魔口吞日月,魔氛掩风尘。策天下万鬼,吞各方邪秽。
红冕边城·魔婆之泪。
鬼唱响起,人神惊怕,诡异气氛中,远处袭来令人窒息的绝望,黑暗之中,神秘刀猿剑狼披着象征地狱之魔的面孔,夺命攻城。
鬼方赤命现身护界道:“什么人,竟敢在红冕边城装神弄鬼。”
剑狼宣布道:“这个武林属于魔吞不动城,不想死就立刻跪地请降。”
赯子虚澹怒斥道:“放肆!”
刀猿丢出策鬼令道:“那就用你们的头颅献祭魔城吧。”
鬼猿刀出,刀猿首挑烽火,招并火出,毫不留情,长刀扫向鬼方赤命!却见赤王冷笑间,鬼方赤血斩翻腾红雷而出,四野顿时焚如炼狱,震退刀猿,剑狼惊见煞火斩刀取命而来,狼杀剑出,急逼赤命,只见赤王斩刀一转,划影无痕,竟是取命之招!
就在此时,突来破天鹰唳,鬼方赤命猛然一顿,赫见一道绝世身影从天而降,睥睨之间,已然流露巅峰修为。
鬼方赤命怒道:“又是你,竟敢上门送死。”
苍鹰冷峻道:“多说无益,今日你们只有屠城的下场。”
鬼方赤命提元道:“那你怎不试试看呢?”
“赤影逆斩!”
“一剑擎天!”
顶峰交会,各自震撼。苍鹰超凡武学,信手拈来,狂风自成刃,尘浪造剑身,一招划开天地动容。
武逢敌手,是三分激赏,更是七分快意,赤命红元一运,便是群魔赞叹,鬼神惊怕的无上之招!
“屠神鬼邪·灭!”
却见苍鹰刀剑瞬出,随即一片烽火交刻。
“雪花盖顶!”
极招相会,天地变色,红雷白雪激起尘浪翻腾,却见此时地表刀气倏起,逆斩刀锋突然来袭,挟雷霆之威,强撼魔城苍鹰。
刀猿惊呼道:“师尊!”
苍鹰内息未复,又逢背后刀芒加身,危急之际却见一道麒麟圣气飞掠而至,震撼挡杀。
麒麟星现身道:“鬼方赤命你作恶多端,麒麟星送你两个字,破城。”
赯子虚澹召出虫刃道:“想以多欺少,问过我的虫刃吗?”
麒麟星一句破城,引爆魔吞不动城与红冕边城极端的冲突,天下无道,战云密布,此时大地竟起一阵动荡,惊见逆海战船由远方视线迎风破浪而来。
巨船停靠魔婆之泪海滨,裁罚者率领罪域禁者登陆,战局乍升新的变化。
麒麟星低声道:“嗯,是森狱的逆海方舟,战局有变,暂退。”
鬼方赤命见不动城人马撤退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裁罚者自我介绍道:“我是罪域·裁罚者,详情如下……”
鬼方赤命拉拢道:“原来你们就是罪域禁者,既然以被龙戬逐出妖市,可愿加入红冕边城,随我征战苦境?”
裁罚者拒绝道:“抱歉,我们尚有任务,多谢赤王美意了。”
鬼方赤命送客道:“刚刚的魔吞不动城人马想必与苦境正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要小心他们,请。”
裁罚者告辞道:“我们会注意的,请。”
(鬼方赤命:丧家之犬,早晚回来求我帮忙。)
……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密室。
幽幽悬浮,渺渺无知,一片辽远黑暗中,玄嚣即将破关而出。
玄嚣顿字道:“恶-本-允-悦-疑-恨-爱-绝。”
巨镜流转,不同的镜像,反射着不同的面孔,镜中幻,镜外痴,八面镜中依稀透出森狱众王脉的锐利眼神,仿佛敛藏了深不可测的力量。
玄嚣敛息道:“如此罪元禁魄便已完全炼化,算算时间,玄阙皇兄的好消息就快到了。”
“龙战千秋,狂嚣荡武横霸业,名传万古,不世王风纵山河!”
玄黓见登天之门打开道:“恭贺皇弟出关。”
玄嚣问道:“哈,我已成功将罪元禁魄炼成我的龙珠了,我闭关期间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玄黓回答道:“详情如下……”
玄嚣沉思道:“媂君方面既已告一段落,看来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神思走来道:“没错,这是玄阙刚刚发回的飞羽传信……”
玄嚣化光而行道:“原来罪念秘洞的方位在此,如此三足天方面已是刻不容缓,我们即刻出发。”
神思随行道:“黓儿,这里就交给你了。”
……
黑海森狱·玄丘殿。
煅云衣神智昏沉,鞭伤引发毒势加剧,心也落入往事的纠缠之中。
(煅云衣:哈,父王,云儿好想你,好想你。)
(平朔新月王:呃……)
(鬼方赤命:哈哈哈……)
(煅云衣:别再杀了,别再杀了,呜呜呜……)
(君海棠:云衣,我要你前往不工山学艺,以你的资质,一定能得钜王垂青,之后趁机为我夺取他所密藏的珍宝。)
(煅云衣:钜王。)
(炀君策:云衣,我们不能让烨尘锈离开紫宙,我需要你和我共同演一出戏。)
煅云衣苏醒道:“尘锈,尘锈!”
玄丘问道:“你醒了,身上还痛吗?”
煅云衣失望道:“是夫君啊,头,很晕。”
玄丘扶起煅云衣道:“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只是鞭伤还需要休养。”
煅云衣担忧道:“是夫君你为我解毒,可有发生何事?”
玄丘愠怒道:“没事,我已在玄嚣皇弟那里为你求情,但你要是再把我当成烨尘锈,我就……”
煅云衣扑在玄丘怀中哭道:“不要放弃我,煅云衣一路行来,身边就只有夫君了,呜呜……”
玄丘安抚道:“也许你并无察觉,或者刻意忽略,为了报仇,你心内已产生了巨大的罪恶与愧疚,但我要告诉你,只要你不再背叛我,这些我都不在意,因为这样的你在我看来一点也不丑陋。”
煅云衣呢喃道:“夫君……”
玄丘勾起煅云衣的下颚道:“不要哭了,等你养好伤,夫君陪你继续复仇。”
煅云衣点头道:“嗯。”
(玄丘:多谢末相弟媳指点攻心之术。)
(末夜相: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善待她吧。)
……
罪念秘洞。
却尘思头痛欲裂道:“竟然不知不觉走到这里,呃,洞口封印似乎变弱了,需再加强。”
景深湛现身道:“你想隐藏什么呢?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自从你让罪念感染,你就变了,即便受人提点暂时压制住,你却再也没有那份真心。”
却尘思不解道:“罪念?我不明白好友说的是,呃……”
景深湛疏离道:“好友?呵,多客气又生疏的称呼,在那之后你再不曾叫过你任何好友的名字,是无心于人,无情于心。”
却尘思否认道:“不是的,呃……”
景深湛问道:“那一向不愿执剑的你又为什么能将剑锋指向我呢,你怪我吗?因为我告诉你们来调查这附近村落,让月明缺染上罪念,让月明缺受他人非议,让月明缺遭到僧佛追杀,若不是你收去他的剑……”
却尘思怒道:“不要再提明缺!”
景深湛挡下却尘思的斩击道:“哈,你最终还是要受罪念洗练,最终还是要与我们共志同心?”
却尘思问道:“你,你到底是?”
景深湛忽悠道:“你觉得呢?别再挣扎,别再自我欺骗了,你还是想不透吗?”
却尘思醒悟道:“皆是你引导设局,不可饶恕!”
疾首痛心,却尘思意现缺隙,异识侵袭,急锋刃怒欲断命。
景深湛挡下剑芒道:“你还是把持分寸,还是对我留情,原来月明缺在你心里就只有这点分量。”
言语挑衅,招招狠厉,是为破坚心,为引异识,往事历历,情如流水,却尘思难敌叛者言谈,终于痛下杀手。
却尘思怒道:“别提明缺,一招,净你罪业。”
“圣华天赦!”
身影瞬动,剑光齐发,坚定的眼神在锋痕划处斩消情感,一剑欲断百年情谊。
“服心不用七擒策,御侮何劳三箭歌;高枕幽窗无一事,西人不敢牧长河!”
诗号甫落,神思、玄嚣、玄阙现身挡杀,阻止杀戮。
神思震退二人道:“且慢动手。”
却尘思疑惑道:“森狱上王?”
鹤白丁与缥缈月赶来道:“是景深湛,怎么会?”
玄嚣探查道:“嗯,封印已解除,看来是里面的东西影响,却尘思和景深湛都已经被罪念感染,待我进入查探。”
神思随行道:“二位请稍安勿躁,是素还真请我森狱处理罪念一事,我先进入接应玄嚣,阙儿与二位留在这里保护却尘思和景深湛二人。”
……
诡异洞内,阴冷交会,邪气弥漫,十二奇异晶体各展奇光,如歌如泣,如叹如吟。
玄嚣走入秘洞道:“嗯,这里流出的邪气跟我体内的罪元禁魄同源。”
神思指向罪念晶源道:“嚣儿你看。”
玄嚣打量着罪念晶源道:“是罪念晶元,嗯,生息流转,行止各异,这些晶体各自拥有意识生命,父王,助我炼化吞噬。”
欲吞噬罪念晶元,玄嚣贯一身魔元,沛然一按,顿时昊光掩目,天地同震。
神思王掌抵在玄嚣后心道:“我来助你。”
异光冲天,光霞生烟,玄嚣纳魔佛真元抗衡异识,不断炼化罪念晶元,一颗又一颗晶元意识受到炼化吞噬融入罪元龙珠之中,不再拥有自我意识生命。
……
异识侵袭,不容分说,洞外却尘思黑气窜身,愆释猛攻而出,明镜染尘,亲友如敌,血剑再不留情。
玄阙、缥缈月、鹤白丁三人招敛六分,出手保留,四人周旋之际,突然一声炸响,罪念秘洞山体崩裂,白光直冲天际,靡靡狱音扣人魂神,三足天震退一瞬,三道白光射入三人眉心,缥缈月三人却并未察觉。
玄嚣与神思走出洞口道:“洞内有一颗巨大晶石,上面流转着巨量邪气,可能会侵染人的神识,为防其为祸,我以动用极招将巨石摧毁,想必此地邪气也会随之日渐消弭。”
鹤白丁致谢道:“这次真是多亏阎王出手一阻邪祸了。”
缥缈月见却尘思与景深湛神志恢复道:“看来随着罪念的源头被击毁,他们也都恢复了。”
景深湛愧疚道:“防范他人多年,没想到罪魁祸首竟是自己,景深湛对不起诸位,更对不起月明缺。”
却尘思宽谅道:“师弟他性格最是良善,想必他知道你所为并非本意也会予以谅解。”
玄嚣恭贺道:“哈,如此功德圆满,二位的好事也将临近,不知朕有没有荣幸喝到二位的喜酒呢?”
却尘思尴尬道:“阎王陛下玩笑了。”
缥缈月表白道:“我不觉得阎王陛下在说笑,浩月,我希望听你这么叫我,你答应过我异祸消弭,你便陪我逍遥山林,届时我们共话闲语,我和小道为小事吵架,看你不知所措的劝架,一同明月共赏,雪夜听琴,我的这点贪求你明白吗?”
却尘思为难道:“我非榆木,好友心意岂能不知,只是……”
景深湛怒道:“却尘思,你竟然违反清规,寄情女子!”
缥缈月嘲讽道:“呵,原以为你是受了异识影响,没想到你清醒后还是如此,看来刚才的愧疚道歉也并非出自真心。”
却尘思为难道:“缈月好友,莫要再言。”
景深湛指责道:“阻他清修,你的罪亦不容轻赦。”
却尘思为难道:“系羽好友,听我解释。”
景深湛不容多言道:“审堂之上,自会听你解释,跟我回一际云川。”
却尘思同意道:“好,我随你回去。”
缥缈月不甘道:“却尘思。”
却尘思安抚道:“缈月好友,请你明白你在我心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但我是佛僧,我们不能这样,而且为三教归和,不能让儒释两门因为我们而反目,所以缈月好友,抱歉……”
秋风清冷,风簌如泣,似悲心流淌入景,为何寻不出昔日昙华。
缥缈月见却尘思离去道:“绿槐烟柳长亭路,恨取次,分离去,日永如年愁难度,高城回首,暮云遮尽,目断人何处。解鞍旅舍天将暮,暗忆叮咛千万句,一寸柔肠情几许,薄衾孤枕,梦回人静,侵晓潇潇雨。”
鹤白丁担忧道:“这件事恐怕不会就此善了,我担心一际云川会……”
缥缈月不容多言道:“怕什么,他们佛门强势,咱们儒道两门就是好惹的吗?小道,咱们先回各自门派准备,再行商议应对佛门之法。”
(玄嚣:看来更为隐晦的异识效果极佳,而且三足天就是应该整整齐齐的在一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