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望不过一痴,堪得地葬天垂。便将忧危行着,笑涌风云迭起。”
藏晦居。
乐寻远问道:“熙主助我报仇,你欲在古原争霸中夺胜,我自会助你,但当年患天常已将玉枢令退回,现在我们没有令钥更不知规则,熙主还要参与古原争霸吗?”
鉴苍玄坚定道:“当然,我对山海奇观势在必得,患天常可还留下什么关于古原争霸的线索?”
乐寻远回答道:“正事没听他提过,只听他说过什么漂浮手,是他师父的恩怨。”
鉴苍玄疑惑道:“漂浮手?除了他师父,我的师兄也是亡于此招。”
乐寻远问道:“既是如此,熙主想必是要在争夺山海奇观的过程中调查此事了?”
鉴苍玄询问道:“这是自然,练仙者呢?”
品愁惶开出条件道:“传闻山海奇观藏有各样逸品,若我们助你夺得,而其中有我们所求之药品,当归于我们。”
鉴苍玄同意道:“草药之物我们毫无兴趣,你们自可拿去。”
品愁惶确定道:“一言为定。”
乐寻远总结道:“谈完了,那我们先去打探吧。”
……
枫林小筑。
剑非道问道:“行者,你的伤势可有恶化?”
任平生回答道:“不动武功,暂时无碍。”
剑非道叙述道:“这段时间我前往龙冠百尺楼探问玉梁皇的行踪,虽不得其下落,不过也大概得知了此人的性格,他极有野心,自诩是枪中之皇,参与古原争霸应是志在必得,而江湖之上更传闻玉梁皇已取得进入山海奇观的资格了。”
任平生告知道:“依照安排,玉梁皇所需的八紘钥属于红尘雪,但我那侄女敢爱敢恨,岂会与玉梁皇合作?”
剑非道分析道:“若是不愿,红尘雪很可能是受到胁迫,被迫妥协。”
任平生猜测道:“若真如此,玉梁皇已取得令钥的传闻就说得通了,定是侄女将消息散播,以此增加玉梁皇进入山海奇观的难度。”
剑非道坚定道:“我会设法与玉梁皇商谈,就算无法进入山海奇观,也希望能透过条件交易的方式取得硫炎灵萜。”
任平生宽容道:“此事我不强求,你也别太过勉强,任玉梁皇予取予求。”
剑非道告知道:“嗯,我会斟酌。但我还有一件事要说,行者,你要有心理准备,事关天剑老人·映朝阳,详情听说……”
任平生震惊道:“什么!义兄他……”
剑非道安慰道:“世事无常,行者,请节哀。”
任平生泪目道:“义兄他葬在那里?”
剑非道告知道:“天剑湖畔。”
任平生动身道:“我要前往吊唁,锦绣,你在家不可乱跑。”
剑非道随行道:“我也同去,顺便与红尘雪详谈。”
……
荒芜禁窟。
冠羽翡翠问道:“你们说师尊复原在即,怎会等了数日仍无信息?”
荒唐转问道:“快了快了,老大,你说是吧。”
钡可汗回答道:“对对对,肉圆差不多可以上桌了。”
三图狼子惊讶道:“这是……”
乍然,浩光破暗,锐利真气霎时充盈整个洞天,随即金色剑压庞然而至。
荒唐满意道:“这种威势,看来效果比预期的更好啊。”
金芒深处,无数金骑闪耀,金骑武神,星海·阿迩珐再现尘寰。
“一剑七命,锋过腰斩魂断,眼见胆裂心惊,独不留行!”
阿迩珐现身道:“多谢你了,来自高翔族的兄弟。”
三图狼子谦虚道:“都是太子殿下的安排,三图狼子只是奉命行事。”
阿迩珐无奈道:“本欲远行而去,不想又欠下了太子殿下这般大的人情,唉。”
荒唐直言要害道:“说什么远行,你放得下这个几百岁的小姑娘吗?”
(冠羽翡翠:……)
冠羽翡翠跪下道:“师尊……”
阿迩珐扶起冠羽翡翠道:“你的脸?”
冠羽翡翠解释道:“疤痕是一位姐妹帮我医好的,师尊你呢,旧伤都没事了吗?”
阿迩珐致谢道:“我的旧伤已完全痊愈,翡翠你放心,还有两位,星海·阿迩珐不会忘却你们的再造之恩。”
钡可汗馋嘴道:“想报恩可以,先给我咬一口。”
阿迩珐含笑道:“哈,可惜现在的我一身金属,你怕是咬不动了。”
钡可汗不信道:“试过才知道。”
荒唐言归正传道:“好了好了,现在金骑武神恢复了,等于可以对付三化和设法解除我们的禁锢了。”
阿迩珐感激道:“这段时间我虽无法动弹,但对你们谈话行动我皆一清二楚,现在开始你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三图狼子大包大揽道:“三化之首,凶首·恶来已被生命练习生杀死,至于剩余两化与为二位狼兄解除禁锢之事,便可交由森狱处理。”
冠羽翡翠告辞道:“既如此,我当前往异国执行任务了,请。”
阿迩珐随行道:“我也一起去,这里就拜托鹰扬兄弟了,请。”
……
倚晴江山楼。
鸳鸯镜焦急道:“烦啊烦啊,怎么会这么久,真是急死人了。”
凌波影归返道:“主人。”
鸳鸯镜抱紧凌波影道:“凌波影,你平安无事。”
红尘雪放下心道:“终于回来了。”
凌波影感激道:“这次多亏了墨公子,独剑挡关地救我,我要对他路人转粉了。”
鸳鸯镜指责道:“以前最讨厌他这样的酸儒的,现在人家救了你就拼了命的说墨公子好话,真现实。”
凌波影羞问道:“我早都说过不再叫他酸儒了,讲真的,如果主人与墨公子在一起后能不能,能不能让我也依靠他……”
红尘雪打断道:“他进来了,你们两个正经一点,休让墨公子笑话了。”
墨倾池走来道:“我回来了。”
红尘雪致谢道:“多谢你冒险救回凌波影。”
墨倾池谦虚道:“无须言谢,没有八纮钥我也没法成功完成交易。”
鸳鸯镜赞同道:“是啊,若不是主人为了你放弃八纮钥,墨公子也难以将你救回。”
墨倾池忧虑道:“玉梁皇已取得对应的八紘钥,很可能真的取得山海奇观。”
红尘雪宽慰道:“放心,玉梁皇虽然得到令钥,可以开启山海奇观之门,但相对的,他也已然成为武林无数野心家们的目标,想进入山海奇观,必有一番血战。”
墨倾池问道:“你已将玉梁皇获得令钥之事散播?”
鸳鸯镜告知道:“没错,主人早就将此事公诸于天下了。”
墨倾池夸赞道:“芳菲主人果然冰雪聪明。”
凌波影含羞道:“主人当然冰雪聪明了,但我这种傻傻的姑娘也自有好处,希望你不要无视。”
红尘雪吩咐道:“好了,你们先下去疗伤,我与墨公子尚有旷世穷武之事待谈。”
鸳鸯镜拉走凌波影道:“走了。”
红尘雪解释道:“此举用意有三,一者,拖延玉梁皇脚步。二者,引出暗处的敌人。三者,我要籍由这场竞逐调查夸幻之父与圆公子。”
墨倾池分析道:“天剑老人与夸幻之父之间的事必须调查清楚,而将天下至宝拱手让人的真实目的亦是可疑。”
红尘雪看到仙鹤飞来道:“有人进入天剑湖畔,过去看看。”
墨倾池随行道:“走。”
……
天剑湖畔。
任平生跪下道:“义兄,我又来迟了,昔日我们为剑而交,为剑争论,所持剑理虽不同,却也彼此敬佩,彼此竞争,但从何时开始,不服输变成了一种猜忌,一种嫉妒,你会原谅我吗?这个问题只怕我一生都得不到答案了。”
剑非道安慰道:“这不是你的责任,你并不知晓天剑老人寄体凶首·恶来体内。”
任平生自责道:“我一生畅游山水,是因山水不似人心险恶易变,你真认为我没有责任吗?”
红尘雪走来道:“叔父当然没有责任,我与云骞赶到时父亲已经,已经……是父亲留给我们的时间太短,短到还来不及倾诉衷肠。”
任平生惭愧道:“侄女……”
红尘雪安慰道:“叔父,当年你是因寒伤复发才未能及时赶到,父亲他泉下有知必不会责怪于你。”
任平生坦言道:“你有所不知,当年因寒伤复发才未能参战的说法全是我说的谎话,真相要从那夜夸幻之父的邀请说起,详情听说……”
红尘雪震惊道:“又是夸幻之父!”
任平生愧疚道:“都是我猜忌义兄那一句话才没去参战,谁知那日圣司将义兄日记予我,我这才知道义兄说的归一人所有,竟是归我一人所有,是我愧对义兄,愧对这段瑜亮友情,行者,行者,想不到我以行者为名,行遍天下却是行错了方向。”
红尘雪哀伤道:“莫大之祸皆起于须臾之不能忍,想不到一时误会竟造成了这场悲剧,一切都是阴差阳错方铸成大错。”
墨倾池分析道:“不对,其中过程太过巧合,我看绝非阴差阳错,天剑老人曾言夸幻之父不会放过自己,而生命练习生确实为夸幻之父所派出,以此推测,行者听到天剑老人与夸幻之父的交谈绝非巧合,而是夸幻之父故意为之。”
红尘雪恍然道:“如此说来叔父亦是被夸幻之父玩弄于掌中,而夸幻之父处心积虑欲致父亲于死地的目的又是为何?”
墨倾池分析道:“难道是天剑老人的武功对夸幻之父而言是莫大的威胁,若真如此,尘雪你……”
红尘雪宽容道:“叔父,你若隐瞒真相恐怕永远无法水落石出,主动坦诚过失已证明你与父亲的友情依然存在,我无法代替父亲原谅你,但父亲能为你说出寒澪玉归你一人所有的话,相信他依然会选择对你宽谅,你若依然愧疚自责便在此长跪向父亲道歉吧。”
任平生不敢置信道:“侄女你……”
墨倾池善意道:“尘雪善良,自是会体谅行者。”
剑非道提议道:“然而行者为练九霄霎寒剑法所留下的隐疾,还须前往武都玉嵎交涉。”
红尘雪拿出路观图道:“依此图前往,自能寻得玉梁皇,但如何与玉梁皇谈条件却是一个难题。”
墨倾池提醒道:“万事小心,玉梁皇不是简单角色。”
剑非道告辞道:“多谢你们,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