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姐也是,平时这也想吃那也想吃,现在还不让我带过去,你说这可咋办?”
挂断电话后,陈玉琴摇头一脸的无奈。
“妈,没事我有办法,明天我直接给她快递过去就行。”
张牧微微一笑,心想这有啥,快递过去不就行了么,这样一举两得多好,你们俩都不用为难。
当然,快递费肯定不能让她知道。
“快递?”
“这么远寄快递应该要不少钱吧?”陈玉琴果然担心快递费太贵。
“要不了多少,妈您放心吧,我会弄好的。”张牧赶紧打消老妈的念头。
看到儿子坚定的神色陈玉琴也不好多问,只好将行李箱里的腊货和辣椒面等拿了出来,重新装在一个做纸箱子里,
收拾好所有物品转眼就到了一点多。
看到母亲准备喂猪,张牧也放下手机,赶紧跟上去。
虽然喂猪很简单,但几年没干过他也觉得很生疏,
而且生猪每个阶段的食量都不一样,只有亲自见过,才能更加精准的把握每次喂食的量。
张牧拎着猪食桶跟随母亲来到了谷仓。
“每顿喂三瓢饲料就够了。”
只见陈玉琴拿着葫芦瓢熟练地往水桶里舀了三瓢自家配的干饲料。
“走,咱们去屋外面接点水,搅拌搅拌就可以喂了,你要是有时间,也可以去摘些猪菜来喂猪。”
“嗯,知道了。”张牧点点头,看了一遍就全都记在了心里。
毕竟喂猪这活儿他小时候也没少干。
记得上初中之前,每天下午放学,他的任务就是去摘猪菜,每次一背篓,田间地头哪些野菜能喂猪他都一清二楚。
时间仿佛就是一個轮回,
没想到自己离开家乡外出求学工作都十多年,居然还有采猪菜的一天。
想到这里,他会心一笑,还是童年好啊,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
张牧就所在的山村就叫做七里坪。
他家住在村子的最西边,房子是七八十年代修的老瓦房
院子下面就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金黄色的油菜花正在盛开,隔老远就能听到那勤劳的小蜜蜂挥舞着翅膀在田野里嗡嗡的采蜜。
蓝天白云、老牛田野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朴素,让人内心无比宁静,荡涤了往日的烦躁。
不远处
一个年轻的小伙儿,带着斗笠,一手握着几根竹竿,一手拎着水桶沿着田坎走了过来。
当他看到张牧的那一瞬间就激动地叫道:“哥,你回来啦?”
张牧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堂弟张黔顿时一笑,两人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刚到一会儿,你小子去哪儿来呢?”看到他这副装扮,张牧笑问道。
张黔飞快的翻过田坎,三两下就爬到他家院子里。
听到张牧的话后,傻笑着将水桶凑到他面前:“昨天晚上去放了几根夜钓杆,刚去收了回来。”
张牧顺势一看:“咦,不错嘛,全是鲶鱼,估计有两斤了吧?”
“嘿嘿”张黔得意的笑了起来。
现在的野生鱼可不便宜,大家生活条件都变好了,
在科技与狠活盛行的今天,大家对食品安全都心有顾虑,所以越是天然和野生的食材越受大家欢迎。
在市面上,像这样的野生鲶鱼,一斤至少能卖到五六十块。
“哥,这些鱼都给你吧。”
说着不等张牧拒绝,张黔就将那七八条鲶鱼倒在了门前的大水盆中。
看到堂弟的举动张牧苦笑着摇摇头只能接受,然后笑着吩咐到。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晚上咱们哥俩喝一杯。”
“哎!”张黔傻笑着点点头。
哥俩也好久没在一起喝过酒了,今晚就准备好好喝一顿。
可惜其他小伙伴都外出打工了,要不然将会更热闹。
想到这里,张牧不由感慨,还是小时候好啊,
那时候,大家都无忧无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烦恼。
可现在呢?
为了赚钱养家糊口,大家不得不各奔东西,背井离乡远赴千里之外去打工。
如果不是因为生活的压力,谁又愿意离开自己从小长大的家乡。
“走,咱们去屋里坐。”
外面太阳很大,阳光直射下,不一会儿身上就变得滚烫。
张黔也点点头,刚见到堂哥,他也想多聊聊。
于是两人就进了堂屋坐下。
“哥,这次你回来还打算回临云吗?”接过张牧递过来的水杯,张黔好奇的问到。
“不知道,还没想好呢,估计先在家待一段时间吧。”
其实张牧也很迷茫,只从自己和老同学开的教辅公司黄了后,他已经空闲了两个多月。
这段时间里他也想过这个问题。
“要我说,考个公务员多好,你看村里那个眯眯眼,读个大专回来考上了乡镇公务员就拽的跟啥似的?他爹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四处宣传,生怕大家不知道他儿子考上了公务员。”
说到这里,张黔撇撇嘴忍不住吐槽到。
此时,张母陈玉琴也看向了儿子,
其实她也希望儿子考个铁饭碗,这不仅旱涝保收,而且社会地位也高。
可惜张牧就不是喜欢朝九晚五的人。
对他来说,体制内约束太多。
而且自己情商不高,为人处世不够圆滑。
再加上家里也没啥背景,进入体制估计一辈子也就是个普通公务员。
因此张牧大学毕业就进入了一家教辅机构,
工作了四五年,存了几十万后,就回到市里另起炉灶,和老同学一起创业。
2019年两人开的辅导班正式开业。
因为张牧和老同学侯小明两人都是985的大学生,这在临云市这个偏远的十八线小城市来说还是比较有竞争力。
再加上两人都在教辅机构当过老师,教学经验也算丰富,
因此两人的辅导班很快就干的风生水起,
到19年下半年的时候,整个辅导班就有了两百多名学生,终于开始盈利。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让两人措手不及。
在停了两个月后,公司终于走向破产。
退了学生们的学费,遣散了所有老师后,两人算了下账,一人赔了二十多万。
得嘞,辛辛苦苦四五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想到这里,张牧也不得不承认,有时运气对创业者来说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