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来这里就是寻乐的,不是找打的,怎么肯轻易放过米小佳?最后,是牛起出面为他们免单,并附赠此人出台小姐一名,才算摆平了此事。
那一次,牛起冷着脸把米小佳拎进办公室,劈头盖脸训斥道:“你以为你是清纯?是贞女烈妇?来这里玩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想偷腥的?你既然不想在我这里做事,趁早滚蛋,别给我净惹麻烦!……”
“我只是服务生,不是小姐!”
“你既然如此清高,对不起,我这儿还真请不起你这么一尘不染的服务生。你明天不用上班了!你借我的钱,一个月内还我,要不然就算我买了你一夜,从此你我互不相欠!一夜十五万,这可是顶级小姐的待遇,别说我欺负你!”
米小佳愕然地望着他,见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她的心就先怯了。胸中的委屈和憋屈突然爆发,眼泪在眼眶内盈盈打转,可她就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滚,出去!”牛起发起逐客令,开始从监视器中调看各个包间的情况。
米小佳的心一颤,眼泪猝然滚落。她闭上眼,手缓缓去解制服的扣子,哽咽说道:“既然你一直都惦记着我这具躯壳,那你现在就拿去吧!我自知自己不是什么顶级小姐,所以一夜太少,我会一直听从您的吩咐,知道您厌倦为止。”
米小佳的眼泪戛然而止,抬头,却发现他灼灼的目光中有不仅仅是愤怒,还有咄咄逼人的欲,望。
恐惧和羞辱袭上心头。
米小佳连连后退,惶然开口道:“我只是和你开了一个玩笑,呵呵……”她飞速穿上衣服,想着溜走,却被牛起叫住,指着电脑中视频说,你过来瞧瞧别人是怎么工作赚钱的,适应不了,趁早卖给我。
这几日,严彬和杉杉都在为牛起做说客,希望她嫁给他,可是她知道,他一直想要的不过是自己的身体罢了。四年都熬过去了,这最后一年了,她怎么甘愿奉上宝贵的一切?只怕是他有些急不可耐了……
她知道他对她很好,可一旦只是为了最原始的需要,所有的好就成了伪装……
米小佳从医院回到家,已是快八点了。陈慧欣已经做好饭了。陈慧欣问怎么回来这么晚?米小佳道,下雪天不好走,公交车还没有人走得快。陈慧欣没有再细问,把饭菜端上来,笑眯眯看着女儿吃饭。
对于和夜总会有牵涉的人和事,米小佳在陈慧欣面前总是三缄其口。
吃完饭,陈慧欣心里惦记着马上要开演的电视剧,匆匆刷完碗,就慌里慌张在沙发上坐下来。
米小佳见妈妈天天晚上惦记着这点儿破电视剧,就逗她妈妈:“妈,电视剧比你闺女还好看?我怎么觉着你看它比看我的时间都长!”
陈慧欣道:“你哥被媳妇管的死死的,我见他一面都难,尤其是我那宝贝孙子,都好几个星期没见到。你又不在家守着我,你说我除了看电视还能干点儿啥?”
年后。
在市的君悦酒店,红色的玫瑰堆砌成一个奢华浪漫的拱门,把婚礼的浪漫温馨气氛达到极致
米小佳身上穿着缀满宝石的洁白婚纱,挽着新郎的手,微笑着一一向来宾致敬。
她在等一个人,一个在她生命中不可磨灭的男人,一个屡屡救她脱离苦海的男人。
可他,始终没有露面。
在新浪催促了她无数遍,她才挽着新郎的手走进那个繁花似锦的拱门,
米小佳不知道,在她转身的一瞬间,一个男人放下他手中的望远镜,在旁人的搀扶下,蹒跚坐了下来。
他的身体极度虚弱,几度摇摇欲坠,可他还是坚持下来了。
他贪婪地看着米小佳一颦一笑,最后在眼前消失。
他的嘴角有淡淡的欣慰笑意,但他的眼底,却难掩充满悲情的寂寥和失落。
“牛哥,我们走吧”旁人说道。
牛起看着玫瑰拱门空空无一人,无力地点点头,说道:“佳佳的婚纱漂亮吧?是我从法国为她定做的。我今天看着她穿上它,简直像天女下凡,真漂亮这样的结果最好,我就是走了也不再为她担心了”
众人的眼睛都湿润了,甚至有人忍不住低泣。
牛起循着哭声,把目光转到他前妻身上,起身,在众人的搀扶下,费力地走过去,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安慰道:“我这还不是没死吗,好好地哭什么?来,笑一个。”
她的前妻,那么强悍的一个女人,在牛起的催促声中,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抓住他的手,乞求道:“跟我回医院吧!”
牛起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用无比遗憾的口气说道:“月月,是我错怪了你。可我愿意用有生之年为你赎罪,还有,等我走了,你一定要让自己幸福,要不然我睡在地下都不安心。”
他的声音是真挚的,是忏悔的
她的前妻含泪笑着问:“我们复婚好不好?”
“没有必要了吧”
“我明白,这么多年你的心里只有她一个女人,可是你却亲手把她推到别的男人身边你为她做了这么多事,牺牲那么多,为什么不让她知道?”
“我不想让她有任何心里负担那些个往事,就随着我这个人一起埋葬进土里吧”
一段被时光掩埋的恋情就这样悄悄地随着牛起的消失而销声匿迹
爱是付出,爱一个人,不必让对方知道。
好啦,牛起和米小佳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牛起和前妻的儿子牛歌图的爱情故事:
丞汐的头发在得雅的手里很柔顺,得雅也很爱惜,一缕缕地分开,一丝不苟,灵巧地盘到头顶上去。再过一刻,丞汐就要变成华美的宫庭贵妇。
她细瓷般的肌肤有些苍白,眼睛却因为打了过浓的眼影而显得幽深,里面闪烁着得雅看不懂的光芒,血红的唇,鲜艳欲滴。
她看起来像一个刚刚吸过人血的吸血鬼。这是化妆师的错误。可是得雅并不将自己的观点说出来,只要客人愿意,犯不着去得罪与自己天天相处的人。况且这个女人是个将死之人,况且这个化妆师是何美青。
何美青是牛歌图亲自请来的,年青又漂亮。
牛歌图是这家名为“地平线摄影写真工作室”的老板及高级摄影师,也就是给得雅发薪水的人。得雅想起第一次听到漠歌图的名字时,忽然想到了牛高窟,他的名字听起来就好像是张到达牛高窟的地图。
不过他虽然不是牛高窟的地图,这生却与“图”字有不解之缘,所以不能不佩服他父母的先见之明。他除了摄影,还会画画,遇到特殊要求的客人,他会拿起画板来两笔。看了他的画,得雅开始佩服牛歌图,“蒙娜丽莎”比起他的撩起裙子微笑的“贵妇”,实在逊色多了。
该到拍照的时候,丞汐坚持等待牛歌图,得雅给牛歌图打了个电话,牛歌图说正在城西泡脚,昨晚玩了整夜,今天精神欠佳。可能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到达。丞汐淡淡地说,我等。
得雅不知道丞汐患得什么病,只是听店里另一个专拍外景的摄影师迦蓝说她活不久了,富豪老公留下了一大笔遗产,本来以为可以好好地享受生活,谁知道富豪老公去世不到一年,她就被查出得了不明绝症,救不了啦。
听了迦蓝的话,得雅更加注重身体锻炼和养生之类的问题,现在的病毒太厉害了,居然还有“不明绝症。”
大约十几分钟后,得雅顺着何美青的目光望出去,只见牛歌图已经回来了。他穿着最普通的休闲装,却像个明星。头发并不像有些艺术家那样留得很长扎着马尾,而是修剪成很时尚的奔式发型,满脸灿烂的笑容,雪白的牙齿。
这时候正将变色墨镜拿在手里,跟车上一个女孩子谈笑风声,那女孩也戴着超大墨镜,很酷,看不清她的模样。在告别的时候,牛歌图亲吻了女孩,并目送女孩的车开出很远,这才往站中走来。得雅又开始叹息,如果他不是摄影师,一定会成为大明星,他身上几乎有所有男明星的特点,用小女孩的话说,就是帅到惨绝人寰。
如果是浅色系花痴,恐怕连他一个暧昧的眼神都禁不住就晕过去了。得雅搞不清楚何美青与牛歌图之间的关系,她看到牛歌图亲吻别的女孩子,就好像看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一样毫无感觉,吸了口烟,将烟圈悠悠地吐出来。
迦蓝看呆了,双脚像不是自己的,做梦似地往何美青走去,还未走到身边,就见牛歌图推门进来,他只得沮丧地退回原位,摆弄着手中的照相机。
牛歌图张开双臂,“丞汐,让你久等真是不好意思……”丞汐笑着任他抱了下,两人的脸蛋贴了贴。
得雅不知道牛歌图从哪里学得这一套,奇怪的是这些女人们都买他的帐。丞汐眨着幽深的眼睛,“牛先生,你觉得今天的妆容怎么样?”
牛歌图盯着她的脸仔细看了看,眉头皱了下,拿了张化妆棉在她的眼睛上轻轻地抹了抹,奇迹般的,她的眼睛明亮了许多,牛歌图说:“很漂亮。你要知道,我们的化妆师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这些事做得轻柔又自然,不露痕迹,即弥补了何美青的失误,又不会让客人对何美青有所怨懑。得雅再一次将欣赏的目光投向牛歌图,他确实是个很优秀的男人。
丞汐的摄影过程很顺利,因为她的身体不好,肖瘦的身形几乎被埋在一堆衣服里,所以她只需要坐在椅子上,做出或沉静或幽怨或开心的神情,由牛歌图前后左右地抓拍,一个小时后就完工了。
牛歌图将相机扔给绍知秋,他是负责照片后期处理及美化工作的,“记住,要干净。”绍知秋点点头,“牛先生,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漠歌图点点头,携着丞汐出了门。
他像个护花使者,亲自替丞汐围好方巾,为她打着伞,两人一起进入了丞汐的红色雪佛莱。因为是淡季,工作室里的工作并不多,这时候就安静了下来,只有绍知秋的鼠标被按动的轻响。
迦蓝忽然说:“我看老板都快变成三陪男了,除了陪摄影,还要陪吃陪睡,你说犯得着吗?”
他这话是刻意向何美青说的,男未婚,女未嫁,老板跟雇员的关系与哥们关系不一样,哥们是朋友妻,不可欺。可是老板的女人,挖走一个是一个。谁让他有那么多的女人呢?
得雅从心眼里瞧不起迦蓝,“切!”
迦蓝一把拉住准备去更衣室里换衣服的得雅,“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得雅丢给他一个大白眼,“你猜对了,我就是看不起你。你看你的小胡子,长头发,像个要饭的!”
迦蓝说:“要饭的?!要饭的怎么啦?你懂个屁,这是艺术家气质!”
在地平线里,如果有谁真的能够称为艺术家,除牛歌图谁都不够资格。得雅也不跟迦蓝继续讨论这个问题,甩开了迦蓝继续往更衣室走。今天她姐姐得美的孩子满月,她要去喝满月酒。
礼物是昨天就买好的,一整套婴儿玩具。得雅抱了玩具,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离开了工作室。经过隔壁的火鸟咖啡厅的时候,看到丞汐和牛歌图就坐在窗口的位置,两人边说话边搅着咖啡,像一对恋人。
原来他们并没有走远,开车兜个圈儿就在隔壁坐着,呵呵,也不知道这俩人玩的什么游戏。
得雅到姐姐得美家里的时候,酒席已经散了。得美也不刻意地招呼她,知道她喜欢清静。得雅将小外甥抱在怀里想逗弄会儿,孩子太小,睡觉了。只得放回婴儿床里去。
得美说:“怎么不高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得雅摇摇头,“没事。姐夫呢?”
得美说:“去上班了。你知道,你姐夫的工作性质就这样。下午的时候接到电话,说是南道巷子里发现了一具女尸,还是艳尸。”
得雅笑了起来,感兴趣地说:“女尸和艳尸有什么区别?”
得美说:“不知道,你姐夫这样说的呗!”
得雅坏坏地笑,“嘿嘿,姐夫真的是很好色啊!”
得美说:“别乱说。他最老实了。现在我就希望你也能找个像你姐夫这样能干又老实的老公,你要知道你姐夫是稀有品种,遇到他是我的幸运。”
得美的感情经历很单纯而且顺利,姐夫张扬是局长,有权有能力,混得可像那么回事儿,对她又好得不得了,据说每天回来都给得美带一只不同色的巧克力,自结婚第一天起至今,就没有断过。得美眩耀似的拉开一个抽屉,“你看,巧克力积了这么多,因为带孩子不敢吃,你全部包走慢慢的吃吧。”
得雅跟得美口味差不多,也是巧克力控,这时候就拿了只塑料袋,将这些散的巧克力全部都揽进去,“恭敬不如从命,放在这里也是引得你空馋。”
当晚,得雅就住在姐姐家里。独占最后一间小卧室。这间卧室贴了温暖的墙纸,是打算将来给孩子住的。床也很窄。她一直想着关于牛歌图的事儿,在他的印象中,他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并且每个女人的关系都和他挺好的,到底哪个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呢?
难道是何美青?谁都看得出来,牛歌图对于何美青的容忍已经到了没有底线的地步,她心情好时,还能好好地给客人化个妆,心情不好时,就把客人的脸当画布,随便涂抹。
这个女人有时候就像是个神经病,有一次得雅看到她用口红在厕所里的镜子上写了几个字,“活着太累!死了太早!”看到得雅盯着镜子上的字发呆,何美青说:“我给你一百万,你愿意杀了我吗?”
得雅诧然看着她,之后笑得花枝招展,左右摇摆,“一百万?雇凶杀人?杀你?”
何美青幽幽地说:“你不懂的。”
得雅说:“我愿意!有一百万,当然是先便宜自家姐妹喽!告诉我,你想怎么死?”说着还亲昵地将手臂搭在何美青的肩上,何美青冷冷地盯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把她的胳膊从自己的肩上撸下去,不屑地哼了声,就扬长而去。
得雅的笑容僵在脸上,其实她和得雅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两人工作归工作,私下里很少谈话,她根本没有必要故做亲热。想来想去,都是为了牛歌图。
牛歌图认识形形色色的女人和男人,他们的关系都和他很好,就像何美青,牛歌图甚至亲自给她点烟。但是他的圈子如此之大,居然没有得雅的立足之地。
得雅就好像一个看客,看着他精精彩彩的生活,却只能站在旁边欣赏,怎么也融入不进去。
胡思乱想中更加睡不着,也可能跟睡觉前吃了根巧克力有关。随着急燥逼出的汗,尿也急了。她穿着睡衣起来,想到洗手间去一趟,顺便洗把脸。经过那只放巧克力的抽屉时,忽然想,“不知道姐夫回来没有?”
拉开抽屉,发现下午被她清空的抽屉里又多了只巧克力,把巧克力捏在手里,真的开始有点羡慕姐姐了。这支巧克力至少证明,姐夫张扬在买它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想着的是姐姐。得雅暗想,如果有一个男人,每天肯想起自己一分钟,那么她就嫁给他。
从洗手间里出来经过得美的卧室门口时,忽然听到里面传出奇特的声音。得雅的脸红了红,心慌了慌,却不由自主地往门里瞥了眼。天呐!门居然开了条不算小的缝儿,得雅犹豫了下,从门缝里看进去。
“姐姐”
完了!完了!姐夫知道偷看的事儿了,怎么办?以后两人该怎么面对面?得雅差点儿后悔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时才眯了会儿。这一眯眯到了十点钟,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表,立刻惊叫起来,“完了完了!迟到了!”
反正也没脸见姐姐和姐夫了,她匆匆地抓了两把头发,背起自己的大背包,向已经吃过早餐正在收拾桌子的姐姐说了声再见,就往门外走。得美忙唤道:“你姐夫正好也要去公安局,你们一路,你坐他的车吧!”
得雅的脸红通通的,不敢看姐姐,“算了,这儿公交方便。”
正好张杨从卧室里走出来,已经准备好了,一身正式的公安服,显得英俊而沉稳,“听你姐的吧,要不然她又得胡思乱想。”
得雅愣了下,“胡思乱想?”
得雅在有点茫然无措的情况下和姐夫张扬走出了家门,到了车旁,得雅却不上车,低着头说:“我还是赶公交,姐夫,我先走了。”说着转身就走。
张扬一把拉住她,“得雅,你姐夫什么样人你知道。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免得以后不好见面。其实没什么,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话就怕说开,无论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一旦说开,就不算什么了。得雅感激地说:“姐夫,你真是个好人。”
一路无话。
得雅到达“地平线”的时候,牛歌图已经在工作室内。他有时候会住在工作室内,但大多数时候都住在南青山小区的房子里。
牛歌图没有看到得雅的进入,得雅悄悄地把大背包放到更衣室,又回到了工作室。居然没有一个人问她为什么来晚了。这种被忽视的感觉使她有点愤慨,早知道再来的晚一点儿,说不定就会被关注到。
牛歌图翻看着昨天丞汐的相册,这是昨晚绍知秋赶工弄出来的,每逢到丞汐的相片都要特地赶,因为不知道丞汐还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能不能看到这些照片。“高反差保留过了点儿,还有这张,明显失真……”牛歌图指出不满意的地方,绍知秋点着头。
绍知秋可能是“地平线”里最正常的人了。相貌平常,人生经历平常,工作平常,脾气平常,他兢兢业业地完成属于自己的每一项工作,就等着月底的银子。发了银子也不请客,独自去自助餐厅里吃一顿就算庆祝。今年已经过了二十五岁,在考虑娶妻生子的事情,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三十岁之前可以存够钱,在市买套小居室。
这时候,走进了一对小情侣,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紧紧地相拥着,古怪地笑。可能是初次恋爱,觉得以情侣的身份来照相还是有点儿尴尬,所以神色不自然。
得雅忙去招呼,“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
男孩说:“我们想照相。”
得雅嗯了声,其实这一问一答不是必须的,但每次都是这样开始,这样结束。把一些艺术相册挑了几本觉得比较合适他们的,放在他们面前,“你们自己看吧,想照哪一组,挑好了告诉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