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皓并未起身,只是问:“你是定国公之子?本王只知道定国公有个儿子叫叶煜城,何时又多出了一个叫叶倾城的儿子?”
叶初晴笑道:“这个太子殿下有所不知。煜城哥哥是因少年才俊而声名远扬,而定国公其他的儿子却没有这般的幸运,故此为世人所不知。”
我接口道:“是啊,我就是气得爹爹呼天抢地的那个最不成器的儿子叶倾城,读书不行也就罢了,谁知竟然还染上了许多怪毛病。”
夙皓大为惊奇,问道:“有何怪?说来本王听听。”
我三缄其口:“叶某是个粗人,在尊贵的太子殿下面前,还是不说为妙。”
夙皓听了更感好奇:“本王雅量豁然,你但说无妨。”
“我爱赌,爱饮酒,还爱打架……”我说着朝夙皓瞥了一眼,见他眼中流露出惊讶之色,心中大为得意,话到了半截却并不说下去。
夙皓大感惊异,问道:“定国公的公子居然也爱玩骰宝骰子?”
我侃侃而谈:“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也无,这可是大诗人作的诗,由此可见玩骰宝骰子已是上流之士附庸风雅的游戏,太子殿下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
夙皓脸红了,叫左右将赌具和酒器都呈上来,要与我边赌边饮。
玩骰宝骰子,是我和叶煜城在一起最爱玩的游戏,最早是我定下规矩输的一方脸上画小乌龟,还要趴在地上学狗儿叫。
在叶煜城面前从来都是我赢,他也因此常常戏称我为常胜将军,可是我在内心里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叶煜城在暗地里做的手脚!
他说我的笑就像是三月绽放的的桃花,使人一不小心就会跌进去这是我在他酒醉后无意中得知的。
他用心良苦地输给我,就是为了看到我开心地笑。
在感动中,我不动声色地暗自观察。
叶煜城做手脚是为了不出一点纰漏地让我赢,而我则是在一次次赢的过程中揣摩他出奇制胜和偷梁换柱的技巧。
终于有一次,叶煜城在游戏中竟然赢了!
他愣了好半晌,才徐徐道:阿妩,哥哥从来没有想到你竟然一直在偷师,而且更没有想到你作弊的手法竟然如此完美!可是我一点也不高兴!因为我让你赢是有自己的私心的,而你却破坏了游戏规则。
我自己在脸上画了小乌龟,又趴到地上学小狗叫,他还是不笑。
我扑到他肩上,笑道:我在想,要是在小叶子的帅脸上画上几朵老梅花,天下的美男们是不是都要像他这般偷懒不笑,也会惹得美人爱怜。
他终于“扑哧”一声笑了。
夙皓定然不是我的对手!
果然,几个回合下来,夙皓的脸上已经爬满了小乌龟,总算出了我心头的一口恶气。
见夙皓趴在地上学狗叫,心头暗暗好笑,将脚悄悄抬起来,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了几脚,面上却做出惊讶之色,连声叫道:“哎呀不好!都道是太子殿下才高八斗聪慧过人,才学了几番狗儿叫,竟然已经达到以假乱真!
使得在下方才眼前竟然产生错觉,误以为是看到了自己的家犬花花,在殿下贵臀上蹭了两下……殿下有这般的聪明才智,在下今日斗胆预言殿下日后定能前途似锦,君临天下!”
“君临天下?”太子邪魅地一笑。
我悄眼望去,但见太子一双桃花眼瞬间潋滟出粼粼波光,但稍纵即逝,心中暗暗好笑。
听他正色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本王一向信奉的身为臣子之道,平生只求做个忠臣孝子,至于君临天下,本王想都未想过。况且如今天下虽盛传烨王纵情声色不问朝政,但本王知道他却是文武双全的贤能大哥,君临天下也许只等水到渠成之日。”
叶初晴微微笑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太子殿下何不一边结交贤能之士以稳固自己势力,一边在宫中密布探子以瞄时机呢?”
听了这话,夙皓这才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我身侧的叶初晴身上,才瞟了一眼,就似乎为她的美貌所惊艳,问道:“叶小姐读过许多书?”
叶初晴将云雾髻微微一摇,明晃晃的明月刹时在夙皓一双桃花眼中漾起了一圈耀眼的光芒,微微笑道:“小女自幼读过许多诗书,还经常和阿妩谈论左传、吕氏春秋、战国策、史记、楚辞、资治通鉴,从中得到了很多有益的启示……”
“阿妩?”夙皓好奇地问。
“阿妩是我家奴婢。”我慌忙答道。
“哦……”夙皓长长应了一声,那语气令人十分困惑。
叶初晴费尽心机将自己学过的技艺都一一展现在夙皓面前,又极力欲将自己最美好最贤德的一面深深留在夙皓脑海里。为了她能早日实现自己愿望,我也绞尽脑汁铺砖架桥,以博得太子对她的好感。
但无意中竟发现皇太子不知何时已经将头转了过来,将一双狭长的眼睛定定地投到了我的身上。
莫非这个家伙竟然有怪癖?
我心中难免有些惶惶然。
“你说自己除了爱赌、爱饮酒……还爱打架?”夙皓忽然问道。
我正在思虑他为何突然会说出这句话,又暗自揣度他的面容上为何有深不可测的微笑,忽听他说:“不如我俩一试高低。”
惊慌间,我的鼻息里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龙涎香,越来越近……
“都是晴儿的主意,一切与阿妩无关!求太子殿下放过了定国府上的奴婢,一切不是由晴儿一人顶着!”叶初晴抢上几步,义正言辞道。
“你说的话本王凭什么相信?”夙皓轻轻撩拨我的衣襟,朝叶初晴一瞥,面上只是冷冷地笑:”况且你也尽在本王的掌握之中还谈什么条件?”
我挣扎,夙皓却愈发抱得紧了!
夙皓!你这个既狡猾又可恶的“小耗子”!
只听“哧啦”一声长长地裂帛音,有风从背上柔柔拂过,随即我看到了夙皓一双眼睛紧紧盯住了我的后背,那神情似是看到了什么令他好奇又感到恐惧的东西。
我的背上有一朵半开的鸢尾花,似是胎记又似不是,娘说那是天使的印记。
“这是什么?”空中传来夙皓梦呓般好奇的声音。
我又惊又怒,挣扎叫道:“请殿下自重!”
“其实自从你走入本王视线,以女儿之身冒充定国公之子叶倾城,一切就已经做到滴水不漏!要说错……”太子的凤目狭出朵朵桃花,俯身在我衣襟上嗅了一嗅,邪魅地笑道:“你错就错在本身太过耀眼,错就错在你的冰雪聪明和美丽的容颜,以及……
可爱的性格,太过吸引本王,以使得……呵呵,本王心存疑虑,却一直不动声色,一直在等待谜底被揭穿的那一刻,终于……”
他的笑声在画舫里回荡,似暗空中飞离的尘屑,令我喉中阵阵作呕。
不禁在心中暗暗诅咒这可恶的皇太子:该死的夙皓!愿你来世连小耗子也做不了,就变成一只可恶的蚊子吧冬天冻得你魂飞魄散,夏天让本小姐一阵仙风吹得你七零八落……
咦?风!聪明伶俐、才高八斗的本小姐竟然把这个忘了……
哈哈哈,我来也!
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面上却露出一朵明媚的微笑叶煜城说我的笑容就像是三月盛开的桃花,令人一不留神就要跌进去,哈哈,但愿你这个小耗子跌进去跌得个手脚麻痹,再也不能站起来祸害人!。
太子看到我的笑,眼睛刹时瞪得直了。
看到时机已到,我缓缓张开口。
随着银铃般震耳欲聋的咳嗽声,有股“飓风”朝皇太子扑面而去,只吹得他毫毛倒立,一张俊脸刹时狰狞成了一只金毛狮王!
看看太子枯枝败叶般的“秀发”和他尴尬怪异的神色,我禁不住捧住肚子哈哈大笑。
叶初晴见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还在笑,白了我一眼,牵了我的手,和我紧紧站在了一起。
夙皓中了这一计,看神情却只是哭笑不得,却并不生气,张了张嘴正欲对我说话,忽见画舫门口有黑色影子一闪而过,他潋滟出朵朵桃花的眼眸刹时冷了下来,迅速欺身来至窗外。
只听有低低的声音道:“殿下,不好了……”
后面的没有听清。
只听夙皓竭力压低声音叫道:“成败在此一举!决不能放过他!本王要亲自……”
渐渐的,声音消失了。
我蹑手蹑脚来至画舫门口,见外面已经是空无一人!
迅速回转身,牵住叶初晴的手,急急道:“趁着夙皓离开,我们快逃!”
“不!”叶初晴忽然紧紧抓住我的手,眼睛中闪耀着异样的光芒:“阿妩,为了这一次会面,我和我娘已经准备好多年!你是一个好姑娘,以后自然能嫁个好夫婿,可晴儿,只有嫁了太子,才能拯救自己所有的亲人!”
“可是你也看到太子这个人行事怪诞,若是将你一个留下来,我怎么能放心?”我对叶初晴的话感到十分疑惑,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况且夙皓已经因为一件极其重要的事离开了,不一定会回来。”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要争取!”叶初晴静静的望着我:“阿妩,我知道太子已经喜欢上了你!但是求求你看在和晴儿好朋友一场的份上放过了他!求你赶快离开吧!”
我无语,只是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叶初晴,忽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笑,在她惊诧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谢谢你,阿妩!我会报答你的。”
叶初晴的话语在我身后响起。
我竟没有被感动地落泪,有的,只是想笑!想大声地笑!
居然,为了这么一个男人……
走在沙滩上,有冷风吹在薄薄的衣襟上,肌肤有被刀刮般地痛。
不想再像往日般在金色的阳光下行走,怕那暖暖的日光会刺痛了自己一颗敏感的心,我用力裹了裹被撕破了的衣襟,沿着偏僻的竹林小径朝叶煜城休憩的方向走去。
面如芙蓉梨花带雪,眸如秋水翦春波,微微的一笑,恰似三月的桃花……我心存好奇,继续往下看,但见碧蓝的水面上隐约可见一位婀娜妙曼的美丽少女,清波微扬中,如玉般的身子似鱼儿在水中灵动。
我何时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满含羞涩,弄皱了一池春水,怀中却如揣了一只兔儿般乱蹦乱窜。
上得岸来,擦干了身子,穿了玉白的衣衫,一个人坐在草地上重重喘息,复又垂首看水中美人。
有股异样的少女情愫缕缕漾上心头,心痒痒的七上八下的烦躁。
“叮当……”
有一串马铃声轻快地响澈在寂静的林间小径上,有种音乐般动听的诗意。
是谁,在寂静的黄昏中赶路?是谁,将马儿的铃铛发出了天籁之音?
我循声望去,但见落日的余晖下有位青年男子策马而行。
只见他月白色衣衫映了漫天晚霞,透出淡淡的紫,在空中款款飘荡。
瞬间,一切都似染上了樱花的颜色和气息,天地都笼上了一层浅紫的微光。
回首间,清眸微转,眉心骤蹙,我刹时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铃声叮当,在氤氲的淡紫霞光中,那人越行越近。
月白色的衣衫,上有一道绣工精良的浅紫云纹装饰,外罩了一领紫纱长衣,映了满天云霞,在风中翩翩荡漾。锦衣玉带,贵气逼人。
从如缎般微微拂动的一缕青丝中隐隐显现出他的半个侧面,虽看不太清,但端的有一种惊世骇俗的超然。
瞬间,一切都似染上了樱花的颜色和气息,天地都笼上了一层浅紫的微光。
美得一塌糊涂!美得不像样子!
自然,离得这么远,看都看不太清,可是我竟然连他面容上翕动的黑睫都能感觉得到!
这不能不是一件奇事!
莫非他就是夙?
正在目瞪口呆,就见那男子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忽而,朝我微微笑了一下。
复又转身策马前进。
我终于叫出了声:“喂”
心中七上八下地不自在,暗暗在想他若是停下来问我为何唤他,该如何回答?
正在苦思冥想得心中烦躁,忽听“啪嗒”一声细微的脆响,一支长长的玉箫在落日的余晖中翩然而落,荡起了一团微尘。
我嘴角微微一翘,面上漾起一朵桃花般的微笑。
马,停了下来。
马上男子回过头来,问:“你在唤我?”
我扬起手中玉箫,笑道:“你的东西掉了。”
“哦,谢谢!”
随着这句话,他从马上一跃而下,翩飞的衣袂在空中划起一道云霞。
看他伸手来接碧玉箫,我将手往后一缩,面上漾起一朵明媚的笑容:“如何谢我?”
他先是一怔,而后忽然发出一串好听的笑声,流光四溢的眸子微微一转,我看到有灼灼桃花在他眼中绽放,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颤栗。
“你说,该怎样?”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我侧了头,笑道:“一时还未想起该如何让你致谢,要不先把你来历告知,待我以后想起,再登门拜访。”
“你这个姑娘,可真与众不同。”他低低笑道:“你捡到了我最珍贵之物,原该满足你提出的所有要求,但现如今我路遇仇家追杀,对于你……我也不得不防!”
说到这里,就见眼前白光一闪,我腰间一紧,身子一轻……待到再睁开眼时,发觉自己已经骑在马上就坐在那神秘男子身后。
马蹄声响,铃儿叮当,又上路了。
那男子幽幽清香之气缕缕飘入鼻息,我深深嗅了一口,笑道:“你担心我是仇敌派来的奸细,可是又怎么放得心来让奸细紧贴着坐在自己身后?”
“因为我喜欢你啊,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他笑道。
他嘴里说着蜜糖一般的话,但言语之间却有放荡不羁的玩世不恭之态,我听了,心中十分惬意,但是又心存疑虑。
半晌,他徐徐道:“我养过一只名唤小白的鸽子,方才你蹲在草地上的样子像极了它。”他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小白后来呢?”我好奇地问。
“死啦……”他深邃的眸子不起一点波澜,语气平静道:“所以后来,除了雪飞龙外,我就再也不养什么别的东西了。”
“雪飞龙?”
他爱抚地拍了拍胯下白马:“我的好兄弟,我的好马儿雪飞龙。”
和马儿称兄道弟?
我咯咯笑了起来。
他缓缓转过头,好奇地上下打量我。
我红了脸,清了清嗓子,问:“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放荡不羁、直言无讳之人,也从未见过像你的马儿这般打扮得如此可爱又……引人注目。”
“你是说雪飞龙脖颈上的铃铛?”他淡淡笑道。
“是啊,我从未看到有谁会这么溺爱他的坐骑,以至于要将狗儿才用的饰物套在马的脖子上。”我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的郊外回响,惊起了水里栖息的两只鸥鹭。
男子缓缓回首,深邃的墨色的眸子里流光飞舞,有灼灼桃花盛开。
“因为有仇家要追杀我,故此才将铃铛套在雪飞龙脖颈上。”
他的话音平静,不起一点波澜,但在我耳中,却激起了心中万顷波澜!
被仇家追杀,旁人恐逃之不及!可他神态怡然,还在自己坐骑下加了令人人注目的铃铛,那串串铃儿不是动听的天籁之音,而是向尾追而来的仇家发出的声声嘲笑。
这个人,是何等地骄傲!这个人,是何等的放荡不羁!这个人……是何等的嚣张!
正在想,听那男子笑道:“你以为像我这般谨慎睿智之人,会轻易失手将自己最珍爱的玉箫丢在马下吗?”
啊?玉箫落在马下竟然是他一计!
此人心思缜密,竟然猜透了我的心事!他还将计就计将我骗至马上,令我无可逃遁!
可恨!这不知名姓的神秘男子居然猜透本小姐爱慕他美颜,岂不枉送了本小姐才貌双全大家闺秀之一世清誉!
我又气又恼,心中暗暗思忖着应对之策。
有一串奇怪的声响阵阵传入耳中,百思不得其解。
看那男子,神态怡然,解下玉箫置在唇边,随即一曲婉转的乐曲飘荡在空中。
恍惚间,眼前出现一组幻景大雪纷飞中,红梅横枝斜影、暗香浮动,一片温暖的阳光洒在雪梅的花蕊上,那共结的双蒂绽出暖暖的春意,仿若如影随形的一对璧人,帘动荷风、玉洁冰清、姿韵超逸。
天地笼上了一层烟紫,有朝霞缓缓喷薄而出,一只云鹰在空中展翅翱翔……
“这是什么曲子?有朝霞有大海有搏击蓝天的云鹰,曲折婉转而动听。”我好奇地问。
他回首看了我一眼:“这是我自己做的曲子,名唤夕阳箫鼓踏歌行。”
方才还在说有仇敌追杀,此时却在自弹自唱,我看你一直就在说谎话!
正思忖间,忽听得背后人声鼎沸,马蹄的的。
“来了!”他眼中有亮光蓦地一闪,拍马来至一处山坳间,取下马颈上铃铛,令我将马儿拴好藏好。
正在疑惑间,见他跃到高处,将铃铛缚在高高的竹枝上,一任风儿将铃儿叮当的脆响声在竹海间回响。
不一会儿,人生马蹄声一起渐渐逼近。
“快来!小心他们看到!”我朝他招招手。
眼见得那群人被铃铛声引得团团转,我朝他嘿嘿一笑,扮了个鬼脸。
人群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太子夙皓!
忽然忆起他临走前说“成败在此一举!决不能放过他!本王要亲自……”
莫非太子要追杀的人就是他?
“这个作恶多端的死耗子,真是罪有应得!”我拍手笑道。
他回首看我:“你认识他?”
“不认识,我有提到他的名字吗?”我笑着反问。
他被噎了一下,不做声。
“莫非……你跟他是旧相识?”我笑道。
他回过头去,灼灼的眸子分外苍凉。
“认识?何止是认识!”他话语虽轻,但语气颇重。
“莫非你和他还是兄弟?”我出其不意问道。
夙!
我的话就要冲口而出,却又生生咽了下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我叫阿妩,你呢?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喂,或者雪飞龙大哥……”
“阿妩?很好听的名字。”他面容上含有微笑。
居然在得知了本小姐名讳后,还不把自己来历报上!
好啊,我定要让你追悔莫及!
我狠狠撇下身边一杆竹枝,摆弄了几下,做成一把弹弓,捡起地上一个小石块搭上,瞄准那个得意洋洋骑在马上原地兜圈却不自知的太子,咪咪咪眼,就要射去。
一双大手紧紧握住了我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