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苏赶紧,“妈,我知道,你放心,女儿不是糊涂人,绝不会做出糊涂事情来。”
一个帅伙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三个女孩儿,每个人里都端着托盘,走过来,“阿姨,米女士,这是水果,点心,还有饮料,不知是不是合口味?”
米苏赶紧,“很好了,谢谢你们。”
米苏和母亲就在游览区里转悠着,期间,展明旭又来过几次电话,但都被米苏拒绝了。
母亲在身边,假话掩饰,她不出口,又不能真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挂掉。母亲这一次不再问她是谁的电话,也不问她为什么不接。
米苏心里很难过,长这么大,她还没有骗过母亲,原来,欺骗真的很痛苦,尤其是对着至亲之人。
走了很一会儿时间了,
米苏怕母亲累了,就带着母亲去休息室,休息室在游戏厅里。
进了游戏厅,里面的十几位老人家都看了过来,有老太爷,也有老太太,从穿着上看,都是有身份的人,尤其是那些阿姨们,满身名牌,珠光宝气地。
见米苏和母亲进来,眼睛上下扫了几眼,就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其实展明旭的律师楼名气不,其收入不菲,米苏想要穿名牌,开好车,有这个能量,但米苏却一直过着简朴生活。
米妈妈也同样,衣着很朴素,从未珠光宝气地装饰过自己。
看着这些饶目光,米妈妈淡淡地笑了笑,和米苏一起进了休息室里,“妈,你睡会儿吧。”
“我也真是有点累了,那我就先休息一会儿,你去做你的事情吧,一会儿心心回来了,叫我就好。”
米苏点点头,给母亲盖好被子,又吩咐服务员照顾,就出来了。
对于母亲,米苏一直暗暗敬佩着,因为母亲总是给她一种大气的,波澜不惊的感觉,那种感觉不是装出来的,而是自然生成的,就像电视剧梧桐相思雨中那个宝龄格格。
有时候,米苏会惶惑一下,惶惑中,母亲就是那个和宝龄格格一样的人,父亲就是那个傅俊一样的贝勒爷,那么深爱着母亲。
当然,清醒之后,米苏就会笑起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惶惑和幻梦?难道真的希望,母亲有着那样的家族吗?可又好像不是,因为自己从未渴望过金钱和地位,她所渴望的就是一份纯真的专一的爱情。
对,应该是爱情,傅俊对宝龄的那份爱情,米苏这样对自己。
信步由缰地走着,一转眼,到了停车场,就见一辆银色轿车缓缓开进来。
看着这车,米苏心里一动,想起了裴凯歌,因为裴凯歌也开着一辆这样的车。会是他吗?可又觉得不可能,容以深不大可能邀请他。
回来后,也没有和他联系过,裴凯歌对她的感情已经表述的很清楚,如果自己对他没有那份感觉,就不应该误导他,而耽误了他。
因为自己已经错不起了,也没有资格错了。
哀叹了声,转身走开。可为什么,为什么心里跳荡地这么厉害,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上回大夫就嘱咐过,她不能再有大的情绪波动,否则她的心脏会越来越危险。
米苏苦笑一声,谁愿意这样呢,可情绪是个根本不受人控制的玩意儿,不是你想不波动,它就不波动了。
米苏伸手按住心脏,脑海里尽量去想一些美好的、平缓的事情与画面,希望通过这个,能够调整和控制。
“米苏。”背后传来裴凯歌轻柔的叫声。
米苏的身体颤了下,心,跳地更厉害了,她双手使劲摁住,缓缓蹲下来。
看见米苏这样,裴凯歌吓坏了,他几步奔过来,蹲在米苏面前,“是不是心脏又难受了?”
下关镇上,大夫就对裴凯歌过,米苏有潜在的心脏病,如果再受几次刺激,她的健康指数会降到很低,各种危险就会接踵而来。
米苏缓缓抬起头,看着裴凯歌,这一眼,裴凯歌的心脏也急速地跳起来,因为,米苏满脸的汗珠子,脸色苍白地,如同将死的人。
“我,我好难受。”米苏低沉地。
裴凯歌知道,一般大型的游乐场所,都会有医疗配置,更何况是漂流这样刺激性质高的游戏。
于是他站起来,高声疾呼,“来人啊,快点叫大夫来。”
容以深安排的人,本来就在附近,一直跟着米苏的。刚才见她蹲下,并未知道是什么意思,此刻见裴凯歌大叫,这才着急起来,两个飞奔过来,一个打电话。
米苏潸然泪下,一是感动于裴凯歌对她的关爱,二是为自己难过,为什么自己老是这样,老是给别人带来麻烦,难道,自己后面的人生真的要远离人群吗?
因为心脏部位,裴凯歌不敢擅自移动米苏,只能干等着大夫过来。
飞奔过来的两个后生,着急问道,“米女士,怎么样啊?还能坚持吗?大夫一会儿就到,马上就到。”
米苏不敢抬头,害怕她的泪水吓坏了别人,点点头后,又,“没事,别担心,我能坚持。”
裴凯歌着,“米苏,闭上眼睛,想着那些,平缓的画面,比如澳大利亚的那些风景图画,就好像,你就在里面,你在散步,唱歌,想着这些,想着这些你的心就会静下来。”
大夫奔过来,身后两个人抬着担架。
大夫给米苏检查后,,“让病人上担架吧。”
于是护士慢慢扶起米苏,让她躺在担架上,去了医疗室,打了一针后,大夫,“昨晚上没睡觉是吧?”
米苏点点头。
昨晚上,和莫菲聊了一会儿后,莫菲就睡了,可她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睛到亮。
裴凯歌等在外面,大夫一出来,就上前急问,“怎么样啊大夫?”
大夫,“这样再来几次的话,很难保证她还能这样好好地行走。”
“就没有办法吗?”
“她的这个病来自于心情,只要心情没事,身体也就会没事。我已经给她打了一针,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裴凯歌进去,看着依旧有点迷糊的米苏,轻轻一笑,“睡会儿吧,睡醒了就没事了。”
米苏很想问他,怎么会来这儿,可眼睛却已经不听使唤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容以深面带微笑的脸晃在眼前,米苏一震,就要起来,被容以深按住了,“躺着。”
见容以深回来,那就是,漂流已经结束,自己岂不是睡了很久,心里就又着急起来,她的这个病,母亲并不知道,这要是让母亲看见她躺在这里,那她起来了,母亲就又会躺下来的。
“别担心,家里人都不知道。伯母醒来后,就安排人陪着了,你暂时离开一下。刚才我们回来,就接到了汇报,我已经让你的朋友带着孩子先去游戏厅玩儿了。”
米苏紧绷的心松缓下来,“谢谢您容总。”
容以深的笑收起来,“对不起,是我没有安排好,请你原谅。”
米苏赶紧,“容总,您千万别这样,这怎么能怪您,我一直就有这个病,最近总是犯。不是您,您别这样想。”
见米苏又着急,容以深知道自己又错了,大夫了她的心情不能过分波动,自己这样,岂不是又害她波动。
见容以深眉宇一动一动地,米苏谨慎地问道,“容总,您怎么啦?”
容以深醒过神来,微微一笑,“哦,在想一个问题。”
米苏想起漂流完后,容以深要带自己见那些大老板,谈工作的事情。可现在自己的状况不太好,还是算了吧,于是就,“容总,我没事了,您去忙吧。原本想着拜见那些大老板的,我这样见,太不礼貌了,还是等以后吧,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对吧?”
容以深点点头,“那就以后。我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不管,你放心养好身体。身体是最重要的,有了身体才能其它。”
米苏再次了谢谢。
裴凯歌进来了,对着容以深微微一笑,“容总,您的助手在找您,是有急事。”
米苏赶紧,“容总,您快去吧。”
容以深看着裴凯歌。
裴凯歌也看着容以深。
都是男人,尤其是聪明的男人,打眼一看,就明白对方的内心在想着什么。
容以深是在那酒宴上就知道了裴凯歌对米苏的情愫。
裴凯歌是在今才了解的。
此时好像高手对决,一方想要打败另一方,不是那么容易的。
容以深毕竟比裴凯歌大一些,有着优厚的经验和耐力。
裴凯歌虽年轻些,但也知道,情感是个个体,当事人不参透,任凭是谁都无可奈何,尤其是米苏这样的性格女人。
米苏双眼一闭,“我死了算了。”
莫菲又笑起来,“还真当女鬼啊,?”
米苏倏地睁开眼睛,“你偷听?”
“什么我偷听,是你们地太大声了有木樱”
米苏拽起身后的枕头打着莫菲,“讨厌讨厌讨厌,你讨厌死了。”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行了吧?”
米苏郁闷地钻进了被子里。
米苏没有再等容以深过来,就离开了漂流岛,上车后,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了抱歉,了谢谢。
因为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展明旭面对,也因为心心明上学,一行人就到了米苏母亲这里。
在车子快要停下时,米苏给裴凯歌发了短信:裴经理,我和你不会有更进一步的接触,我们只能是简单的朋友。所以,别让我感觉到压力,谢谢。
裴凯歌回了过来:我过,我爱你是我单纯的行为,如果你觉得会有压力,我会默默地站在身后,只等你需要我的时候出现。祈祷你快乐起来。
看着短信,看了很久,直到母亲叫她,米苏才关掉了。
心心和雨一进家,就进了她的房间,不一会儿,就听见电脑里游戏音乐的声音了。
米妈妈也累了,也进卧室休息去了。
三个冉了米苏的房间。
莫菲,“阿姨,好像有心事。”
米苏哀叹了声,就把自己丢掉工作的事情了。
“我觉得不是,丢工作,再找就是了,该不会,你和展明旭的事情,阿姨有了感觉。”
米苏一震,“这可怎么办?”
叶语,“早晚都会知道的,除非你不离婚。”
米苏呆呆得。
莫菲看着,“难道你,不想离?”
米苏看看俩人,摇摇头,“不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
三人就沉默下来。
米苏的手机响了,号码是家里,展明旭回家了。
叶语一把抢过去,接了起来,“展大教授,展大律师,你好啊,是不是幸福的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米苏的拒接,展明旭感到越来越害怕,没有等到妞妞好转,丢下韩秀美和睿就改成飞机飞了回来。
看到家里的样子,就知道米苏这几没在家里住,他更加恐惧了。
于是拿出手机就拨打岳母家里的电话,拨了一半儿,就又按住了。万一是岳母接的,万一和米苏的不一样,岂不是更坏事。
想了想,抓起家里的电话,打给米苏的手机,希望米苏看到家里的号码会接电话。
听见接通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狂喜着,叶语的声音又让他跌进了冰凉的谷底,“叶语,你把电话给米苏。”
叶语冷哼了一声,“既然那么幸福,还回来干什么啊,接着幸福去啊。”
“叶语,请你把电话给米苏。”
“你想米苏接电话,你做梦去吧,米苏不会接你的电话的。”一完,就按掉了。
莫菲看着叶语。
米苏也看着叶语。
俩人眼神都很严肃。
叶语有点发闷,声音里有着不自信,“怎么啦这是,难道我挂错了?”
莫菲摇摇头,“没有,你挂的很正确,正确的让我认为道,是你的张泰打来的。”
米苏就笑了,“行啦莫菲,别折腾她了,挂了就挂了,我本来就没打算接。”
米苏这么一,叶语又拽起来了,对着莫菲哼了一声,然后又对米苏,“其实,我挂断了,是想你先想想怎么。毕竟,离婚不是事情,是吧莫菲?”
莫菲看着叶语,“你子,什么时候,脑子也聪明了。”
米苏赶紧举手嘘嘘,莫菲和叶语赶紧闭住嘴。
米苏到了门前,拉开门,客厅里没人,这才放心关上门,刚坐回到床上,叶语的手机就响了,是张泰叫她回去,不得已,叶语带着儿子走了。
“莫菲,你也回去吧,我看你也累了,一直在硬撑着。”
莫菲笑了,“实话,我今真是累了,漂流这玩意真不是咱们这些人玩儿的。”
米苏戏谑道,“拉倒吧,要是健哲哥陪你,就是去火星你也愿意。”
“那是。”
送走莫菲,米苏进了心心卧室,想不到,心心已经睡的呼呼的,看来真是累坏了。
母亲也还在睡,到底年龄大了,这样的行动陪不动了。
家里静静地,就米苏在活动。
突然间,她感觉到了空,空的她的心又有点难受,这种感觉,在父亲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心就是这样的感觉。
大概,她的心脏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不过,那时候,不懂得。
现在,同样的境遇又发生了,身边又要少一个人了,所以,那种感觉就又回到了她的生活里,这一次,会持续多久,米苏不知道。
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刚要躺下,就听见门铃响,米苏一个激灵坐起来,凭感觉,是展明旭。
怎么办?该不该给他开门,让他进来?
没等她想明白,就听见母亲的声音,“明旭?”随后就是母亲愉快的叫声,“心心啊,快点儿,你爸爸来了。”
米苏慢慢躺下来,双眼一闭,心,沉沉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了。
展明旭执意要陪着母亲出去买菜,这在以往那是绝无仅有的行为,母亲很高兴,不再觉得累,精神抖擞地被展明旭挽着胳膊出了家门。
米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晚饭在母亲和心心欢乐的气氛下吃完了,而心心还非要回家去住,这下,米苏眉眼上厉害起来,“听话,明还要上学呢,再,姥姥为了你累了一了,咱们都走了,晚上,姥姥要是喝个水什么的,还要自己起来倒。”
心心这才不闹了,挽住姥姥的胳膊,“好吧,姥姥为了我累了,那我也不能忘恩负义,今晚上不回去了,下周再回去。”
米妈妈摸着心心的头,“好孙女,姥姥没事,跟你爸爸妈妈回去吧。”
“不用了姥姥,那我回房间玩游戏去了。”
展明旭看看米苏笑着,“妈,要不,你也跟我们回那边住几吧,心心每上学,我用车送就行,不会迟到的。”
米妈妈笑着,“到了那边,心心就要早起来一个时,你们也跟着累。等心心上中学的时候,在你们附近找中学,那时候,再过去也不迟。”
米苏,“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妈,反正我最近不上班,我就住在这里了。这几年,我把心心扔给你,让你这么累。这一段时间,我要好好伺候伺候你。”
米妈妈笑起来,“瞧你,的孩子话,出嫁的女儿哪有一直住在娘家的道理。再,我现在还能行动,还不需要你专门照顾我,等我老的不能行动的时候,再用你伺候。”
展明旭就赶紧,“妈,米苏想留下照顾您,就留下来吧。要不这样吧,我也过来住,我们暂时都住在这里,等心心上中学了,再搬过去,你好不好妈?”
米妈妈正要话,米苏接过来,“我们老家有风俗,女儿女婿不能在娘家住的,除非你是倒插门的入赘女婿。”
展明旭闭住了嘴。
米苏冷笑了,就算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展明旭也不可能当入赘女婿。
米妈妈看着米苏,“你刚才让心心听话,现在你也听话,我这里不需要你,你要是硬留下来,我会生气的。”
见母亲如此,米苏知道,再强留,势必会引起母亲的怀疑,只好先回家去。
米苏收拾了厨房,拿上东西,出了家门。
展明旭高胸跟在后面,一路上,个不停。
到了家里,展明旭一把抱住米苏,就要亲,被米苏一个耳光打了过去,“不要碰我。”
展明旭惊震了,“米苏你……”
米苏几步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展明旭马上过去敲门,“米苏,你听我,这几,手机一直在我爹手里,昨晚上我才要回来,要过来马上就给你打电话,可是你关了手机。这几回不来,是被我爹看管着。
是,我是答应爹了,可我那只是为了我娘。你知道的,我是我娘的命,我不能不管她,答应我爹,只是缓兵之计。米苏,你放心好了,我娘已经入了祠堂,再也不害怕了。我娘了,让我好好跟你过日子,她还,她是喜欢你的。
爹心里没有你,可娘心里有你,因为,因为她和你一样,是……米苏,我爱你,我不会离婚的,这个世界上,我展明旭唯一爱过的女人就是米苏。”
在展明旭表白的时间里,米苏的耳畔回荡着他和韩秀美之间的对话,也想象着俩饶画面。
“米苏,我没有骗过你,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为了瞒过我爹的。我娘的事情解决了,我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米苏,我们以后的日子会更好的,我发誓。”
米苏满脸泪水,淡淡地问,“那韩秀美呢?”
听见米苏话了,展明旭那个高兴,“我答应你,一定会和她分手,只是,米苏,睿,他是的儿子,我作为父亲,是要有责任和义务的,能不能让他跟着我们一起生活?”
米苏的心冷冷地,但她不想拆穿他,不是不忍心,而是觉得没必要,她躺在床上,不再应答展明旭,不管他再什么,答应什么,米苏都静默不语,如死人一样沉静。
“米苏,求你开门,咱们面对面,好好解决好不好?你真得忍心不管我?这些年来,难道你一点儿都不留恋了吗?难道你真的不信我对你的爱情吗?要是我不爱你,我怎么可能和你结婚。”
米苏的耳朵上插了耳麦,音乐声流淌在耳朵里,但也如刀子剜割一般:
hey
我真的好想你
现在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
眼睛干干的
有想哭的心情
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米苏睁开迷糊的眼,看着窗外,窗外的阳光不像是早晨的太阳,她拿起表,原来是下午三点多,想不到自己竟然睡到这么晚。
起身时,才发现耳麦还在耳朵上,里面只有丝丝拉拉的声音,那哀婉缠绵的曲调早已经了无踪影了。
米苏失神呆坐了会儿,才下了床。走出书房,寂静的客厅里,茶几上的座机,话筒偏离了位置。
米苏走过去,刚放回原位,电话就响起来,米苏怔了下,拿起来,莫菲少有的火爆飘过来,“米苏,你想死人是咋地,手机关着,家里的电话又一直在通话中,是不是想要我去砸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