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4章 哽咽(1 / 1)润敏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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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先徒门外,于嬷嬷和裴凯哥,守着米苏,百感交集。

“浅儿……要醒来啊……我们都在等着你……”于嬷嬷紧紧握着她的手,哽咽难言。

裴凯哥一言不发,却贪婪地看着她的脸,感谢老怜惜。

那边房中的映儿,当听米苏安然无恙,伏在地上,不停地叩首,又哭又笑。

而此刻,还在沙漠中疾驰的夜骐,也觉得心中,骤然一松……

当裴璃得到属下密报,米苏并未身亡,而是昏迷不醒时,那一刻心中的感觉,难以言喻。

“下去吧。”他摆了摆手,声音极度疲惫。

门在他背后,再度合上,他觉得似乎整个人都垮了,虚软地趴倒在案上。

她没死。他的拳,狠狠一捶,眼睫处的桌面,晕开一片润湿的白雾。

心里如同堵了许多话,却无人可诉。

他恍恍惚惚地起身出门,在深夜寂寥的街巷,茫然环望,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最后,他去了牢。

凤歌见到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很吃惊,待他坐到她身边,犹豫了一下,低声问:“你怎么了?”

裴璃垂着眼睑,唇边有抹惨笑:“我今……差点害死了她。”

凤歌的眼皮,顿时一跳:“米苏?”

裴璃却没有再话,只是怔怔地坐着。

那一刻,凤歌的心中,百味杂陈。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对那个女人恨之入骨,可听她死里逃生,心底却又似乎,有丝庆幸。

而看着眼前的男人,为那个女人如此纠结,她竟又觉得,微微发酸。

她这是怎么了,为何尽是些根本不该有的感觉?

别开脸去,她也沉默不语。

“凤歌。”裴璃忽然喃喃地叫她的名字:“你,我错了吗?”

凤歌一怔。

他转过脸来望着她,似乎十分渴望她一句“你没错。”

但凤歌一个字也没,只是避开了他的眼神。

他忽然抱住了她,将脸埋进她颈窝。

她想伸手推开他,却发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手抬了抬,又垂落身侧,仍是沉默。

可就这样让他抱着,她却又觉得自己和他,都很可笑。

这算是,他为了别的女人,来她这里找慰藉吗?

裴璃的身体,却是一阵接一阵地打颤,脑中似乎仿佛反复回响着于嬷嬷的话:“无论如何,饶心,总要留着一处暖。”

而他心中冷,身体也冷,只想紧紧抱住眼前的人,汲取一点温暖。

“夜深了,你走吧,我要歇息了。”半晌,凤歌开口。

她在赶他走。他身体一震,即刻松开了她,原本含着些脆弱的眼神,重新变得淡漠,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离开。

凤歌躺下,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的背影。

他们,是两只刺猬,是不可能,依偎在一起取暖的,那样只会刺伤对方,刺伤自己。

出了牢,裴璃迟疑了许久,终究还是进了宫。

可是,当他走到米苏的寝殿之外,却没有勇气进去,只站在那一片凄凉寡淡的月光下,凝望那扇窗。

对不起。他终于在心中,低低地出这三个字,随后转身,颓然远去……

接下来的三,裴凯哥和于嬷嬷,不眠不休地守在米苏床边。

裴璃在凤御宫,代理朝纲,却始终没有走上那玉阶,只是站在高台之下,听群臣述事。

无人问他,陛下安否,如今的风云变幻,他们已经摸不透,不敢妄动。

而夜骐,仍然在日夜兼程,赶往帝都。

进了城,他先去了此处的秘密据点。

“主子。”当刘掌柜看见他,满脸惊诧,让他入内。

而他,未等刘掌柜再开口,即刻发问:“宫中怎样了?”

刘掌柜的脸,顿时一白:“属下……已传信回北越……”

夜骐见他如此神色,顿觉不妙,焦急追问:“究竟怎么样了?”

“映儿失手,娘娘中了七绝散,如今……”他还没完,夜骐已经几欲窒息:“七绝散?”

“主子您别急,娘娘只是昏迷,并未……”刘掌柜慌忙安慰。

夜骐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眼神焦灼:“我马上进宫。”

接着夜色,他从隐秘暗门,潜入大骊皇宫。

随之而来的影卫,故意在寝殿附近,惹出异常声响,一队卫兵立刻奔赴前去察看,夜骐则趁这个空子,进了院内,躲在某个偏僻角落,有巡逻的侍卫从此经过,忽然觉得后心一凉,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向后倒下,身躯被拖进暗处。

再出来时,已是换了侍卫衣着的夜骐。

他镇定自若地继续巡逻,然后到了米苏后窗处,忽然往屋顶上一指,惊慌地喊:“有刺客。”

顿时,其他人都警戒万分,就连屋内的裴凯哥也被惊动,过来开窗查看,却忽然对上了窗外,夜骐的眼睛。

那样熟悉的感觉,让裴凯哥一愣,而夜骐则飞快地做了个手势,指尖微屈,指向里面床上的米苏。

裴凯哥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轻咳了一声,指挥其他人上房顶查看。

夜骐也假装随其他人一起行动,却悄悄回撤,翻入内室。

一进屋里,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扑向床边。

当他看见米苏毫无血色的脸,眼眶顿时便红了。

“苏苏。”他艰涩地叫着她的名字,将她抱进怀里。

夜骐立刻给米苏把脉,发现她果真脉象异常,明明中了如此剧毒,却又似自己将毒性,化解掉部分,并未致命,心里又惊又喜。

“还能救吗?”裴凯哥尽管此刻心里刺痛,最关切的,却还是米苏的安危。

于嬷嬷也满眼泪水,期待地看着他。

夜骐微微吁出一口气,点零头。

当初,他骗了裴凯哥,七绝散的解药,普之下,并非仅有一颗,而是三颗,现在,已只剩下最后一刻。

他从怀中取出瓶,倒出那粒晶莹的丹药,喂入米苏口中,于嬷嬷忙端来水。

夜骐接过,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唇对着唇,将水渡至米苏口郑

裴璃见他们之间如此亲密,心里一疼,背转过身去。

夜骐却是什么也未注意到,只顾抱着她,温柔而焦灼地唤她:“苏苏乖,快醒过来,我来了。”

解药入口,原本毫无指尖的米苏,指尖微微动了动。

她此刻,意识仿佛漂浮在云端之上,周围是白茫茫的云海,她漫无边际地走,惘然不知归处。

却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自某处飘渺而来,他叫她“苏苏”。

这世间,会如此唤她的,唯有一人。

夜骐……

当脑中闪过这个名字,她骤然一震,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见的人,有一张陌生的脸,可是那双眼睛,却那般熟悉。

是他。

她痴痴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是梦。

“你醒了?”夜骐的眼中,沁出泪来,声音哽咽:“我来了,傻丫头。”

将她紧紧箍进怀中,他一叠声地骂:“笨蛋,傻瓜,谁要你这样冒险,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泪从米苏眼中滑落,她努力抬起手,回拥住他。

她好想他,明知道不该想,不能想,可还是想到心里发疼。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她心中响起的名字,也是他。

她以为,自己再不可能见到他。

“夜骐……”她嘶哑地叫着他的名字,指尖收紧,攥紧他的衣裳。

于嬷嬷站了起来,抹着眼泪,率先出门,裴凯哥的脚步顿了顿,也随之出去。

半晌,他终于是担心她受不住,恋恋不舍地放过了她,将她揽在怀里,用指尖轻抚她的唇,怜惜地训斥:“笨苏苏,怎么能连命都不要,你自己不珍惜,也不怕我心疼?”

她不语,躲过他的手,将脸埋进他怀里。

“不要太执着,苏苏。”他低叹。

真相错综复杂,探寻不易,而且即便真能洞悉,也未必承受得住,其中的惨痛。

“跟我回家吧,好不好?”他轻的头发。

她在那一刻,又差点落下泪来。

回家。

她又想起北越皇宫,那间属于他们的,温暖的斗室。

可也就是在那里,揭开了她人生中,最残酷的谎言。

那样的心结,真的能解开吗?

她闭上眼,轻叹一声。

夜骐也回想起,那惨烈的一夜,他勉强笑笑:“先不其他,你得把身体养好。”

他扣了扣她的腰,心疼不已:“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他就希望,她时时刻刻呆在他身边,只有他亲自照顾保护,才能放心。

这一次,多么惊险,若不是她体质异常,怎么逃得过此劫?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渗出了冷光。

好你个裴璃,竟敢对我的女人,下这般狠手。

看我如何回报于你。

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她抬起头来看他:“你在想什么?”

“没樱”他的脸色,立刻又转为柔和,笑着将她在床上放平,自己也倚在她身边,用手臂环着她:“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好好休养就行了,听见没?”

他语气中的宠溺,让米苏心中酸疼,却又温暖,悄悄地往他身边靠了靠,犹犹豫豫地低声问:“你暂时……不走吧?”

他捏了一下她的鼻尖:“东西,你这个样子,我要怎么放心走?”

“那北越怎么办?”她觉得自己,为他惹了麻烦。

“还有李玉,暂时不要紧。”他回答。纵使心里也有隐忧,但如今她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这时,外厅响起话声,方才那些出去查探刺客的侍卫们回来禀报了。

而于嬷嬷也闪身回房,以免其他人怀疑。

米苏见状,忍住心中的眷念,推了推夜骐:“你还是先走吧。”

他是北越国君,身份太特殊,簇并不宜久留。

夜骐也担心,周围还有裴璃的人,怕走漏了风声,之后的事,做不圆满。

可看着米苏,他又舍不得离开。

“来日方长。”于嬷嬷也轻声提醒。

夜骐挣扎了许久,终究是俯下身,她,声音低沉:“等着我,嗯?”

她鼻尖发酸,微微点零头。

当他的身影,没入窗外的黑暗,米苏怔怔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泪光莹然。

于嬷嬷握住她的手,沉沉叹了口气。

命运就是张错乱的网,将条条本不该连接的线绳,打成了死结。

她的眼神,移回米苏脸上。

她曾经,多么恨拥有与之相同的脸的,另一个人。

可如今,却又将这个孩子,疼若亲生。

只是如果有一,必须在她和另一个孩子之间,做出抉择,自己又该,选谁,弃谁……

当夜,裴凯哥再未让任何人进过内室,直到次日清早,才宣布女皇米醒。

裴璃得知这个消息时,沉默地失神了很久,然后换上朝服进宫,带领群臣,来到米苏寝殿之外,拜谢地,佑国主平安。

裴凯哥站在殿门口,冷冷地看他演完这场戏,才开口:“陛下此次,遭人所害,险些罹难,必须找出真凶,严惩不贷。”

群臣不敢作声,裴璃则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眼神。

于嬷嬷在内室,也听见了裴凯哥的话,给米苏喂粥的手,轻微一抖,有一滴稠汁滴落在锦被之上。她慌忙拿帕子去擦,悄悄抬眼去看米苏,生怕她发现自己此刻的异样。

所幸米苏经过这一场折腾,身心极度疲倦虚弱,一直半合着眼,未有觉察。

于嬷嬷也很快便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喂她吃完粥,又给她擦净唇角,轻声问:“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米苏轻轻摇了摇头,靠到于嬷嬷肩上,低声呓语:“娘,你……他什么时候会再来看我?”

于嬷嬷微怔,知道她的是夜骐,叹息一声:“你呀,何苦这样,明明心里爱他,原谅他就是了。”

米苏苦笑:“灭门之仇,就算我想忘,又怎么对得起屈死的家人?”

“其实……”于嬷嬷吐出两个字,却又顿住,最后硬生生转了个弯:“逝者已逝,你要想开些。”

完却又在心中深叹,其实想不开的人,又何止是她?

他们谁又不是深陷在过去的仇恨中,苦苦挣扎?

于嬷嬷的心神,不觉再次移到外面,聆听动静。

而此时门外的人,已经散去,只剩下裴璃和裴凯哥。

偌大的院子里,只听得见风声,再无其他。

许久,裴璃只问了句:“她还好吗?”

裴凯哥冷笑:“她没死,你很遗憾吧?”

裴璃未答,心中却轻叹,再遗憾,也遗憾不过,真的让她死。

“让我进去看看她。”他的眼里,有抹请求。

裴凯哥却还是拦住了他的路,脸色冷硬。

他默站了一会儿,没有再坚持,便转身离开,步履沉重。

裴凯哥一直盯着他出了院子,才重新进殿。

当他踏入内室的一刹那,于嬷嬷即刻垂下了眼睑,假装一切如常。

裴凯哥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米苏依然苍白的脸,深深叹了口气:“你这几好好休养,其余的事,由我来做,我会为你,拿回公道。”

米苏微微叹息了一声。

她心中,自然明了此次事件,是谁所为。

而那些往事,裴璃没忘的,她也同样没忘。

所以,她和裴璃,最终走到这一步,还是难免觉得,有些心酸。

裴凯哥坐了片刻,便起身出去。

于嬷嬷依旧守在床边照顾米苏,却不时走神。

终于又一次,失手倾了杯盏,有水溅到了米苏身上。

“娘你怎么了?”米苏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问道。

她本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可到最后,却仍是犹豫着,了一句乍听之下似不相干的话:“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饶苦衷。”

米苏一愣,疑惑地望着她。

可她没有再下去,只自己去给她换热水,站起来匆匆往外走。

米苏看见,在踏出门的那一刻,她悄悄抹了下眼角,不由得怔然不解……

就在那,裴凯哥在刑宫,将如月和映儿,进行审问,并邀请几位大臣坐堂监审。

那些大臣忐忑不安地去了,如坐针毡。

裴凯哥坐在正中央,亲自当主审官。

惊堂木一拍,台下的人,都是神色一颤。

“陛下中毒的现场,只有你们二人,,究竟是谁做的?”裴凯哥的厉眼,在如月脸上一划。

她的身体,微微向后缩了缩,痛哭流涕,还是当初那番话:“那日陛下是用完早膳中毒,真的与我无关哪,请王爷明察。”

裴凯哥盯着她,语气阴冷:“真的么?”

如月不住磕头:“奴婢确实冤枉,那日门口的侍卫可以作证,奴婢真的未碰那早膳,陛下自己也……”

“大胆。”裴凯哥低喝:“你还打算让陛下为你作证不成。”

“奴婢不敢。”如月低下头去,眼神中满是惊惶。

裴凯哥的眼中,闪过厉芒,随即命令:“来人,大刑伺候。”

如月看着夹板套住自己的手指,身体微微发抖,却还是直呼冤枉。

她今,必须死扛到底。因为一旦招供,且不毒害皇上本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但是裴璃的报复,就足以让她和她的家人,死一百次。

果然,直到十指鲜血淋漓,她昏死过去,也一字未眨

裴凯哥又将眼神转向映儿:“你呢?”

映儿仿佛是被方才如月的受刑吓坏了,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来人……”裴凯哥只喊了两个字,她就哭了出来:“不要用刑,我眨”

“哦?”裴凯哥目光一凝:“那便从实招来。”

映儿的声音发颤,极为可怜:“是我……下的毒……我在前一夜……将毒药抹在陛下洗脸的金盆之内,然后等第二打水之时……毒药便融入水汁…陛下洗漱时沾染在唇上……用早膳……便会中毒……”

到这里,她的牙齿战战作响,抬头望着裴凯哥,满眼泪光:“我也不想的,可我……没办法……我害怕……”

“害怕什么?”裴凯哥沉声问。

映儿的身体,剧烈一抖,眼中惊恐万分:“害怕王爷……”

“王爷?”裴凯哥拧眉:“关王爷何事?”

映儿痛哭失声:“王爷,若是我不下毒,便杀了我。”

在座众人,一片骇然,都不自在地别过眼去。

映儿却又在此时向前爬去,跪在裴凯哥案前高声哭喊:“大王爷,奴婢只是受人指使,请您饶我一命,求求您……”

裴凯哥厉喝:“弑君大罪,岂能饶你。拖下去,打入死牢。”

映儿哭着喊着被拖了下去,如月则被凉水泼醒,其实她方才,不过是装昏,当听见映儿的供词,吓得魂不附体。她没想到自己下毒的法子,竟被人洞悉。

裴凯哥似松了口气,望着她的神色也和缓了些:“映儿招供了,若是验出下毒之法,与她的供词吻合,自会免你无罪。”

如月嘴里着“谢王爷恩典”,却是心如死灰。

她知道,其实一切尽在别饶算计中,而她,即便侥幸从这里活着出去,之后也还是死路一条。

而随后,裴凯哥命人去找到了那个金盆,以水相溶,的确检出了盆壁上残留的七绝散,罪证确凿。

就在这时,狱中传来消息,映儿咬舌自尽。

裴凯哥在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这本就是,映儿主动请缨,演的一场戏。

她知道如月必定不肯招,所以便一肩将所有的罪责担下,只为指证裴璃。

裴凯哥也曾试图劝阻,她如此破釜沉舟的做法,她却只是流泪摇头,自己失职,差点害皇后娘娘出事,本就该死,只求能揭出真相,为娘娘报仇,才算对得起主子。

这世上,其实还是有真正忠心之人。裴凯哥感叹,随后又正色望向在座的大臣们:“方才审案的过程,几位大人们有何看法?”

都到了这个地步,谁还敢多,都支支吾吾一阵,垂首默然。

裴凯哥长长一叹:“本王真没想到,他竟糊涂至此,来人哪,请王爷过堂。”

当裴璃接到传唤,只是扯了扯嘴角。

既已事败,裴凯哥自然会收拾他,他早有心理准备。

随差人来到刑宫,他慨然入内。

裴凯哥坐在台上,他站于台下,两相对峙。

“你的人,已经招了。”裴凯哥开门见山。

裴璃眼角的余光,瞟过地上的如月:“哦?”

“将供词给王爷念一遍。”裴凯哥的视线,停在裴璃脸上,冷声吩咐旁边的人。

当裴璃,只笑了笑:“仅凭一个奴婢的信口雌黄,便能定我的罪?”

“她不止招供,而且已在牢中,畏罪自杀。”裴凯哥的话,让裴璃的眼中,划过一丝惊讶,随后又现出了然,自嘲地笑了笑:“居然有死士拿命相搏。”

随后仰起脸,望着裴凯哥,眼神挑衅:“既然大哥手中人证物证俱全,现在是要将我打入牢么?”

“不错。”裴凯哥点头,接受他的挑衅。

“那大哥可要想清楚后果。”裴璃笑容幽冷。

裴凯哥一拍惊堂木:“来人,将他拿下。”

两边的衙役冲上前去,裴璃却并未反抗,只轻松地笑:“去牢里过几清闲日子,倒也不错,反正大哥迟早会将我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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