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已拥有成为剑修的资格,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尽快兑现这份资格,成为真正的剑修。”
当晚,夜深人静,陈愈躺在床上,听着秋雨,思忖未来:“首先,需要采气功法。”
他此刻还是一介凡人,根本接触不到修行圈,没法触及采气功法,好在进度条开启了商城,陈愈当即凝神后入商城。
商城中有一块块标有价格的物品栏,有功法宝器,也有丹药符箓,资源应有尽有,只不过目前陈愈治愈进度为0,没法兑换任一,物品栏都是暗的。
陈愈找到自己想要的:《通玄感引术》。
商城中最便宜的采气功法,价格20治愈进度。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继续获取治愈进度,兑换通玄感引术,开启修行。”
陈愈心中暗道:“那么问题来了,接下来治愈谁呢?”
雨声助眠,陈愈想着想着,很快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雨过天晴,昨晚夜雨秋风犯下的一地落叶,很快晒干在阳光下。
陈愈走出房间,来到正厅,小姨正在吃早食。
张邻幼今日身穿一件翠绿襦裙,挽在脑后的发髻上,插着一根金步摇,高雅而精致,气色比昨日好很多,眉目如画,明媚动人。
张邻幼身边,坐着一位两鬓微霜的妇人,身穿海蓝色宽袖衣裙,五官精致,和陈愈很像,气态更是端庄秀雅,正是陈愈母亲,张铅华。
陈愈落座,问道:“娘、小姨,我舅呢?”
陈愈姓陈,但住在张家,即张铅华娘家,外婆外公已不在世,目前和母亲、小姨、舅舅一起生活。
至于为何随母亲住在外婆家,乃因陈愈父亲陈玉恒意外身故后,二叔二婶联合一众族老,抢走原本属于陈愈的陈家祖宅,陈愈母子被迫搬出来。
对方的理由是——
陈愈不能修行,未来没出息,而二叔家儿子,即陈愈的堂弟陈悉可以练气修行,将来注定是陈家希望,理当继承陈家祖宅。
陈愈从小渴望修行,也有这件事的影响。
张铅华道:“你舅一大早就去剑铺了。”
陈愈点点头,接过丫鬟盛来的粥,感慨一声,问张邻幼道:“对了小姨,你今天肚子还痛吗?”
张邻幼想起昨夜羞窘,有些尴尬,但还是保持长辈姿态,很官方、很高冷、很老气横秋地说道:“嗯,不痛了,还算你这孩子孝顺。”
张邻幼和陈愈相处的模式,从来都是人前长辈晚辈,人后平辈吵闹,且张邻幼的一大爱好,就是摆长辈姿态教育陈愈,陈愈一般也会配合,也算是两人间的默契。
“不痛了?”陈愈顿时失望。
本来还想继续请小姨坐莲花石凳,刷点衰减的进度,尽快兑换《通玄感引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
张邻幼看到陈愈表情,脸色古怪地看陈愈一眼,心想这家伙怎么很希望我继续痛似的?
“愈儿,你小姨一早就和说,昨晚你把石椅烧热,让她坐了会,她肚子就不痛了。”张铅华淡淡笑道:“你可真有办法。”
“嗯,就是有点费衣服……嘶……”陈愈一笑,表情复转痛苦。
原来是不动声色的小姨,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
……
吃完早饭,陈愈离开张府,前往大威武馆。
此前陈愈没有气脉,与修行无缘,但又放不下想要修行的执念,于是选择学习武道,作为练气的平替,聊以慰藉。
可惜,这个世界的武道,并无任何神异,习武再精深,最多也就是皮肉筋骨强于普通人,只是力气大一点的凡人罢了。
陈愈如今只是拥有剑修资格,并未真正踏入修行,生活一切照旧,也不会大嘴巴告诉家人。
俗话说的好,事以密成,言以泄败。
更何况,陈愈新的治愈目标,兑换通玄感引术的进度值来源,就在大威武馆。
……
……
陈愈来到大威武馆,馆主刘威还没来,一众弟子正在前院举石锁。
他们身上穿的和陈愈一样,都是洗得泛白发旧的练功服,胸口绣着的‘威’字,也已裂线模糊。
刘威是个葛朗台,有的弟子练功服都已穿好几年,也不舍得给他们换套新的。
“好!”
“王师兄威武!”
“王师兄神力!”
随着一名身材魁梧的弟子,轻松举起石锁,弟子间响起一阵掌声和惊叹。
人群中,‘王师兄’单手高举石锁,享受众人惊叹。
此人名叫王阳,是武馆大师兄,武道强悍,举重若轻,此刻他面露得意,特意保持高举石锁的姿势,原地转了一圈。
然后轻轻一推,石锁在胸前旋转掉落,他稳稳抓住把手,俯身缓放在地,端的是轻松写意,再度引起其他弟子的赞叹。
王阳见陈愈到来,知道陈愈举不动石锁,故意问道:“陈愈,你也来一下?”
大威武馆有规定,每日散学,弟子都要轮值打扫,每逢王阳当值时,他经常找借口和别人‘调换’,却从来不还,其它弟子碍于其武力拔群,又是大师兄,敢怒不敢言。
原主以前也一直被欺负,陈愈穿越后,几次不买他的帐,所以王阳和陈愈不对付。
“我就不来了。”陈愈实话实说:“我举不动。”
王阳揶揄道:“男人可不能说举不动,不然那不就成不举了么?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
面对王阳讥讽,陈愈毫不在意,默默走到一边,以前的他或许会被刺痛,但如今他拥有剑脉,未来强过王阳几千亿倍,完全没必要。
更何况,王阳已被陈愈列为治愈目标,今晚有他好受的。
……
……
上午,练拳。
中午,对付一顿武馆配的蹩脚饭菜。
大威武馆的学费一月十两,并不便宜,但伙食却一言难尽,量还少。
下午,继续练拳。
……
……
傍晚,暮色渐浓,武馆人声渐歇。
不住武馆的弟子们各回各家,住馆的弟子们纷纷回武馆后院。
王阳离开武馆,径直来到梅堰街,搂着姑娘步入春雨楼。
王阳家离武馆并不远,可他平日里却选择住馆,只因王阳家里管得严,晚上不方便出去玩。
住武馆就不一样了,可以每晚都去青楼潇洒,和姑娘们一起修床。
故而,住馆虽需额外收费,但王阳还是选择住在武馆。
这件事,武馆弟子们人尽皆知。
此刻,陈愈站在对街,手持一根糖葫芦,悠哉地舔舐糖壳,看到王阳进入青楼后,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年纪轻轻,就天天跑青楼,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如此负面堕落的行为,陈愈必须治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