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听我说!我知道张家在搞见不得人的龌龊事,但我不是与他们同流合污之人!”
当时,看到南宫柠芽接住海螺后,封夜雨立刻就开门见山表明了立场。
“空口无凭......我怎么相信你现在不是在配合那杀手演戏,分散我的注意力,好让我失手?”
同一时刻,南宫柠芽已经与黑衣人交上了手,当即对封夜雨发出了如此质问。
封夜雨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说,也直接向她反问:
“哦?那敢问姑娘能否稳胜这杀手?我没听错的话他好像高你一两重的修为吧?”
“......这根本无妨,我自有手段——”
“是那张符箓对吧?既然你都清楚那张符箓能够撑起你的胜算,那请问如果我真的是张家走狗,并且还不知道你那符箓效果的话,我为什么要冒可能会被反杀的风险,而不是选择最稳妥的方法——掉头就跑呢?”
“无论你脱身来捉我还是反杀直接擒我,如果我掉头就跑,你就百分百会失去在这次行动中截获我日志的机会!请问如果我是张家走狗,我为什么不转头就跑,而是在这里与你联络?”
“......”南宫柠芽听到这里沉默了,看来她脑瓜子确实不是很灵光,能想明白事情,但速率不快。
封夜雨于是打算继续下狠料。站在对方角度替对方权衡利益,是最容易打动对方的话术之一。
“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再向你确认一条你大概已经猜到了的情报!”
“张家已取入魔之道!现在面前这个杀手很有可能也是魔道中人,他本体修为就高过你,如果你的底牌不够硬,极有可能会栽在这里!”
“......那我要怎么办?”南宫柠芽的语气中居然出现了些许慌乱。
封夜雨一听,这是说到了她心坎上,连忙乘胜追击,直接抛出橄榄枝:
“和我合作!老实和你坦白,因为我并非他们的内部人员,而是由于别的原因空降到这个岗位的外人,所以我这里压根没有历代的采购酒丞日志!”
“并且我也在调查张家内部的那些肮脏活动,也和你一样需要搞到那本日志!我一人行事不便,正愁找不到盟友来助我一臂之力!”
“和我合作干掉这个杀手,我的行踪就不会暴露!”
“并且你也会多一个利益一致的盟友,办事效率数倍增长!能更快解开谜团,以作出应对之策,保你们家族周全!”
“好!我相信你!”
一说到家族利益,作为南宫家一员的南宫柠芽立马思路清晰了起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封夜雨的请求。
“姑娘有没有计策逼出他的魔道?他现在完全不知道我是内鬼,假如那时他利用魔道占据优势,我可轻易背刺之!”
“......有,而且是绝对保险的一计!”
这一计便是方才的藏符幻术,这幻术能几乎百分百还原使用符箓时的法术光效,但并不会真正将符箓消耗,也不会产生符箓效果。
南宫柠芽正是用这一招使黑衣人以为那一招“羽剑燕归”是符箓所存招数,殊不知还有更大的藏在后面。
回顾到这里,封夜雨才发觉这个计策应该是南宫柠芽临场想出来的,不由得改观了在心中对这姑娘的初印象。
当然,她也许只有在认真的时候才不会傻乎乎的,谁知道呢......
想是这么想,眼看南宫柠芽也摘下了海螺灵具,封夜雨便笑着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了手:
“对不起,姑娘,这场战斗实在精彩,我不该说你笨的!”
“魔道中人凶恶至极,若没有你的配合与手法,我二人此役怕是早早以败北告终!”
此话绝非奉承。从小屋内黑衣人出现的瞬间,封夜雨趁乱丢出灵具的操作,到最后一连串的侦察、逼位加绝杀的配合。
面对魔道中人这种危险分子,封夜雨与南宫柠芽的临时合作,只要出现哪怕任何一个小失误,都可能使他们翻车丧生!
南宫柠芽正手搭心口长舒着气,抬眼就看到封夜雨笑着朝自己伸手,不由得一愣:这是做什么?索要报酬吗?
“呃?哦,不好意思,忘了这边不兴这种礼节......”
封夜雨瞧见对方懵逼的神情,才想起这方世界可没有握手礼,于是悻悻地想把手缩回去。
“原来如此,你不是本地人来着......这是一种你们家乡的礼节吗?”
但还没等他完全缩回,南宫柠芽便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很用力地晃了几下。
“你过誉了!应该由我感谢你才对!你真的好厉害!”
“没想到你不但不是那群畜牲的走狗,还凭借一己之力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我有些好奇,为什么秦伯遇害之后,继承他位子的会是你这么一个人,而不是他们钦定的内部人员呢?”
“喔喔……”
感受到少女如柔荑般素白柔嫩小手的触感,封夜雨一时间犯了男人本性,竟有点想一直握着不放手。
不过听对方问到了正事,封夜雨也不由得正色起来,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吭吭两声: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前情已经回顾了太多遍,而和一名真正的盟友相处亦不能用假身份,封夜雨于是决定直接摊牌。
“你知道几周前,风罗城出了一件大事吗?”
“有所耳闻!”南宫柠芽闻言眼睛一亮,“是一名练气修士越级斩杀了三名张家的筑基,还把他们家六公子打伤了那件事吧!”
封夜雨点头:“你可知道那名修士的名字?”
“嗯,我想想,是叫封夜雨来着?他的大名都传遍风罗梧坛这两座大城了,被人称作百年难以一遇的修炼怪才,修炼速度不快但底子夯实,就是能打能杀!”
“其实我不好打打杀杀的,所以没特别记过这个名字,但无奈天天有人在耳边念叨,想不记住都难啊!”
封夜雨有些愣神,他本以为自己突然提起这个跟眼下情况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让她意识到些什么,从而反应过来自己就是封夜雨。
但目前看来,她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你就不好奇,他一介练气惹到了张家,之后躲到哪里去了吗?”
“还能躲哪里去,当然是有多远跑多远啊?”南宫柠芽现在的神情,就差没在脑门上纹个问号了,“虽说他是挺有本事,不过最多也就越一下筑基初期吧,惹到张家了那还不跑?”
“唉,我听说他有用天罡宗的功法,应该是回天罡宗去了吧?天罡宗的体量,张家还是不敢乱碰的......唉不过最近好像没有它俩起冲突的新闻呢,要是可以借他们的矛盾拉拢天罡宗过来,事情不就好办很多了......哎?我的脖子怎么好凉?哦哦忘记包扎了啊啊啊啊!!!(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