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19章 湮没(1 / 1)刘兰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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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蕙想得好,穿这样去会情人哪有不吹的理!回去得好好夸夸他的聪明宝贝儿,真有手段!

……

马扎进去的时候,淳正在找手电。

“她发烧了,快来看一下”

马扎差点一头栽地。

天,凌晨5点叫他来,为的就是看一个发烧的小病?!

跑去为安曦儿量体温、把脉……

他望着床上女子,摇头直叹气。

“hey,iisbeausefyu。aserisreallyplaneinyurhans。

”哎,又是因为你。少爷真是栽到你手里了。

倏尔探头朝她瞧去

手电筒照上她的脸,啧啧,真是美

因发烧而泛红的脸色就像是染了霞光,像是汲取了粉红玫瑰的精华……

他看得出神,丝毫没意识到有人进来。

“马扎,你做什么?!”

陡的一声厉喝,马扎倏地起身,惊地手电筒差点甩出去!

“再不老实就把你送回去!”淳冷冷盯着他,目似刀锋。

“……”挺胸,抬头,两眼发直:“es,aser!”是,少爷!

他才不要回去!他在国的寻美之旅还刚开始好不好?

刚才没从杂物房找到手电筒的淳,捡起桌上蜡烛。

马扎见他弯腰点火,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如此尊贵不凡的少爷居然亲自弯腰点蜡烛?!

怕还是不够亮,淳又蹲下身,在地上也竖了几根蜡烛。

马扎更惊,差点又要去看能让少爷如此屈尊降贵的女人,幸而忍住了。

他可不想这么早回意大利!

安曦儿烧的有些厉害,所幸看的及时。

马扎给淳交待一些话,塞给他几包药,说照顾的好一天就没事了。

又说,万一有什么状况他马上来。淳这才勉为其难的放他走了。

马扎哭,要不是他求爷爷告奶奶、说家里有事,他这位少爷还真又打算让他留下了!

回去,敲门

门刷的开了,门口少女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尖叫:“你还真穿这样去会情人?!”

“马扎,你们外国人还真是没脸没皮!”

“那女的没被你吓坏?!还真是皮厚,难怪看上你!”

“我说,你们俩就是天生一对!一对厚皮!!!”

被揪住耳朵,马扎边点头,边赔着笑解释,“萧蕙,不死你像的那样不死”就这样被拎入屋内……

……

淳坐在床边,垂眸,望着床上少女。

晃动的烛光为他漆黑的眸子蒙上一层朦胧色泽,异常的迷人。

他以为、今晚再不会去管她!

可是

刚才着急着为她喂药时才察觉到,那种想法只是他一时之气而已!

“什么时候烧才能退下来呢?”

望着她潮红的脸,男人眸光愈凝愈深。

夜,悄然。

他就这样凝望着,看她面色由红转白,渐渐朝正常过渡。

其间,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脑袋不安地晃动着,口中还不断喃喃呓语。

想都没想抓住她的手,淳倾身上前,耳朵贴到她唇边,细细聆听。

她在说什么?

他听到了。

“不可能了……婚礼是没法举行了……”

“可是……我不想让人取笑不想被杜紫媚取笑。”

“但这次,实在是没办法了……”

直听得他,修眉拧起。

婚礼?杜紫媚?

他大概明白了,估计是刚才和杜紫媚通电话时,那个女人借婚礼的事嘲弄她了!

正侧头思忖着,手上传来晃动

刚才一直恬静的安曦儿不安地挣动起来。

淳赶紧起身,抓好她的手,制住她的挣动。

“我不想我不想”

“好了好了,你不会受人取笑的。”他拉起她的手,用极柔的声音安抚。

“婚礼没法举行了呜呜,婚礼没法举行了”她还在喃喃,秀眉皱成团。

他滞了一下,俯身,一个轻柔的吻,印在她额心:“不会的。”握着她的手温柔而小心。

“婚礼会举行的,会在很美的地方举行的。那天他们都会看到的……”

略抬头,目光轻柔地望着安曦儿的脸。他和她的脸只有几寸之隔,他的声音,春风般吹入她耳中。

那催眠般的柔美声调,仿佛吹入她梦中……

睡梦中的少女,似乎想象到了美丽圣洁的教堂,唇角,甜美地勾起

重新坐在床头,淳墨眉拢起,双眸浮出些复杂。

刚才见她如此害怕,他竟然心一软,那么容易答应了假婚礼的要求。

他连她同自己假结婚的原因都没弄清……

况且这事若是传到了父亲那儿,后者一定会大发雷霆。

可是,他看着她方才痛苦担忧的模样,他的心居然会痛。

不忍心看她如此煎熬,想让她放松下来。

“我不想……不想……”平静片刻,轻轻的语调,再度从床上少女粉唇中传来。

“不会的。”床边俊美男人轻轻握紧了她的手,凝望着她,像是对她说,也像在对自己暗下决心:“我是不会让你受到嘲弄的。”

他想好了,反正,他也要走了。

就算是在走之前,好好尽回作为情人的义务吧。

床上少女安静下来,睡颜渐渐恬然……

……

安曦儿是在近中午时才醒来的。

澄净的水眸渐渐瞠开,眼前那些美丽教堂、洁白婚纱的梦幻画面,逐渐消失不见……同时消失的还有杜紫媚的羡慕神情。

“你醒了?”

见床上少女睁开眼,淳起身拉开窗帘

千万缕阳光射入,安曦儿这才发现,太阳已如此高。

一手遮着眼,坐直身子的她逐渐意识到,刚才的画面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她的梦境。

她是怎么睡这么久的?

睡前都做了什么?

昨夜的画面逐渐涌入脑海时,安曦儿逐步冷静下来。

现实的冷酷让她不得不冷静。

掀开被子,正要下床时

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

“这么急着下床。”

淳关心地看着她,目光里写着温柔。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生病了,要好好休息,安曦儿突然抬眸

“昨晚太累忘涮拖把了,我去把拖把涮了。”

眸只抬了一下便又垂落,她没看到他眸中的关怀。

刚趿拉上拖鞋,便被人拽住胳膊。

安曦儿奇怪地看着身边一脸冷肃的男人,不解叫道:“为什么?我是去涮拖把!”

他连她干活都不允许了吗?!

“不行。”淳冷冷地说着,将她按坐在床上,拉高被子。

“你就待床上哪儿也不要动。”

安曦儿迷惘地看着眼前一脸肃冷的男人,略倾了身,“可是……”

“今天你就只能待床上,哪儿都不能动!”

他抬眸,那一眼的盯视宛若订钉,漆黑的眸光将她定在那里,略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稍后,她闭上嘴,眸光垂落。

“好了。”见她乖顺,男人的目光也柔和下来,缱绻宛若春水流淌,“拖把已经涮好了,我昨晚的一个朋友涮的。”

他收回身子,“你在这儿好好养病,别乱动。”起身走向门口。

好好养病?!安曦儿后知后觉地抬起水眸,张口正欲问

淳俊拔的身影已走出卧室。

我病了吗?

安曦儿摸摸自己的脸,恍然觉得,头是有些晕晕的。

原本她以为是睡太久的缘故,现在看来,原因并非如此。

侧头瞄到床头柜上的药物

全英文的。

纵她英语再好,也看不懂那生僻的药物名称。

直觉应该是退烧药。

……

淳出了卧室便拿起拖把,

走向盥洗室,他把门关的死死的他不想那女人听到声音后起疑。

激水冲着拖把,盥洗室内一片哗哗水流。卧室内,却是一派安静。

安曦儿靠着床头,思索着。

她是什么时候发的烧呢?

貌似昨晚拖完地就躺在沙发上,再然后……迷迷糊糊记不得了。

应该就是在那时生病的吧。突然间眸子灰暗下来,又是因为那个男人。

淳涮完拖把,若无其事地走出盥洗室。

重返卧室时,安曦儿正忙着起身。

“怎么起来了?”他一时有些慌地走上前,俯身,用略带责备的口吻道,“不是说了今天都不许下床的吗。”

避开他的手,安曦儿重新坐回床上,撇开头轻声埋怨:“一天不动会僵掉的。躺床上也没什么意思。”

“你不是生病了吗,生病了就要好好养着。”

淳说着,眉头皱起。像刚才那样,一下床就要去干活,教他怎不担心。

“还不是因为你。”安曦儿垂下眸。

口中小声滑出的一句话,却没能逃过淳的耳朵。

“你说什么?”

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下,他心中一刺,一手不自觉地陡然抓住站起身的安曦儿。

“没什么。”安曦儿轻轻甩开他的手,面无表情低声道:“我闷了,想在屋里走走。”说着,朝门口走去。

“你……”她冷漠的声音,让淳猛然抬头,朝发声者瞪去。目光所及却只有一个背影。

沉敛了眉目,他不再说话,朝她背影走去。

安曦儿在前面走,身后一米,男人始终沉敛着俊美眉目跟着。

她走到客房,他也跟到客房。

她到了书房,他也进入书房。

无论她上哪儿,那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男人始终沉默地跟在身后,踏着轻声而沉稳的步伐,一言不发。

安曦儿怒了,停步回眸瞧去

淳也停步,漆黑深邃的眸子直直撞入她视线,有种让人看不透的幽深。

她恼怒地瞪他一眼,他也没避开,眸光愈来愈幽,反倒透出种温柔暗芒……

安曦儿恼,气他不成反倒是自己被气得噎在原地。

片刻后,她头脑逐渐冷静下来。

好,你要一直跟着我不是眼珠子轻轻一转,她抬步走向窗前

那我就在这儿站着,看你能跟着站到什么时候?

安曦儿站在窗口,风从外面吹入,呼呼吹着她的发。

今天的风很大,外面乌云压顶,有种要下雨的预兆。

“别站在这儿。”淳立即去拉她,眸底漆黑,一晃而过。

被风吹着,安曦儿的烦躁情绪似乎得到片刻的纾缓。

因而她使出了点拧劲儿,赖在窗前,就是不走。

几番挣扎后,淳静下来。

两人对视着,淳抿着薄唇,冷漠的目光深不见底地瞧着眼前女子。

几秒后,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烧还没退净,就又开始吹风!这女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安曦儿眸光一抬,开始四处挣扎

她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就是和他拧上了!

淳也不管她的挣动,用温柔却牢固的力道抱着她一直往前走,目光沉沉。

他可不能由着她继续做傻事!

终于被放到床上。

淳刚一松手,安曦儿就挣扎着坐起身来。

见他牢牢盯着自己,她知道,只要自己一起来就会被他按回去

她垂下头,放弃般抱住膝钟。

今天已经闹够了,以她的性格,倔到这种地步已是极限。

“好了。”淳眸光一转,声音放缓,“你就在这儿好好待着吧。”

他拉过墙边椅子,身子一仰,靠坐在上面。

优雅交叠的修长双腿,匀称拔挺的身材,精致高贵的五官,配上低调华丽的墙壁背景,就像一幅中世纪贵族油画。

望着一脸优雅淡然靠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安曦儿惊骇了

他、他不会打算就这么坐在这儿,一直看着她吧?

有那个必要吗?还怕她跑了不成。

安曦儿气恼地想着,见男人清冷的视线正朝着她,眸光淡然地望着自己,赶紧收眸。

可恶,监视人还监视地这么自然而然、理所当然似的!

过一会儿,偷偷抬眸

只见靠墙壁不远处,男人背靠着椅子上,略垂眸把玩着一件玉坠,姿态优雅里略透出一股慵懒。

还真是悠闲自在!

安曦儿又撇开眼。

他监视地很悠然、很享受、简直是理所应当,她却要遭受这种监禁般的折磨……。

抱膝坐在床上,陷入深深的忧伤。

今天自己之所以这么倔,现在想想,还不是因为杜紫媚电话里那些话。

被邀参加情敌和未婚夫的婚礼,已经是件够让人难以忍受的事。

何况情敌还说要等着看她和那姓冷的男人已经没可能举行的结婚!

前者她忍一下还可以过去了,后者呢以目前这男人逮到自己逃跑时的反应,她觉得……自己只有等着被杜紫媚奚落了

淳把玩着玉坠,垂落的眸光渐渐现出几分郁色。

一些事逐渐进入他脑海,那是在意大利的记忆。

眸子渐抬,毫无偏差的扫向床上少女

她很安静地坐在床上。

乖乖呆着就好

他的心中竟然一缓,整个人放松下来。

因昨晚照顾她而彻夜未眠的倦意渐渐席卷而来……

不知那男人走了没?

过了许久,安曦儿悄然抬头,转向门口

倏尔眸内一道亮光划过,稍纵即逝。

他居然睡了!

她收回眸,垂下头,哭泣起来。

方才是碍于外人在场,否则,她早哭了。

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她心中一片汪洋般的悲伤。恐惧的情绪袭来,她像只漂泊在海洋上的破旧小船,惊慌、不安与悲伤,几乎将那单薄的身躯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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