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胡夫人(1 / 1)夏洛克莫里亚蒂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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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跟着范进进了堂屋,然后问道范进:“想来事情已经办妥了?”

范进回答道:“幸得老师赠与我三百两银子,如今可度过难关。”

胡氏听到之后自是开心,然后对范进说到:“如今家里倒也还剩些银子,也勉强能维持家用,待到秋日收获时,便可收得地租。”

是的,范进现在也算是个小地主了,对,就是斗地主那个地主。

本来范进作为一个现代人是不屑于搞什么兼并土地一套的。

以往范进以为古代的佃农都是由于被地主剥削得没了土地,不得已才做的佃农,直到穿越过来以后,范进才知道事实情况跟自己想的是大相径庭。

可能从史书上看来明朝的税收其实并不高,一般官方收税只占了10%左右。

而在同时期的英国、日本等地,税收甚至达到了50%。

所以古代民穷的原因是在于低效的政府以及腐败的律法,中国的法制一直是被礼制所暂居。

国家税率低,受惠的并非是农民,只是鼓励了大小地主加重剥削以及官僚乡里额外加征。

因为古代不止是有土地农业税,还有农业税等,有时候甚至自己的知县也会巧立名目让他们缴税。

先拉拢豪绅,豪绅先交钱,然后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记住,这里的知县是得七成。

而且一年之中还要无条件的去参加徭役,徭役就相当于古代的志愿者,但是这志愿者不仅没有工资,连食物都得自带。

要是遇见大一点的工事,没几年是回不来的,而且有可能直接就死在那里。孟姜女哭长城就是因为他丈夫被召集着修长城几年不回家,原来却是死在了那里。

范进家的地本来也是中举后别人送的,还有些就是一些人直接把地挂在他名下,缴纳给范进三成税赋。注意,范进基本上什么都不用做,就给他挂个名头就能得到三成。

另外就是一些因为范进中举了之后想要巴结他,或者想与他结交一番的,这里面的代表人物就是范进的好世兄——张静斋张乡绅。

而范进家里的佃农,也是被人抢着做的,因为举人不仅有免税权,还能让一些人免除徭役,每年佃农只需要缴纳固定的分成给范进,其他什么税收都不用管了。

所以范进活生生的让来送地送人的人变成了地主。

这也怪不得人人都想要当官。

范进正想着,胡氏却在算着家里的支出了。

在范进没回来之前,她整日都是提心吊胆的,作为一个穷了几十年的劳动妇女,突如其来的富贵砸迷了他的双眼,而范进又不怎么管钱。

或是出于对以前“范进”的愧疚,现在的范进不仅对当时还未故去的范母极好,对胡氏也是让她掌握了家里的经济大权。

胡氏本身就生得难看,且自幼家贫,没有裹脚,在古代的女性没有裹脚,在当时就算是另类了,而胡氏就是其中的另类。

而她以前也是不受胡屠户的待见,不然也不至于三十多岁了才嫁给范进这个现世宝。

从小到大没过上什么好日子,现在突然发达了既让她兴奋,也让她感到诚惶诚恐,怕一不小心就失去了这来之不易的生活。

只是她没认清本质,这家里现在的一切都是范进中举之后才换来的,所以只要范进这边不出什么问题,他们家发达是必定的。

胡氏在家凡是都是亲力亲为,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她做,而是在下人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她都想要跟着,因为穷怕了,怕下人们贪污范家财物。

而范进家里面的地,也是范母和胡氏强烈要求范进要的,范进本开始是不想要这些东西的。

在他的眼里,他想要的只有银子,因为收些地租当个地主的回报实在是太慢了,但奈何说服不了范母与胡氏,范进也就接受了那些。

中国古代的人民都是典型的小农思想,比如一个商人若是经商得到大量银子,他第一时间做的不是再将银子继续扩大再生产,而是拿去买地。

当然,这也有古代重农抑商政策的原因,商人的地位太低。

而且在商人穿衣方面明文规定,家中有一人经商,全家不可用绸、纱,只可用绢和棉布;

并且大明朝廷承袭古制,规定商人及其后代不得参加科举考试,也就断了商人企图通过科举考试入朝为官改变阶层命运的后路。

而买了地,过不了几代就变成了以耕读传家的朴素农民了,运气好家道还没中落的话还能成个地主。

当然在明朝商人还是可以用钱去买官了,虽然没有什么实职位,但好歹也提升了社会地位,要知道,当时的商人最缺的不是钱,而是社会地位,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下等的人。

中国幅员广大,情形复杂。

明朝采取的是严格的中央集权,施政方针不着眼于提倡扶助先进的经济来增益全国的财富,而是保护落后的经济,以均衡的姿态维持王朝的安全。

简而言之,就是中国古代的统治阶级是将农民约束在土地之上,只要有一口吃的,他们就不会轻易的造反。

而对于聪明一些的读书人,则是将他们束缚在八股之中,僵化他们的思想,也留下一条当官变成官僚阶级的道路。

所以中国的封建王朝的模式上都是有很强的稳固性的。

一个王朝的覆灭不是因为皇帝的昏庸,要么是由于王朝后期人口膨胀人民吃不饱饭了,要么就是因为敌国外患而覆灭。真正因为皇帝昏庸而覆灭的王朝没几个。

范进想了想,对着胡氏问道:“这几天家中情况如何。”

“一切安好,就是在你不回来之前有些许慌乱,恐将母亲安葬不致。”胡氏答道。

范进又想和胡氏商议一下范母安葬总共需要多少钱,一说才知原来胡氏这几天在家无事,早就找了个账房先生算好了。

胡氏走到里屋,翻出一张账单给范进,说到:“此事了了大概需要三百二十两左右。”

范进问道:“如今我们家还剩多少银两?”

胡氏回到:“前些时日家里大概一百五十两左右,而在搬家以及母亲丧事耗费之后,就还剩了九十多两,再加上你带回的三百两,想来倒也足够了。”

范进点了点头,不再询问,只是对胡氏说到:“这段时劳烦你了。”

胡氏却是有些惶恐,回到:“你我夫妻二人本是一体,而且这几天也是你在外出找银两,何有劳烦我一说。”

听了胡氏的话,范进抽了抽嘴,还是没把这几天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的事情告诉她。

只是摆了摆头,然后去歇息罢了。做个马车简直要了范进半条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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