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雪这女人，真是让不让人省心，连阎王爷那样的话都编出来了，不过这也证明，这女人足够强悍，不需要男人的庇护，唉，他这个九五至尊的大男人，在她面前，好像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臣妾见过皇上。”众妃见皇上突然出现在未央宫，皆惊，愣了好一会才行礼，但是最高兴的却是皇后。

上次与皇上闹了矛盾后，一直很怕，虽然废后不是一句话，但是只要皇上有这心，她的后位就泱泱可及了。

“皇上，哀家替皇上高兴，有这么一位贤德的皇后掌管后宫，皇上可以安心朝政，哀家相信，姐姐地下有知一定也会感动的。”太后激动的热泪盈眶，但是怀雪怎么看着还是觉得虚伪。

“太后，既然您在这，那今天就在这陪陪皇后吧，朕有些事要问淑妃，我们就先告退了。”西门逸毫不避讳的执起怀雪的手，竟然就在众人的注视中将她拽出了未央宫。

“皇上，你这是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才与皇后握手言和，你这一拽，我又完蛋了。”出了未央宫，怀雪不悦的瞪着西门逸。

这要走也可以好好说，怎么能这样拖人呢？真没礼貌，他娘可是还在哪的。

“朕也是心急，昨晚又有一名青楼女子遇害了。”西门逸松开怀雪的手叹道。

“这么快？”听西门逸说昨晚又有人遇害，怀雪怔住了，前晚一命，昨晚又一命，难道变态杀人狂转性了？

“是，朕也没有想到，包煜现正在正阳殿。”西门逸眉头紧锁，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次的案子只怕比杀人魔更可怕。

杀人魔是一月杀一人，可是这杀手，两晚，连杀两人，照此下去，只怕还会作案。

琪闻得包煜正在正阳殿等着，扔下西门逸，一路奔向正阳殿。

正阳殿，包煜正在来回走动，看那样子似乎比预期的要严重。

“皇上，娘娘。”包煜一见怀雪像是见到救星一样，脸上立即露出了笑意。

“包大人，昨晚遇害的是什么？”怀雪一见面即问。

“唉，娘娘，这次臣头都要炸了，昨晚遇害的是京城百花楼的清倌，死状与郭元外的小妾相同，但是，这次死者尚是清倌，与以往的又有些不同。”包煜纠结道。

本来以为是变态杀手，虽然有些棘手，但是总算有点眉目，可现在，杀死的并不是少妇，而且还是处子，案子一下子就全无头绪了。

“清倌？是不是指那种卖艺不卖身的？”怀雪愣了下，对这些古代才有的名词还真不是很了解。

“正是，也正因为如此，这案子恐怕又……”

“你们检察过了吗？她还没有破身？”怀雪看向包煜，不能说因为她是清倌就证明她仍然是处子，就像不表示未嫁人的都是处子一样。

“是，今天一早臣去的时候，刘大人已经请了王大娘查证了？”包煜点首，可能昨天刘大人被娘娘的验尸手法吓着了，故而今天一发现死者尸体即命人找来了产婆王氏作检查。

“王大娘是什么人？产婆？”怀雪疑惑的看向包煜，她是知道古代一般遇到死者是女人的情况下，都会找产婆验死者的清白等等的。

“正是。”

“西门逸，准备好没有，我们先去衙门，我要确定一下。”怀雪眉头深锁，这产婆能验验尸吗，万一要是破坏了什么重要的证据，那就什么线索都没了。

“朕已经让小凡子去准备了，只是，你昨晚一夜未眠，身体经受得住吗？”西门逸看着怀雪眼下明显的黑眼圈关心道。

“没事，以前我几天几夜不睡都试过，只可惜了这里没有咖啡，要是能喝上一杯热咖啡我会更有精神。”怀雪笑了笑道。

西门逸虽然有些不放心怀雪的身体，但是这件案子若不及时破了，只怕会引起京城恐怖，所以还是与怀雪赶到了衙门。

他们到的时候，那位王大娘还在，而且两具尸体摆在了一起，这样一来，也好比较。

琪首先解开了死者的衣物，最先看到的脖子，同样是掐痕，但是两个颜色却明显有区别。

“西门逸，你过来看，这两人的脖子上的掐痕有何不同？”怀雪唤过西门逸，指着两人的脖子道。

“颜色有些不同，这个很显然用的力气要大些，这血块都成了黑色，这个是青紫，颜色比较浅。”西门逸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将自己的观察说了出来。

琪脸上微见笑意，西门逸看的只是表面，昨天的尸体，今天看与昨天又有不同，身上隐有红斑，而今天的这具新鲜的尸体，除了脖子处的青紫痕迹外，并没有任何变化。

琪站在中间，先执起郭元外的小妾，让西门逸细看，尔后又用另一只手执起，昨晚被害的青楼女子，这一对比，更是明显了，郭元外的小妾指甲发黑。

“娘娘，难道郭元外的四夫人真的是中毒而亡？”包煜上前满是不解的问怀雪。

“这个就得有劳仵作再仔细检查了，我对这些不是很擅长。”怀雪放下两人的手，看向刘大人。

虽然她觉得应该是中毒，但是她在现代都是用科学仪器分析的，在这里，她还真有点束手无策，但是她相信仵作一定能验出中的是何毒。

“刘爱卿，速传仵作。”西门逸神情严肃道。

“是，臣这就传仵作。”刘大人脸色泛白，低首走了出去。

“琪琪，朕有些不明，既然她是中毒身亡，为何凶手还要掐她？”西门逸指着郭元外小妾脖子处的黑色指印问。

“这就要问凶手了，不过我觉得无非是嫁祸，转移官方视线，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你不必放在心上，具体的是何原因，就有赖刘大人与包大人还死者一个清白了。”怀雪平静道，她只是法医并不是法官，这断案的事，得让执法者去办，她要做的就是找出更多接近真相的证据。

“琪琪，依你看，她中的是何毒？”西门逸好似觉得怀雪在隐瞒什么，不甘心的问。

“我的爷，你急什么，一会仵作来了，自然就能知道答案，包大人，麻烦您帮我将这具尸体翻过来。”怀雪不想再与西门逸废话，视线移到了昨晚遇害的青楼女子身上。

包煜这次跑得很快，戴好手套，就上前听候怀雪的差遣，产婆在一旁帮手，包煜手抬着死者的双肩，产婆抬着双脚，怀雪则扶着死者的腹部，准备将检验死者背部，可是在怀雪的手触到死者腹部时，她僵了下。

“等等，”怀雪脑中闪过一道光，手按着尸体，让包煜与产婆松手。

“王大娘，你确定她还是处子？”尸体重新放平，怀雪的眼注视着死者的腹部，外表看不出有任何异常，但是刚才她手触及时感觉比较硬，不同于正常人的腹部。

“娘娘，老妇人虽然只是产婆，但是姑娘是不是处子还是能分得出的。”王大娘对怀雪的质疑显然很不高兴，想来也是，一个接生了几十年的妇人，对于这点自信应该是有的。

“大娘，勿气，我只是感觉死者腹部有异，不知大娘可有检查。”怀雪歉意的向产婆微点头，指着死者的腹部向产婆道。

“这，并没有，大人只是让老妇人查看姑娘的，并没有……”产婆站到怀雪身侧，手在死者腹部按了几下，脸色立变，随即又用双手自死者心窝向下拍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王大娘呆呆的看着死者的腹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王大娘，我看有必要重新检查一下。”怀雪并不想质疑这位接生婆，但事实证明，这个她说的处子有身孕，而且从这情形看，只怕不止一个月了。

“琪琪，有什么不对吗？”西门逸不解的看着两个女人，很是不解，是不是处子对这案子应该没什么影响的，为何他们非要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娘娘，麻烦您帮老妇人将这指甲剪了。”王大娘拿来了剪刀递给怀雪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中指。

琪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王大娘中指的旨甲剪掉后，只见她用比棉将中指包起。

西门逸与包煜又被迫接收心理的挑战。原本西门逸以为只是琪琪才会那样，没想到五大娘更显得恶心，她连手套都没戴，就那么将右手的食指伸入女尸的。

好在不是自己的女人，尚能接受，要不然只怕，有段时间他都不敢看怀雪的手了。

琪亦认真的看着，现代是通过检验的完整性来判断的，古人的这种方法，她还是第一次见，只是不知道是否有科学根据。

王大娘的手指拿出来时，丝棉上已经沾上了黑色的血迹，而此时，王大娘的脸色也正常了，甚至还有少许的得意。

“娘娘，您也看到了，这姑娘确实是处子。”王大娘将沾有黑色血迹的中指伸至怀雪面前带点得意的神情道。

“但是她有孕也是真。”怀雪微带疑惑的凝视着死者的腹部，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去那个百花楼一探究竟。

“她，她有孕？”包煜呆了半晌后指着女尸瞠目结舌道。

“是，包大人，案发的第一现场在哪？”怀雪无奈的点首，西门有圣母，这东方，这位死者只怕就是了。

“等等，琪琪，既然她还是处子，又何来的身孕？”西门逸已经差不多百毒不侵了，他这时勇敢的站了过来，万般纠结的问怀雪。

“这个理论上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这种概率实在太低了。”怀雪无奈的看着两个男人，用与代的科学知识来解释，只要有精子进入女人体内，都有可能受孕，但是在这思想保守的古代，她也有些想不明白了。

“没有男人，女人也能生孩子？”西门逸瞪大眼问。

“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却不一定要深入，但是身体的亲密接触则是可能的，我在想，这会不会就是她被杀的原因？”怀雪现在也是很乱，这妓院里，什么人都有，要弄清她的死因，只怕非得去一趟，就怕西门逸不会让她去。

“你要去那种地方？”西门逸果然脸色大变，怀雪虽未说，但是他却已经想到了。

“如果有必要的话，但是现在必须去案发现场，我想她应该不是在百花楼内遇害的吧。”怀雪看向西门逸，实在有些不解，按说青楼的姑娘，一般老鸨是不会让她们离开的，这个女子是在何处遇害的？又为何离开呢？

西门逸沉默，包煜见皇上没开口没敢吱声，而王大娘因为任务完成，便离开了，而刘大人也带着仵作进来了。

“皇上，我觉得有必要到案发现场去看看。”怀雪虽然知道西门逸不高兴，但是对于处子怀孕被害这个案子，她的好奇心已被完全勾起，有些放不下。

“琪琪，这事交给包煜与刘爱卿去查即可。”西门逸明确的告诉怀雪，她要去查案，那是不可能的。

“皇上，现在是两个案子，刘大人要顾着衙门内，包大人也分身乏术啊，既然我们出来了，而且我们有时间，何不……”

“朕说不行就不行。”西门逸沉下脸道，这变态杀人已经杀人成狂，万一遇上了，怎么办？

“皇上，我有些不舒服，你先陪我去休息一下可好？”怀雪看了眼刘大人与包煜走过去向西门逸道。

她知道这里人多，男人都要面子，她出去再慢慢同他磨，相信他一定会答应的。

西门逸脸色是很难看，但并不完全是因为怀雪，而是变态的凶手，陪怀雪出来后，见怀雪洗净手又黏了过来，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女人，似乎吃定他了，他虽然对这个案子很关心，但是相对而言，她的安危更重要。

“别生气了，这世上总有些心理有问题的人，只要我们最终能将他们绳之以法，给死人一个交代，让活着的人不再被害，就算对这个社会尽了一份责任。”怀雪将刚泡上的香茗端着送至西门逸唇边。

她知道西门逸的愤怒与焦急肯定更甚于她，但是这个时候，必须冷静，她总觉得这次的案子不是变态杀人狂那么简单。

“琪琪，你告诉朕，处子真的能怀孕吗？”西门逸接过茶，眼里满是愤怒。

“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也不是绝对，只要精子有机会进入，如果正遇上女子排卵期那就完全有可能。”怀雪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对一个古人讲人的身体构造，感觉怪怪的，而且对方还是男人。

“你能不能简单点。”果然，西门逸一头雾水的看着怀雪，怀雪拍额暗呻吟，她不知道要如何向西门逸讲这么尴尬的问题。

“简单，简单的就说，就是必须有男人。”怀雪有点晕，她决定拿纸笔来给西门逸做个小蝌蚪游泳的生理课。

“朕知道，可是那个女人不是处子吗？这就说明她没有男人就怀孕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