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69章 欣慰(1 / 1)赵玉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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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人虽进得了萧家的大门,但却未必见得了萧桧本人,他们只不过是在萧府的大厅里喝上几口茶,便被管家送出了大门,虽说如此,但这萧家的门槛,一年来还是得换上个五六次。

就在客人们失落而回时,他们并不知道只要自己的目光转个90度弯,便能见到他们左等右等等不到的左相大人萧桧,此时,左相正与一个年约四十却脂粉味很浓的男子话别。

“萧某多谢公公对小女的关照,公公慢走。”萧桧脸上虽带笑,但心中却如打翻了酒油酱醋般,不是个味。

“这是应该的,相爷平时对奴才也是颇为关照,就是让奴才去死,奴才也不敢有怨言。”脂粉男子道。

萧桧微笑的点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直到脂粉男子走出萧府,萧桧的面色迅速沉了下来,转身朝内室而去。

“老爷,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柳氏见丈夫气冲冲的走进内房,一声不吭的便坐在凳子上生着闷气,不禁问道。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为了你那不争气的女儿。”萧桧一手猛的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杯子整个跳离了桌面。

“女儿怎么了?”柳氏温柔的问道。

“她在皇宫里不和大皇子、三皇子一起玩就算了,这半个月来竟然天天和那个庶出的二皇子在一起习字,女儿家显摆个什么文墨呀?啊,你说她是不是想气死我。”萧桧气得手都在发抖,想自己这半个月来为了女儿受了同僚们多少的窝囊气,可女儿呢,偏偏不争气,只和那个没用的二皇子一起习字,真是丢尽了他的颜面。

柳氏在心中叹了口气,做为一个母亲,她并不希望女儿进宫成为皇室的人,但丈夫显然与自个的想法背道而驰,以前,她只觉丈夫如此在乎女儿的事情,是因为生性好强,爱面子,怕右相应承恩在朝中将他比了下去,危到仕途,才不自觉的便拿女儿的归宿做起文章来,可现在,柳氏觉得事情似乎比自己想象的严重

前几天,丈夫自下朝后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禁止任何人进入,事后她再三追问才知道那天丈夫在御书房时曾向皇上含蓄的表达了希望皇上下指将姿儿指给大王子为妃的事,哪知皇帝此时却下了道圣旨,将司吏的女儿指给大皇子为妃,这不是当面驳了夫君的意吗?当时九卿的大人们都在,那天,夫君可说是丢尽了面子,更视为入朝十多年来的奇耻大辱,为此,夫君三天三夜不曾下饭。

柳氏没有想到丈夫对应家小女之事竟看得如此之重,以致于让他君臣不分,而急于求皇帝让大皇子娶了姿儿,最后羞愤而气郁于心。

“听说二皇子人很不错呀。”柳氏只得道,既然夫君一定要让姿儿嫁给皇子,二皇子凌煜也未尝不可呀,哎,丈夫对女儿的另一半执着于皇子,她也唯有遵从。

“什么人很不错,你别忘了二皇子的母亲只不过是个宫女,怎么能配得上姿儿,那应家的女婿可是皇后的亲儿子。”想也未想,萧桧道。

“虽是宫女的儿子,但好歹也是个皇子呀。”柳氏柔声道:“况且有你这个厉害的岳父在,二皇子还怕没有出头之日吗?”

柳氏这话原本只是想安慰丈夫,但听在萧桧的耳中却有了另一层的想法,他深思了半响,目光变得深沉,喃喃的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凭我的力量足以颠覆乾坤啊。”想到这儿,萧桧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乾坤?这乾坤我也认定了三皇子,应承恩,这一次,我定不会输给你。”

“什么?”柳氏刚从柜上将方才泡好的茶端过来,便听见丈夫的嘀喃。

萧桧望了妻子一眼,道:“夫人,你等着,总有一天,为夫会让姿儿坐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座。”说完,萧桧起身朝大厅走去,从现在开始,他要先培植自己的势力。

柳氏一怔,望着丈夫的背影思索着其话中的意思,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安来。

檀香的香烟在空中袅袅飘动,宽大深邃的寝室里,宁谧十分,桌上摆放着各类精致的茶点,香气扑鼻,诱人口腹,然而,屋内的小人儿却只是凝神思索着白纸上的黑字,对于那离她不过一尺之距的玲珑茶点毫不眼馋,过了许久,叹了口气,才抬头望着出字之人,道:“二皇子,这字,我不识得。”

凌煜温和的一笑,道:“它读觳hu第三声,意思是说因恐惧或害怕某一件事而发抖。”

“再来一字,我定认得。”萧姿儿点点头,默默的将这字记在心里。

“好,看这个。”凌煜又在纸上写下一字,笑望着萧姿儿。

只是一会,萧姿儿又苦着一张小脸摇摇头,道:“这字似乎在哪见过,可我想不起来了,它读什么?”

“它读謇,第三声,是指口吃的意思。”凌煜道。

“二皇子,你认得的字可真多,姿儿服了。”萧姿儿终于甘败下风,整个早上,他们二人一直在比试谁识得的字最多,她写出的字凌煜几乎都认识,而他写出的字,自己竟然没识得一个,萧姿儿想自己三岁起识字以来至今,连身为相爷的父亲都要甘拜下风,哪知却在这识字上栽了跟头,心中不禁懊悔平常怎不在这生字上多下功夫。

凌煜收起了笔墨,笑说道:“我看不出几年,你便会成为一个生字圣人。”

“为什么?”萧姿儿望着凌煜已渐显得成熟的俊脸。

“因为圣城的小才女今天在我这栽了这跟头,接下来还不没日没夜的去识生字以点墨于胸,好来年再一比高下。”凌煜望着这个小自己五岁的小女娃,打趣的道。

萧姿儿的脸上一红,却也不否认凌煜所说的,因为她原本就是有这个想法的。

“二皇子,谢谢你这些天来陪我,要不然我可真要闷呆了。”萧姿儿将一块茶点放进口里细细咀嚼着,识了半天字,有点饿了。

“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是无需说谢的。”凌煜也拿过一块茶点吃起来,二个半大不小的人儿相视一笑。

“怀雪都去了一个早上了,怎么还不回来?三皇子不会又在欺负她了吧。”萧姿儿望着寝院的门,一个时辰前,慈德宫的公公来传话,说是皇后娘娘有请怀雪小主子前去怡园赏梅,可这会,都这么久了,怀雪也该回来了。

凌煜望着萧姿儿脸上的忡忡,不禁有些失神。

“二皇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见凌煜一直盯着自己看,萧姿儿不禁摸着自己的脸。

“唔,没有。”凌煜一怔,回过神来,脸上微微一红。

“那你看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长得真好看。”凌煜一说完,脸色更为朝红了。

萧姿儿一愣,瞬间也红霞布满天,迅速的低下了头,二人之间开始沉默。

凌煜望着萧姿儿的女儿家姿态,目光却是沉淀的,与他刚才的表情仿若二人。

此时在怡园,瑞祥皇后正坐在亭内品着上等的乌怀茶,一双凤目虽是打量着亭子四周围刚植入土内的野山梅,但时不时的却会瞄上坐在自己二侧的凌飞与怀雪几眼。

“怀雪,这山梅花好看吗?”瑞祥皇后笑望着端坐着的怀雪。

“好看。”怀雪稚嫩的声音道。

“你说谎。”对面的凌飞突然站了起来,一手指着怀雪喊道。

小怀雪心中一吓,嚅嗫的道:“我没有。”

“哼,你来怡园后根本就没瞧这些梅花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凌飞走到怀雪的面前,却见怀雪一直低着头,便道:“你干嘛一见我便低着头呀,我又不是老虎。”

“我,我”

“飞儿,看你,都把怀雪给吓着了。”瑞祥皇后摇摇头,拉过怀雪,抱坐在腿上,笑道:“怀雪啊,皇宫好玩吗?”

怀雪没有吱声,过了一会才道:“好玩。”

“那想家吗?”

“想。”怀雪软绵绵的声音在旁人听来异是好听,但听在凌飞的耳朵里却是黑了他的半边脸,一听到怀雪想家,凌飞心中就觉得不痛快,可不爽在哪却又说不上来。

“呵呵!既然怀雪想家了,那明天就回家去吧。”瑞祥皇后轻抚着怀雪柔顺的黑发,笑说道。

一旁的凌飞听母亲这么一说傻了眼,但怀雪却是双眼一亮,抬头望着瑞祥皇后,开心的道:“真的吗?明天我真的可以回家吗?”

“那是当然。”皇后眯眼一笑,却在见到儿子的表情时,关心的道:“飞儿,你身体哪不舒服吗?”

“没有。”凌飞闷闷的道。

“那怎么你的表情看着很难过似的?”

凌飞正欲回答,却见怀雪也正望着自己,一时不知是哪来的气,狠狠的瞪了小怀雪一眼,才对着母后说道:“我才没有难过。”说完,便飞快的跑出了怡园。

深冬的寒意似乎又肆虐了几分,带着刺骨的寒风席卷了整个东山村,这个时候,按常理早已是阳光普照大地,老人们拿着长凳子,靠背椅到院里晒起太阳来,但此刻整个东山村还是笼罩在一片寂静里,今晨的寒冷显然让大家是宁可在被窝里待上一个早晨,也不愿出来受这分冻。

竹笙舞舒服的睡在暖坑上,小身子紧挨在杜胜热乎乎的身子旁好梦怡然,小脸上满是幸福,过了一会,她翻了个身,睁开了睡眼蒙胧的小凤目,掀开被子,猛然间身子打了一哆嗦,轻呼一声:“好冷。”欲把身子缩回去,但摸了摸早已饿了的肚子,只得硬下了床。

“小舞,你干嘛去呀?先把衣服给穿上,别着凉了。”睡在对面坑上的杜母早已醒来,只是大冷天的不愿意起床,见竹笙舞只穿了小挂便下了地,赶紧提醒。

“娘,我饿了。”竹笙舞披上了棉衣,对着杜母道,说完,便跑到灶上找了昨夜的剩菜吃去。

“饿了?”杜母赶紧利索的从暖暖的被窝中爬了出来,边穿衣服边说道:“小舞,别吃冷饭,会吃坏肚子的,娘这就起来给你做饭。”

“哦。”竹笙舞点点头,赶紧回到坑上欲睡下,但在看到门缝里偷射进的太阳光时,惊呼一声:“娘,胜哥哥,太阳都出来了。”说完,赶紧把门打开,顿时,满屋子都是凉叟叟的冬寒以及散落了一地的太阳光线。

“呦,真的呀,今天真是睡死了,平常这个时候早该起床了。”杜母一看这光线的角度便已知道此刻怕已过了戌时,便催促还睡着的儿子,道:“胜儿,该起床了,都已戌时了,再不起来赶不上早上的市集了。”

“马上。”杜胜一听已过了戌时,睡意全消,三三二二便掀开被子穿上衣鞋,来不及洗脸便到驴棚准备他这几天雕刻的小玩艺,那可是他们一家生活的来源呀。

“奇怪了,阿黄哪去了?平常太阳一露白它便会叫我们起床的呀。”竹笙舞走出了院子,开始寻找起那条伴随了她四年的老黄狗来。

“别找了,小舞,快将昨天的剩菜与做好的窝窝头拿到锅里去热热。”杜母折断了细长的柴枝塞进火灶里开始生火,道。

“哦。”竹笙舞再次望了院子一眼,还是没见着阿黄的影子,才进了屋。

“放心吧,阿黄估计是贪玩,等会就会回来的。”杜胜已整好了东西,洗好了脸,刚出来倒水便见到小舞脸上担忧的表情,便笑道。

“嗯。”见杜胜如此说,竹笙舞才放心的微微一笑,便进屋帮起杜母弄早点来。

不一会,热呼呼的窝窝头已然出炉,竹笙舞又赶忙进里屋拿出一天的干粮递给杜胜,如一个小妻子般的嘱咐:“胜哥哥,在外面要一切小心哦,如果看见别人在打架,你就避远一点,知道吗?”

望着小舞小脸上的一本正经,杜胜忍不住闷笑一翻,捏了捏她红朴朴的小脸,道:“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胜儿,给。”杜母将已然热好的霉干菜塞进了窝窝头里递给儿子,又拿了几根玉米棒子塞到儿子的包袱里,道:“快去快回,路上小心呀。”

“知道了,娘,那我走了。”杜胜大大的吃了一口窝窝头,便背上一大袋子的雕刻品上街去了。

望着儿子离去的背景,杜母叹了口气,打心眼里便觉得对不住儿子,才14岁便要他负担起养家的重任。

“娘,别叹气了,小舞长大了会帮胜哥哥赚钱养家的。”竹笙舞见母亲叹气,道,小脸上闪着坚定。

“好孩子,快吃饭吧,你不是说饿了吗?”杜母低头望着小舞,欣慰的一笑。

“好,等会我也要上山拾柴去了。”师傅还在山上等她呢,今天去得这么晚,怕是要挨骂了,不过师傅一向等她亲如女儿,自是不忍心责备她的,竹笙舞边想边接过杜母的玉子棒子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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