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曾想事情会进展得如此不顺利。
眼下的情况究竟如何,萧时暖不得而知,心中忐忑不已。
若是消息走漏出来,让大哥知道了,她不会有好果子吃。
“再派人去裴家周围打探打探,说不定能知道什么线索。”萧时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另外,再派人去寻那个组织联络人,不管出多少价钱,都要给我查清楚!”
“暖儿,你在屋里做什么呀,娘叫你好几声了你都听不到。”
萧夫人的声音由远及近,萧时暖努力平复心中的慌乱,开门去迎接母亲。
“娘,你找我有什么事?”
“哟,你这孩子怕不是失忆了,昨个你才给别人发了帖子,请闺秀们到家里赏花,怎么今個就忘了?如今人都到家里了,在花厅里候着呢。”
萧夫人笑容和蔼可亲,十分满意如今的情况,纵然儿子说了那样的话,但事在人为,让女儿多同那些闺秀们走动,指不定哪天儿子就看中哪个了,都是说不准的事。
萧时暖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后花园里的百花开了,她一直想请一些关系不错的闺秀们到家中做客,于她有利,于大哥也有好处。
当即她就对母亲道,“女儿打扮打扮,这就出去。”
萧夫人就先下去代为招待客人了。
萧时暖这边换上一身菊纹上裳,戴上宝蓝点翠珠钗,红翡翠滴珠耳环,最后抹上胭脂,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重物掉地上的“砰砰砰”的声音。
“什么声音?”萧时暖起身去看。
萧府门前,男子骑着高头大马,面容严峻,剑眉星目,行至萧府门前,翻身下马。
此人便是萧时卿。
今日连兵到半,府中来人说母亲身子不适,他遂策马而归。
把马鞭丢给一旁管家,大步入内。
正在招待女宾的萧夫人闻儿子归来,忙喜迎接上前。
“我的儿——”
萧时卿视线落在母亲身上,又淡淡扫了一眼母亲身后出来的一众女眷,蹙眉。
萧夫人见状,心中略有忐忑心虚,却还是微笑上前,正欲说话。
只听得一阵尖锐惨叫从后院传来。
却是萧时暖院子方位。
“啊啊啊——”
“小姐,你怎么……啊——”
心腹丫鬟听见小姐惨叫,忙上前查看,待看清院子里东西时,只尖叫一声,随即整个晕了过去。
萧时暖却没能晕过去,她整个身子软成一滩泥,跌坐门框前,企图爬走,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抓住了双腿,让除了尖叫之外,爬不动半分。
萧时卿到时,瞧见满院子画面,狠狠皱起眉头。
只见萧时暖的院子里,满是血淋淋的残肢断臂,画面之残酷,堪比战场,不说女子,便是男子瞧见,都能腿软。
萧时卿身边小厮跌坐在地的同时,只觉得下档一热,裤子湿了。
紧跟其后的萧夫人与其他女宾被护卫拦截在外,并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心中一片骇然。
萧小姐那叫声太惨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房梁上之人见萧世子来了,遂站出来,抱拳笑道,“十一见过萧世子,这是我家世子送还给萧小姐的礼物,请笑纳!”
萧时卿眸光瞬间冷沉,飞身而上,提刀抓人。
十一轻功一飞,只丢下最后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萧世子与其费时间抓我,不如好好问问令妹做了些什么,再会!”
眼看就要追上的萧世子果然停下脚步。
十一松了一口气,萧世子可是与自家世子不相上下,他又哪里能是萧世子对手?
幸亏世子好谋略,亲自交代了话术,又把萧世子行为猜得一清二楚,也多亏他轻功可以,否则刚才那一下就该被抓了。
萧家后续情况如何,就不是他能继续看的了,回去复命要紧。
更重要的是,他与其他三兄弟之间的赌注,怕是能在今天揭晓谜底。
裴家,荔香院。
瞿扶澜听闻裴世子阐述过程后,心中只剩下冷笑,冷笑,还是冷笑。
她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所谓的破绽不是来源于自己,而是萧时暖。
那个女人简直是脑子有大病!
好端端的一而再再而三到裴府来作妖,连她哥都不一定能在裴世子跟前讨好,她算老几,居然还派杀手入内,企图杀她灭口?
除了裴府刺杀之外,最先的突破口是萧时暖派人到裴府周围打探她的情况,从那时起就埋下了隐患。
瞿扶澜想起那个时候裴世子突然要她做婢女,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怀疑她有问题,怕把她会危害老太太,所以把她放到眼皮底下亲自监督。
而往后呢?他对她的怀疑想必丝毫不减,一边各种试探,一边派人去查她底细。
从她身上查不到,就从萧家入手,反其道而行。
结果这边刚查出她的身世,萧时暖那边就派来了杀手,那天晚上她听到动静,就是杀手所致,后来被四大护卫拦截,后抓捕成功。
消失的两个护卫是十一和十二,他们去拷问杀手了。
裴世子什么都知道了,接下来的谈话里,对于原主的身世,她不需要有任何隐瞒。
“世子想知道什么,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瞿扶澜认栽,不得不认。
“不妨先从你的身世说起。”裴霁安道。
瞿扶澜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虽然他都已经调查过,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但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想看看她是否有所隐瞒,是否真心坦白。
瞿扶澜不挣扎,平静道,“我叫李寄柔,运州刺史女儿……”
从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到男丁流放,女者为奴,一五一十,她全盘托出。
裴霁安神色平静,修长手指拿起白玉茶杯,淡声道,“为何撒谎?”
瞿扶澜苦笑,“世子,隐瞒身世是我不对,但如今我的情况,除了隐瞒身世,我没有其他选择。”
她低头看着手中茶杯,杯中之水已微凉,她轻声继续道,“我总不能顶着一个罪奴的身份在裴府里,那只会让我的处境更加艰难,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自保,仅此而已。”
“为何不找萧时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