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纤弱而端正,看起来他不是强壮有力的人,而是柔和的人。他就是大哥青哲!
青鸾怔怔地看着他,今天应该是父亲出殡的日子吧!一家之主的大娘为了世人的眼光和面子,让大哥来带她参加葬礼!
天气依然晴好,阳光大刺刺得让人睁不开眼睛,长长的出殡队中,青鸾一身麻布孝服如行尸走肉般走在其中,彼起此伏的哀乐吹得让人心碎,头脑发昏
本以为这个人从来都跟她没有什么交集,她从小到大,给予她最多关心和爱的是大哥!
想着如今他就静静地躺在灵柩之中,从此与她阴阳两隔,就算是没有爱,没有情,没有义,可是血浓于水的血缘关系却也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他的离去,追根到底,她多少是一份责任的!她还是禁不住的泪流满面……
他生前的种种不是连同逝去他逝去的躯体一起掩埋于黄土之中,秋风扫过落叶,发出呜咽的叫声,似乎在为他的枉死而鸣不平……
人人解说悲秋事,不似青鸾彻底知。是的,才不这短短的数日,她就经历了失身,死亡,痛失爱人,痛失亲人的痛苦!
而这一切的劫难,都是从自那张该死的圣旨之达之后。突然之间,她是如此痛恨权力,是权力,把所有的事情演变成这样的结果,同时却又让她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
在那座黄土新堆起的坟墓面前,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大娘凌厉的声音再次响起:“青鸾,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青鸾再听到她的声音,她的心突然没由得感到害怕,那是一种从来没有的害怕!
青鸾纤弱的身体缓缓地走到大娘面前,怔怔地看着,她想做什么?
大娘狰狞的面孔,愤恨的双眼,一把揪过她的耳朵,将她拽到老爹的墓前,冷冷地说:“我要你当着你爹和青家所有人的面,发誓,你会你为你爹报仇,完成你爹的遗愿,助你大姐的儿子登上帝位,如有违背或是未完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柔和纤弱的大哥,一下子就冲到了前面,拽过青鸾的手腕,将她护在他的身后,愤愤不平地说:“大娘,小鸾迟早为会父亲报仇的,你又何必要她发此毒誓?”
大娘那些阴霾的小眼睛里闪着精光,大声呵斥道:“青家现在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退下?”
三夫人此时也慌忙地冲到前面,一边拽儿子,一边给大夫人陪不是,“这孩子还小,不懂事,大姐你别见怪!”继而又对儿子吆喝:“哲儿还不快退下!”
青哲试图给她们讲理,“母亲你们这样做,也太过份了!怎么可能将所有包袱都让小鸾一个人背着?”
大娘大声训斥:“放肆,当家主母做事,哪轮到你一个晚辈来说三道四的?来人,将大少爷押下去!家法伺候!”
大娘的叫嚷,三夫人的求饶,青哲与家丁的拉扯,那场面好不混乱了!
青鸾再也看不下去了,如果她再不出声,指不定一会儿还有出什么乱子呢?
只见她走出来,扯着嗓子,大声娇喝道:“够了,不就是一个毒誓吗?我发,我发!我发还不行吗?”
本来躁动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都将目光锁在她的身上。不得不承认,她身上有一种气质是他们这些人所不具备的,那就遇事那种从容和淡定!
只见她缓缓从容地走到父亲的墓前,撩起裙摆,跪下,举起右手,清纯,明亮的双眸带着义无反顾的坚定和倔强!
“我青鸾今天在爹爹的墓前,当在青家所有人的面,对天起誓,他日,我一定为爹爹报仇血仇,同时完成爹爹的遗愿,助大姐的儿子登上皇位,如有违背或是未能完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是青鸾的誓言,从此她为了履行她的誓言,将自己禁锢在高高的围墙之中。当有一天她真的做到了这一切,她以为自己就解脱了,却没有想到被那人反咬一口,弄得她遍体鳞伤,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秋风扫落叶,总是让人感觉悲凉,山林间的一棵树上,面如冠玉,浓眉大眼,青衣男子史墨影坐在树枝上,呆呆地看着下面所发生的一幕,心没得堵得慌。
刚刚他也曾想在冲动之下,突然冲到她的面前,带着她远走,可是他终还是忍住了,所有的事都已经成了定局,他无力回天!
恨只恨,他们相遇得太晚!恨只恨,她生在帝王之家!
她的人生也许自那道圣旨下那一刻起,或是更早自她父亲意外去世之时,就已经注定了!无法回头!
他知道她的倔强,了解她的品性,就算他强制性地带她离开,她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回来,进宫!所以他只能等,等她大仇得以报,任务得以完成之时,他一定会得回来带她远走高飞!
明天就是青鸾进宫的日子了,在这个府上生活了十几年,唯一舍不下,也放就给过她温暖和呵护的大哥。
青鸾的闺房内,是大哥重重的叹息之声,眼睛里的伤痛,脸上的不舍,苍白无声的沉默,压抑着青鸾喘不过气来!
“小鸾,对不起,大哥终还是没有力量改变这一切!”青哲还是不停自责!
“大哥,别这样,我们都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一切也许命中早已注定!”青鸾还没有消肿的小脸上写满了坚强!
“小鸾,你放心有一天,当你完成父亲的遗愿,大哥一定会带你离开那个牢笼,让你有机会,有权利过自己喜爱的生活,大哥一定说到做到!”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后来,青哲终于等到了那一天,可是却物是人非,空留恨!
进宫这天清晨,青鸾还没有睡醒,巧儿就已经把她从床上拖也起来,服侍洗漱进餐,却不给她梳头,按照伊商的习俗,大婚当日定要新娘的母亲给新娘梳头绾发方能保佑新娘日后美满幸福。
青鸾自小娘亲就去世了,估计今天应该是大娘给她梳头。用过早餐,就听见外面丫头来报说宫里派了太监送来首饰,“催妆”来了。
青鸾神思恍惚之时,大哥与他娘亲来了。三夫人站在她的身后。
“小鸾,我让我娘亲来为你梳头!”青哲柔和的脸上有些伤感。
“谢谢大哥!谢谢三娘!”青鸾由衷地说。
三夫人感叹:“小鸾大了,一转眼竟要嫁为人妇……”她拿起台上的木梳,认真地替青鸾梳起了发丝,哀伤的神情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加上大哥似有若无的叹息声,想着自己未知的命运!青鸾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小鸾,莫哭,往后大哥会常去宫里看你的!”青哲伸手胡乱抹掉她脸上的泪痕。“只是,”青哲顿了顿,严肃地看着她,“小鸾切记中你的任务!后宫之中,不比家里,凡事都要小心谨慎!切记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大哥,请放心,小妹知道怎么做?”青鸾清亮的眼睛里满是坚强!
如黑缎的头发,在三夫人的手上三下五去二地梳了个飞天髻,配上凤冠上是九龙九凤冠,前部饰有9条金龙,龙是金丝掐制,有8只点翠金凤,凤凰是翠鸟羽毛制成,龙嘴里垂下许多珍珠宝石,龙凤之间还有一些翠蓝花叶。凤冠的下部有两排以红、蓝宝石为中心,用珍珠围成的小圆圈。凤冠后面垂着六条叶状的装饰物,上面满是珍珠和宝石。凤冠上的翠蓝部分均使用翠鸟的羽毛制成,看起来能把人的眼睛晃花了。
三夫人不由惊叹,“啧啧,小鸾你看这凤冠跟你多配!”
青鸾苦笑,真是“让三娘见笑了!”
“瞧着丫头说得,你自小跟你大哥,在我的院子中长大,三夫人我早就把你当亲生女儿了,”三夫人一边说,一边将一对鎏金镶翠玉给她带上!
青鸾抬头再看镜中女子,眉间描着淡淡的水红梅花妆,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只是可惜了这朵娇花!
那年老的皇帝没有大驾光临,只是让他的老二儿子祁云博来代替!
真是讽刺,这世上竟然有儿子代替老子来迎新的?而且要嫁之人却是比她大35岁的姐夫祁子澈!他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的爷爷了,就连他的二儿子都比她还大7岁!她竟然成为这人的母亲!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有青鸾与她的“儿子”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她也因此被后人誉为“艳后”。
礼服是正红色的,绣了九只金凤,看起来虽不及黑色礼服庄重,却是华丽异常。
将近傍晚之时,国舅府上人来人往,一股醉人的酒香四溢着府上每个角落,想来今日是皇帝的大婚,举国同庆,可谁在意她感受?
黄昏之时,华灯初上,以二皇子为首的迎新队伍到达青家大门口,就听见门外一众宫人奴仆丫环的脚步移动声,想来是列队整仪。
出门前,青哲突然走过来,旁若无人地一把纤巧削细的她搂在怀里,在耳边轻声说道:“小鸾,万事都要小心,千万要保重自己,大哥永远会在你背后支撑你,做你坚强的后盾!”
青鸾苦笑,没有亲人的祝福,哪怕是虚伪的,也没有!只有利益和目的!那深宫和权力是她的深渊!从那道圣旨下的那一刻起,她就深陷其中。
青哲亲手为小妹青鸾披上红盖头,挽起她的手缓缓地进了出来!青鸾看着地面上一片圆圆的阴影,那应该是婚伞吧?
每走一步,青哲的心里的痛处就加深一分,他就算送自己的女儿出嫁一样,多想就这样挽着她的手一直走下去,可是再长的路都有走完的那一刻,当他将她纤弱的小手放到二皇子祁云博手中之时,手心中突然失去的温暖和柔弱,心中的失落骤然升起……
与大哥的手相比,这个人的手显然很冰凉,手心有些粗糙的磨茧,这手的主人是否也是一个冷漠强硬的人!青鸾不由得想起那个冰凉银色面具下,那双冰凉的双眸!他会和他一样吗?
直觉想抽离这冰冷,无奈却被这冰冷紧紧地钳住,硬是半分也动不了。耳边响起欢快喧嚣的迎亲喜乐!但对于她来说,却好比哀乐!
青鸾突然就想起了那首诗:“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从相府到后宫有一段路程,在一片敲锣打鼓声中,青鸾似乎听到一缕清幽的笛声,宛转幽怨,似有浓烈的深情和不舍的伤感,那曲调竟然是她与他在枫林深处,那朝暮之时他一直吹的那首曲子!
轿子突然摇晃起来,想来是轿夫脚下没有踩稳!青鸾心中没由得紧张起来,也很激动。玉手突然撩起红色轿纱,撩开盖头,四下搜寻他的影子,一座高楼临窗之前,许是为了让她看到他,他竟然穿了一身白衣,独自吹笛!
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却也显得风度翩翩,同时显然那样的孤寂。有些加上那幽怨的笛声,一切皆显得苍白无力!
昏暗的灯光之下,他那双大眼睛显得特别是明亮,双目紧紧眼睛跟随着红色的轿子移动而移动!
青鸾的心被什么狠狠地撞击着,轿子早已比他的身边而过,耳边的笛声袅袅萦回,终是消失在一片悠远之中,可纤手撩起的轿纱久久都曾放下,一滴泪悄无声息滚落下来,砸在火红的凤袍之上……
下轿之后,祁云博将她的手放在一只粗糙,干枯的大手之中,与青鸾柔滑,白嫩的小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如他们之间35岁的年纪差距!
这时就听司仪高声唱道:“花轿到门前,福寿两双全吉星高照起,荣华万万年,新人下船来,鼓乐两边排亲肆齐喝彩,添喜又添财。新人举步向前行,步步季节花儿名:一步立春雨水来,探春迎春花儿开二步惊蛰与春分,红杏花开满树林三步清明和谷雨,桃花盛开人欢喜四步立夏小满天,风吹葵花开满园五步芒种夏至到,石榴花开红似火六步小暑大暑临,映日荷花别样新七步立秋暑已去,芙蓉花开真如意八步白露和秋分,桂子兰花好盈门九步寒露霜隆天,各色开满园十步立冬小雪降,红梅结子花齐放十一大雪至回,岁寒三友松竹梅十二小寒与大寒,洞房花烛好姻缘新人走了几十步,香案桌子摆面前香炉果子皆摆好,单等新人拜地天。”这歌一路唱到大殿外才停下。
青鸾被祁子澈拉着,以列祖列宗牌位前行了叩拜大礼之后,又牵着她的小手在宫女太监司仪的前后簇拥中入了洞房
红盖头下青鸾面无表情,一待坐定,早就等待在一旁的嬷嬷们便轮番上前将事先准备好的金钱彩果抛洒在他们周身,一边念着撒帐歌:“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垂,揭开便见娥面,输却仙捉带枝。撒帐南,好全情怀乐且耽,凉月好风庭户爽,双双乡带佩宜男。
撒帐北,津津一点眉间色,芙蓉帐暖度春宵,月娥苦邀蟾宫客。撒帐上,交颈鸳鸯成两两,从今好梦叶维熊,行见珠如来入掌。撒帐中,一双月里玉芙蓉,恍若今宵遇神女,戏云簇拥下巫峰。撒帐下,见说黄金光照社,今宵吉梦便相随,来岁生男定声价。撒帐前,沉沉非雾亦非烟,香里金虬相隐快,文箫金遇彩鸾仙。撒帐后,夫妇和谐长相守,从来夫唱妇相随,莫作河东狮子吼!”
青鸾听那嬷嬷一声又一声的祝福吉祥话,心情却更加低落,人说帝王无情,曾经大姐也是这样热热闹闹,八抬大轿地抬过来了!
可如今,却落得身处冷宫!而他却在这儿如此风光地大摆婚宴?以后的我又会怎样?
正是出神之际,这帮嬷嬷总算弹尽粮绝,喝完了撒帐歌,“请新入席开宴!”司仪吼了一嗓子后,身边的那个人起身离去!跟随着他而去的,还有一帮嬷嬷太监宫女!
宽大的宫殿内一下子冷清下来,身下只剩下了巧儿。这个巧儿是大哥放在青鸾身边的人,也可以说是心腹!
不知是否是深秋夜太冷的缘故,青鸾没由得感觉很冷!入目的依然是那片猩红,刺得她的眼睛生疼生疼,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从什么时候起,她青鸾也变得如此爱掉泪了!
“小姐,今天再怎么说,也是你大喜的日子。小姐你应该高兴点儿,哪怕是装也得装出来!”巧儿忙不失及地提醒她!
青鸾狠狠地抹掉脸上的眼泪,自嘲,眼泪这东西不值钱,今天流干了,明天还有!现在这东西挂在脸上只会坏事!
“小姐,今晚我们真有把握过此一关吗?”巧儿似乎很担心自家小姐,今晚过不了这一关!
青鸾努力装作淡定,“放心,没事的,本小姐自有打算!”其实她的心情比谁都害怕,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害怕就可以解决的!所以必须勇敢!
不知是否是因为那红盖头盖得太久的缘故,青鸾感觉呼吸都很困难!头上的凤冠太过沉重,压得青鸾的脖子都快断了,可心里希望挑红盖头的那人永远都不要出现!
可有些事只能想想而已,也不能改变些什么,一如那人还是拖着沉重的脚步来了,随而空气只飘着清香的酒味!
巧儿很识相地退下,临走之前,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小心一点儿!
青鸾倒了两杯酒,送到祁子澈的面前来,笑靥如花:“臣妾敬皇上三杯,第一杯祝皇上,江山如画,福禄双全!”
祁子澈心头大喜,眼睛眯成一条线,眼角的鱼尾纹越发明显!接过酒杯,爽朗地一饮而尽。
青鸾却笑得更加妖娆,“第二杯,祝皇上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青鸾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第三杯,祝伊商此次化险为夷,国泰民安!”
青鸾将第三杯酒送入他的嘴边,这次她笑得妩媚外加奸计得逞,如果没有问题,这一杯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青鸾在给他倒酒之时,将那个藏在指甲内的“一杯醉”悄然混在酒中。这药是大哥给她的,说是只要混入少许在酒中,就会令人如喝醉了一样,昏迷不醒。到是她再动一点儿手脚,那么她并非处子之身就可以糊弄过关了!
可面前的这个人,她已经借各种理由,连灌了他三杯,为何还是没有喝醉倒下?
青鸾的焦急不安中等待着,可是却又不得陪笑着应付眼前的这个人!
青鸾面红耳赤地来回躲闪,小心肝“怦怦”直停,仿佛要跳出胸膛!直觉,告诉她,这次玩完了,那药失效了,她该怎样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皇上,咱们还没有喝交杯酒呢?”青鸾终于挣脱了祁子澈的钳制,腮晕潮红,羞娥凝绿!
祁子澈看青鸾小女儿家的娇羞模样,哈哈大笑,“皇后,不说,朕倒是给忘了!”
她在拖,她在拖时间,等待着祁子澈醉倒了那一刻……
祁子澈的心早就按捺不住,心中似有团火在燃烧,走过来,一下子将她搂入怀中,滚烫的唇印在青鸾微施粉泽的小脸上,哑着声音说:“没有想到,朕的皇后不但人美,舞更美!”
在祁子澈失神的片刻,青鸾已经跑出好远,回首,嗲声嗲气的说:“皇上,快来追臣妾啊!”
祁子澈喉结滚了滚,感觉口干舌燥,在青鸾后面边追边叫:“小鸾,朕的皇后,你这个小妖精!看朕怎么收拾你?”
此时青鸾只能跟他玩起猫抓老鼠的游戏,让祁子澈在后面追着!不知是否是因为她酒量不好?青鸾越来越觉得,口干舌燥,头重脚轻,双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本想算计别人,没有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让别人算计了,问题出在哪儿她都没有明白?
祁子澈却在这时再次追上她,两手将禁锢在她在怀里,“朕终于抓到你了,看朕这次怎么惩罚你?”
下一秒,门“咣当”一声,被人撞开,吓得他立刻缩了回去……
“博王爷,你不能进去……”显然是总管太监拦着。
“让开,你再不让开,信不信本王立刻让你的脑袋搬家!”一个声音火大地叫嚷着。
“求王爷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皇上怪罪下来,奴才也担当不起!”
“父皇如果怪罪下来,本王爷一人承担,与你们无关,你们大可放心,还不快快让开,耽误了正事,你承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