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一时惶惑地左顾右看,那一边罗劲和青靖相护战斗,可是凭借如今她这样子也救不了人呀!除非……
眸光四下逡巡,看到那个已经挣脱枷锁跃上高处冷眼旁观着残酷杀戮的孩子,也唯有他才能够号令狼群,如是想着,便看他到轻盈地纵身飞落在自己身旁,看着那满脸恐惧的太子,眸光冷酷而无情。
“不要杀他!”青鸾开口道,这太子一旦出事,只怕会累及整个青吟城,别人她不想管,但是青靖是她目前最在乎的人,不能有事。
可是他却对她的话无动于衷,甚至连侧目的意思都没有,青鸾丢了手中的剑,上前几步,还未触及他褴褛的衣衫,便见他蓦地回过头来,眸光里是浓浓的戒备和敌意。
虽然如此,青鸾还是请求道,“不要杀他。”
那孩子的眸光却只是停滞了瞬间,然后转身离去,但见那狼首转而叼起太子,跟了上去。
很快地,剩下的狼只也跟着撤退了,只留下一地满目的疮痍凄然,还有很多受伤惨重的人。
罗劲也受了伤,他迅速吩咐属下将大少爷送回房去,转而便召唤了还有作战能力的人,眼底多了几分忧心忡忡,“快走,我们必须救回太子!”
他国一些人士已是损失惨重,似乎并不想再参与,如今事情已经失去了控制,就怕他日报复来袭,现在大多人心中已经在想着后来的退路。
其中一人扶着重创的肩膀道,“孽障已逃,如今我们现在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为了以后安宁,我们必须先回去禀告,以安排以后事宜,免得祸及国本!”至于太子是青吟城的客人,即便是出事了也与他们无关!
罗劲有些恼怒,无奈也留不住那些惨淡的人,也只能召集城中剩余的人全面搜索。这时恰看到中年男子并未离去,又想起他刚才几乎是看戏一般不出手,不禁有些生气。“先生这般不出手相助,未免说不过去吧?”
中年男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今日变数虽然让我讶异,却其实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自有手到擒来的办法。”
罗劲微微皱眉,“什么意思?难道你早已布置好了后续?”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中年男子高高在上,随即一挥袖,“既然大家都告辞了,那么我也告辞了。”说着,犹如一抹微风拂过,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罗劲有些恼恨,如今这烂摊子却也容不得他多多想的时间,可又放不下那印天浮屠,随即想到找那男孩和找太子本就是一件事情,哼,他绝对不会让人独占了去!
青靖拉着青鸾回到房间,匆匆忧虑地几番检查,并未发现她身上有伤,这才稍稍放松,随即猛地紧紧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抛下你的!”此时此刻,他恨透了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有非凡卓绝的武功,才不会身不由己,才能够保护自己至亲至爱的人!
青鸾摇摇头,知道或许刚才那恶狼扑来的时候是吓到他了,于是扑进他的怀中蹭蹭,“鸾知道哥哥不是故意的,哥哥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要鸾有事的!我现在这不没事了吗?”
青靖只是紧紧地拥着她,无可言语,只觉得身心里还有在恐惧地颤抖,唯有这般抱着她,才能够稍稍安心。
青鸾任由他抱着,心里却有一种忧郁,掌心的旧伤隐隐作痛,总觉得身体被别样的东西入侵,说不出来,但绝对存在。难道是因为那小男孩的血吗?他其实已经中毒了?而她身上微堵也是传自与他?
如此想着,一时间,有些心神不定。
满城纷扰。
朝廷随着太子而来的使者也是惊惶不定,于是便大力施压,勒令罗劲一定要太子安然寻回,不然整个青吟城都难逃皇上青威盛怒。
这时,青天跃也转醒,只是神情木然,叫其也不应,醒了等于未醒,众人直道那妖女是那孽障一伙的。
三天下来,搜寻之事一无所获,个个忧心太子是否早已遭遇了不幸,尸骨也葬身狼腹。一时间,人人自危,有些部下甚至借着搜查之便偷偷地出城,然后一去不回。
青鸾也好奇那野孩子究竟将太子带去了哪儿,直觉得他应该不会马上杀了才是,但是受苦肯定是免不了的。
回头看向青吟城所依靠的那座苍茫大山,蓊郁的森木,笼着淡紫色的雾霭,是一道天然屏障。因为山林绵密,深处从未被人涉足过,哪怕是猎户狩猎,也不敢轻易深入森林深处。
或许……
远远望去,青鸾有着瞬间的痴然,好似莫名之中有一种蛊惑的召唤,让她动了上山的念头。
这时,青靖从身后走来,看她茫然地看向远处,不禁疑惑道,“妹妹,怎么了?”
青鸾这才恍然,“哥哥,我想上山去看看,或许他们就在那里也不一样,不然城里城外搜寻遍了也找不到人,他们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的。”据说,当时城门并未遭遇狼群攻击,甚至连狼影子也没看到。
“不行,那里太危险了。再说,士兵也不是没有上去搜查过,一无所获。”青靖也猜测过这个可能,狼只毕竟比人类熟悉山林,若是有山洞隐藏严密,士兵不能发现也是理所当然。
青鸾不语,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有时候也挺迷茫为那骄纵天家之子冒生命危险是否值得,毕竟有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这时,屋内传来的声音,青靖不禁皱眉,“那是什么声音?”
“那是三天前我捡到的一只小狗,很可爱哦!”青鸾跑进房间,躬身逡巡各个角落,“布丁,快出来!”
低低一声兽吟,一只穿着绣锦斑斓小衣的小兽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她一把将它抱在怀中,那小兽也温煦地趴着,舌头还不忘舔舔她的小脸示好。
乍看到这只小兽,青靖的脸色瞬时变了,“妹妹快放下它!它是一只狼崽,根本就不是什么小狗!”
青鸾一愣,怀中的布丁就被他抢走扔到了地上,不禁有些生气,“哥哥,你做什么?!”不过,布丁竟然是小狼……
青靖骤然想到什么,“你说这小狼是三天前发现的?”莫非……
青鸾自然也想得到他的意思,点点头,“我发现它的时候,它拖着一只脚躲在花丛里,很可怜的模样,我还以为是谁丢弃的小狗狗。这么说来,布丁是和那群野狼一起的,不过哥哥你不要把它扔了或者杀了,他还是幼崽,而且他现在很乖呢……”
青靖皱着眉头,先不说这是一只狼崽,单凭他和那群狼有联系,这狼崽便不能留,“那群狼如果找不到它,势必还会返回,到时候只怕整个青吟城还是有危险。”
青鸾知道他说得在理,可是,附身再抱起小狼崽,摸摸他软软的毛,“可是我喜欢它,我好舍不得它……”蓦地,转念一想,“对了,哥哥,或许布丁可以帮我们找到狼群,也就是找到太子!”
青靖闻言,眸中瞬时绽放一抹光彩,“这真是个好办法!真是天助我也!”如此一来,青吟城也就有救了!
跟着布丁一路山上蜿蜒,两人穿梭在树丛之中,崎岖前行,天色很快沉了下来,天空沉压压的,已经连续下了几天的雷雨了,今晚只怕也难逃一场滂沱。
青鸾干脆抱起了布丁,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沉沉。
“妹妹,就要下雷雨了,我们先找个山洞躲雨吧!”青靖有些担心,也有点后悔,布丁是他们的希望,可也是危险的源头,试想狼群丢了小狼,定然此刻也在苦苦寻找。若万一迷了路遭了狼群,他们定然无法脱身。
青鸾点点头,“嗯。”
可是这时候,怀中的小狼却开始不安分,甚至有些激动地嗷嗷叫着。
青鸾心中一惊,侧首四看,竟真隐约地看到了树丛中泛着点点森然的绿光,他们已经被狼群包围了。
青鸾只赌这些狼群的灵性,能够受控一个人,便是一定程度上可以与人沟通的。这时,狼群全部走出了灌木丛,然后齐齐开始朝着天空长鸣。
那声音不禁让人毛骨悚然,她只觉得脊背开始发寒,不禁抱紧了怀中的布丁。
当嘶鸣停下,便听到空气中传来喑哑的哽咽声,随即像是发现了希望,便是大声的哭泣,大声呼救,“救命!快来救我!我在这里!”那是太子的声音。
青鸾低低一叹,果真在这里,四下扫视,并没有发现那男孩的踪迹,仰首才发现那太子正抱着树枝蹲在树上苟延残喘,只是不敢下来,因为一旦下地,便会成为豺狼腹中美食。
此刻该是恐惧的时候,却突然想笑了。想来那男孩也没有那么狠心,也没有毒害太子,只是将他困在这里,不过也够呛了,太子是想逃逃不掉,忍受饥寒,享受恐慌的感觉。
青靖护在了她面前,神色微有些苍白,但是更多的是绝然的戒备,微微侧头低低道,“妹妹,把布丁给我,你快走!”
青鸾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可是是她引导着青靖来此的,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扔下他不管,于是从小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刃,然后架到了布丁的脖子上。
她必须博一次,因为面对的是无法言语的狼群,所以小布丁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心底歉然,但是没有选择。这也是她敢随着青靖上来的唯一筹码。
布丁不明亲昵了几天的人忽然这般对待它,单纯无辜的双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嘴中原先的惊喜的低鸣此刻变成了哀怨的呜咽。
狼群看到这情形,耳边听着小狼的求救,不禁只只绷紧了身躯,雪白尖锐的獠牙露了出来,低沉的呜声回荡在夜空中,更加让人觉得森然可怕。
这时,青鸾往侧边移动,然后朝着那棵树喊道,“还快下来!”只是树上的人有着片刻的迟疑,她不禁有些恼,“你没有选择了,不若一搏,除非你想在体力耗尽之后绝望且心甘情愿地成为狼群的食物!”这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若非为了青吟城,为了哥哥,她可不想为了这个骄纵恶狠的小破孩而尸骨无存!更何况,心底总觉得这小破孩长大之后,或许比这些狼群还要凶狠暴戾。
青靖自然心意相通地随着她移动,始终保持着保护的姿态,眸光堪比那些恶狼的眼睛。
终于,太子这才下定了决心下树,只是这棵树很高,当时能上去,因为体力透支过重,此刻倒是有些下不来,若是轻易跳下去,定然会摔个骨折什么的。
可是他没得选择,想要抱着树干缓缓滑下,不知是否身体没了力气,狼狈之间,滑落了下来,狠狠地跌落在地,四脚朝天。
看着这小破孩的窘境,青鸾忽然觉得有几分快意,这一趟,能看到他这般落魄,或许不会太亏。
这时,青靖已经扶起了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听得低低愤愤道,“不用你扶!”
“这样最好。”青鸾淡道,他们目前需要的可不是负担,“我们慢慢退走!”
只是三个人刚退了几步,狼群蓄势,好似就要扑来。
青鸾歉然,但是这个时候不能心软,刀刃已经在布丁的脖子上刺出了血迹,那些狼群定然可以嗅到,不论它们是否听得懂,但是她还是说了,“只要你们不追来,我便不会伤害它!”
那些狼群喁喁,好一会儿,那狼首才再往前几步,脚步轻缓,已经撤去全身蓄势待发的紧绷,只是泛着幽幽绿光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她。
青鸾忽然懂得了它的意思,便对护在她前面的青靖道,“哥哥,我们快走,它会单独跟上来,保护布丁的安全。”
青靖点点头,三人便倒退着往来时方向回去,却也不敢背过身去让狼只跟在身后,虽然累,但也能随时戒备。
等走得有些远了,那狼首忽然一跃而起,三人瞬时一吓,可是那狼只是跳到他们前面,脚步往前,去的方向依然没有改变。
青鸾这才安心,想必它也觉得倒退的方向太过缓慢,便主动放弃了对持,此刻奔驰在前带路了。
终于到了青吟城外,狼首停下脚步,眸光锁住她怀中的布丁。
青靖有些担心,“妹妹,不能就这么把布丁放下!”要知道,现在这里空无一人,三个孩子对一只几乎与他平视的大狼,逃生的把握还是太低了。
青鸾心中自然也有考量,再看看怀中的布丁,从开始的低鸣,到后来她的刀刃在它喉咙处割出血痕的时候,反而丝毫不反抗,甚至鸣叫了。
心底萌生了一种感受深受的绝望,或许便是它对她的绝望,看着它茫然的双眼,然后软软地趴在自己怀中,心里忽然觉得十分难受。
双手顺着它的毛轻抚,只觉得它小小的身子一僵,然后蓦地低鸣出声,声音里不乏戒备。只觉得自己眼底微微有些湿润,然后拿出一条帕子包住它的脖子,帮它把伤口捆扎了起来。
心意已决,青鸾亲了亲小狼的额头,然后缓缓地放下了它,“对不起……”
“妹妹!”青靖哥低呼。
“不能就这么放它走!”太子惶然失措,一手抢过她已经插入腰带的短刃,然后整个身体扑过来就要抱住布丁来继续挟持。
青鸾只觉得短刃寒光一闪,刚才太沉迷在自己情绪之中了,下意识地去挡去抢,包住了布丁,却也觉得手臂上传来狠狠的刺痛……
幸好只是划伤,虽然青靖迅速地去推开,可是刃尖还是避无可避地划过青鸾的手臂,或许是被娇惯的太好了,她竟然觉得眼底冒出来一点泪花来,真疼!可看着哥哥担心且愤怒的神色,于是摇摇头,“哥哥,只是有点疼,我没事,伤口不深的。”要冲突也不是这个时候。
再瞄了一眼太子,还握着短刃的手顿了顿,心底或许有一点歉疚,但是当对上她的视线之后,眼底眉间也只剩下轻蔑不屑,“笨蛋!”一声低斥,眸光却不自觉地滑开,微带了几分不同往常的情愫。
青鸾也无暇理他,只是怀中布丁嗷嗷叫了两声,随机又是呜呜低咽,于是伸手顺抚着它的毛,然后轻轻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看它安静了下来,却还是不肯理会自己的模样,或许终究还是不能原谅,她不禁苦笑了一下,然后放下它,“走吧!”
于是,布丁跳下了她的怀中,到了那狼首面前,相互砥砺额头摩挲着,好不亲昵。
当青鸾放手的时候,其他两个孩子都是十分戒备和紧张,唯有她心底只有几分酸楚,但还是不自觉地笑笑,因为它们的相聚。
然后两只狼齐齐看着他们,不过不用他们担心,已经一前一后越过他们,然后顺着来路回去了……
青鸾不禁咬唇,看着他们不断远去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布丁”
小狼顿了顿脚步停下,好一会儿才回头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便头也不回去地走了。
“妹妹,我们快回家去吧!”青靖拍拍她的肩膀,然后牵起她的手。
青鸾低低一叹,短暂的相遇,如今各奔东西,或许便是永远地错过了,心底想着更是要珍惜身边的人,于是紧紧地回握了哥哥的手,用力点点头,“嗯,哥哥,我们回家吧!”
太子冷冷地瞄了一眼他们兄妹紧握的双手,忽然觉得有些寂寞,却也更是排斥,心底说不出的厌恶,便率先走到了前面。
于是三人便回了青吟城,这才知道父亲已经醒了,看着青靖明显松了一口气,青鸾道,“哥哥,你快去看看老爷吧!”而她,依然不想去,即时出生便知道生父,可是人和人的缘分真的很奇怪,生疏和厌恶之情难消,一如青靖,即时知道彼此没有血缘,可还是忍不住将他当成最亲最依赖的人。
青靖似乎有话要说,可最终还是吞了回去,点点头,“那你回房等我!”
“嗯!”青鸾点点头。
看着青靖出去了,青鸾转身的时候,恰好看到太子换了一身衣服站在了自己身后,不禁挑眉,“你不是该回皇宫里去了?”她都看到门外很多朝廷派来的人在等着了。
太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本太子暂时还不走。”
青鸾微微皱眉,心底觉得这个人就是个负累,一旦在这里出事势必要牵累一城的人,便觉得怎么都喜欢不来。不过管她什么事情呢!
“到时候你跟我回宫。”冷不丁的,他勉力强装冷淡开口道,却不知为何又觉得有一点丢脸,然后附加了一句话道,“做宫女。”
青鸾唇角抽了抽,“是因为我看到了你最狼狈的模样,所以你要把我捆在你身边去?”真是个小气鬼!
太子愣了愣,平时若是他选择这样,可能是为这个缘由,可是现在……“哼,总之这是命令,你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青鸾很不想理他,就在这时,外面有人闯了进来,气势慑人,似根本不将这里放在眼中一般狂妄。她之所以会这么觉得,是因为她不认识来人。本来她见过潜青堡所有的人,也见过随太子一起来的太监,对,看这人的打扮应该就是太监。
当太子看到来人的时候,不由地一愣,“你怎么来这里了?”
那老太监唇边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阴沉笑意,也丝毫没有打算见礼,“老奴是来接太子回去的。”
太子不由地皱眉,“是宫中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老太监是老皇帝最贴身的侍从,如今竟然来这里寻他……
老太监摇摇头,“太子殿下,跪下接旨吧。”
太子眉头深皱,想了想,还是跪下了,青鸾也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只听得老太监宣着,大概的意思竟然是赫敏皇贵妃,也就是太子的亲母干涉政事,太子的亲外公私心甚重,涉嫌谋逆,更言太子骄纵不可教养,废去太子之位,并责令将他带回宫,甚至暗喻若是太子不顺从,可随老太监重重发落。
青鸾听得心惊,有些傻眼了,这宫廷可真是朝夕变幻莫测,他只道那赫敏皇贵妃冠宠后宫无人能及,这太子乃是老皇帝晚年所得之子,视作心肝宝贝。却原来,一切都是幻梦浮云,转眼就消散无踪,现实残酷得让人心寒。
太子有些恼怒起身,他不信,“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捏造假传圣旨!”
太监十分淡定,“太子既然如此,那便跟我回去,一问你的父皇便知。”
看他如此,太子一颗心骤然一沉,不论他如何不信,可是直觉告诉他,他的世界即将翻天覆地!
青鸾微微皱眉,心想着赫敏皇贵妃煊赫十几年,那太师的势力想必早已遍植朝野,更何况,她还听说,太子还有个舅舅也是赫赫有名之人,皇帝此刻忽然下这道圣旨,那么事情肯定没表面上来得那么仓促!一切事情布线定然都早已在暗地里进行,唯有骄傲的他在别人有意无意的纵容中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