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8章 自语(1 / 1)九丹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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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家。”鸾喃喃道。

“不是吧,这么点小事就把你吓成这样?”听清她的低语,铭幽语带嘲笑。见她满脸落寞,敏锐的察觉到她的话并非是因河间王而起,“你……你跟阿靖吵架了?”

“我可不可以离开这里?我真的很想回家。”鸾执拗的问道。

展开扇子,慢条斯理的摇着,与她对望半天,方才慢慢说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行了,孤找人把那只鹿子还给河间王。从现在开始,你就跟在孤身边,一步也别离开。这样,他就是想对你怎么样也没机会了。”

“跟着你?公主要我教她骑马……”

“让莫离去。”

“哦。”答应着正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他说的“一步也别离开”,脑子轰然一响,急急问道:“那我住哪里?”

“睡孤王房里?”铭幽回望她,满脸正经。

“这、这怎么睡啊?”鸾有些结巴。

“孤王牺牲一下,跟你同床共枕好了。”铭幽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

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趁手的东西能让她砸过去,鸾只能咬着牙对他怒目以视。

“就算你肯,孤王还不肯呢。”铭幽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玩笑而已。孤想,河间王也不会那么无聊夜闯你的房间吧。”

气愤于他的戏耍,鸾既不回话也不依礼告退,直接转身走人,铭幽的说话声从身后传来:“孤晚间要陪父皇用膳,你也跟去吧。”

轻哼一声,当做回答。鸾直接迈步走人。

铭幽在心底感激着河间王,要不是他跳出来搅局,自己哪有机会与鸾如此近距离的相处,又怎能以保护者的姿态获得她的信任。如果现下他的表现已在她心里有了加分,那么之后的一切也应当是水到渠成,不会被她怀疑吧。

鸾再次偷看对面坐着的轩辕靖,他却是笑逐颜开的与皇帝和众位皇子谈笑风生,也不知是否刻意,他的目光至始至终没有落到过她身上,即便与铭幽谈话,双眼也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铭幽。

见他如此忽略自己,鸾心底有几分懊恼又有几分难过。莫非,真的因为自己的计较让他打了退堂鼓,从此将她放下,再无牵挂?

忽地感觉到两道视线长久停留在自己身上,略微侧过头,果然看见旁边坐着的河间王正若有所思的瞅着自己,发现她回望过来,他笑了笑,偷偷指了指轩辕靖,对着鸾轻轻摇头。也不知是何意。鸾转回头,却正好对上铭幽带笑的眼。

这眼神官司也真是难打,不明白铭幽与河间王究竟在笑什么,想要对上的目光却迟迟没有看过来,鸾干脆闭上眼,以求清静。岂料,河间王的目光竟不依不饶的黏在她身上,气愤的睁开眼,想回瞪过去,结果却见河间王正与旁人说笑,根本没看她,忙调转视线,竟是绮罗正看着她发笑。

“绮罗,你在看什么呢,笑成那样?”打定主意不再理会这些皇子皇孙,谁知竟听到河间王忽然朝绮罗发难,“临淄王这个亲随可真是俊俏,难怪绮罗一直瞅着他笑。若换成孤,也是会心动发笑的。”

殿中众人被他这番话惊住,空气顿时凝固,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唇边。

“三皇兄,你什么意思?”绮罗冷着脸问。

“三哥在提醒你,你可是要出嫁的人了,行事得谨慎些。像刚才那样紧盯着个好看的男人,还对着他笑。也就是现在这殿上的都是你的兄长,都装作没看见给你留点颜面,要是将来嫁到柔国,还是这样不知收敛,不是让胡人笑话我们天华的女子没有规矩吗。”铭渠嚷道。

“铭渠,你喝醉了吧。”铭幽正准备出声反驳,不料,皇帝皱着眉道,“那些话是你说的吗?依朕看,没有规矩的不是绮罗,倒是你。朕还坐在这儿呢,你就敢当众让你妹妹难堪,眼里还有朕吗?”

“儿臣不敢。”铭渠忙跪伏在地,“儿臣的确是醉了,扰了父皇雅兴,望父皇饶过儿臣这一回。”

皇上看着铭渠久未发话。他也知道这个儿子没什么城府,藏不住话,心里有什么就一定要说出来,从不看场合。刚才那番话并非有什么深意,不过是心里想什么就要立刻说出来。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绮罗发难。难道是他此次没有带端妃同来,众人都认为端妃大势已去,所以才如此无所顾忌?

抬眼看向铭幽身后的随从,再看了看铭渠。想到某些关于他好男风的传言,再联想到他刚才针对绮罗的说辞,忽而明白过来,事情没有他想得那么复杂。忍不住摇头:“既是醉了,就回去躺着吧,在这里胡说什么。”

“是,儿臣告退。”铭渠应着,退出殿外。

刚才发生的事显然影响了众人的兴致,先前其乐融融的大殿顷刻变得安静。皇上似乎也失了兴味,淡淡道:“罢了,朕有些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铭幽跟着众人行完大礼,正欲退出,忽听皇上出声道:“铭幽,绮罗,你们留下。”

待众人退尽,皇上却没有看端坐原位的铭幽与绮罗,而是将目光投注到铭幽身后的鸾身上。目光森然,满含的冷意连铭幽都能感受到。

“来人,把他拿下!”指着鸾,皇上猛然扬声道。

即刻有侍卫进入殿中反扭住鸾就要往外拉,鸾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蒙了,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慢着,”铭幽出声阻止,随即跪伏在地,“请问父皇,儿臣这个随从犯有何罪?”

“是啊父皇,您这是为什么?”对皇上的突然发怒,绮罗也想不明白。

皇上看了眼安公公,安公公挥挥手示意侍卫退下,并带上殿门。

终于被放开的鸾匍匐在地,因为惊吓过度,浑身轻微颤抖。难怪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她这还不算是伴君呢,命就丢了一半。

“铭幽,朕要听实话。你这个随从可是与绮罗有私情?”殿内只剩下他们几个,皇上终于将心底的怀疑宣之于口。

“我?跟她?”绮罗难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又指着鸾,这,这误会也太大了吧!

铭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父皇,您这是从何说起?”

皇上宽容的示意儿子收声,道:“铭渠虽然是满口胡言。不过并非没有道理。这殿中这么多人,绮罗为什么不对旁人笑,却偏偏瞅着他笑。既是你的随从,想必从前已与绮罗见过,他们之间真的会没有私情吗?”

“父皇……”绮罗想要解释,却被皇上打断。

“还有,朕听说铭渠将今日狩猎得来的鹿子命人送到你的宫里,若朕没猜错,可是送给了他?”

正暗自发笑的铭幽听到这里再也笑不出来。铭渠行事大大咧咧从无顾忌,今日之事虽并未避忌旁人,可是高居上位的父皇连这种无聊小事都可知晓,可知在这里,自己与众人平日里的行动哪怕再细微也未必逃得过皇上的耳目。

久不闻铭幽回答,皇上继续道:“这样祸端似的人你把他留在身边做什么,既害了绮罗也害了铭渠,不如将他处理掉,免得将来成为祸害。”

鸾心里咯噔一下,身上急出一层冷汗,看来剩下的半条命也是留不住了。

“启禀父皇,您真的是误会了。”铭幽恭敬地回道,“她其实是名女子。绮罗从前的确和她认识,乍见她扮成男子,所以才会哑然失笑,绝不是父皇以为的私情。”

“什么?”皇上讶然的紧盯着鸾,又转头看向绮罗,见绮罗一个劲儿的朝自己点头,怒道,“你这是欺君犯上!行猎之地,为何要带女子同往?”

天华的规矩,除了皇帝,参与行猎的人一律不准带女子同往。而皇帝一般也只带自己最为宠爱的妃子,本来绮罗也是不能来的,只是这次遇上端妃中了毒,需要休息静养,绮罗又是婚期将近,不日就要远嫁,所以,皇上才破例带了绮罗前来。

皇上的发怒并未吓住铭幽,铭幽将自己的理由慢慢道来:“父皇容禀。她是儿臣新近纳的姬妾,儿臣正在兴头上,要撇下她独自来猎场,实在不舍。所以擅作主张将她扮做随从带了来,一则免了这相思之苦二则若儿臣旧病复发,有她在身边照顾着,心里也好过些……”

听铭幽提到自己的旧疾,本来怒火中烧的皇帝渐渐冷静下来,对儿子有了几分怜悯之心。他自幼被疾病折磨,早年,自己也曾宠爱他到极致,若不是这个病,他当年倒真会力排众议将铭幽立为太子。铭幽的放浪形骸,风流多情,皇帝也听说许多,总觉得那是他在疾病折磨后的自我放纵,只要不是太出格,他总装作不知,由得他去风花雪月,享受人生。

这样想着,父爱便慢慢占了上风,口气也有了松动:“罢了。朕知道你一向不爱狩猎骑马,只爱风月。”再次看了眼低着头的鸾,道,“只是要记住,万不可过于荒唐。下去吧。”

鸾重重磕了个头,谢了恩,跟随铭幽退了出来。

“瞧你满头的汗。”瞟见鸾满脸汗水,铭幽笑道,“刚才有没有见到阎王爷?”

大大舒了口气,赶紧用衣袖擦干汗水,才开口道:“阎王爷没见着,倒是看见牛头马面拿着铁索等着拿我呢。”

“孤没骗你吧。这欺君之罪,也就是孤能带着你全身而退,若换做阿靖,恐怕是连自保都难。”

“是是是,小女子从前看低了你,给你陪个不是。”嘴里说陪不是,身形却未动半分。

“这就完了?你现在欠孤这么大一个人情,连声谢都没有?”

“谢谢。”鸾脸上堆满假笑。

“一个谢谢就算完了?”铭幽还是不满意。

“难道还要我给你当牛做马不成?”鸾奇道。

“那倒不必。”铭幽扇着扇子,低低道,“至多就是以身相许。”

鸾闻言转身就走,铭幽在后头笑道:“你考虑看看,孤可是认真的。”

“信你我就上当了!”鸾回道。

初时鸾走在前面,铭幽走在后头走了不过几步远,鸾忽然醒悟过来,这是不合规矩的,忙跑回铭幽身后,规规矩矩的跟着。

她的举动让铭幽很是莫名其妙,片刻后便明白过来,轻笑道:“哟,长记性啦。”

“再不长记性,命就真的没了。”鸾嘟哝道。

铭幽只是笑。抬头看路,某个熟悉的身影落入他的视线,笑着提醒身后人道:“让你今晚不安的那个人,正在前头等着你呢。”

闻言一惊,抬起头来,果然见轩辕靖正安静的等在前面,眼见他们走了过来,面上依旧温和如昔,仿似刚才在殿上刻意冷落她的根本不是眼前这个人。

“皇叔。”待铭幽行至跟前,轩辕靖一面行礼,一面拿眼瞟着他身后的鸾。

“行啦,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铭幽调侃道,“刚才在大殿上不敢看,现在也还不敢吗?”

轩辕靖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并不搭话。

铭幽自觉的留下鸾,一个人往寝宫走去,走出一小段距离后,忍不住回头去看,却只见到两个人默然相对的场景,摇了摇头,低声嘲笑:“好一对痴男怨女。”笑完继续行路,将身后的鸾彻底抛下。

两个人默默对视半晌,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鸾正想着要如何向他说清自己与他之间存在的障碍,却听他柔声问道:“还在生我的气?”

鸾连连摇头:“没有。其实下午的时候,是我的错,我……”

“鸾,”他忽然伸手捧住她的脸,迫她安静下来看向自己,“你没有错。你离开之后,我一直在想,既然我是真心待你,又怎么忍心让你做那被人瞧不起的妾室。你的要求并没有错,是我考虑不周。只要你肯给我时间,让我去说服我的父王。父王他一向疼我,他应该会答应我的,到时我再来你家提亲,这样可好?”

默默凝视着他,鸾眼里慢慢泛出泪光。这样一个真心待她、疼她,视她如珠如宝的男子,若是错过了,自己一定会抱憾终身。他可以为了她不顾周围人的耻笑,劝说他的家人接纳她成为他的妻单是这份心意便叫她无法拒绝,也不忍拒绝。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笑着对他点头道:“好。我等你。”

他既可以为她让步,她也应当为他说服自己的父亲,放弃招赘,让她出嫁。虽没有十足把握能够成功说动父亲,但凭着父亲对她的疼爱,她想应该不会太难。

见她点了头,轩辕靖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回远处,情不自禁的拥住她,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别反悔。”

鸾正要回答,耳边却突兀的响起河间王的声音。

“阿靖,虽说现在是夜里,可这么当众跟人搂搂抱抱的也不成样子吧,何况对方还是个男的!”

两人迅速分开,果然见河间王正阴着张脸站在跟前。

“小的见过河间王。”鸾行礼道。

“三皇叔。”轩辕靖也打了声招呼。

“难怪把孤送你的东西给还回来了,还以为你有多正经,原来是看上年轻的。”因为生气,铭渠说话的声音也是阴测测的,“阿靖,皇叔倒不知道你也好这口,早说嘛,孤府里头还有几个好的,不如送给你?”

鸾听他口不择言,知道他是气坏了,不敢随便答话,怕说错了又惹他发飙。刚才殿上的事她还心有余悸呢。

“皇叔说笑了。”轩辕靖淡然回道。

对于轩辕靖的避而不答,铭渠很是不满:“怎么,怕你的心上人吃醋吗?不过是个下人,就算是吃醋也轮不到他吧。”

“皇叔,”轩辕靖不卑不亢道,“您醉了。侄儿也有些乏了,这夜里头的风吹得侄儿头疼,侄儿先走一步,您也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还得早起呢。”

说完,对着铭渠拜了一拜,拉上鸾就走。

“行了,阿靖,已经看不到河间王了。”七弯八拐的走了许久,鸾停下步伐,急促喘息道,“你、你走得太快了,让我休息一下。”

轩辕靖闻言停下脚步,忙回身扶住鸾,柔声道:“对不起,我只想着离皇叔远点,倒忘了你的脚程跟不上。”

鸾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待呼吸平复下来,才道:“真不知道要怎么摆脱那个河间王……”

“他倒没什么好担心的,”轩辕靖道,“只要他知道你是女子,就不会再纠缠于你。”

轩辕靖的说法,鸾是头一次听到,不禁愕然:“他……他不是男女通吃吗?”

“谁说的?”这次换轩辕靖吃惊,“他是有名的不好女色,只爱男风。”

“可是临淄王他明明跟我说……”灵光一闪,忽然反应过来,“又让他给耍了?!”

“十三皇叔他逗你的。”轩辕靖笑道。片刻停顿后,他低声道,“比起三皇叔,我更担心十三皇叔。”

“担心他什么?”他的话没头没脑,鸾很是不解。

“你不觉得他对你很热心吗?”轩辕靖试探道,“我从前倒未察觉这点。可是这次,看他如此维护你,甚至敢冒欺君之罪带你同来,他对你……”说到后来,竟不知该怎么为铭幽的行为下定义。

若说铭幽是对她有意,正常人的做法应当是不会让自己的心上人与情敌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是铭幽又处处在帮着他们帮他们掩饰,帮他们提供见面和独处的机会若说铭幽对她无意,可他时时将她带在身边,甚至骗她河间王“男女通吃”,以此来作为她的保护者接近于她这一系列违反常理的行为让轩辕靖实在拿不准铭幽的心思。

“他就是爱整我。”心思单纯的鸾对铭幽的所作所为做了最为简单的定义,“拿我当猴耍呢。”

“我送你回去吧。”轩辕靖也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既然想不通就干脆不要想,无论如何,鸾心里是有他的,只要确定这一点,无论铭幽是出于什么目的对鸾表现得异常热心,他都可以忽略不计。

“不好吧。我现在是临淄王的随从,你一个侯爷送一个下人回去,要是让别人看见,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呢。”吃一堑长一智,经过大殿上的事情后,鸾也开始小心起来。何况,她记得刚才铭幽为救她,对皇上宣称自己是他新纳的姬妾。若轩辕靖送她回去的事传到皇上耳里,还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想,又会不会为替儿子出气要她的小命呢。

“能传成什么样?最多就是说我跟三皇叔一样。”

“不行,”鸾固执己见,“你回吧。这是在行宫里头,你还担心我会被人掳走不成。”

“不然我让严渊送你。”想了想,轩辕靖还是有些许担心。他还就是怕鸾被人掳走。河间王正在气头上,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虽说,他一旦发现鸾并非真的男子便不会再有什么举动,但是,鸾毕竟担着欺君大罪,若被河间王发现再一状告到皇上那里,鸾也是性命堪虞。

“严渊?”鸾奇道,“他在你宫房里吧,你叫他来的这点时间,我都已经到自己房里了。”

“谁说的。”轩辕靖笑道,随后,他对着身后漆黑的回廊用稍高的音量说道,“我的吩咐你可听到了?”

“是。侯爷放心,属下一定将青姑娘安全送回去。”严渊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你、你……”鸾指着凭空出现的严渊,吃惊得半天说不出余下的话。

他是鬼啊!从与轩辕靖见面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一开始便一直跟着他们,还是早已等候在此。

轩辕靖见她惊诧莫名的样子,笑道:“严渊从前可是暗卫。若是让你发现他的存在,那他颜面何存呐!”

“暗、暗卫?”鸾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样的职位。

轩辕靖点点头,继续道:“天色不早,你快回去吧。”

鸾“哦”了一声,道了再见,便朝着卧房行去。

铭幽在灯下悠哉游哉的看着书,也不知书里写了些什么,他时不时的勾起唇角露出诡秘的笑容。

房门推开,莫离走了进来。

铭幽抬起头,问道:“鸾回来了吗?”

莫离摇头。铭幽只挑了挑眉,什么话也没说,低头继续看书。

“那边传消息过来了。”莫离低声道。

“嗯。”铭幽再次抬头,直直看向莫离,“怎么说?”

莫离缓缓吐出四个字:“宁死不从。”

“固执的老头。”丢开书,铭幽蹙着眉道,“那就不能怪孤不客气了。”

夕阳余晖下,鸾独自一人躲在僻静处出神的望着眼前由绿草组成的碧色海洋。盛开着的朵朵小花点缀其中,美不胜收的风景,让鸾有了置身画中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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