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邦哥。”
萧家。
斜靠在床上,翻看着外公给的医书,萧建邦仔细揣摩着。
上辈子在手术台忙活十几年,这辈子是打小跟着外公学家传的中医,更是大学还进了医科大学深造,敢情是哪哪都逃不了手术台。
正翻着看,外头就是有人喊起来。
眉头微微挑起,萧建邦透过窗户看了一眼。
外头,刘光齐跟阎解成站在门外面,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来。
后边还跟着吴家的吴兴才,齐家老二齐大旺,以及老李家的李奇三个年轻人,都是一副蹙着眉,一脸的难受不安模样。
早上的事情,王主任来宣布上山下乡,他就在家门口站着,哪能听不见?
无非就是帮不上忙,过去也没什么用处。
而且,老爹也帮着说话了,能让他们稍微离家近点,在下边农场干活也能舒坦点。
其他的什么事情,萧家也帮不上忙。
“进来吧!”萧建邦走到厅堂推开门。
“建邦哥...”
几个年轻人鱼贯而入。
然后,刘光齐和阎解成的两个弟弟,刘光天跟刘光福,阎解放跟阎解旷也跟着跑进来。
呼啦一下,屋子里全都是年轻人围成一圈站着。
搬出几个小板凳,一人丢过去一个自己坐下,要么就是蹲在角落里。
“咋,怕啊?”萧建邦淡淡的问着。
几个准备下乡的年轻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是泛着羞赫的神色。
好一会,阎解成才是呐呐的点点头应道:“嗯...”
“建邦哥,您说我们这一去,还回得来吗?”刘光齐苦着一张脸。
“怎么就回不来了?”萧建邦眼神一睨,声音稍大的说道:“你们宁国叔都帮忙说好了的,这一次就去唐山下面一些的农场,环境条件还算可以...”
“嗯,最多三年就回城,吃点苦还吃不得了吗?”
“还是说,你们就觉着在城里啃你们爹妈,心安理得做青皮老炮儿很自得,得过且过一天的是呗?”
“那指定不能啊。”齐大旺红着眼大声喊道。
他家可不比三位大爷家...不,是跟全院都没几家能比。
家里除了他还有一个大哥,一个还在读小学的妹妹,老爹在街道办上做窝脖赚钱,去年好不容易才把他大哥弄进轧钢厂做小学徒。
实在没法子,家里就他老爹是城里户口,年轻时没赶上趟,没能进厂当工人。
所以,粮食根本没法养活这么一大家子的人,他是必须上山下乡去,才能苟活一条命。
怕归怕,但他得去啊。
“兴才跟奇子你们俩呢?”萧建邦再问着。
“去!”两人对视了一眼。
在家啃爹娘这事,虽然四九城不少年轻人都这心态。
可但凡是要有一点心气的爷们,都不会这么干,那都是些什么所谓的青皮,老炮儿的街头混混们,才会干的龌龊事儿。
来这里找萧建邦为啥?
不就是图着能找着点心气吗?
都是老爷们,他们的确是怕把命丢在异乡,可也不愿在年轻一辈的人里,把四九城爷们的脸给丢了。
现在,心气给足了,他们之前心底里惴惴不安的念头,也就消了下去。
倒是阎解成跟刘光齐两人还有些迷惘。
估计还得心底再想想。
许大茂老娘一大早就出门,径直就往娄家的一处住宅过去。
最近风声稍紧,就是娄家也不敢多在小洋楼住着,一般都是混居在一处四合院内,在这里住着的都是喜欢偶尔来避避风头的四九城大富户们。
“主家。”许母走到一间小屋门前喊着。
娄谭氏走出门口,一看是许母来了,微微一蹙眉头说道:“说过了,以后没有你的主家,娄家现在已经是平民百姓,不支使佣人仆从...”
“许刘氏,你别给我们娄家招惹麻烦。”
“主...是是是,知道了,我知道...”许母心中暗怒,可还是低眉顺眼的说着。
“你来干嘛?”娄谭氏淡淡的说着。
“现在我们不需要人做事,洗衣做饭我自己就会,以后没事别来了。”娄谭氏语气很是轻淡,转过身就往屋子里走去。
许母见状,连忙就是跟了上去。
一下就是看见在屋里看书的娄晓娥,见着以前自己服侍到大的主家小姐。
看那身段跟模样,许母就是心中暗想道:“一定得把娥子给我儿子娶回去,以前老娘服侍你这大小姐,以后就你这大小姐来服侍我这婆婆...”
“许婶子。”娄晓娥淡淡的说着。
虽说这许母从小就在娄家,可娄晓娥跟这许母还真不怎么熟悉。
毕竟,她小时候要么是读书要么是跟母亲在一起,十一二岁的时候,娄家为避嫌就把佣人仆从全部遣散,一转眼都六七年过去了。
打哪论都没有什么熟悉可言,顶多就是有一点点的印象。
而这印象,多数还是因为这许母说要把他儿子,许大茂介绍给自己的印象。
“说吧,什么事情?”娄谭氏坐在一旁择菜。
她可是真正的谭家菜传人,论起谭家菜这一门手艺,就算是何雨柱都得喊她一声师姑才行,而何大清当年也不过是谭家菜分支。
顶多,就传承有谭家菜三分之一的菜谱,算是外门的支脉,不算核心。
许母犹豫许久,试探着说道:“主...嗯,夫人,还是我那儿子跟娥子的事情,您看?”
“这个事情...”娄谭氏沉默了一下。
“我没法做主,要等娥子她爹回来再说,而且娥子自己本身也不想嫁人,先等等看再说吧!”
“夫人,我家大茂为人好,工作好,而且我们家成分好,您要是将小...娥子嫁给我们家大茂的话,我保证一定不让娥子吃半点亏。”许母急切的说着。
“您放心,娥子在娄家是什么样的待遇,我们许家也怎么待她。”
“这...”娄谭氏还真是稍稍心动了。
自己女儿自己清楚。
大小姐脾气没有,可大小姐的身子跟性子还是有,十指不沾阳春水说的就是娄晓娥,要真能像是许母说的这样子的话。
貌似,也不是不可以。
至少有这保证,女儿也不会太受委屈了。
但考虑到之前娄振华说的话,以及女儿言辞的反对,她迟疑了一下。
看过去,娄晓娥果然是一脸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