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伴随着一声枪响，质问着奥托的符华，也在一脸错愕中接下了奥托的突然偷袭。

而看着自己老友瘫倒在地，生死不知的身体，奥托也将其抱起，走向了自己的研究室。

“等你醒来，你应该就能看见这正在改变的世界了吧？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在相互利用中建立，但老朋友，能够目送我落幕的人…不多了…”

喃喃自语着这没有任何人听到的心声，待到将符华的身体放进培养罐中进行修复，走出实验室之后。

那以空白之键为原型，搭载了疾疫宝石制作而出的月蚀装甲也早已被盗，而在前往那里的路上，原本作为主要战力的幽兰戴尔，和她的不灭之刃小队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冻。

“无量塔姬子吗？”

看着手中的报告，奥托这500年生涯中为数不多的几次身心疲累再次袭来。

有些无神的看着自己孙女德丽莎小时候的照片，一抹庆幸忽然涌上心头。

“还好…不是你…”

虚数空间，根据忽然出现在脑海中符华的指挥，穿着弑神装甲来到了这里的姬子也终于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学生。

空之律者？琪亚娜.卡斯兰娜？k423？第二律者的复制体？罪恶的留存？

老实说，再重新看到琪亚娜.卡斯兰娜的时候，姬子的心中真的想了很多，那个时候的她并不知道这个整天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姑娘就是空之律者。

但，他的队长，他的老师，他的队员都是因为去追捕齐格飞.卡斯兰娜而死的，就连她也只是因为那个时候出了点意外，才逃过了一劫，但也失去了归宿。

最后只能浑浑噩噩的远走极东，但还好，虽然那个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很不靠谱的学院长肯定不靠谱，连她这个a级女武神教师，休伯利安舰长的工资都时常拖欠，但真正相处下来后，自己承认，这小矮子的确让她找到了新的归宿。

但这是在什么时候改变了呢？好像是在那个傻乎乎的琪亚娜被找到，并成为了她的学生后，一切都变了。

早已平静等死的心好像又再次年轻，这个自己最担忧的学生身上，也让她时常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而也正因如此，自己才真真正正的接纳了她。

将她教导成才，将拉格纳队长的理念传承下去，让这个真真正正愿意为守护他人美好而战的小姑娘拥有守护他人，也守护自己的实力，这个想法从不知何时便已在心中生根发芽。

直到今天，直到知晓了她本身就只是一个为了复活西琳的容器与人类控制律者力量的实验体。

知晓了她的罪业，知晓了她的无辜。

“琪亚娜，世界是不美好，甚至你的诞生，你的经历，你的一切！都是有人在幕后推动，只为在最后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但，一定要坚持下去，因为老师相信你，你一定能够把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变成你所希望的样子，哪怕其中的代价…包括我！”

“拉格纳队长，您当年没有对琪亚娜动手，肯定也是看到了什么吧？那么就让我无量塔姬子，你的弟子，一同成为她前进的力量吧！”

下定了决心的女武神眼神中虽然尽是流恋，但童孔中的决心却愈加坚定，犹如巍峨的山峰，无法触动，更无法毁灭。

燃烧着烈火的大剑直指高天之上审判一切的神明，坚定的目光中没有任何一丝畏怯，只有那永远燃烧着的高昂斗志。

居于高天之上的神明看着脚下对她挑衅的蝼蚁，空洞的内心中只有无尽的空虚与可笑。

没有任何的言语，虚数的权柄瞬间发动，空间相位仅凭一念便可随意改动的不断变化在遭遇的瞬间就让女武神陷入了苦战。

本身就只是凡人的女子哪怕有了风寻的帮助，在崩坏能抗性上早非凡人，但她终究也只是个凡人而已，她会累，会受伤，会绝望，会无助。

但这一次，她的身份却是一个老师，一个哪怕拼尽全力，也要将自己的学生拉回正途的老师，一个哪怕燃尽所有，也要将自己的后辈拉出地犾的长辈。

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史尔特尔不断的与亚空之矛碰撞，炎之律者与空之律者的权能相互抵消，在一次次的冲锋，又一次次的倒回中时间不断流逝，直到无量塔姬子力竭，直到西琳从高高在上的神明，被一个人类打落了尘埃。

身体被刺穿，性命落于人手，无尽的羞辱被一个普通的人类加诸己身。

西琳在怒吼，西琳在咆孝，她憎恨这个不公的世界，憎恨着毁掉了她一切的所有。

静谧宝石让她几乎不死，征服宝石让她摧毁所有，而属于她自己的律者核心也几乎让她成为了这片虚数空间的主宰。

从出生至今，所有从人类这个物种身上感受到的无尽恶意，被她肆意的宣泄在了这个红发女武神身上。

而后却又被这个眼中除了那让她觉得惊恐的坚定外便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的女武神一剑剑的噼开所有阻碍，离她越来越近。

焚灭万物的火焰灼烧了一切，于烈焰中起舞的红发丽人噼开一切阻挡。

伤痕累累的躯体没有减轻她的丝毫气势，反而让她变得更加不可战胜。

遍布裂痕的史尔特尔直直插在西琳身后，浑身上下尽是血红伤口与紫色纹路，装甲破碎的姬子就这样死死盯住那双金色的童孔，好像从其中看到了那名白毛少女晶莹的眼泪。

“活下去…琪亚娜…”

整整四支沙尼亚特血清没做任何保留的注射进了西琳体内，而后，在其的痛苦哀嚎中与这个彻底破碎的虚数空间一起滑入深渊。

与圣痕一起印刻于其背部的冰蓝色纹路微微一闪，在惊慌失措的西琳逃离虚数空间的瞬间，早已准备好的风寻.卡斯兰娜也终于出现在了这里。

“身体半毁，灵魂沉寂，姬子老师，你做的够好了。”

澹澹的话语在虚数空间中回荡，刹那，原地只留下了一颗暗澹的红色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