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焦头烂额之际,潘欣莲的尸检报告如期而至。
尸检报告很详细。
其上说,潘欣莲是他杀,死亡时间是晚上7到10点之间,发现她尸体时,离她被害已经过去了60个小时左右。
潘欣莲的直接死亡原因是被人暴力勒住脖子窒息而亡,死前的确遭到过性侵害,但从尸体身上的痕迹看,死者并没反抗,或者说反抗的力度不大,因为从尸体上看不到抓扯之类的伤害。
尸检报告上还说,由于凶手作案后用了大量的水冲洗尸体,再加上尸体发现较晚,所以尸体内的提取物中查不出凶手的DNA。
陈卓仔细看了尸检报告后,他还是无法找到本案的突破口。
但是这个案子的逻辑却很简单。
潘欣莲很漂亮,并且她丈夫又在坐牢,打他主意的男人肯定很多。要知道,现在女孩子都往城里跑,农村的大龄光棍可是一大堆!
而该女又和车建仓走得近,一般人是不敢去明着招惹她的。奸污后被杀,也可看成是凶手害怕被车建仓报复,所以就灭了口。
不过,从潘欣莲的尸体被清洗得很仔细、很干净来看,陈卓却猜测出凶手不是一般的山野莽汉,而是一个做事非常冷静的人!
突然,他就想到了那个东洋监工石井。
潘欣莲的家离那处工地也不是很远,二人完全有可能遇到。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陈卓直接去了土王庙旧址工地,然后以调查附近发生了命案为由,把所有人都大致问了一下。
最后,他的重点当然是落在了石井身上。
陈卓知道很难从这个看起来非常精干的东洋人口中套出什么话,所以他直接动用了教化系统。
但让陈卓失望的是,他白白浪费了30点教化点数查看了石井对潘欣莲被害一事的看法,而该人居然对这事一点想法都没有!
这就说明,如果石井不是那种心理素质好到杀了一个人很快就能将其“忘记”的程度,那么潘欣莲的死就绝对与他无关。
陈卓从工地郁闷的回去后,刚进村就被陈村长拦住。
“小卓,现在很多人都在议论是你杀了潘欣莲!”陈村长道,“我看这是车建仓为了报复你放走李木匠在造你的谣了!”
“谣言是怎么说的?”陈卓一惊,“这些天我忙着案子的事,倒是还没关注这些东西!”
“还能怎么说?就是那么回事呗!”陈村长道,“有人说有天晚上你和车建仓去潘欣莲家中喝了酒,然后车建仓当天晚上就走了,但你是第二天早上才从潘欣莲家中出来的!”
陈卓道:“这事倒是真的。”
“啊?”陈村长吃了一惊。
陈卓苦笑一声,骗他道:“二叔,你别多想,我那天只是多喝了几杯,感觉头晕就没回家。我和潘嫂子没啥事的!”
陈村长点了点头,说道:“我就说嘛,唐琦那女娃子比潘欣莲漂亮了不止十倍,你怎么看得上她!”
陈卓道:“就算我在潘嫂子家里不清不白的过了一夜,也没必要把她杀了嘛,这谣言有我杀人的理由吗?”
陈村长道:“他们说潘欣莲不肯和好,所以你记恨在心,然后就把她杀了。这怎么可能嘛,根本就是他娘的造谣!但是现在肯定是车建仓在后边添油加醋,所以很多人还是相信的!”
陈卓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衙门,找车建仓问话去!”
陈村长知道拦他不住,只好回村找陈庚辰商量去了。
*
镇衙门内。
严镇长正一脸为难的和车建仓在商量着事。
“车副署长,我知道你和陈署长因为李木匠的事闹得有些不开心,但你要告他杀人,是不是过了一些?”严镇长道。
车建仓冷笑道:“严镇长,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说了,要是你怕被连累,这几天你就请个假先回去躲一段时间!”
严镇长尴尬笑道:“我这不也是为了大家好嘛,要是你们真搞起来,到时弄个两败俱伤的,多不划算呀!”
车建仓道:“我说了,我既然敢正大光明的告他陈卓,那就是什么也不怕的!严镇长,到时你就什么都不要做就可以了!这事其实本来我可以不告诉你,但是念在我们共事了这么久,所以还是跟你打声招呼。”
严镇长道:“可是……”
“嘿嘿,让他告!”
严镇长才开口,办公室的门突然就被推开,一人走了进来,却是陈卓。
车建仓见了陈卓,冷笑一声。
陈卓道:“车建仓,老子就陪你玩玩!你现在就给县里打电话,赶快让上边派人下来调查!”
车建仓道:“如果你没杀人,还怕被告吗?”不肯多说,转身走了。
陈卓见严镇长一脸慌张,心说看来该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唐国雄的女婿,笑道:“严镇长,这事你别多管,影响不到你!”
说完,陈卓也是走出了办公室。
严镇长怔立当场,暗骂一声,心道:“一个是关系户,一个是地霸,老子这个名义上的一把手,算个屁啊!你们闹吧,要是老子被误伤,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就是!”
*
陈卓从严镇长的办公室出来后,直接往家里走。
现在谣言既然起来了,要让它凭空消失并不容易,如果县上来人调查,其实反倒是一件好事。毕竟要他一个人破这个案子,这些天他已经感到心累。
回到家后,陈卓见陈村长也在家中,料想父母也知道了情况,于是安慰他们道:“没事,车建仓不过就是想败坏我的名声。”
陈庚辰黑着脸道:“让你和车建仓走远一点,结果你倒好,还跟他到潘欣莲家里去喝酒!然后人家走了,你却还要留在那里过一夜!”
陈村长道:“哥子,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这事不怪小卓!他车建仓要害人,总会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就算小卓这次不上当,下次他肯定还会耍新把戏!”
陈卓道:“对,所以我这次就要看看他到底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陈村长见陈卓气势很足,精神更是受到鼓舞,说道:“我们陈家在磨溪镇是大姓,但以往没个牵头的,结果我们老陈家连个乡绅都没有!小卓,现在你的腰杆子这么硬,这回我们就和他车建仓好好斗一斗!”
陈卓道:“我知道!二叔,你别操心,先回去休息吧!”
陈村长点了点头,昂首挺胸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