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空子连连催促下,鱼玄机这才把好奇的目光从师弟师妹身上转移开,跑到小院子里去。
清宵道人趁着他还没出来,还在办理相关手续,为林许和张羽晗大致介绍了一下现在是啥情况,还有蓬莱宗内部的结构如何。
蓬莱宗很大,规矩却并不多,新入门的弟子很难接触到那些太复杂的东西,林许二人若只待三个月,需要记住的东西很少。
主要就是三点,碰到各种杂事,就来找杂务院,最近几个月都是鱼玄机负责值班,直接找这混小子就行。
想要兑现内门弟子该有的资源,同样也可以来找鱼玄机,领取每个月都有的基础资源。
而要是想要获得功法和法器,就牵扯到了另外两个重要的点。
分别是藏经阁和玄兵阁。
“按照规矩,每一个内门弟子,都能根据自己的需求,去挑选一到两门,适合自己的功法或者法术。”
“成绩优秀的内门弟子,可以每年挑选一件上品法器,成绩不够优秀,每年至少能挑选一件下品法器。”
“师弟师妹,你们两位只待三个月,按道理来说,评价是不会好的,为了达成评价,哪怕是我们这些师兄,每年都得抽五六个月时间出来应付才行。”
“但你们有功劳在身,一切待遇都按照顶格来分配,属于比较特殊的情况,应该是与我们不同的。”
“直接按照成绩优秀来算,等到你们选定了功法后,去挑一件上品法器就行。”
“我蓬莱宗在所有大宗门里面,肯定不是最富有的,但也不至于穷到连区区几件上品法器都舍不得的地步。”
区区几件上品法器。
听到这豪横的发言,林许感觉自己眼睛都直了。
要知道他在外界历尽千辛万苦,在修炼界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
可都从来没有见过上品法器,连影子都没有摸到过。
这大宗门资源果然是丰富到了离谱的程度啊!
林许心情是越来越复杂。
身为散修,他有些不是滋味,敏锐的察觉到,大夏朝绝大多数修炼资源,都被这些大宗门和官方刮分了,垄断了,就连油水都没有给他们这些人剩下。
但如今身为既得利益者,哪怕只是临时的内门弟子,他都已经借助这个体系获得了天大的好处。
要说林许心里不高兴,那是在用自己都不信的谎言骗自己。
两个不同的身份,两种不同的立场混杂在一起,让林许脑子一时有些混乱。
就在这时,鱼玄机手里拿着两块身份腰牌,屁颠屁颠的冲了出来。
“来来来,师弟师妹,把你们的指尖划破,然后把血抹在这上面,就可以了。”
两人按照他说的操作,把自己的血液抹在身份腰牌上,果然看见手里的玉佩微微发亮,然后多出了一些玄奥的气息。
和他们有点像,却又不完全相同,应该是经过玉佩转化加密过,才会有如此微妙的气息出现。
这估计是担心消耗大量资源培养出来的内门弟子,不小心被外人得到身份腰牌,然后直接被人用身份腰牌里面的气息咒杀,搞出来的保护机制。
“给我吧,给我吧,剩下的流程我来走就好了,师弟师妹稍安勿躁,马上就好。”
鱼玄机嘿嘿一笑,拿过身份腰牌,又冲了回去。
清宵道人这时恰到好处的提醒道:“身份腰牌在我蓬莱宗内作用极大,除了刚入门的弟子,其他人都必须得十二个时辰不离身的佩戴。”
“否则就有可能被认为是入侵者,或者是身份不明者,遭到巡逻队的围杀,甚至是各处法阵的抹杀!”
“后果极为严重!所以还请师弟师妹切记,身份腰牌办下来后,绝对不要离身!”
林许张羽晗二人哪里听不出这短短几句话背后的血腥?都极为认真诚恳的答应了下来。
张羽晗甚至在心里暗自想到,自己是个凡人,容易不小心弄丢东西,得找个袋子把身份腰牌装起来,然后用十几根细绳捆在自己身上才行。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而林许则提出个问题,“不知道这身份腰牌,放在乾坤袋里,能不能发挥作用?”
清宵道人摇了摇头,“很多人认为自己的乾坤袋里面到底有啥,不能被外人得知。”
“我蓬莱宗尊重每个人的隐私,会尽可能避免让宗内弟子不舒服的事情。”
“所以身份腰牌被收入乾坤袋后,就会自动自我封锁,也就失去了作用。”
“在宗门之内,必须随身佩戴才行,否则就等同于没有佩戴。”
“到了外界,才能收起来。”
林许抱了抱拳,诚恳的道谢,心思则是飞快转动了起来。
作为方圆千百里最大的宗门之一,甚至没有之一,蓬莱宗的武力他算是亲眼见证过了。
几百年的大鬼,说抓就抓,等闲千年妖魔来上十几个,估计都会被轻而易举的干掉。
像这般强大的宗门,对林许而言,和传说里的神仙门派,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怎么蓬莱宗对内,竟然还如此严苛?
明明听清宵道人所说,蓬莱宗应该是个很开明的宗门才对。
难道说……林许别想起了自己最近的经历,大夏朝日渐衰落,于民间横行的妖怪越来越多。
也就是许多修炼者门派能够辐射到的地区,还算得上比较平安,凡人有凡人的幸福,妖怪有妖怪的世界。
两者互不干涉,有条不紊的运行着。
其他地方,尤其是郭北县这种刚刚失去了修炼者庇护的区域,简直到处都是妖魔乱舞!
那魔灵宗甚至敢光明正大的,在城里面建一座青楼,肆意妄为的收割阳气!
要不是还有许多法师、散修在当地制衡,还有许多大宗门仍然光芒万丈。
就他们那种无法无天的性子,林许很轻易的就能想到,郭北县数万人恐怕都会沦为他们用于修炼的耗材!
届时的郭北县,说是人间地狱,都显得有些轻了。
想到这儿,林许背后寒毛竖立,内心莫名涌出一股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