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甫开车带着张牧野来到东铁营医院，昨晚被人袭击打伤的人现在就行住在东铁营医院里面。这是张牧野到公安局上班之后，第一次外出办事，心中不免有些小激动。

现在社会发展到一个瓶颈，各行各业未免有些不景气。但是，不管钱挣得多或少，该生病还是生病。所以，医院丝毫不受市场经济的影响，里面车水马龙，来来往往车辆川流不息。

住院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制服的保安，他负责住院部的安保。医院里面有规定，没有特殊原因的话，探望患者只能等到下午一点。

李甫亮出警官证，声明是来查案的，保安赶紧打开门，让李甫和张牧野进去了。

张牧野走到里面一看，登时愣了一下，他看到楼道里面到摆放着病床，床上躺着各式各样打着绷带或者石膏的患者。

原来，因为医院床位有限，病房里面实在是放不下了，就在楼道里面也摆了一排床位。尽管如此，床位也是供不应求。

张牧野跟着李甫小心翼翼绕过病床，来到了前台。前台有几个护士在值班，她们也是忙忙碌碌，难得有空闲的时候。

护士们穿的是粉红色的制服，在这令人抑郁的病房里，显得有些生机。

“你好！”李甫喊住一个从护士站里面走出来护士。

这个护士二十岁刚出头，圆圆的脸蛋，一双乌黑大眼睛，嘴唇厚实。这个护士乍一看上去，竟然有七分像明星赵薇。在护士的胸前别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她的名字马媛媛。

马媛媛看到身着警服的李甫和张牧野，愣了一下，问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李甫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是公安局办案的，昨晚你们这里住进来四个被人打伤的患者，请问他们现在在哪里？”

“你说他们啊？就在八号病房，我带你们过去吧！”马媛媛说道。

昨晚120送来四个被人打伤的人，因为是被人殴打所致，再加上一下子就住进来四个，四个人还是一起的，这在骨科住院部引起不小的轰动。所以，李甫一说那四个人，马媛媛马上就领会到李甫问的是谁了。

马媛媛在前面带路，张牧野和李甫跟在她后面，走向楼道最里面。

马媛媛走到八号病房前，她推开门，说道：“警官，他们就在里面！”

“姑娘，谢谢你！你忙自己的事去吧！”李甫微笑着说道。

“好的！警官，有什么需要您叫我！”马媛媛说完，转身向护士站方向走去。

李甫和张牧野对望一眼，他微微颔首，迈步走进病房里面。

病房里面一共有八张病床，左右各四排，八张病床上躺满了人。有的人眯着眼睛昏昏欲睡，有的人拿着手机玩游戏或聊天。病房里有一个四十多岁男护工，他看到来了两个警察，出于对警察敬畏，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

张牧野扫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患者，突然，他惊愕地睁大了双眼，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原来，张牧野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竟然是昨晚在新业广场殴打于鹏的那四个大汉。昨天看到他们的时候，还是生龙活虎不可一世的模样。现在看到他们，一个个打着石膏或绷带，病恹恹的一脸萎靡，与昨天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病房里清醒的病人看到来了警察，不约而同地看向他们。张牧野现在也身着警服，头上还带着一个小黑帽，徐杨四人竟然都没认出他来。

李甫轻咳一声，说道：“你们谁是昨晚被人打伤的！”

“警官，我们！”右边那排有人回答道，他的声音嘶哑，有些刺耳。

说话的这个人就是徐杨，他看到来了两个警察，就已经猜到他们是为了自己的案子来的。

李甫和张牧野走到徐杨病床前，张牧野拿出夹板，里面夹着一个本子，他又掏出碳素笔，准备做笔录。

这四个人里面，就数徐杨伤得最重，他被人将左大腿胯骨打折，现在医生在他腿里面植入三颗钢钉。徐杨的脸上也受了伤，但相比大腿，就好多了，脸上只是挨了几拳，鼻梁骨折，嘴角也破了，现在伤处都打着绷带。在徐杨的床头前，挂着两个点滴，里面的药水顺着药管输进他的血管里面。

徐杨的三个小弟伤得就轻一些，一个左臂骨折，一个断了一根肋骨，还有一个小腿骨折，他们几个伤得不是太严重，没有动手术，只是打了石膏而已。看来，昨晚的暴徒，对徐杨还是“特殊照顾”了。

“警官，你们抓住那个昨晚把我们打伤的人了吗？”徐杨张口问道，他说话扯到脸上的伤口，疼的他直皱眉头。

李甫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在现场侦查过，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线索。附近监控也调取了，那个人头上戴着鸭舌帽，脸上戴着口罩。除了知道他的大概身高，其他一无所获。”

徐杨闻言，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眼神也黯淡下来了。

“好了！我们现在在给你们做一次笔录，你们尽量说详细一点！”李甫说道。

徐杨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姓名？”李甫问道。

“徐杨……”徐杨有力无气地回答道。

“今年多大了？”

“三十三……”

“家住哪里？”

“河北承德……”

李甫顿了一下，接着问道：“昨晚的事怎么发生的？你详细说一遍！”

徐杨沉思了一会儿，半耷拉着头，将昨晚挨打的经过讲述出来。

原来，昨晚十一点，徐杨四人在方庄南路一家骨头馆吃完饭，走在一条小路上。那时，他们都没有喝多，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聊着女人。那条街是在修路，路上光线很弱，很少有人在这里路过。徐杨四人回家抄近路，就走的这条路。

这条路走了一半，徐杨发现前面路灯下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一米七左右，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装，头上戴着鸭舌帽，压低了帽檐，脸上戴着口罩，只留一双不太显眼的眼睛。这个人的装扮很神秘，让人感觉诡异，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走过来的徐杨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