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看到葛瑞现在是一副犹豫不定的模样，又说道：“那你现在也不确定那人是不是于鹏了？”

葛瑞迟疑了一下，说道：“是的！不过，今天那人打我的时候，他骂了我一句……”葛瑞说到这里，顿下来看着陈昊。

陈昊也看着葛瑞，他没有插话，静静等待葛瑞说出结果。

“他骂了我一句贱人！”葛瑞鼓起勇气说道。

十分钟之后，陈昊等人在病放外的休息区坐在一起，周围虽然有不断走过的人，可大家都自觉地避开身着警服的陈昊等人。

陈昊看了一眼自己的这四个部下，说道：“老李，你们怎么看的？”

老李以前在警局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有什么大案要案从来和他不沾边，陈队长也不会争取他的意见。不过，最近两天，李甫在张牧野的配合下，找出很多有价值线索，陈昊也对他另眼相看。

老李登时觉得受宠若惊，他绞尽脑汁思索了一下，缓缓说道：“陈队，我觉得，咱们现在首要任务是找到葛瑞的老公于鹏！”

陈昊捻了捻光秃秃的下巴，说道：“于鹏的电话没人接，这样吧，老李，你和牧野去于鹏的租房处找找吧！”

“好的！”老李答应一声，带着张牧野转身离去。

张牧野心中纠结万分，他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这样，一向是弱势人群的于鹏，竟然成了两次袭击案的头号嫌疑犯。张牧野虽然不相信于鹏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事到如今，也只有找出于鹏才能水落石出。

张牧野和李甫到了于鹏的住处门外，张牧野再次拨打于鹏的电话，铃声从房间内传来。张牧野愣了一下，他透过窗户，看到于鹏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支支吾吾地响着铃声，可于鹏却不在里面。

张牧野看到这种情形，心中也觉得不对劲了。现在是科技社会通讯时代，能把手机遗忘在家里的情况不多见。于是，张牧野和李甫商议了一下，找来房东打开于鹏的房门。

张牧野发现，于鹏平时穿的那套衣服胡乱扔在床上，房间内杂乱无章。张牧野拿起于鹏的手机，发现上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最早的一个未接电话，是中午十二点五分的。这就意味着，于鹏最少也是十二点左右出门未归的。换在平时，于鹏应该在新兴广场出摊卖手抓饼。可是，于鹏现在哪里去了？

正在此时，李甫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手机一看，发现是陈队长打过来的电话。

“喂！陈队……”

李甫挂了电话之后，一脸严肃地对张牧野说道：“小张，陈队打电话说，杜丽向他反映，感觉有人跟踪她。陈队怀疑跟踪杜丽的人是郑刚，担心郑刚对杜丽不利。陈队让咱们暂且放下于鹏的事，要求咱俩穿便服暗中保护杜丽，看看能不能把郑刚找出来。”

“好的！”张牧野点头答应。

张牧野拿着于鹏的手机，他犹豫了一下，将手机放回原处，和李甫出了于鹏的住处，并将房门锁好，这才离开。

张牧野和李甫按照陈昊的吩咐，回警局换上便装，之后到川味家常菜秘密约谈杜丽，告诉她，他们两个人就在附近。李甫与杜丽互换了手机号码，以便于随时联系。

张牧野和李甫暗中保护杜丽，一直到杜丽上晚班，他们都没有在附近发现可疑之人。张牧野和李甫这边可以说是风平浪静，然而，葛瑞那边却是波涛汹涌。

葛瑞这一天，想起白天发生的那一幕就心惊胆战。快到傍晚的时候，医生取走了葛瑞的吊瓶，病房里就剩她一个人。葛瑞靠着墙坐在床头，她弯曲着双腿，双手抱着膝盖发呆，身体不时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打开，一个医生推着小车走了进来。这个医生身着白大褂，脸上戴着一个口罩，将他的嘴和鼻子捂得严严的，头顶带着一个白色的帽子，只能看到遗孀眼睛，分辨不出他的年龄。

葛瑞还在恐惧中挣扎，她对进来的医生视若无睹，一直保持着发呆的姿势。

过了好一会儿，医生也没有说话。葛瑞虽然在发呆，。医生进来她还是有察觉的。可医生这么久不发一言，连发呆的葛瑞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葛瑞抬起头，他看到医生正站在病床前盯着她看。葛瑞愣了一下，疑惑地叫了一声：“医生……”

医生还是没有说话，他一直在死死盯着葛瑞。

葛瑞发觉这个医生的眼神冷冰冰的，甚至还带着几分怨毒。葛瑞感觉这个眼神十分熟悉，似乎曾经见过。突然，葛瑞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个眼神了，她睁大眼睛，惊恐地叫道：“是……”

葛瑞只突出一个字，便被医生飞快地掐住她的咽喉。葛瑞面如死灰，她想叫，可医生的手仿佛铁箍一般，死死掐住葛瑞的喉咙。葛瑞叫不出声，喉咙里只能发出“咳咳”的咳嗽声。葛瑞双手抓住医生的手，想要搬开医生的手。医生的手上力气很大，任凭葛如何用力，也掰不开他的手。

“你……是……于……鹏……”

葛瑞嘶哑着声音，从喉咙里面迸出这四个字。简短的四个字，仿佛耗尽葛瑞全身的力气。

“于鹏？”医生冷笑一声，说道：“你死到临头，我让你死得明白点！我不是于鹏，我是于胜！”

葛瑞听到“于胜”的话，呆了一下，旋即仿佛想起什么，一双瞪得溜圆的眼睛里，浮现出畏惧惊悚的神色，她似乎忘记了挣扎，身体渐渐松弛下来。

而就在此时，病房门再一次打开，又进来一个人，这个人衣着打扮和“于胜”十分相似，都是穿着医生的白大褂，戴着白口罩和白帽子。

后来的医生推着放着药品的小车，他抬头看到病人被一个医生掐住喉咙，不由得惊恐万分，失声大叫起来：“救命啊！杀人啦！”

于胜突然被人打断他的行动，也是吃了一惊，他狠狠地瞪了后来医生一眼，准备用力扭断葛瑞的喉咙。可当于胜看到葛瑞的眼神，似乎想起什么，掐葛瑞的手顿了一下。

于胜心情似乎很纠结，他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于胜掐着葛瑞的脖子将她从床上扯下来丢在地上，便不再理会葛瑞死活。于胜几步跑到窗户前，推开窗户，向窗外跳出去。与此同时，两个警察从门外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