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晓本王身份,尔等还不赶紧退下!”
国公府前院一片寂静,唯有衙役沉重的呼声不时响起。
李昊心中亦是警兆丛生,委实不愿在这是非之地久留。
但林维民等人今日乃是有备而来,又怎会轻而易举便让李昊脱身。
“若本官未曾听错,大王适才称呼武元庆二人为世兄,对吧。”
林维民寸步不让,梗着脖子朗声问道。
李昊愣了一下,想了想点头说道:“不错。
本王祖父与应国公武士彟交好,本王称武元庆二人为世兄又有何不可?”
“原本倒也没事……”
林维民得偿所愿的笑了笑,阴测测的接着说道:“可本官方才收到百姓举报,应国公武士彟与陛下不合,暗中纠集江湖人士意图谋反。
大王此刻与武元庆兄弟交好,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吧!”
“哈哈哈~
林维民,明人不说暗话,你又何必在本王跟前惺惺作态!”
李昊冷笑出声,绷着脸一字一顿的说道:“若是不出本王所料,那报案之人还曾告诉你,应国公府内便藏着他谋反的证据,而且还是铁证!!!”
“大王英明!”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大王,您可不能被林维民这卑鄙小人给骗了!!!”
林维民淡然抱拳施礼。
武元庆兄弟二人瞬间炸毛。
李昊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神情冷漠的问道:“如此说来在本案了结之前,本王怕是出不了这应国公府了?
林太守,本王也想看看你所谓的铁证究竟是为何物!”
“多谢大王体谅,本官保证定不会让大王失望。
来人啊,给本官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本官找出来!”
“诺!!!”
“大王,大王!!!”
……
“谋士便是李昊?!
他一直以来皆是在装傻充愣?!
呵呵~
房玄龄与长孙无忌等人竟然被一少年玩弄,当真是可笑至极!”
简陋的独门小院。
官员自行修剪着院内正中的一棵矮树,看似漫不经心的嘲笑道。
陈永安见状却不敢开口,反而缩了缩脖子毕恭毕敬的垂首站在一旁。
自从他被官员收服以来,似这样的场景只见过一次,那便是当初官员屡屡被明尊教公子算计之时。
此刻官员的心中定然早已怒极,谁若当真以为他无动于衷,接下来必然承受他的无边怒火。
“永安,本官派霍承恩与你一同试探,你可有责怪本官怀疑你?”
“小人不敢!”
官员随口一问。
陈永安立刻一本正经的应道:“大人派霍家主前往自有大人的道理,小人只需遵照大人的吩咐做事便可,其余事小人不用理会。
小人有自知之明,以小人的本事顶多替大人跑跑腿,真正的大事小人可办不了!”
“呵呵~
你倒是机警!”
“咔嚓……”
官员手一抖,一截细枝顿时断成两半。
官员见之懊恼的摇了摇头,收起工具轻声自嘲道:“公子果然不愧是公子,当初本官败得不冤。
想必十日之前公子亲自出手,便已然看出李昊是在使这假痴不癫之计。
只可惜本官当日选错路,一时贪心加入了摩尼教。
否则公子得知消息必定会派人通知本官,本官又怎会至今为止方知李昊是在装傻充愣!
唉……”
陈永安依旧不敢接话。
官员见之怒火中烧,但又强压着未曾表露分毫。
如今事态危急,陈永安尚有大用——杀不得!
“如此看来……
李昊早知应国公府乃是本官有意误导,他今日不过是在陪着本官演戏。
也罢,既然他李昊想玩,本官便陪他好好玩玩。
永安……”
“小人在!”
“你找机会告诉林维民,无论如何也要扣下武元庆兄弟二人,本官要知道李昊适才在应国公府说了些什么?”
“小人遵命!”
“还有……
接下来派人时刻盯着李昊,若发现我们的人暴露身份,不用请示一律杀无赦!”
“诺!”
“李昊,本官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
“启禀太守,卑职等人后院东花厅发现一间密室。
其内藏有弓弩百具,铠甲五十副,还有两具床弩!!!”
“你胡说八道!
某家府里怎么会有军械!!!”
“此乃是贼人栽赃陷害!
一定是有人眼红我应国公府,暗中派人潜入栽赃我等!”
“大王,您可要为我应国公府做主啊!!!”
“求大王做主!!!”
应国公府。
李昊等人正端坐前院品茶闲聊,一名班头带来的消息瞬间让武元庆等人炸锅。
按照唐律规定,民间私藏一具弓弩便要流两千里,三具弓弩便可定人死罪,一副铠甲同样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虽然武勋将门从未将这等限制放在眼里,李二陛下也多是睁只眼闭只眼。
但即便是程咬金、尉迟恭这等开国名将,也决然不敢在家中私藏如此多的弓弩与铠甲!
更何况还有两具威力巨大,可在数里之外取人性命的床弩。
应国公府这是想要作甚?!
难道是想寻机刺杀李二陛下吗?!
“可有清点清楚?”
林维民端着脸,却忍不住翘起嘴角得意微笑。
班头瞥了眼神色淡然的李昊,不敢迟疑拱手应道:“回太守,卑职与诸位同僚清查数次,确认是弓弩百具,铠甲五十副,床弩两具无疑。”
“完了!!!”
“天啦!
究竟是谁想害我应国公府?!
这是想把我等一网打尽啊!!!”
武元爽哀嚎一声,双眼失神的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武元庆亦是仰天悲呼,旦夕之间便见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小武诩同样绷着小脸,双手死死抓着李昊的衣角,肉肉的小身子亦在剧烈颤抖,显然已是惊骇至极。
别的孩子或许不知唐律,但未来的则天大帝又怎会不知。
一旦坐实这些军械皆是属于应国公府,男丁少说也是流放岭南,而女子必然是充入夜庭宫终身为奴为婢。
她如今虽无独掌乾坤这等大智,却也不愿往后余生在牢笼之中度过。
“哟呵,小武诩,原来你也会怕啊!
本王还以为你是怼天怼地的武傲天呢!
哈哈哈~”
李昊戏谑的笑声突然响起,众人尽皆惊讶的转头看来。
在这等紧张时刻李昊却放声大笑,这是脑子有问题吗?
“莫非大王的脑疾又发作了?”
“定是如此!
大王这是又傻了!”
众人毫不掩饰,议论纷纷。
林维民见之大喜,急忙起身拜道:“大王,如今证据确凿,接下来……”
“接下来该怎办就怎么办,你问本王作甚?”
李昊不耐烦的挥手打断,牵起武诩的小手柔声说道:“走吧,小家伙。
这应国公府怕是要拆了,本王带你去看金鱼如何?”
“好!!!”
武诩连连点头,咧嘴欢笑。
林维民顿时怒火冲天,仰着脖子怒声喊道:“应国公府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大王又怎能带走人犯?
且大王与武元庆兄弟交好,本官职责所在,唯有斗胆请大王随本官去府衙坐坐。”
“坐NM!!!”
“嘭~”
“本王打死你个狗东西!
竟敢一而再再而三阻拦本王!”
“你TN的莫非傻了,没听见大伙都说本王脑疾发作了?”
“你难道不知疯子杀人不犯法?”
“本王脑疾发作打死你,你便是告上明德殿也没人会为你做主!”
“蠢货!”
“还想算计本王!”
“本王如今掀桌子不玩了,你TN的又能如何?!”
“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