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王,大慈寺内僧侣与香客皆无可疑。
末将带人仔细搜查了两次,也未曾发现有人私藏银针与兵器。”
大慈寺。
花圃。
席君买垂头丧气的前来复命。
李昊闻言饶有兴致的摆弄着无名黄花,头也不抬的说道:“意料之中……
刺客能在数十侍卫的看守之下杀人,事后又怎会躲在僧侣之中等着你来盘查。
本王让你仔细搜查僧侣与香客,不过是一时气急失策而已。”
“嘎……”
席君买闻言一脸便秘,甚是哀怨的看向李昊。
李昊只觉背脊一阵发凉,抬头便迎上席二愣怨妇般的渗人目光。
“席二愣,你吃错药啦!”
李昊警惕的后退数步,急忙岔开话题说道:“谁叫你自个儿不动脑子,难道你如今还不知这刺客是谁?”
席君买老实的连连摇头,一副懒得思考的洒脱模样。
李昊见之怒气上涌,指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早晚会把自己给蠢死。”
“嘿嘿~”
席君买挠了挠头,依旧不愿自己动脑。
李昊见之气急,陈婉莹急忙柔声说道:“小郎君,你是说刺客是李同?!”
“还是莹儿聪明!”
李昊瞬间变脸,拉着陈婉莹的葇荑笑着说道:“慧能被杀之时叶老头尚未离去。
他虽不会主动插手朝廷政务,但也绝不会坐视歹徒杀人灭口。
是以能在他的感知之下杀人者,便唯有身穿官服之人。
如此一来除了李同这个内奸,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有这等本事。”
“哼!
小郎君如此善待李同,他却屡次三番与您作对,您为何还要留着他?”
陈婉莹娇嗔的噘了噘嘴。
李昊见状宠溺的笑了笑。
“此乃谋逆大案,凡是皆要讲求证据。
我若只凭猜测便拿下李同,事后百官那里也着实不好交代。”
“那便任由他四处捣乱?!”
陈婉莹一脸不满。
李昊见之冷笑言道:“如今慧能已死,霍承恩也被李同灭口,接下来便只剩下假林维民这一个知情者。
为了稳妥起见,你觉得幕后主使可会放任假林维民继续活着?”
“当然不会!
小郎君是说……”
“然也!”
陈婉莹眨巴着眼睛,满含期待。
李昊点点头,眯着眼沉声说道:“若是不出意外,李同今夜便会刺杀假林维民。
只是我早已在大牢内安排人手潜伏,李同与幕后主使也必然知晓此事。
是以我至今为止也想不明白,他究竟会以何种方式刺杀假林维民?”
“强闯呗!”
李昊话音刚落,董明月便自信满满的说道:“李同可是三品高手。
你麾下除了本娘子与席君买,何人可堪与他一战。
若是本娘子出手,甚至不会惊动潜伏在暗处的缇骑便可完成刺杀。
李郎,你对武者的实力一无所知!”
“哈!
董明月,这句话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李昊忍受着董明月鄙夷的目光,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不对。
这一路走来李同皆行事谨慎,决然不会做这等毫无把握之事,他必然另有准备。
且等着吧,今夜或许会有变故。
到时候你不用管我,只要看好假林维民便可。
这可是唯一让他开口交代的机会!”
“嗯?
不用本娘子保护……
李郎,你莫非又破解了《道经》上的武功?”
董明月双眼放光,须臾之间却又摇头说道:“也不对啊。
《道经》总卷以及第一卷分明只有数百字,你如今已然破解三门武功,绝不可能还有记载。”
“不错,不错,你总算知道动脑子了。”
李昊满意点头,掏出一个黑布包裹的紧致小包,低声说道:“你擅长武学之道,我却通晓科学的定义。
你不是时常问我何为科学吗,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科学的厉害!”
“科学?!
这是什么,给我瞧瞧。”
董明月一脸好奇,伸手便向小包抓来。
李昊急忙把其塞进怀中,郑重其事的说道:“科学的威力远超你的认知,你不懂科学绝不可私自把玩。
否则一旦不小心惹出祸事,就连宗师高手也难以全身而退。”
“哼!
不玩就不玩,用得着故弄玄虚骗我吗?”
董明月娇哼一声,极为不爽的扭头暗生闷气。
李昊见状刚欲安抚几句,却见宋建文脸色绯红的大步而来。
“卑职拜见大王!”
宋建文抱拳施礼,却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李昊见状急忙招呼席君买上前搀扶,看着眼前醉意朦胧的宋建文,满意的说道:“看来你的差事办的不错。
说吧,你可以打听到什么消息?”
“没有。”
宋建文微微摇头,强撑着睡意说道:“林太守的酒量卑职平生仅见,卑职与他痛饮三坛烈酒他竟也面不改色。
卑职有负大王所托,还请大王恕罪。”
“呵呵~
三坛烈酒面不改色……
老宋啊,日后看人切记先入为主,否则必生祸端!”
李昊拍了拍宋建文的肩膀,接着问道:“本王让你大鱼大肉多放油,你可有交代后厨?”
“说了!”
宋建文满心疑惑却不敢追问,只得抱拳应道:“大王放心。
您让我截留三成抄家所得,足以买下十间酒楼。
卑职担保今日的酒宴皆是难得一见的山珍海味,林太守定然极为满意。”
“胡说!
谁让你截留三成抄家所得,本王是让你上交三成!
蠢货!
我的小钱钱啊!!!”
李昊瞬间跳脚大骂,只觉无数铜板插上翅膀正朝他挥手告别。
陈婉莹见状扯了扯他的衣袖,柔声劝道:“小郎君别生气,待您破了案陛下定有赏赐。”
“唉~
摊上这等武夫,也只能如此了。”
李昊长叹一声,深吸口气方才接着问道:“林维民可有异样?
可曾腹痛?
可曾胃疼?”
“啊?
没有,决然没有。
卑职挑选的可是成都府最好的酒楼,林太守又怎会吃坏肚子!”
宋建文连连摆手摇头。
李昊见之暗自冷笑。
“林维民也可算是聪明人,他应该能够看出你适才灌酒,乃是为了从他嘴里套话,难道他便半点不快也没有?”
“没有。
大王,林太守虽然隐有不满,但却始终未曾发火。
卑职也曾见过不少达官贵人,相比之下林太守的性子已算温和。”
“哦~
你可能确定?”
李昊眯着眼沉声问道。
宋建文神色一正,朗声猜到:“卑职敢以性命担保,决然不会看错。”
“好!
这案子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