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那挟持者一凛,刚想去挟持徐焕之时,方才动静传来的的方向一道青色的身影传来,那人挽剑如花,加之另一名内卫从旁相助,三招两式之间,就将挟持之人制服。
李珣抬眼向那道青色的身影看过去,正是容治。
容治将人敲晕了过去,又熟稔的拿出一根麻绳将人给绑了起来。
容长史。李珣神色未明。
殿下没事吧。容治走到李珣身侧,目光关切的问道。
李珣轻轻摇了摇头,容长史,你怎么来了?
容治看了一眼一地的尸体,又看了一眼方才被他制服的人,长公主怀疑身边的人或许不安分,所以命微臣来保卫殿下。
今日多谢容长史了。李珣致谢道,又问了李盛袭两句:姑姑那边可还顺利?
不过是跳梁小丑,如何奈何得了长公主。容治有几分不屑。
李珣轻笑,又看着被捆起来的人,只怕这些人也没想到姑姑身边有容长史这般高手,容长史武功不俗啊,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只怕除了姑姑、舅舅还有穆璟,再难寻人能够与你相较了。
殿下过誉了。
孤可不只是在夸赞你。李珣别有深意。
容治有些不明白。
不知容长史口才如何?李珣又问。
尚可。容治还有些不明白。
李珣淡笑不语。
容治见此,也懒得猜这位小太子的古怪心思,他又问了方才发生的情况。
容治沉了沉目光,他沉吟开口,此人既然意图想要拐走太子殿下与徐大帅,这么大的事情,必定不可能都靠他一人完成,密室之外必定有人接应,只是密室出口极多,也不知与他相谋的贼子埋伏在何处,若是能够揪出,那么就可以一网打尽。
似乎是容长史来的方向之一。李珣顿了顿,又继续问道:那些贼人会不会从密室杀入,从背后给东宫卫率一个措手不及我等是否要先行撤离。
毕竟密室的机关这个贼子也知道,他未必不会泄露出去。
帮不了姑姑倒还是小,他可不想自己成为姑姑的累赘。
殿下放心,密室中还有一个机关,可以从内锁住,属下已经启动了,外界之人,绝对无法闯入。仅剩的内卫开口说道。
李珣点了点头,又嘉许的看了一眼那名内卫,安抚开口,今日多亏了有你,等到事定之后,孤会让姑姑好好嘉奖你。
多谢太子殿下。
李珣摇了摇头,一旁的容治则是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看去。
那边有好几个密道的出口,就是不知道那人想要将李珣挟持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容治又拿出了一张地图来,他勾画出自己此刻所在的位置,而后又将密室几个相关出口的方向给圈了出来。
这几条通道,有通向城外,有通往民居,还有通往各个官衙府邸。
也不知道幕后布局的人究竟将人埋伏到了哪里。不过狡兔三窟,殿下为了小太子煞费苦心,各个密道的通路殿下都安排了人,倘若有人想要和这个内卫里应外合,只怕也劫不走小太子和徐焕之。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对方会不会狗急跳墙,趁乱取了小太子和徐焕之的性命。所以殿下将他也派了过来。
容治心中感慨,不得不说,殿下无论是作为主公,还是作为姑姑,都做到了最好的一步啊。
整个洪阴已经陷入一场厮杀之中,两三千人骤然发难,在洪阴之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不过仅仅千人的厮杀无法将战火蔓延到洪阴的所有大街小巷,民宅之中的百姓虽是忧心仲仲,但
是相比几处战场还是要稍显宁静。内卫之人早已来传了消息,平民百姓只要闭门不出,一般不会出什么意外。
曲府。
曲知离方才沐浴完,此刻只穿了一件雪色的中衣,墨发如瀑,披洒腰间,就像是山水墨画,意境深远。他的容色极为清润,像是一块无暇的美玉。不同于容治的清逸与惊艳,他要更加温润与儒雅。完全不像是一位商户,倒是更像百年世家养出来的温润贵公子。
室外腥风血雨,今夜注然无眠,曲知离干脆不睡,叮嘱了府中的下人之后,就开始作画。画很快就画好,画成之后,他目光轻轻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看窗外的明月,又忍不住想要提一句诗去。
刚写完半首,正打算补全另外半首的时候,屋外传来一阵动静,曲知离的手一抖,一滴墨就滴在了画。
不过曲知离一时半会儿却顾不得这么多,他当即警醒了起来,手中的笔不曾落下,清润的双眸之中却满是警惕与戒备。
此人能够无声无息穿堂而过,不曾惊动他府中一人,显然是武功不俗,也不知来意为何,是敌是友。
只是半夜三更而来,他不觉得能有多善。
房门被人破开,曲知离看着来人,目光轻轻一动,有一瞬间的欢喜,欢喜之中夹杂着难以察觉的警惕。
来人身着男装,却丝毫掩盖不住女儿身的痕迹,一身雪白色的劲装,说不出的英姿飒爽,眉宇之间英气而又明艳,就如她手握的那把赤霄宝剑,美丽而又充满锋芒。
曲知离搁下手中的笔,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他有些恍惚,不由得呢喃:阿玺
知离她的身音一如当年清脆,却又不同于当年的活泼娇俏,到底过去了多年,一切也已经时移世易。
曲知离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眼前的女郎与记忆中的少女反复的重叠割裂。六七年不曾再见,李盛袭和当年一样又不一样,一模一样的是那份自信与英气,不一样的是她周身的气韵。
如今的李盛袭,比当年的更加强大,也更加的深不可测。
她的衣衫沾了血,剑鞘中还有鲜血滴出,原本清新屋内顿时充满血气。
曲知离回过神来,但是看着眼前的明艳女郎,她仍是忍不住唤了一句:阿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