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老二摸上了穆销骨的腿，毫不在意地笑道：“真是瞎说。我生来就是为了让夫人舒服的，怎么会让夫人不舒服呢？”

“你少跟我来这套。”穆销骨再次拍开了李老二的手，冷哼一声，道：“我问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李老二虽然疑惑穆销骨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回答道：“你是夫人啊。”

“谁的夫人？”穆销骨又问。

“别人的夫人。”李老二说完，又道：“如果可以做我的夫人的话，那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啊。”

“你真的分得清？”穆销骨一脸怀疑地看着李老二，道：“可我不是听人说，你会把见到的所有女人都错认成自己已经去世的妻子吗？”

李老二一愣，问道：“夫人是听谁说的？”

穆销骨道：“我听住在南边山里的一位小姑娘说的啊，怎么了？”

“多小的姑娘？”李老二又问。

“大概有十五六岁吧？听到我说你好，还劝我不要跟你来往呢。”想起阿秀此刻应该是卧病在床，穆销骨便虚报了岁数，不耐烦地道：“你别管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这是不是真的？你当真是把我当成你去世的妻子了？”

“哦，十五六岁啊。”李老二抱住了穆销骨，笑道：“那都是骗我继女的，告诉你这些的应该是她的丫鬟。”

“是吗？”穆销骨这才靠进了李老二的怀里，任由他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裙子里，问道：“你没事骗你继女干什么啊？”

“我要是不骗她，又怎么肏得到她？”李老二猥琐地舔着穆销骨的腿，不屑道：“大户人家的姑娘又怎么了？照样蠢得要命！随便说几句话就信了，真是太天真了。”

“那你说要娶我，是不是也一直是在骗我呀？”穆销骨伸手摸了摸李老二发达的肌肉，问道。

“这当然不是在骗夫人了！”李老二扑向前去对着穆销骨的脖子就是一阵乱亲，激动道：“夫人要是愿意嫁给我，我李老二保证这辈子一定会对你好的！”

“我看你就是在骗我。”穆销骨推开了李老二的脸，站了起来，道：“我听说你第一任妻子是个老鸨，勾人的功夫肯定了得第二任妻子又是个大家闺秀，欲拒还迎更是让人忍不住：我不过就是个平民百姓，没有老鸨勾人，也没有大家闺秀矜持，你哪里会看得上我啊？”

话是这么说，想套的都已经套出来了，穆销骨这是要伺机李老二犯罪，所以才需要站起来确定知县就在这附近。

“夫人别走啊。”李老二一把将穆销骨拉回了自己的怀里抱着，一边亲着他的脖子，一边道：“既然都把我给查个清清楚楚了，看来夫人是真的想跟我李老二好好过日子，那我也不妨跟夫人把实话都说了。”

“什么实话？”穆销骨问道。

李老二道：“虽然我之前跟胜日寻芳阁的老鸨有过一段……”

“胜日寻芳阁？！”穆销骨震惊，猛地抬头看向李老二，问道：“你的第一任妻子是胜日寻芳阁的老鸨？！”

“是啊。”李老二不解道：“夫人反应怎么这么大？莫非夫人还认识她不成？”

“不……不认识，只是听说过而已。”强忍下心中的情绪，穆销骨满脸恨意道：“我丈夫就是被胜日寻芳阁的老鸨出来的姑娘给迷得神魂颠倒的，纵欲过度导致现在根本就满足不了我，所以我刚才听到才会有些激动，没想到你也跟那老鸨有过一腿。”

沈君骨：“……”

“老鸨出来的姑娘我也试过，确实挺不错的，不过要想榨干我可就差得远了。”李老二说着，接着道：“而且夫人放心，我虽然跟她纠缠过一段时间，还因为她怀了我的孩子还差点拜堂成亲了，但是夫人你是知道的，老鸨嘛，被那么多个男人给肏过，我又怎么知道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呢？”

“那可不是嘛？这种烟花之地的……老鸨怀过你的孩子？！”穆销骨话没说完就忽然想起了什么，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也就缓和了语气，质疑道：“什么时候怀的？像她们这种女人不是早就没有生育的能力了吗？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大概是在两三年前怀的吧？虽然我记不清了，但确实是真的，我可以发誓！”李老二信誓旦旦道。

“既然有一定的可能会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还要抛弃老鸨呢？等到孩子出世了，滴血认亲不就知道到底是不是你的种了？”穆销骨强忍着泛滥的情绪，问道。

即使这么问，穆销骨的心里却非常明白，老鸨虽然风情万种，却也是个痴情的种，当年怀的绝对就是李老二的孩子，所以原来……原来李老二就是阿宝的亲生父亲！

李老二解释道：“我会抛弃她，不仅是因为那孩子的爹不一定会是我，还因为我的花养得这么好，说不定哪年赏花节被皇上给看中，我就是要进皇宫接管御花园的人了。到时候飞黄腾达了，妻子的身份却是个下贱上不了台面的老鸨，那多丢人啊？所以新婚当夜我就把老鸨和她肚子里的那个小野种给抛下了。”

李老二说得轻松，穆销骨却听得咬紧了牙关。

说到底，李老二就是只想玩玩，根本不想负责任而已。

“抛下了老鸨以后，我本来是打算回城南的，谁知道在路上遇到了小云云，也就是我那继女的母亲。”李老二边揉着穆销骨的腰，边继续道：“当时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个有钱又傻的主，正巧养花缺钱用，肯定是不能放过了，就用花言巧语把小云云给骗到了手。”

“你可真是有本事啊。”穆销骨的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奸猾的笑容，道：“就是可惜了，没过多久你的小云云就死在妖魔手下了，你肯定很伤心吧？”

“什么死在妖魔手下了？还伤心？”李老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得意道：“她就是被我给掐死的！”

这下，不止是身在大石板下的阿秀，就连穆销骨也是浑身一颤，震惊道：“你……你说什么？！”

“夫人别怕，你不一样，我是不会这样对你的。”李老二亲了几口穆销骨的脸算是安慰，才又道：“当初我就是看中了小云云前夫的家产，不然怎么可能会娶她这种下不了土耕地也织不了布的废物呢？后来既然娶了她，目的达到了，我当然就要把她给杀了，才能顺理成章地拿到她的家产去买花啊。而且谎称是妖魔杀的，还能得到一笔朝廷的安抚费，怎么想怎么划得来。”

所以原来大娘和阿玉说的都是正确的。李老二败光了阿秀家的家产，为的就是养花，而不是所谓的高价聘请捉妖师去找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杀死谢云的妖魔！李老二强奸阿秀让阿秀远离城南，也是为了让阿秀永远都不可能从村民口中得知真相！

不知道该说这消息究竟是好是坏。曲子轩不用再高价聘请捉妖师为阿秀的母亲报仇，可是杀死了阿秀母亲的人，却是阿秀唯一的希望。

阿秀一直都以为自己才是真正的知情者，直到现在才明白，从始至终被瞒在鼓里的，唯独只有她一人。

阿秀愤怒得双眼通红，张口刚要说话，沈君骨就立刻点了她的哑穴和定穴，让她动弹不得。

穆销骨缓过了神来，道：“所以你门口的那些花，都是……”

“就她那点家产，怎么可能会够买这么多盆名贵的花？”李老二嫌弃道：“就算是全部都变卖了，也不过只够买三百多盆花而已，还剩下一些买了几吨的肥料和一些工具，多的吃饭钱都没有了。”

“可是你门口放着的，不是有四五百盆花吗？”穆销骨问道。

“这就是我聪明的地方了。”李老二道：“我看见继女和她身边的丫鬟们穿戴得都不错，就猜到肯定有一部分家产还在继女的手上，是她偷偷藏着没有拿出来给我的。”

“所以你就去硬抢来了？”穆销骨道。

“怎么能硬抢来呢？继女还以为我是个好继父，用光她的家产就是为了替她母亲报仇，我可得好好维持形象才行啊。”李老二说着，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道：“所以我就暗中去搜过几次，不过都没有找到。后来想了想，忽然……就想起小云云的坟墓了。”

没来由地，穆销骨也忽然想起了当初跟阿秀祭拜她母亲的时候，那坟包上有些松动的新土。

该不会……

“当天晚上我就跑去挖开了小云云的墓，结果夫人你猜怎么着？果不其然，继女把所有昂贵的金银首饰全都给陪葬进去了！”即使时隔多月，李老二依旧兴奋道：“真是暴殄天物，挖出来都够我买一百多盆花了！”

金银……首饰？

穆销骨低头看向了嵩草榻下的大石板，想起阿秀之前看见那些金银首饰时泪眼盈眶没有说完的话，心里忽然……有些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