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声音,小白猫刷的跳到地上,背脊拱起,浑身炸毛。
“呜呜呜……”
小白猫警惕的看着大门。
“没事。”
方安林一笑,撸了撸小白猫,走过去开门。
“吱嘎!”
门打开了。
一个留着小胡子,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子站在门口,尴尬的笑着。
正是十多年未见的张秋远。
“张秋远。”
方安林目光复杂:“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我不是过来捣乱的,这些年,我想通了很多事,我对不起师父,我想看看他。”
“师父已经死了。”方安林侧身:“进来再说吧。”
张秋远点点头,走进屋。
方安林把这些年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张秋远说着说着,眼眶湿润,也讲起了这些年自己的事。
原来,他刚刚被赶走的时候,确实怨恨师父,怨恨方安林。
因为没钱,还被追债,他远走他乡。
为了生活,他开始摆摊行医。
日子虽然艰难,但好歹有口吃的。
就这样,他经历了风风雨雨。
逐渐的,也发现很多赌博之人的可恨之处。
有的人家人生病,赌徒把救命钱拿去赌了,导致家人活活病死。
从那之后,他没有再赌了。
就这样,他在外也娶妻生子。
他最近越来越觉得年纪大了,怕老了走不动了,来不了这里。
于是,他过来了。
“哎,我对不起师父。”
看着师父的牌位,张秋远哭了。
“师父死前把我认成了你,一直想和你说话,他很关心你。”
“师父啊……”
这一晚,张秋远哭得像个孩子。
张秋远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和以前一样,两人一起看诊。
张秋远很惊讶方安林医术的进步,忍不住询问:“安林,你医术进步了许多。”
“熟能生巧,再笨的人也会进步的。”
“这倒也是。”
…………
…………
第二天,方安林准备出诊。
可在门口等了半天,小白猫还没出来。
他忽然想起,昨晚小白猫就不舒服,一直猫在屋。
他推开柴房的门,瞅了一眼小白。
小白看到方安林,四肢艰难的起身,颤颤巍巍的来到方安林面前。
这时候,方安林意识到,小白年纪也很大了。
年纪大了,和人一样,也开始生病了。
当天夜里,小白死了。
方安林埋葬了这个陪了他多年的小伙伴。
这一刻,方安林意识到,自己该离开这里了。
“安林,我要回去了,师父的医馆就交给你了,我放心。”第二天,张秋远打算走了。
“医馆给你吧,我要走了。”方安林忽然说道。
张秋远一愣:“你要去哪?”
“我本就是武者,不想呆在这,如今小白猫也死了,我该出去走走了。”
张秋远沉吟了一下,道:“那我给你守着这里,等你回来。”
“不回来了。”
方安林当天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这里。
他只带了行医用的药箱和一些衣物,拉着马车。
走了几步,方安林下意识的朝后看了一眼。
以前一直跟着他的小白猫不见了。
他这时候才想起,小白猫已经死了。
“哎,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方安林一叹。
他开始怀念当初小白猫缠着他脚边,问他要吃的那一幕了。
人啊,物啊,终究是逃不过生老病死。
其实有时候不是怕死,只是舍不得身边的人。
摇摇头,方安林没走几步,忽然看到身后多出了很多人。
街坊邻居居然都出来了。
“方医师,你要走了,这是我做的干粮。”
“这是一点碎钱,你拿着。”
“这是布鞋……”
方安林很感动。
不知不觉,他竟然也成了这一带的名医。
回忆刚刚来的时候,他行医还被人骂,被人诟病是庸医。
……
这次,他回到了和唐柔彩的老屋住下了。
多年没有回来,周围已经物是人非。
屋子也很破了。
方安林扫了扫墓,在墓前和唐柔彩聊了一会。
“唐柔彩啊,你说,这个世界有鬼,那你会不会变成鬼呢?”
方安林说完,自己都笑了。
“肯定不会变成鬼,你又没什么怨气,对不?”
摇摇头,方安林起身,开始练武。
他决定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开始在这里练武,提升实力。
这些年,他已经将气血横练功提升至大成。
飞天十踢也是大成。
忠山武馆练的无名练气法没什么感觉,只是有时候几个月,甚至一两年,才感受到腹部产生了一小股气。
方安林估摸着,要么是功法垃圾,要么是他天赋垃圾。
“罢了,天赋不行,时间来凑。”
方安林暗暗下定主意。
…………
因为知道自己不是天赋型武者,方安林从这一天起,每日沉浸在修炼之中。
他的到来,引发了村民们的讨论。
大家都说,这个人像以前的一个人。
他们有些老人记得,十几年前,还是二十年前,有一对夫妇住在那里。
后来妻子死了,没多久,那个男人也走了。
现在这个人,和以前那个男人长得真像。
这成了村民们谈资,有时候也有媒婆过去窜门,想看看方安林长得如何,勤快不勤快。
方安林不经常出门,只是家里实在没了吃的和用的,才会出一趟门。
这天傍晚,他刚刚外面买肉回来,发现一伙蒙脸的混混大包小包的从村里出来。
“玛德,刚刚那家人还说没银子,床底下不是有十两银子?”
“可不是,我抢的那户人家,还有个镯子,金的。”
“回头去镇上分了。”
一共七人,全都别着一把大刀,笑嘻嘻的聊着。
忽然,为首一个人停了下来,看到面前的方安林。
“嘿,没想到回去了还能捞一票!”
混混们乐了。
尤其是看到方安林手边脚边挂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你们是强盗?”方安林说道。
“眼力劲不错嘛,交个朋友,把你东西给我,当见面礼,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