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乱逛了小半天,又寻到几个似是认识自己的人旁敲侧击很久,许宁终于成功摸回了家。
没办法,记忆太凌乱,还多是一些无用的动作画面,无趣又老套。
看着眼前的破旧小院,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骂出了声。
“真是个败家子儿!”
原身父母留下不少资产,结果几个月间尽数抵给了当铺赌坊,还有一部分流进了好姑娘们的无底洞,导致现在只有这么间陈旧的院子栖身。
“也好,总不是什么必死的开局。”
他乐观地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迎面所见,是一个听见推门声后,一脸冷漠地扭头看向自己的小姑娘。
...坏了,我好像有个丫鬟。
挠了挠下巴,他这才想起小姑娘的名字——清儿。
清儿原本是许母从小养大的贴身丫鬟,在许父许母死后、所有仆役一哄而散之际,只有她感激养育之恩,留在了许宁身边。
但也仅仅是留下而已。
清儿有多敬畏许母,便有多痛恨许宁,平素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眼见走进来的是那个大坏蛋许宁,清儿低下头继续浣衣,只是一下下搓的更狠了,像是在发泄怒气。
二月水寒,她稚嫩的双手被冰的红彤彤的。
许宁没搭理小姑娘,自顾走进卧房,直奔书架而去。
若是没记错,许家的很多藏书还没来得及典当,其中应该有关于修行的描述。
修行!
许宁想修行!
这个世界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安逸,自从四圣开天,人族已经执掌天地权柄六万余年,但另有各族蠢蠢欲动,企图推翻人族掌控,暗中四处造下杀孽。
人族中有许多修行体系,除了道、佛等,眼下最兴盛的该是书生体系,因为当世人族的唯一圣人便是书生。
许宁随意从书架上摸出本书——《绣.榻.野.史》。
再摸一本——《品.花.宝.鉴》。
他不信邪地一股脑把书架上的书全部摊到桌子上,结果放眼望去只有一种颜色——
……
我日你个鬼啊!
妈的你能不能干点儿正事儿?
话说学了这么多知识,到头来只会那一种姿势?
许宁已经无力吐槽,正此时,外面听见动静的清儿猛地推开门闯了进来。
让许宁唇角抽动的是,清儿像母鸡护崽儿一样扑到桌子上,把那些书尽数护在身下,同时还恶狠狠地盯着许宁。
“你干啥?”许宁懵了。
清儿不说话,盯的更狠了。
“都是些杂书,处理了就好,你这是做啥?”许宁伸手要去抽书,却被小姑娘一把拍开。
“许宁!”清儿很不客气,“老爷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其他的都能让你拿去卖,就连我...但这些书不行!”
她说话时甚至眼含泪光。
许宁彻底被这份天真打败了,想了许宁才试探着问了一句:“清儿,你...不识字吧?”
小姑娘咬住嘴唇,但秀气的脸蛋晕出红霞。
“这些书上是有图画的,你...真没看过?”许宁感觉自己此刻很邪恶。
清儿像是被抓住尾巴的小猫,就算被扼住咽喉依然还可以倔强。
她喊得很大声又很理所当然:“我不识字!”
言外之意是,我不识字为什么要去翻书,你这话好像有什么大病!
许宁松了口气,但又好像隐隐有些失望。
他把小姑娘拦腰抱离桌面,丝毫不理会后者的张牙舞爪和外强中干的喊骂,当着她的面把书一本本重新摆好。
“都是你的。”他扭头朝着清儿,又看了看她干瘪瘪的胸脯,补充道:“现在还不能看,你还小。”
清儿习惯性就要反驳,忍住了。
似是看出许宁真没要去卖书的意思,她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其实我那儿还有一本。”
“你也看书?”许宁不以为意。
又被戳了痛处,清儿扭过头不再说话。
许宁却只觉得好笑,转身掰正小姑娘的头,在后者一脸惶恐中把那双通红的小手抱在掌心,微微揉搓着。
“以后我的衣服我可以自己洗。”他只是这样说。
清儿一下子抽回双手背在身后,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书是老爷常看的,我觉得很重要,又怕你卖了,这才...”
原身父亲看的书?
许宁来了兴趣,如果许父是个正经人的话...
“把书取来。”他吩咐道。
清儿鬼使神差地转身便去取书,走了半道才意识到自己凭什么这么听他的话?
转身再狠狠剜了许宁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跑到了外屋。
很快,她拿来一本陈旧古籍,封面是四个大字——《天雷正法》。
道家典籍?!
许父一个书生为什么研读道家修法?
联想到原身父母死于鬼祸,许宁只觉得头疼。
这背后似乎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缘由!
但此刻,他目光火热地接过古书,当着清儿的面一页页翻看下去,不求甚解,只求速读。
寥寥数页很快翻完,他深吸一口气,意念集中到系统界面,同时以心神发出指令;
“系统,强化《天雷正法》。”
【是否强化天雷正法?】
是字刚要出口,许宁心思电转般意识到了某个问题,转而重新说道:“系统,强化我学会的《天雷正法》这项能力!”
他是真的怕这个不正经系统莫名给他强化了这本书的材质或其他。
就算古籍变成更有价值的什么《究极天雷正法》之类,如果自己学不会,对修行又有什么帮助?
【是否强化天雷正法?】
仍旧是不变的问询。
许宁咬了咬牙,“是!”
陡然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被从身体中抽离,许宁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疲惫,眼前一黑‘咣当’一声摔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
……
是夜,卧房外屋。
清儿在床上辗转反色,起身走到内屋看到许宁仍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终于发了善心,废了好大力才把他挪到床上。
“呼~”
长出一口气的清儿满头大汗,探了探许宁的鼻息确定人真的没死,又再三确认的确是昏迷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这才重新回到外屋。
犹豫了下,她准备洗澡。
许宁在的时候她不敢洗,现在倒也算个好时机。
外衣被缓缓褪下,胸前一圈又一圈紧紧缠绕的束布在解绑的最后时刻甚至被一下子弹开,低头时竟看不到脚尖。
再没了窒息感,久违的畅快让清儿情不自禁呻吟出来。
她的年纪不小,说起来也只比许宁小上一岁,一直是被许母当成许宁未来的通房丫鬟养着的,不过长了张童颜而已。
这可一定不能让许宁那个禽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