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贾琏呵呵一笑,把酒往地上一放,便道:“我待如何,应当是你如何待我才对。”
说罢,他便一扭头,转身出了屋,临走,还留了句阴阳怪气的话,道:“且安生养着,莫气坏了身子,我是孝子,可见不得亲老子殁了。”
贾琏出屋,便听见屋里又是一阵摔打,他刚送进去的那壶酒,似乎也被什么东西砸碎了。
想着贾赦怒不可遏的模样,贾琏淡淡一笑,而后,便出了东路院。
……
一夜无话,翌日大早,贾琏便从床上起来,而后略收拾打扮,便挎上那把御赐的宝剑,出了荣国府,往西城兵马司去了。
不大功夫,贾琏便到了西城兵马司衙门。
他一到地方,便有门子上来行礼问安,再待走进衙门,凡是看见他的,皆是走上前来说着好话。
如此,贾琏一路应付着,待进到衙门大堂,便见傅恒黑眼圈深重,其人半靠在椅子上,正打着瞌睡。
见这模样,他轻笑了下,上前推了把傅恒,待把傅恒晃悠醒,便道:“今个我在这,若是实在困,便去后面睡上一阵。”
傅恒看来着实是困了,听得贾琏的话,竟是眼皮子都有些睁不开,只点了点脑袋,而后,便踉跄着,往衙门后面去了。
傅恒走后,贾琏便吩咐人唤来了王二和宋由。
现虽说傅恒对他恭敬的紧,做事也从不出错,可贾琏心里明白,人心易变,现傅恒如此,不代表以后也是如此。
若是他当真对西城兵马司不管不问,只怕后面,他便是成了一泥塑的菩萨,唯一的作用,便是挡灾了。
不大功夫,王二和宋由进了大堂。
未几,贾琏便淡淡开口,问道:“将这几日你们都做了什么?西城各处,又发生了什么事仔细说来。”
王二和宋由听得这话,便恭敬的开口了。
王二先道:“回大人,自大前天开始,西城这边,我们便巡视的勤快了些,西城共有正街一十五条,偏僻巷道一百一十二条,以往,我们都是只管正街,每街八人,早晚轮班。现如今,有大人发话,我们除钤辖关厢所需四百人不动外,剩下人手,尽皆调入城中,如此,人手充足,便是每巷道,无论白天黑夜,均有一差役巡视,十五正街,也增派了两人。”
王二说罢,宋由接着道:“除此以外,兄弟们得大人赏,敢不用命,如此,现今西城,无论大小巷道,凡水渠、沟壑,已是尽皆疏通,凡灰坑、公匽,每三日小的便亲自带人前往清理,另有酒楼、茶楼等,易走水处,下官也亲自登门查勘招呼,有明月楼前事并大人威严,众掌柜皆安详恭敬,不敢有异言。”
贾琏听得这二人话语,略点了点头后,开口吩咐道:“如此安排却是合理,现京中动荡,我们西城安稳虽是可能落不到陛下眼里,可一旦出错,便是纸上墨痕,黑白分明,是故,一切都要小心为上,万不可出差错。”
贾琏说罢,又道:“兄弟们如何,我也看在眼里,我贾琏,在京中也算有几分脸面,如此,后我便登门各府,势必为兄弟们再讨些进项。你二人以后,把每日各处派遣,并各差役做事如何整理一册子,或三日或五日,递给我一趟,有劳有功赏,怠慢拖沓者罚,另,我无事也会各处转悠,莫想着糊弄完事。”
王二和宋由听得贾琏的话,面色有些凝重,未几,王二道:“回大人,我和宋由,皆不通笔墨。”
贾琏听着这话,眉头微微皱起,待他琢磨了会,便道:“既是不通笔墨,那册子的事便免了,后面,除巡视外,其他各处,人手固定,如此,或勤或懒,三五日便知。”
贾琏说完,就摆手打发了王二、宋由二人,而后,他接着安稳坐在堂内,看着近期从东直、阜阳外,收拢上来的卷宗。
他这一看,转眼便是两个多时辰过去,到了午时末。
此时,傅恒睡了一觉,已是醒了。
如此,贾琏唤来傅恒,待把衙门的事委与他关照后,便骑了匹衙门里的马,回荣府抓奸去了。
……
贾琏出来时是步行,是故花的时间多了些,现骑着马,不过半炷香功夫,他便到了荣府后角门。
如此,他下马进院,而后把马拉给林之孝让其喂养后,便转身进了屋,再又取了笔墨纸砚,就出了院,往潘又安的那处骚坑去了。
那院子前面兴儿说与贾琏后,他是抽空去看了一趟的。
如此,贾琏自是认得路,他左拐右拐间,只百十步,便到了地方。
这是处空着的院落,院门被锁锁住,只是,那锁上半边灰尘厚重,下半边却是干净溜光。
贾琏看着那锁,又闭目仔细听了听院里声响,待他听见院里厨房位置,果然有些许不大光彩的声音后,便是伸手拔剑,而后一剑斩开那锁,大踏步走了进去。
这在院外听着不仔细,待进到院里,那污言秽语事霎时就让贾琏皱起眉头来。
只听的这破院厨房中,正有一男人喘着,开口道:“好姐姐,求你给了我,一日不见你,我竟是快要死了。”
那男人说罢,便是女人的娇笑,咯咯咯的,就好似老母鸡下蛋一般。
贾琏站着院里,待听了几句房里话,估摸着里面人等不及了,便嘴角噙着坏笑,而后,一个踏步,便踹开了那厨房的门。
他这一下,实是惊到了野鸳鸯。
只见屋里,一男一女皆是光着屁股,那男的正是潘又安,女的,则是昨天刚给贾琏甩了脸子的张婆子。
贾琏看着那潘又安被吓的,另一边,张婆子也是忙不怠的往柴草堆里钻,如此,他便是一阵冷笑,开口道:“好呀,我就说一天天的,身子不利索,总有莫名奇妙的声音往耳朵里钻,原来这荣国府里,竟是出了你们这一对野地鸳鸯,平白的坏了府里风水,且跟我去见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