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神香，是在十二年前由京华超凡科学院一位姓董的研究员发明出来的。

自从醒神香被研发出来后，调查员的存活率就高了许多，而这位研究员也被破格提拔，直接成为了院士。

醒神香以精神为引点燃，其中升腾起的青烟在吸入之后，能提振精神。

像刚刚在校门口，林鹏海和汤小北两人吸入之后，雾气所带来的负面作用瞬间就被驱散，那个时候他们想要出校门，自然就可以出去。

只是他们进入青水高中就是来调查污染源事件的，自然不会回去。

醒神香的作用，是让污染源的杀人规则短时间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雾气显然是由污染源产生的，自然在防范范围。

当时京华市董院士滔滔不绝的为在科学院的超凡者说了一大堆，结果大家都表示听不懂这些专业名词。

最后董院士无奈了。

他直言道，“醒神香诞生的烟气，对污染源来说，就是厕所里的大便，你们吸入青烟就是把大便淋在身上，试问如果现实有人这么做？你们会怎么做？”

当然是远离他。

董院士这接地气且味道十足的比喻，让所有超凡者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所以当林鹏海吸入青烟，却见面前的一切都没有隐去，他便知道，刚刚的四位少女，并非是污染源制造出来的脏东西。

而是，真实存在的人。

呕！

汤小北反应过来后，再也忍不住，直接转身呕吐了起来。

不能怪他如此。

他虽然也调查过两件污染源事件，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惨烈和恶心的场景，尤其是身上那股血腥味加古怪的味道时时刻刻遁入鼻中，他根本坚持不住。

“洗把脸。”

见汤小北一脸惨白，林鹏海递了一瓶水过去，而在汤小北呕吐的时候，他已经把脸清洗完毕了。

至于身上的味道，只能强行忍受了。

在汤小北漱口洗完脸之后，林鹏海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小北，现在学校里的学生无时无刻都陷入污染源的杀人规则当中，我建议分头行动，我去教学楼内部，你去后面的操场和宿舍看看情况。”

听见这话，汤小北没有拒绝。

毕竟林鹏海是调查小队的队长，调查污染源的时候，他和苏哥都必须听从命令，当然有意见也可以提，但最终做决定还是队长。

而且他也觉得如此。

如果磨磨蹭蹭的话，死的学生就会越来越多。

“那队长你小心。”

“放心，我比你更有经验。你才应该小心，醒神香捏在手里不要放松，感觉不对立刻点燃，宁愿浪费点精神力，也不要大意。”

“好的。”

说着，汤小北下意识瞥了眼地上那一汪融合在一起各种颜色的液体，赶紧移开视线，但心中却有紧迫感。

很快，林鹏海和汤小北在教学楼下分开。

教学楼安静的可怕，但他们的目光可以看到楼上的窗户旁有人影闪过，只是没人说话罢了。

和队长分别之后，汤小北往教学楼的后面赶。

青水高中的地图他早已记在脑海里，这里没有初中部，只收高中生。

所以只有两栋高中部教学楼、一栋艺术楼、一栋实验楼，一栋行政综合楼、一座体育综合馆、以及三栋宿舍楼。

而他的目的是体育综合馆，在教学楼的后面。

来到教学楼中庭，汤小北东张西望的打量着，冷不丁听到旁边传来一道声音，“你是谁？”

猛地转身，汤小北便看到一位手捧一沓试卷，戴着眼镜的中年老师狐疑的看着自己。

脚步稍稍后退了一步，汤小北心中冷静，没有贸然回应，而是盯着对方，只要对方轻举妄动，他就会引燃醒神香。

见汤小北不回答，中年老师皱眉，他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突然恍然道，“来应聘老师的？如果是的话，你应该去行政楼，这里是教学楼。”

叮铃铃——

上课铃响起，中年老师撂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出了教学楼往左走，就是行政楼。”

待中年老师上楼离开，汤小北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随后他不敢在教学楼多待，连忙往体育综合馆赶。

无须提示，刚刚那位中年老师看似正常，但结合周围的环境来看，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或许对方已经死了，只是被污染源控制，又或者没死，但陷入了幻觉之中，毕竟周围这些雾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而且他身后还有无人机在拍摄，对方也没有惊讶，这就很奇怪了。

接下来的路上，汤小北没有再遇到任何学生和老师，教学楼的一楼高一的教室都是空的。

但他来到操场的时候，便醒悟，原来不是一楼没人，而是都在操场排着队。

不过诡异的是，那么多学生在操场排队，却都没有发出声。

汤小北的到来，很快吸引了在场两位老师的注意。

因为学生们都排着队，今天只有他们两位老师值班，那么汤小北是谁？

“你！过来。”

一位身材魁梧的青年老师指着汤小北，面容带着冷意的命令。

见操场的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汤小北硬着头皮来到青年老师面前。

“你是谁？哪个班的？”

回答，还是用醒神香？

就在汤小北考虑的时候，学生队伍中，突然传出一道略微颤抖的声音，“老…老师…他是我们二班的！”

“二班的？”青年老师皱眉，打量着汤小北，却没有轻信，而是看向二班的队伍，冷声问道，“他是你们二班的吗？”

操场一静。

这个时候，汤小北才发现眼前这些学生眼神有犹豫、有恐惧，还有些人已经浑身哆嗦，显然太过害怕。

他恍然，这些学生是人。

“是…是，他是我们二班的。”

“老师这家伙家里穷，没钱买第二套体育服，之前的体育服还没晒干呢。”

零零散散的几句话，但却是有力的证言，让青年老师缓了缓神色，对着汤小北道，“归队吧，下不为例。”

汤小北心中松了口气，他没有说话，朝着二班的队列过去。一路过来，他能看到很多学生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希冀。

而有些学生的目光，则是看向自己的身后。

身后——

无人机！

这一刻汤小北如梦初醒，显然第一位出声的学生看到自己身后的无人机猜到自己是从校外来的。

来到二班的最后位，路过那第一个出声的学生，却见对方把食指竖起，做出‘嘘’的动作。

汤小北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当他站在其身后，便听到那位青年老师开口，“今天的体育考试，是限时负重跑，在规定时间没有到达终点的人，会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