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君:“公司拆分之后,生产,研发,销售,三个子公司,最赚钱的是销售公司,最值钱的是研发公司,资产最重的是生产公司。
“研发是靠技术估值,我们可以把销售公司做成微利润,把生产公司做成亏损,然后把生产和销售的利润都倒到研发公司里,把财务数据做漂亮,研发公司的估值一下子就上来了。”
陈晓听完,拍桉叫绝。
这样一来,好处很大。
果不其然,叶文君继续说:“这样一来,研发公司可以申请高新公司认定,交15%的税负,当然,三个子公司打包一起,也可以申请,但是过不了,根据规定,高新在公司占有的比重,白酒行业正常是享受不了。”
……
叶文君一席话下来,讲的陈晓茅塞顿开。
这费用没有白花。
甚至关于陈晓家族公司的设计、金酒公司的股权架构、防火墙公司的设置……她也给出了参考方案。
可以说,叶文君的到来,极大补齐了陈晓在这方面的短板。
之前野蛮生长,草根创业,对于股权和公司法的理解还比较浅薄。
因为公司发展比较迅勐,掩盖了问题的存在,侥幸没有出现大麻烦。
随着营收的进一步增加,陈晓迟早要出现在众人面前。
真到了那个时候,被人盯上,再整改就来不及了。
……
“调整方案来了,我这小老弟不简单啊。”蔡崇发把传真递给其他人。
金酱酒厂的创始人有四个。
蔡氏兄弟、白银路、魏建华。
因为白银路和魏建华身份不方便,由蔡崇发代持。
蔡崇达虽然不占股份,却是酒厂的具体管理人,
酒厂内大小事都离不开。
蔡崇达拿起看了一下,没说话。
蔡崇发坐下来:“哥几个,说说要么做。”
白银路撇撇嘴,“这小子想的倒是挺美,让我们选一家公司,玛德,当初并购的时候怎么不说。”
蔡崇发摆手:“不要扯那么远,他说了,不强求。”
魏建华仔细看了一下资料,“这才一个月,公司估值就从50亿涨到60亿?抢银行也没这么快啊。”
蔡崇发:“老二,你说一下。”
蔡崇达推了推眼镜,“金酒公司月初推出了一款新品“帝流浆”,出厂价1299,因为口感好,上市后受到消费者热捧,目前的市场价已经超过2000元,虽然整体上带给公司的收入不多,但对于品牌形象的塑造非常成功。”
魏建华点头:“胖子这条路走对了,现在的企业经营,就得玩资本,玩金融。”
蔡崇发:“如今摆在咱们面前的只有两个问题,要不要同意?同意后选哪一个公司?”
魏建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咱们那点股份在人家面前算什么?不同意能行吗?”
蔡崇发摇头:“小老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虽然说的是自愿,咱们要是不识趣,用不了几轮,恐怕就得靠边站了。”
白银路:“真他娘的,赔了夫人又折兵,本来想着让他上钩呢,这下好了,两个亿出去了,又反将我们一军。惹急了我们,另起灶炉,重新办个新厂,面对面打擂台。”
蔡崇发摇头,“别说气话,咱们最开始的目的也不过是想挣点话语权,眼下也没什么损失。”
他们之前的打算是不断增加公司贷款比,遇到机会时,能掌握一点主动权。
倒不一定要做什么,但提前准备没有错。
反正亏的也是银行的钱。
现在公司拆分,风险系数大大降低。
之前的想法基本上没用银行债务由总公司承担,债转股或者司法拍卖都行,但本地的优质资产比如新厂什么的,几个人吞下。
白银路找到公司估值部分,嘴里说道:“研发公司估值三十个亿,销售公司二十亿,生产公司才十个亿?这差的有点多。”
蔡崇达开口:“生产公司能有十个亿的估值,也不算夸张,两个厂区,桃花源厂和咱们金酱,都在扩建当中,差不多就是成本折算过来。”
蔡崇发:“小老弟那边说了,以后要推动研发公司上市,如果想套现什么的,可以考虑这个。”
“上市”一出,白银路和魏建华眼都亮了。
什么想法都抛一边了。
“真的?”
蔡崇发:“这还有假,他说这次拆分的主要目的就是为将来上市做准备。”
白银路:“那还犹豫什么,就选这个。”
蔡崇发叹息一下,嘴里说道:“既然这样,我就这么答复他了,不过,老魏、老白,你们要提前做好准备,公司上市是不允许股份代持的。”
“玛德,还有这规定。”白银路骂了一句,皱着眉头。
魏建华倒是不意外,“好的,我知道了。”
……
“老蔡那边同意了。”常婷婷拿着传真过来。
陈晓闻言,松了口气,“算他识相。”
这样一来,蔡崇发的股份虽然提高了,但隐患却消失了,毕竟研发公司的利润是可以调控的。
想高可以,想低也不难!
常婷婷笑了下,“老蔡这人,别看他胖,面带猪像,心中嘹亮,想找他一点把柄,可不容易。”
陈晓:“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对期权方案征求意见,刺激一下各区经理,免得阻碍“奖金制度”改革。”
常婷婷疑惑,“现在弄,是不是有点早?”
陈晓:“先吊着,什么时候实施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你真坏。”
陈晓笑着走到她身后,“不吊根胡萝卜,这些人怎么能发挥最大积极性。”
常婷婷问:“既然有了胡萝卜,那大棒……”
陈晓脸色阴沉:“查清了,就把材料移送公安机关,让这些人知道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
南京路店的事并不复杂,常婷婷没费多少事,就查了个水落石出。
上海区域经理黄山松利用职权入股多家专卖店。
内外勾结,侵吞公司财物。
白酒在存储、运输中有一定的毁损,城市经理手里有毁损额度。
黄山松就利用职权将好的产品漂没,将品相不好的产品送给其他专卖店。
因为金酒品牌的热度,各大产品供不应求,很多专卖店忍忍也就过去了。
无非是少赚点。
常婷婷点头承认错误,“这次是我管理不严格。”
陈晓:“既然犯错了,你也要尝尝大棒的惩罚。”
平驾势随风力,
断送玉人上天,
……
等常婷婷离开,陈晓才想起,还有事情没交代。
转念一想,不过是征求意见稿,有一些留白,也能更多激发大家的热情。
按照叶文君的设计,刚开始股权激励方案,要先从子公司开始。
一方面,子公司的估值较低,员工随便一点奖励就看着好看。
总公司六十亿的估值,六个亿的股权激励也不过是10%,
而六个亿,放在任何一家子公司都会让人看了心血澎湃,恍忽间,觉得公司是自己的。
另一方面,直接用总公司进行股权激励,人数会受到限制,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就那么几个,
下一步,还会遇到功大难筹的局面,
换到子公司就不一样了。
优中选优,在被激励的高管中挑出最优秀的树立榜样奖励总公司股权。
……
金酒公司一分为三,
金酒生产公司,下辖五个酒厂:桃源酒厂、桃源一厂即将竣工、桃源二厂在建、金酱酒厂、金酱一厂在建。
金酒销售公司,负责全国各地的销售。为响应改革,各省、市纷纷成立自己的销售公司,包含金酒专卖直营店两家以及部分加盟店的股权。
金酒研发公司,拥有“醉生梦死”系列、“快活林”、“帝流浆”等知识产权,从品牌、配方到生产工艺都划到了研发公司。
至此,金酒公司完成调整,结构清晰,管理顺畅。
研发公司最值钱,销售公司最复杂,生产公司任务最重。
……
另一方面,随着金酒产品的火爆,假酒终于开始大规模出现。
不断有消费者投诉,甚至连“毒”app的二手交易市场上都出现了。
仿佛是瞬间糜烂。
但陈晓对此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东西避免不了。
陈晓能做的不过是加强防伪技术,加大打假力度。
将假酒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
陈晓为假酒烦心时,程子云却很高兴,
堂哥研发新药搞了个灰头土脸,让他有点幸灾乐祸。
诺兰生物被人高价并购,虽然不是最优选择,但创业几年总算有了成果。
程益阳声名鹊起!
没想到,没过多久,诺兰生物的盐酸盐片就申请上市。
这狠狠打了程益阳一耳光,把金子当成土坷垃卖了。
不但眼光不行,连坚持都没有。
“子云,今天叫你过来,是确定一下,你那个合作伙伴,有没有趁火打劫,偷益阳的研究成果。”一个胖胖的中年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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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云见过他,程益阳的舅舅,范立新。
“立新舅,我不太清楚你什么意思?”
范立新义愤填膺:“益阳从创业开始,一直研究新药,六年时间,付出了多少心血,这个陈晓趁着益阳和合伙人闹矛盾,趁火打劫,把公司搞走了,这欺负人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程子云看了一眼程益阳,“表哥,是这样吗?”
程益阳不说话。
范立新一拍桌子,“除了这个,还能有别的吗?他一个泥腿子,没念过几年学,懂什么研发新药,如果不是偷了益阳的成果,他能有今天?”
程子云心里乐开花。
两个讨厌鬼掐到一块。
最好把脑子打出来。
“偷没偷,我不知道,不过,立新舅,事情究竟如何并不重要,你打算怎么做。”
范立新:“向来只有我们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我们,必须给一个说法。”
程子云看了堂哥一眼。
心里鄙视。
之前觉得堂哥虽然高傲,但也算是个人物。
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那立新舅是打算上门?”
范立新:“给他脸了,让三哥好好查查他,行事这么狂,平日里就不是好东西。”
程子云提醒道:“立新舅,陈晓可是身价几十亿的超级富豪,在网上有千万粉丝,没有真凭实据,谁敢动手。”
范立新瞪大眼睛,差点没坐稳,“你说什么?”
程子云心里越发看低堂哥这一派,
连基本情况都不打听清楚,就想动手,
脑子被驴踢了。
“陈晓除了搞药品外,还卖酒,你最近喝的那个“帝流浆”,就是他旗下的产品。”
范立新傻眼了,
他是听外甥说了几句,就起了心思。
占便宜占到我们家了。
管他是自己研发的新药,还是哪来的,必须为这次行为付出代价。
想想新药上市后十亿级别的市场。
财帛动人心。
没想到似乎踢到铁板了。
“确定是一个人吗?这卖药和卖酒,风马牛不相及啊。”
程子云:“这能有错,我们俩合作这么久,要不是这个,我能让他占我便宜……”
“占你什么便宜?”
程子云想起自己的前女友,想起自己的医院,也是满肚子委屈,嘴里说道,“因为他研发那个抗抑郁药的疗效,我们医院不得不高价采购。”
范立新失望,还以为什么便宜呢。
“这事也怪益阳,没有说明白,既然陈晓这么慢搞,咱们得从长计议。”
搞一个亿万富翁,和搞几十亿身价的人,难度系数不一样。
程益阳很委屈,自己只是抱怨几句。
舅舅热心肠,
最后怎么又把帽子扣自己头上。
范立新感慨:“你说,这家伙脑子是怎么长得,在医疗领域创业,成功了,搞白酒也搞得这么好,不科学啊。”
程子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说是运气,好事都让他占着了。
范立新扭头对程益阳说道,“益阳,这个仇,舅舅肯定会帮您报的,但是我们要谨慎行事,毕竟从身价上讲,陈晓跟我们已经是同一水平线了,即使差一点,也不会差太多。”
程子云在一旁扇风点火:“立新舅说的没错,陈晓的不足就在于崛起太快,根基不牢,加上出身太差,没有人脉,有句话说的好,其兴也勃也,其亡也忽也,只要我们慢慢找机会,肯定能成功。”
范立新赞同:“这话在理,这些年,上海滩多少人崛起又消亡,咱们切冷眼看他。”
程益阳对舅舅很无语。
让自己在堂弟面前出一次丑,还狗屁机会没找到。
只能回道,“舅舅,其实也没什么大矛盾,要不就算了。”
“这怎么能行,这笔账给他记上了,早晚有一天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