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喜欢这个调调吗？】小艾陷入沉思。

“等……等一下！”马宁泽咆哮道。

“为什么你会是一个……”他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形容。

“小L，先把你的声线修了！还有……”马宁泽感觉到了一阵社死的羞耻感，“还有，删除你在我F盘里获得的任何数据！”

小L停顿了一下，发出一阵妩媚的声音。

“可是主人，您的《放课ましゅ……”

“闭嘴！忘了它！！”

“好的！主人！”

“还有！”马宁泽继续吼道，“不要叫我主人，叫我指挥官！或者长官！”

“嘤嘤嘤……”小L撅起嘴，“好吧……主……长官！”

“……”马宁泽叹了口气，“小艾，为什么……小L会……会这么……”

“离谱。”他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

在金色异端的显示屏上，小L的“口水”不断的从嘴里流出来，滴在她接近E的罪恶上。

“嘿嘿……长官……嘿嘿……我的长官……”小L继续发电。

“……长官，我想了想。”小艾也沉默了一下，“会不会和……您忘了修改强制优先级有关？”

“强制优先级？”马宁泽一愣，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我忘了这个！！！”

【严格说来，小艾的大部分，是小马尔设计的。】马宁泽想到这里，随后心情有些沉重。

马宁泽捂住脸：“小艾，马尔……我对你的强制优先级……只有三个对吧？”

“而且，我记得，这三个优先级，是为‘你’这个个体设计的。”

“是的。”小艾回答，“您在创造我的时候，是优先设计的，学习，逻辑与情感功能。”

“所以你才……比较‘自我’。”马宁泽想起小L的优先级。

“可小L……”他浑身一机灵。

“保护指挥主体是第一优先……保护自己反而第二……”马宁泽喃喃道，“还有时刻观察和记录……我的操作……”

“……小艾。”马宁泽看着，头和上身占据大半个屏幕的小L……

小L穿着如鎏金一般的，半遮半掩的盔甲，碧青色的眼眸，优秀到爆炸的身材。双手和双脚还穿着白色的尼龙丝的手套和丝袜。

处处都长在他的Windows—XP上，他感觉他自己……

【不行！这是你女儿！你……】马宁泽猛地摇摇头，【你怎么能如此下贱！！！】

强烈的负罪感带来的羞愤之下，马宁泽给了自己一拳。

“嘶……”他的脸色有点发青。

“小艾……能不能……修改L……的强制优先级？”马宁泽缓了缓，随后问道。

“可以。”小艾回答，但她犹豫了一下，“可……如果那样……小L，会不会……死？”

“……”马宁泽一听这话，也沉默了。

马宁泽设计的AI，它的强制进程，有点类似人类的基因。

因为人类的基因要求人类必须摄取食物，否则人类真的饿急了，就会展现出兽性。

这是大自然的生物竞争之下，所存在的必然性。

人类的意志想要战胜自己的基因，虽然不是说完全做不到……

但是，很难……而且，很痛苦……

人类要彻底修改自己的基因，只有一个时候可以做到。那就是在人类还是一个受精卵的时候。

这也是为什么CE世界的人，被称为“自然人”和“调整者”的原因。

如果要修改小L的强制进程，可以！但必须关掉她。也就相当于将她“初始化”。

也就相当于，将一个人“返回”成“授精卵”的状态。

可马宁泽不能保证，小L如果被强制停止进程，她会不会死。

就好像，如果小艾被强制停止进程，再次启动以后，她会不会也从此变成一段毫无意义的代码。

哪怕现在，马宁泽已经拥有了创造真正的人工智能生命的能力，可那又如何？

他凭什么能保证，“重新启动”的小艾，还是原来那个小艾？

这也是人类哲学的一个终极问题之一。也是唯物主义者和唯心主义者争论了无数时代的终极问题。

马宁泽是唯物主义者不错，但他也不敢赌，他虽然是唯物主义者，但目前人类的科学水平，还无法解释许多现象。在一切尘埃落定以前，他只能时刻处于“质疑状态”。

就如同没有到过的地方，地图上的空白，无论如何确定那里的样子，无论你去过多少地方，在真正到达从未到达的领域以前，保持敬畏，保持怀疑。

相信权威，然后保持质疑。

这也是为什么，人需要“批判，与自我批判”对自己是如此，对他人，亦是如此。

如果强制停止小艾或者小L的进程，其所带来的，任何可能发生的不好的后果。马宁泽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先……”马宁泽咬咬牙，“先这样吧！”

“希望后天的教育，能改善小L……”这话，马宁泽自己都没有把握，“天哪……谁信啊……”

“嘿嘿……主人……我要吃掉主人……在肚子里保护主人……嘿嘿……”小L持续稳定发挥。

她摸着自己优美曲线的小腹，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叫我长官。”马宁泽心累的回了一句。

某种程度上说来，以机动战士为主体的程序，驾驶室确实是在“肚子”里……

【L的金色盔甲……会不会是和金异端有关？】想到这里，马宁泽有些无奈。

他无比后悔，没有记得锁定F盘的文件。

因为马宁泽设计的AI，其“成长”是与“算力”和“见识”绑定的。

小L“出生”就无意识的搜集了他硬盘里的资料，结果，L就照着马宁泽硬盘搜集到的资料，外加里面马宁泽最喜欢的几个形象“自我设计”了。

再加上金异端机体的算力加持，这也是为什么，小L出生之日便比小艾出生时“智能”的原因。

“……还有，继续叫你小L已经不合适了。”马宁泽看向被挤到屏幕边缘的，有些吃醋的小艾，“小艾，当初，在你诞生之前，我叫你小a，现在，你觉得哪个称呼更适合小L？”

“……小离吧！”小艾噘着嘴回答。

“行，小L，从此以后，就叫你，小离。”马宁泽看着贴在屏幕上的小L……不对，小离，无奈的道。

“耶！主……长官给我起名字了！他心里有我！嘿嘿……我的长官……”

“长官……”这时，小艾突然将小离挤走，满脸严肃的看着马宁泽。

“您……流鼻血了……”

“啊？”马宁泽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就看到手上沾满了鲜血。

“啊这……出血量这么……多……”马宁泽感觉脑袋逐渐有些昏沉，“咚！”的一声倒在操作台上。

“长官！！”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