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雪崩时,白雪总会先从山谷涌下,但如果那山实在太高又异常挺翘,大概会形成一幅垂直而落的壮观雪帘。
山中幽谷亦无法避开侵害。
常年不见阳光的黑色树木藏在谷中,被山雪的倾轧下一边倒地粘连一起,滑向不知是哪里的隐秘处,只有白花花的雪瀑沿着山根滑落。
这是绝不会被人看到的壮观盛景。
许宁有幸瞻仰。
他加大对入定法的精神能量输出.....
都是考验,感恩佛祖!
眼见冯盼儿从水池中起身,然后重新坐下。
起身、坐下.....
她像个乐此不疲的孩子般玩的开心,似乎那种噗噗和哗啦啦的水声是种很有趣的玩具。
许宁对此表示理解。
听说很多女孩子洗澡时会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大胆尝试,比如....
学男人那般站着排水。
童心不分年龄,所谓至死是少年绝不仅仅指男人。
许宁想出面去教训一番那个别人家的坏女孩儿,但或是入定法被运转到超乎寻常的极致,他的精神极其敏锐地感受到了有另一股气息在接近。
那气息与冯盼儿的修行气息如出一辙。
冯盼儿似是也对此有所察觉,立马重新缩回温泉中,但却不曾躲避。
“师傅,你别过来,等等我。”她的声音很急。
“等什么,你玩的不是正欢?”一道女声传来,身着黑衣的百里成阳从青树林中走出来,“难得见你这么开心,急什么?”
眼见百里成阳露出身形,冯盼儿面容急迫地就要起身去穿衣服,却被飞身而来的自家师傅一下子扑进水里。
“呀”
冯盼儿一声惊呼,直接被埋进水中。
她起身一把拽住百里成阳就要脱衣服的手,忙道:“师傅,我洗好了,咱们出去说。”
“你怎么害羞了,脸红成这样?”
百里成阳一双玉手扶住冯盼儿面颊,“又不是没一起洗过,怎么今天就不行?”
她说话间双手下滑就要攀上雪峰,被冯盼儿紧紧拽住。
“今天真不行!”
......当然不行,许宁就在一旁。
我无所谓,师傅你怎么能给他看?
眼见徒弟这般坚持,百里成阳努努嘴,不满道:“行吧。”
但她也没离开温泉,黑衣紧贴在身上,反而把一张俏脸朝冯盼儿移去。
“来,给师傅姐姐香一个。”
暗中的许宁将一切看在眼里,有心想离开。
这次是真的要离开。
冯盼儿也就罢了,两人几次疗伤后关系不清不楚,但那个师傅真不能再看了。
说句他不配说的话,非礼勿视,再看下去很不合适。
可.....他怎么离开?
入定法只能掩藏自己的气息,行走在林间怎么遮掩踩住青草的声音?
明白告诉人家我在一旁偷看?
心里怪了声这师傅来的真不是时候,许宁遗憾地闭上双眼。
可惜.....
温泉中百里成阳拉着冯盼儿香个不停,手脚还极不老实地捏来捏去。
“呼”
冯盼儿深深平复了下气息,将自己和百里成阳调转了位置,用身体遮住后者露出的春光,问道:“师傅的伤势好些了?”
“好了。”百里成阳笑着摆弄手中玩具,似是不经意问道:“还杀吗?”
这句问话让场面稍有冷清。
好一会儿后,冯盼儿语气犹疑,“不知道,我好像没那么恨了。”
看着眼前的徒弟,百里成阳心中很疼。
“或许是恨意压了太久,导致都不知道为何而恨,情绪就是这样的,一旦产生就会不自觉增长,解不开就会越陷越深。”
点了点头,冯盼儿似是也不想谈起这个。
她嗔怪着拍掉百里成阳的手,“你弄疼我了!”
“哦?”百里成阳眼中升起促狭笑意,“没有本师傅疏通经络,你能有现在这种规模?”
两人说笑着扭在一起,冲澹了先前的伤感。
许宁:……
我不该在这里.....
清儿真是越发过分了,一定得惩治一番!
他仍紧闭双眼,但听到两女又谈起其他事情。
“盼儿,你知道吗,剑阁那个当代大师姐的剑跑了!”百里成阳似是觉得这很好笑,“人间四阁这一代当属她最有声名,结果如今连剑都看不住,闹出这么大笑话。”
“不是盛传她有五百年来第一强的剑道天赋吗?怎会如此?”冯盼儿回道。
“不知道。”
百里成阳也很纳闷,“传闻她衔玉而生,那剑名为含玉剑,甫一诞生便有灵性,本该与她神念想通,也不知怎就撂挑子跑了。”
“跑哪儿去了?”
“好像就是梁国方向,具体不知道。”
百里成阳有意让徒弟忘掉不开心的事儿,又聊起其他轶事。
“神兵阁的唯一少主是个混账,另外听风阁阁主在蛮族失踪,如今也自乱阵脚,人间四阁还得看我们影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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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听到这儿冯盼儿反而叹了口气,“师傅你为什么偏选了这部速成之法,你是阁主嫡出,不要前途的吗?”
“我才不要!”百里成阳如往常般很任性,“女人能有什么前途,被用来联姻吗?我偏自毁前程,没有价值,自然没哪家会要我!”
深深叹了口气,冯盼儿想到了许宁的疗治经脉之法,欲言又止。
“有什么说就好了,和我你有什么纠结的?”百里成阳一直在观察冯盼儿表情。
听见这话,冯盼儿想到许宁也在暗处,不如就说出来试探一下他的想法,遂问道:“若是有机会治愈师傅的经脉呢?”
“怎么可能?”
百里成阳根本不信。
盼儿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了,可那种无数人解决不了的问题怎么会被轻易攻克?
一部可以速成又没有缺点的功法,根本不该存在世间。
饶是盼儿福泽深厚,那种机缘又哪能复制?
“真的可以。”
冯盼儿拍掉师傅又要作怪的手,眼色极其坚定,“我不会骗你。”
这种目光让百里成阳冷静了许多。
“真....真的?”她呼吸变得很重,“可有什么代价?”
说起代价,冯盼儿霎时又羞红了脸。
“有的....”
她附身到百里成阳耳畔,省略了那名字后轻声解释了几句。
百里成阳双手向前一把推开徒弟,然后又把她扯了回来。
“绝不可能!”
百里成阳语气极其坚定,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声问道:“玄阳丹就是为那人求的?”
冯盼儿不答,直接伸出粉拳锤向师傅。
“你拽疼我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