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行的下场自然极度悲催,虽然留下一命,但却被织田信长圈禁在那古野。
柴田胜家等追随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该减封的减封,该切腹的切腹,织田信长毫不手软。
一时间,织田信行一系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除了织田信行一事外,土田御前果真没有干涉织田信长的任何决断,这也让织田信长越发确信母亲果然没有说谎。
两人感情更是融洽。
眼见织田信行的势力得到了有效的遏制,土田御前自然又打起了织田信长的主意。
“吉法师,你最近似乎过于偏爱吉乃,就不怕浓姬有想法?”
“母亲,这是她来向你讲的?”
织田信长有些不爽,怎么,还学会向母亲告状了?
他与浓姬之间本来就是利益结合,哪里会有什么感情,偏爱生驹吉乃不是很正常么。
“你个傻孩子,浓姬那么聪明的人,哪里会做出这种事情,这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那还好,织田信长还以为浓姬真有这么不识相呢。
“那母亲今日提这事做什么?”
“你呀你,你父新亡,今川家肯定虎视眈眈,你父亲都知道要加强与斋藤家的联系,你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浓姬的事情绝对不能等闲视之,万一她要是向斋藤道三告状,美浓还能成为你的助力?”
土田御前的提醒,这才让织田信长幡然醒悟。
“母亲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
“所以呀,对于浓姬你务必要上心。”
“这......那我该如何处理?”
从他能向织田信广讨教治妇心得,就知道在女人这一块没什么高明手段。
“你就不能学学你大兄?”
土田御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大兄?”
大兄也是能学的?
他之前又不是没试过,可在大兄那里如鱼得水的手段,放在自己身上好像变成了淮南之枳,差点没被吉乃打死,母亲你跟我说学大兄?
织田信长脑袋上挂满了问号。
见织田信长还是不开窍,土田御前也没得办法:“你也学着送浓姬回国省亲,有哪个女人不想回娘家看看的。”
哦!原来是学这个,那倒是没毛病。
随即却又有些疑虑:“母亲,如今国内动荡,此时去美浓的话.......”
“这我自然知道,肯定不能让你亲自去啊。”
“你的意思是让别人替我陪着。”
“嗯。”
“可谁适合呢?”
“你大兄。”
又是大兄?今天大兄的戏份怎么这么多?
“一来,他与你乃是至亲,由他陪着去,斋藤家也不会认为你亲看了浓姬;二来,他能哄得今川义元嫁女,想必这方面的手段必有独到之处,或许也能让斋藤道三青眼相加,助你一臂之力;三来......”
说到这里,土田御前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见此异样,织田信长不免奇怪:“母亲?”
“信长,本来这话我是不该说的,可又怕你少不更事,不得不说。如果你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那就好好记在心上,如果觉得没道理,就当没听过。”
“母亲但讲无妨。”
“虽然从此前的诸多迹象来看,你大兄应当是力挺你的,但我还是有些担忧。”
“担忧什么?”
织田信长眼神一凝。
土田御前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担心他在麻痹你,你父亲的死太过蹊跷了,前脚你父亲才让人刺杀于他,后脚他便向你求救,我怀疑他是有意为之!”
说完,土田御前便仔细观察着织田信长的表情,见织田信长没有露出任何惊讶,心中顿时了然,是了,吉法师这么多疑的人,定然也是有过怀疑的。
如此一来,自己的计划成功率就更大了,眼中划过一丝得意,继续说道:“我让他出使美浓的第三个目的,便是想借美浓人的手,试一试他,如果经得起考验,自然皆大欢喜,但凡有异心,你也好有个准备。”
她自然不是真的觉得织田信广可疑,而是想让织田信长自断一臂。
织田信长如今已坐上了家主之位,此后肯定会更加名正言顺的整合家中各大势力,这对土田御前来说,绝对是不想看到的。
织田信广如今的势力虽然比不上他的另外两位兄弟,但也极其可观。
如果他与织田信长之间铁板一块,那她土田御前可没什么玩头了,必须要从中予以破坏!
她太了解织田信长了,只要勾起了他的疑心,便绝不会轻易信人。不要看他如今好似对自己言听计从,可但凡有点不对劲,定然会被他盯上。
只要她能成功的让织田信长对织田信广产生怀疑,那事情便成了一半,后续的事情自己自然会有安排。
如今,他本就有此怀疑,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母亲,大兄断然不是这种人,切勿再提。”
可他越是这样,土田御前也越明白,他这是听进去了,也无需再多说什么,只要关心到位便可以了。
装模作样叹了口气:“你自己总归还是要留个心眼。”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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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浓姬听到自己可以回家省亲时,喜出望外:“真的?”
浓姬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姑娘,想家那是必然的。
尤其是前段时间,见织田信广特意陪岭回了一趟骏河,更是羡慕的不行。
“嗯,如果你愿意,过两天就可以去。”
么啊,浓姬头一次主动亲了织田信长一口。
不是浓姬喜欢端着,而是织田信长有些拒她与千里之外。
织田信长最厌恶受人摆布,即便这桩婚姻让他受益匪浅,可本能的还是对浓姬比较排斥。
似是想到了什么,浓姬有些期待地望着他:“那......你会去吗?”
与织田信长不同,浓姬其实还是挺渴望与自己的丈夫亲近的,即便是政治婚姻,但织田信长的特殊,还是深深的吸引了她。
织田信长尴尬地望向别处,有些不敢与她对视:“家中事务繁忙,我应该去不了。”
浓姬脸色有些苍白,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果然,他还是不喜欢自己,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整个人都好似失去了光彩。
于心不忍,织田信长脑子中闪过了之前的对话,鬼使神差来了一句:“我会让大兄陪你去。”
至于是对浓姬心生怜悯,还是土田御前的话起了作用,连织田信长自己都没想明白。
浓姬好像又活了过来:“真的?”
无怪浓姬兴奋,除了织田信长自己,至少在所有外人看来,织田信广绝对称得上织田信长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
“让大兄陪着去,看来他应该真的走不开,他应该还是在意自己的。”浓姬如是想到,心中又生出了些许甜蜜。
小脸通红,也不敢看织田信长,低不可闻地问道:“今晚你会在这里留宿吗?”
织田信长终归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点了点头。
“那我让艾去准备!”
随后浓姬开始忙碌个不停,看着那个浑身洋溢着喜气的背影,织田信长有些不知道,自己这般对她到底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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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织田信广得知自己要陪浓姬去美浓省亲时,自然不会拒绝,只是觉得有些怪异,大伯陪弟妹回娘家,怎么听起来就这么怪呢?
可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岭就觉得特别好玩,打趣说织田信广现在成了省亲达人,专门陪女眷回娘家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陪鹤回个娘家,搞得鹤期待不已,织田信广只能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