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羊？不错的提议！”

李渔推着自行车，从旁路过，轻笑点头。

你别说，贾张氏这个提议真心不错。

这大冬天的，喝碗羊肉汤，再弄个铜锅，涮点羊肉片，简直不要太舒服。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等下他就去朝阳市场买根鲜切的羊腿，回头让秦淮茹处理一下。

至于贾张氏嚼舌头，他刚才听了那么一嘴，懒得细听，更懒得理会。

朝秦淮茹身上破脏水，与他何干？

糟心是不存在的，恰恰相反，他反倒是有些幸灾乐祸，只等看好戏了。

因为贾张氏找错对手了！

如果贾张氏认为秦淮茹来自乡下，在大院里没有什么根底，就能随意诋毁和欺负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贾张氏VS秦淮茹。

即便在他的截胡之下，秦淮茹并没有嫁入贾家，但真要说起来，这也算是穿越时空的婆媳对决了。

想想还挺刺激的。

“贾张氏，话可不能乱说，我看那秦淮茹挺贤惠的。”

“不错，人家起得那叫一个早，好像公鸡刚一打鸣就起床了，又是劈柴烧水，又是洗衣做饭，一点都不娇气。”

“也不挑食，啃粗面馒头，夹几筷子疙瘩咸菜，比咱们大院低保户吃得都差！”

“这是真能吃苦，这样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没处找！”

“我看啊，李家是祖坟冒青烟，让那李渔捡到大便宜了！”

一大妈等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替秦淮茹鸣不平。

她们是喜欢嚼舌头不假，但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不能太离谱了。

贾张氏这么说秦淮茹，她们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真的假的？”

“你们被那秦淮茹骗了吧？！”

“李渔家昨晚不是刚刚杀鸡，香味飘得整个大院都闻得到！”

贾张氏愣怔一下，立马予以反驳。

“杀鸡不假，但我去瞅了一眼，光那李渔在吃，秦淮茹就在角落里，手捧一个粗面馒头，面前摆着一碟小咸菜。”

“那李渔不当人呐，什么活都让秦淮茹干，自己跟个大爷一样。”

“秦淮茹还打热水给李渔洗脚，大老爷们的汗脚该有多臭？换做是我，肯定不乐意干这种活！”

一大妈等人纷纷替秦淮茹鸣不平，甚至是有些同情。

在她们看来，秦淮茹这个乡下丫头是真能吃苦，懂事得让人心疼。

人家都这样了，贾张氏还要乱嚼舌头，属实有些过分了。

就在这时，秦淮茹穿着乡下的旧棉袄，背着一大麻袋打扫整理出来的垃圾，往大院外面走去。

垃圾袋似乎很重，秦淮茹弯着腰，喘着粗气，走走停停。

“秦淮茹，你家男人刚刚出门，怎么不让他去扔？”

“家务活你可以干，但像这种粗活重活，完全可以交给李渔来干的！”

“是啊，你也别太委屈自己了，该享福就享福！”

众大妈都看不过眼，心生怜惜，纷纷出言相劝。

“一大妈是吧？谢谢你们的关心！”

“不过我一点都不委屈，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男人嘛，就应该在外面忙事业，家里的活统统交给我来就行！”

秦淮茹俏脸泛起圣洁的白莲花光泽，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肯吃苦又懂事，这媳妇是真得好！”

一大妈等人交口称赞，对秦淮茹的观感更好。

不过她们不知道的是，在走远之后，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却是蓦地消失，眼中闪过一抹仇恨的光芒。

朝我身上泼脏水？

贾张氏，我秦淮茹记住你了。

咱们山不转水转，这笔账以后慢慢算！

……

“真的假的？我不信！”

贾张氏傻眼了，还在嘴硬。

但听到一大妈等人这么说，再瞧瞧秦淮茹这幅姿态，她琢磨好的很多诋毁话语，却只能硬生生吞咽回肚子里，再也说不出口了。

还说什么？

秦淮茹都啃粗面馒头吃咸菜了，还任劳任怨，这样继续嚼舌头，估计就要引发众怒了。

贾张氏郁闷了，然后就看到儿子耷拉着脑袋，从屋里走出来，去上班了。

很显然，贾东旭都听到了，刚刚振作起来的心态又崩了。

这哪里是养不起？而是太好养了！

这么好的媳妇就这么擦肩而过，贾东旭心痛得无法呼吸。

出了大院，刚好碰到傻柱和许大茂。

跟贾东旭差不多，两个人也跟霜打的茄子般，一下子就焉了。

花钱买糖果的事情败露之后，傻柱被何大清指着鼻子一通臭骂，连带着下个月的零花钱也没了。

回头发了工资，要一分不少地全部上交给何大清。

这让傻柱很是郁闷，毕竟他平日里攒钱本就不容易。

老许不在家，外出打工了，许大茂倒是没有被骂。

但他有心魔。

天刚黑就熄灯，要不要那么早？

还有那咯吱咯吱的响动声，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以前在大院里，每当看到李渔，许大茂都有种天然的优越感。

毕竟他们家是厢房，而李渔家则是耳房，差别很大。

从李渔身上，许大茂找到不少自信。

可现在，许大茂痛恨跟李渔照面，对自家跟李渔家挨得那么近，更是无比郁闷。

不过许大茂刻意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听墙根这种事，又没人逼迫，纯属他自己犯贱，想要凑上前去。

一路无话，贾东旭三人闷头赶路，谁也不跟谁说话。

平日里，若是心情好的时候，还可以闲聊几句。

但今儿个，他们三个都很郁闷，实在没有说话的兴趣。

这鬼天气也似乎在跟他们作对，寒风呼啸，一个劲往他们衣服里钻，冻得他们直打哆嗦，只想赶紧去厂里车间避避风。

也就是在这时，李渔骑着崭新的自行车，坏笑着从他们身旁路过。

这就是有自行车的好处了。

从大院到红星轧钢厂这段路固然很远，但骑着自行车，只需十几分钟，省时省力。

关键是，这大冬天的，又是恶劣天气，能够少受点罪。

“又是李渔？！”

贾东旭三人彻底郁闷了，一个个心态爆炸，忍不住破口大骂。

旋即就被呼啸刮来的寒风呛了一大口，一下子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