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到底是杀过了多少人,才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种话来?杜威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查尔斯骑士是个危险的人物,还好对方是处于自己这个阵营的。
“杜威骑士,我去镇子里集结人手。你先去镇子的西边巡视,有消息及时叫我。”查尔斯说道。
“行,没问题。”杜威一口应道,对于即捕逃犯这种事情他是外行,虽然对方的语气有点像上级对下级,但是杜威也并不在意。
对于监狱被攻破,重刑犯越狱的事情似乎也传到了镇子上,杜威看到镇子上的人们的神情中都似乎带上了一层担忧,就连平时的说话声都小了许多。
忽然一个熟悉的胖胖的人影骑着马朝自己这边快速冲了过来。
杜威一眼就看出那是哈罗德。
“发生什么事了?”杜威策马迎了上去,叫住了哈罗德。
哈罗德勒看见杜威后连忙勒住马,惊喜的叫道:“杜威你怎么在这里,我正要去找你呢,还有你看到治安官了吗,我也要去找他。”
看到哈罗德这幅着急的模样,杜威敏锐的意识到肯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果然哈罗德一开口就说中了杜威的担忧。
“杜威,出大事了,我派往布威尔行省的货运马车,被抢劫了,所有的货物全都丢失了。”
“别着急,慢慢说,”,杜威抚慰道,“货物价值多少?人员损伤呢?”
“死了两个伙计,还有个我的得力助手,一个护卫,就剩一个护卫活着。可是我的货呀,全都被劫走了。”哈罗德脸上的肥肉抽动着,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你说的货就是罗姆药师研制出来的那批药吗?”杜威有了不祥的预感。
“是啊,一车货总价值100金币呢,这可是店里几乎全部的周转资金了。”哈罗德话语里隐隐带着哭腔,嚎了出来。他对这批药物寄予了厚望,押了重金在上面。
这事情就棘手,杜威觉得哈罗德的货运马车被劫,可能跟昨天晚上深夜监狱越狱的事情有关。
而这货运马车上的那批药,又关乎到他和哈罗德的财路。如果这批货追不回来,哈罗德的药材铺将受到重大的打击,别说后续向他定原料供应了,连当前的店铺周转都成问题。
唇亡齿寒的道理,杜威还是懂的。哈罗德的店铺要是倒了,他也讨不了好。
“是在什么地方被劫的?你慢慢说,别着急,把情况都仔仔细细的告诉我。”杜威说道。
虽然男爵给他的任务是让他协助查尔斯骑士追捕逃犯,但是目前杜威觉得追回哈罗德被劫走的那批药才是重中之重,况且那批药**不离十也跟盗贼团有关,也算是在自己职责范围内。
“马车是在塔姆森林边缘的那一段路被抢劫的,具体的情况要问一下护卫才清楚。”哈罗德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杜威的神态和语气给了他一丝安定的感觉。
杜威见到了那名受伤的护卫,但是那名护卫的精神似乎受到了刺激,说话也有些不正常。
“班迪死了...不要杀我...我什么都给你们...”这名护卫身上缠着绷带,看起来受伤不是很重,但是语无伦次,一见到有人进来,就吓得从椅子上滚落下来,连滚带爬的缩在了房间的墙角处。
“这护卫自从被救回来之后,就一直这个模样,什么有用的情报都问不出来,真是废物,还花了我那么多银币需雇佣他们。”哈罗德愤愤的说道,手不住的捂着胸口,不知道是给气的还是心疼他的钱。
杜威走到了那名护卫的身边蹲了下来,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他说道:“我是杜威骑士,你可以把你昨天晚上所见到的情况都告诉我吗?”
“骑士?哈哈,骗人的,都是骗人的,你们想要我死!”护卫圆睁着双眼,满眼血丝,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双手拼命的胡乱挥舞着,似乎想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推开。
杜威又尝试安慰了几句,但是依然没有效果。
他有些恼怒了,蕴含着斗气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护卫旁边的墙壁上,轰的一声将砖墙击得碎片四溅。
他怒吼一声:“不想死,就给我好好的回答问题!”
这下子把那个护卫给镇住了,那护卫满脸鼻涕和眼泪,抬眼看了看杜威,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
“不要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他缩着头,哆哆嗦嗦的说道。
杜威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家伙见到了什么,害怕成这样。
接下来护卫的话语,也正常了许多,虽然也还是一直哆哆嗦嗦的说,但是也能从中得到许多有用的信息了。
他们是在深夜停在路边进行休息的时候受到袭击的,差不多有十几人左右围了上来,他主张投降,而另一名叫班迪的护卫不肯,还击伤了对面的几个人,这下可惹恼了对方,对方对他们大开杀戒,他是装死才侥幸躲过一劫。
而对方的杀人手段也极为残忍,直接在他面前手撕了班迪,又将另外几个伙计的头颅斩了下来。他身上被插了一剑,装死才逃过一劫。
但是因为天黑和过于恐惧的缘故,他并没有能够看清对方的脸和身上的衣服,这样对于对方所属的盗贼团也无从得知。
眼看已经问不出更多有用的细节了,杜威决定去现场看下。
“你能带我们去马车被抢劫的地方去看一看吗?”杜威恶狠狠的问道,一脚踩裂了护卫脚下的地板,气势十分吓人。
哈罗德的脸抽了一抽,虽然杜威的手段很有效,但这损坏的可都是他的房子呀。
护卫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最后终于屈服道:“我带你们去,千万别杀我。”
在马背上奔驰了小半天后,杜威终于来到了货运马车被劫掠的现场。
现场的尸体碎块已经被清理掉了,只有大片的血迹和马车的碎片还没来得及清理,但也显示出了当时的惨状,这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在绝对的人数压制面前根本不存在什么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