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锦衣卫指挥使,朱棣勃然大怒,拿着扫帚,满院子寻找朱高炽。
“坑爹呀!”
“坑爹呀!”
朱棣叫苦不已!
古往今来,造反都是要人命的大事!
哪怕太子造反都要死!
何况他这个燕王。
当然,朱标可能是个例外。
他爹,巴不得朱标能硬气一点。
朱标要死造反。
他爹估计会开怀大笑!
要知道,他老爹,就是嫌宋濂把大哥朱标教的太懦弱,去年六月,想借着胡惟庸案,宰了宋濂。
哪怕太子朱标求情,最后也被贬到茂州,中途病死!
不用想就知道,和小明王的一样,被锦衣卫中途截杀了!
燕王妃徐贞静,也忐忑不安,也在寻找儿子朱高炽。
哪怕她是一个妇人,也明白。
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他们说再多,解释的再多,也难以抵挡上朱高炽嘴里吐出的那两个字!
造反!
“等找到炽儿,一定要把他关起来!”朱棣扶着扫帚,怒气冲冲地说道。
徐贞静美目紧锁,挽着朱棣的胳膊,娇声说道:“我问了侍卫、管家,自从大虎来了以后,就没有看到炽儿的身影。”
“不对!煦儿也不见了!”在院子逛了几圈的朱棣也反应过来了。
在折腾了大半天后。
朱棣脸上露出苦色,瘫坐在院子内。
“要不,我们让应天府知府,帮我们寻找吧?”徐贞静给朱棣倒了一杯茶,用怀中的白色手绢给朱棣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朱棣喝下茶水,喘了口气,扶着徐贞静返回了卧室。
“你这样会让老爹,怀疑我们杀子灭口!”朱棣忐忑不安地说道。
前脚大虎禀报朱高炽有造反之言。
下一刻朱高炽失踪。
这太可疑了。
至于大虎,会不会装作没有听到?
朱棣并没有抱任何希望!
他怀疑,他府上除了大虎,还潜伏着,连大虎都不知道身份的锦衣卫。
大虎若是不如实禀报,等待他的只有死!
他老爹,是把不信任,发挥到了极致!
夕阳西下。
微风阵阵。
在所有人都睡下后,朱棣去了书房,坐在一把红色的木椅上,轻轻转动木椅上的开关,来到了一间密室中。
这间密室,哪怕燕王妃都不知道,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而在密室中央的桌子上,有一个天青色的瓷器。
朱棣神情严峻的走向了瓷器。
因为瓷器里,有朱元留给他的信件。
朱元告诉他,遇到苦难,再打开它,会有妙用!
现在,他就感觉到了危机。
然而。
他在密室里,竟然发现了一封书信。
朱棣打开书信一看,惊了!
其字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一看就是书法大家的字。
可这落笔之人不对呀!
因为信上写着。
【老爹,我是朱高炽,弟弟和我在一起,我要让弟弟改邪归正。
我知道,我若不说我去哪,你肯定会疯狂,甚至铤而走险。
实话告诉你吧,我去兴化府了。
至于为什么?
抱歉,老爹不能说,到这你就懂了。
勿念!】
朱棣眉头紧锁。
他儿子,怎么会写出如此漂亮的字?
哪怕他也做不到的。
而且炽儿,怎么知道这里有密室?
“不对,我要去宫里一趟!”朱棣想到。
他可记得,朱元被封为了长生伯。
难道,炽儿又去找朱元了?
可是。
一个四岁的孩子,带着两岁的娃娃去兴化府?
应天府距离兴化府将近2000里,发配罪犯也不过如此了。
岂不太危险了!
搞不好他朱棣,要绝后!
……
洪武十五年,二月十五。
奉天殿。
朱元璋,手持长剑,从龙椅走了下来。
六部官员战战兢兢,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
朱元璋剑指百官!
督察院御史,昼夜不停,把六部官员的贪污金额,算出来了。
触目惊心!
“你们竟然……两千四百万石粮食!”朱元璋怒吼道。
“古往今来,贪污之最!”
“你们难道不知道咱,最恨贪官吗?”朱元璋双眼通红,眼含热泪。
至正四年,他父母饿死,哥哥、姐姐都饿死。
而他三哥,为了让他活下来。
为了十文钱,为了几个馒头,卖入刘家。
他感觉,他三哥被刘员外诬陷入狱,就是因为他三哥偷偷给他的几个馒头。
当年何其不易!
现在他麾下的官员,竟然贪污了两千四百万石粮食。
大明两年的赋税!
他愧对三哥呀!
在皇觉寺分别的时候。
他还言之凿凿的说,会做个清官,让天下百姓都吃得起饭!
未曾想,至正八年皇觉寺一别,竟然是永别!
朱元璋走到户部侍郎,一剑砍了下去!
奉天殿上。
献血横流,人头滚滚!
户部尚书郭桓,额头冷汗淋漓,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匍匐在地上。
他知道,下一个就是他了!
他感觉到脖子上温热的鲜血,冰冷的剑刃。
可是。
朱元璋,却收起了长剑。
“郭桓,知道咱为什么不杀你吗?”朱元璋呵斥道。
听到朱元璋冷酷的质问。
郭桓直接吓尿了!
他想起了被五马分尸的杨宪,被蚊虫咬死的丞相胡惟庸!
“臣……不知……”户部尚书郭桓牙齿在打颤。
“不知?”朱元璋冷喝一声。
随后走到礼部尚书赵瑁身边。
朱元璋用长剑挑起赵瑁的额头。
“咱的礼部尚书,你感觉……咱该怎么处理你们!”朱元璋质问道。
可赵瑁与朱元璋对视一眼。
就被朱元璋凌厉、凶狠的目光,吓晕了。
此时。
朱棣也到了奉天殿外。
可看到脚下鲜红还散发着热气的血液,闻着空气中尿骚味。
朱棣毫不犹豫,转身就要离开。
可是,朱元璋还是看到了他,并且叫住了他。
此刻朱棣瞥了一眼奉天殿内滚滚人头,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