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的李清仿佛变了个人般,活波灵动的跑了几圈后笑道:“苏大哥,快些追上来,”说完一夹马腹向东奔去。
苏隐从没骑过马,学着李清的模样上马持缰,初时手忙脚乱,行了四五里后逐渐熟悉。
两人一前一后,马蹄翻飞,地面不住倒退,奔出十余里后,前方的李清忽的收紧马绳,停在前方等待。
等苏隐到了近前,才知是到了一处岔路口,勒马停下。
李清道:“苏大哥,咱们向哪边走。”
苏隐手持马缰,马儿在原地打转,想起师父嘱托,心忖:“大城中三教九流汇聚,那里消息繁多,这两条路一边往东,一边南下,论繁华盛大北方有东西南北四京,南方有临安苏州等地,此地去汴梁算来不过千里,往南边去,到两浙则有两千余里路程,先近后远,汴梁近些,还是京都。”
当下打定主意,已经想好行程,便微笑着对李清道:“咱们便一路向东吧,去见识见识大宋都城的繁华。”
话音未尽双腿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苏大哥等等我。”
李清见此,赶忙策马扬鞭追了上去,过了片刻,逐渐与他并辔而行。
又奔出百余里,天色逐渐昏暗,炊烟袅袅。
行到一处村落,问了当地村民,知道前方不远就是湖城,便打算进城过夜歇脚。
两人向东奔出数里,到了晓月初升时,远远见到前方一座城池矗立平原。
湖城城门口外,行人稀疏,二人牵着马匹并行,苏隐好奇的左右观望,见城门右边贴着一张告示,却没有去看的意思。
李清倒是过去瞧了一眼,小声读道:“缉拿重犯张维刑,赏金千两。”
苏隐听了不以为意,牵马漫步进入城中,沿着主街深进城内。
览目四顾,主街两旁尽是前店后宅的店铺,店面开阔,有天窗采光,摆满各种货物和工艺制品,光顾的人亦不少,可谓客似云来。
他心中暗叹,当真不愧是宋朝,经济发达,就连这小县城也这么兴旺。
漫步来到一家酒楼前,苏隐看着门前几根石头桩子,想必是用来栓马的,便将牵马的缰绳系在上面。
后面的李清这时也赶了过来,二人登上酒楼的二楼,坐了临窗的一张桌子。
跑堂的过来招呼,苏隐询问过李清后要了一壶酒,又叫跑堂配了四色酒菜。
李清滴酒不沾,苏隐只好自斟自饮,没有快乐水,他嘴巴都早就淡出鸟味了,这时候也只能喝点小酒解解馋了。
古代酒一般是米酒黄酒之类,黄酒他不会喝,所以要的是米酒。
米酒入口有些微甜,度数很低,很是好喝,就是上头快。
一壶酒喝完,酒气已经上头,好在他有真气,稍一运转,酒水沿着经脉排出体外
心头感叹:“真气可真是好东西,妙用无穷。”
吃了片刻,等李清吃饱,在酒楼边上找了家客店,要了两间上房,二人便各自回房休息。
夜晚,苏隐坐在床上,以五心向天接引炼化宇宙元气。
天地万物都有元气,元为气之精,气则为万物之基,宇宙中元气凶暴极端,难以掌控,所以要体悟天地奥秘,学天地之法,练化元气为己用。
修练了三个时辰后,苏隐缓慢收功,闭目养神。
蓦地传来一阵打斗喝骂声,苏隐眼中精芒一闪,本不想理会,打斗之声却越来越近。
他一个鹞子翻身跃出窗外,接着脚尖一点,轻飘飘跳上房顶,沿着屋脊斜掠。
兔起鹘落间,远处刀剑相击之声已近,耳中更是传来对话喝骂之音。
苏隐还不知事情起因经过,怕好心办了坏事,在十余丈外一屋脊上停住,没有靠近过去。
夜色昏暗,苏隐将真气运入七窍,顿时耳目一清,方圆三四十丈内针落可闻,眼光过处一览无遗。
“放开刘小姐。”
大街上,一名身穿缁衣捕头制服的青年男子大声呼喊。
这青年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声音洪亮。
只见他手中长剑一闪,剑尖直刺,银白色剑身气息流转,仿佛披上一层月光,剑尖处更是凭空生出一尺来长的剑芒。
剑光极快,所过之处,空气都沸腾起来。
“区区一个银章捕快,也敢来坏我的好事,老子要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出声的是一位黑衣蒙面的男子,声音沙哑,眼神狠厉,他左手边扛着一位昏迷不醒的美貌姑娘,右手长刀斜劈,只单手就扛下青年捕快全力一剑。
青年捕快顺势将剑一横,划向黑衣蒙面男左侧。不等招用老,剑身一竖又往下劈去。
两人斗了百余招,青年捕快早就知道那蒙面男子左侧是个级大破绽,方才说话不过是吸引注意,这时候发难。
蒙面男功力比这青年捕头高了不止一筹,只是一直不舍得肩上这到嘴的鸭子,一身实力十成只发挥出七成。
左侧身体缓了一缓,已经来不及后退,只能身子往后一倒,右手长刀上撩,挑向长剑。
“刺啦”一声,这下变招虽被化解,蒙面男左侧衣襟还是被划了个大口子,露出里面黝黑密集的胸毛。
青年捕快提剑又是几刺,蒙面男只得提气暴退,等缓过劲来,忙将那肩上美貌姑娘扔向青年捕快。
青年捕快见此,一个跳跃接住那位姑娘,随即便放在一旁。
蒙面男本不愿得罪朝廷官府,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脸上神色阴冷,狠狠喝道:“小子,我要喝你的血,把你的肉剁了喂狗。”
蒙面男持刀而立,凛冽的杀气,立时弥漫全场。
青年捕快知道绝不能让对方取得先机,狂喝一声,人随剑进,化作滚滚剑影,往对方潮冲而去。
蒙面男大喝一声,斜掠而起,飞临那捕头头顶之上,长刀闪电下劈。
当!
剑刃交击。
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透剑而入,青年捕快胸口如遭雷击,竟吃不住势,踉跄跌退,脚下青石铺就的地面被踩踏的裂开。
蒙面男手中长刀刀芒再盛,与青年捕快的长剑绞击纠缠。
青年捕头施展尽浑身解数,挡到第六刀时,内气不继,精钢打造的长剑竟给对方硬生生一剑劈断了。
青年捕头大骇下将断剑当作暗器往对方投去,同时提起最后一口内气急退。
桀桀笑声响起,那黑衣男一个旋身,不但避过激射过来的断剑,还脱手掷出长刀。
青年捕头明明白白的看着长刀朝自己飞来,偏是无法闪躲开。
就在长刀要透体而入时,一只真气大手猛然抓住他的肩膀,往边上一带,在地上滚了个斛斗,长刀差然而过。
这下变故出人意料,黑衣男愕然四顾,这时黑暗中一道指劲“嗤”的一声射来,将他面罩打落在地。
仔细一看,这人正是城门上缉拿令所画之人,要犯张维刑。
“不知哪位前辈高人驾临,在下张维刑,黄河七鬼中添为老六,在黄河一带颇有一些名声,如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前辈惩戒。”
这道指劲来的极快,张维刑也不知从哪面射来,自忖暗中之人如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只能抬出自己兄弟们的江湖诨号让对方有所顾忌。
房顶上苏隐哈哈一笑,笑声中带着叽讽嘲弄。
飞身从屋顶飘然落下,也不废话,手上又是连着几道指劲射出,直接了当的将张维刑的手脚还有武功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