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谚深这几天，都在疗养院陪陆奶奶，自从去了公墓之后，陆奶奶的身体就不好。

熬了四年多，终于还是复发了。

化疗、药物、疼痛把陆奶奶折磨的形销骨立，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作为这世上他最爱的亲人，眼看着陆奶奶受尽折磨，他却束手无策，那种煎熬令他痛苦不已。

可他没把陆奶奶的情况告诉慕念念。

他知道这几年慕念念跟陆奶奶相处的很好，她是很喜欢陆奶奶的，她们有共同话题，每次去都相处融洽其乐融融。

但他其实心里也很清楚，陆奶奶真正中意的孙媳妇并不是慕念念，奶奶是因为他喜欢才喜欢的。也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

可能人到重病的时候，就容易想起过去的事情，陆奶奶醒着的时候常常提到爷爷，提到过去那段快乐的时光。

而那段时光里围在陆奶奶身边的还有个小姑娘齐珞瑄。

为了全他和慕念念的面子，在墓地的时候，奶奶对齐珞瑄表现冷淡。

实际上她却很喜欢她，最近提到的人除了陆爷爷也就是齐珞瑄最多。

奶奶总说齐珞瑄可人疼。

当年还在一个大院里住着的时候，奶奶就对齐珞瑄多照顾三分。

齐珞瑄也很依赖奶奶，受了什么委屈总跑奶奶怀里找安慰。

而且，她总喜欢跟在他身后转悠，他很嫌恶却又懒得搭理。

也不知道齐珞瑄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知道奶奶生病了，现在隔三差五的就往疗养院跑。

他不想慕念念看着奶奶被病痛折磨心里难受，也不想她和齐珞瑄接触太多。

在齐琛生日宴上发生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他要尽可能避免慕念念和任何有可能对她造成伤害的人见面。

“我能感觉到你不开心”慕念念人陆谚深抱着，“不过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我随时洗耳恭听。”

一边说着一边踮起脚主动在他脸颊上响亮的亲了一口，忽然想起衣服的事情，又仰头道，“对了，今天在你衣帽间里看见那件衣服了，觉得和你的品位风格都很不搭，所以我拿走了。”

慕念念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权当手勤快帮他处理旧衣服了，反正他也不穿，摆着白占地方还碍眼。

哪知陆谚深听了之后，立刻把她从怀里拉了出来，“你拿走了？”

“对啊，拿走了。你又不穿，摆那儿占地方还碍眼。”

陆谚深嘴角狠狠一抽，声音冷了，“谁准你动我东西了？”

慕念念汗毛一竖，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

自己竟然脑子一热忘了陆谚深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她也不行。

想到这里的时候，慕念念缓缓低头，缄默不语。

这次又是她逾越在先。

她怎么能忘了，即使他们同床共枕了，也是契约婚姻。

他也还是她的金主呢。

那晚他失控的揍赵良，也只是不想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玷污吧？

对他来说，她只是花钱雇来让陆奶奶安心的“演员”，他们之间的男女关系，也只是应了陆谚深曾经那句人尽其能物尽其用……

“对不起”

慕念念压下心底凉凉的感觉，抿了抿唇，决定识相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