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九章 金莲瓶儿乐得其所(1 / 1)江上月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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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春梅将摆放在桌上的那一盘果子与那一盘点心反复挪了挪,使之摆正。

心下回味着武松的音容笑貌,想着想着,不禁是会心一笑。

那日在清凉江边,她第一眼见到武松时并不感觉如何,甚至感觉这就是一个没几分章程的傻大个子而已。

但她经过了解和接触之后,心中早已卸下了对他的轻蔑。

平心而论,她能够配得上武松吗?

武松在清河县里混得风生水起,在官府里可谓是平趟,身兼都头与主薄两项要职。

她又是什么了?

她不过只是西门庆府上区区的一个丫鬟罢了,除了心比天还要高些,着实再没其他。

庞春梅回过神来时,眼见吴月娘正上上下下的在她身畔打量,庞春梅微感诧异,问道:“夫人,您在瞧什么?”

吴月娘神情里有些欢喜之情,轻轻拍着庞春梅的香肩说道:“瞧瞧我们春梅长的,如花似玉不说,身子生得也是前凸后撅。”

庞春梅被吴月娘看得不好意思,轻声窃笑道:“夫人实在过谦,春梅没有那么……”

吴月娘立即打断道:“今日我好生将你一番打扮,倒是要看看,你能美到何种地步。”

话音刚落,吴月娘便将庞春梅拉了出去。

整整大半日时间,吴月娘又是带着庞春梅去衣庄做衣裳,又是拉着庞春梅去买胭脂水粉。

回家时,都已是下午的未牌时分。

吴月娘让庞春梅端坐在镜前,吴月娘定睛细瞧,不禁感叹:“好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人。”

庞春梅瞧着镜中的自己,心中喜悦无尽。

将吴月娘的银簪儿从桌上拿起,斜斜插在发鬓上,继而,冲着镜子嫣然一笑。

如此这般,吴月娘心中已有了底,当即便派小厮去了一趟天汉桥边,决定向武松发出邀请,引领武松和庞春梅再次相见。

然而小厮却得到消息,说武松近几日都不在清河县,出外办事了。

小厮乘马回来后,向吴月娘禀明了,吴月娘起初还不信,口口声声说着:“来旺你是不是没有问明白啊,人家武都头公事繁忙,怎么可能不在清河县呢?”

小厮来旺说道:“夫人,这可是那姓潘的妇人站在门口亲口告诉我的。”

吴月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禁是扼腕叹息。

既是如此,此事便要推迟了。

庞春梅一直端坐在镜前,学着大家闺秀那般将两只玉手缓缓放在双腿之上,望着镜中,细心管理表情。

一颦一笑,均是适中。

倘若笑得多了一分,似乎便不够端着。

倘若坐的歪了两寸,似乎便不成体统。

吴月娘虽心中可惜,但见庞春梅一番捯饬之后如此一表人才,心下仍旧欢喜不尽。

且说潘金莲和李瓶儿二人在家中相处和谐,时时以姐妹相称,不分彼此。

往日武松在家里时她二人尚且有些拘谨,武松不在家了,她二人反倒乐得其所。

往往是白日时分李瓶儿便命丫环锦夏整治一桌酒菜,一路畅聊,直至畅聊到夜幕四合掌灯时分,她二人仍旧不肯歇息。

此刻,已是夜里亥时二刻。

潘金莲同着李瓶儿吃喝了整整大半日,眼下肚皮撑鼓鼓的,和李瓶儿一样,肚里装满了酒菜。

潘金莲早已微醺,此时左手托腮,右手轻推李瓶儿香肩。

这般说道:“妹妹你好生有趣,官人先前在户房里当差那一个月里,你趁我居家无法外出,便一再勾搭官人。”

“到头来可能好了,你先和大人成亲,当真不知那花子虚在地下究竟做何感想。”

李瓶儿早已吃够了酒,身子轻轻摇晃,一面颤笑着,一面拿眼睛瞧着地面,用手一指,笑道:“姐姐你信不信?其实花子虚那死鬼的尸身被我埋在地下。”

潘金莲撇了撇嘴,只是拿眼睛白她。

李瓶儿颤笑着轻轻推搡潘金莲,道:“那都已时过境迁了的,姐姐你心中无须记得那个,不打紧。”

潘金莲脸上笑容荡然无存,为自己斟酒,摇头叹道:“姐姐我今年二十五岁,妹妹你二十二岁,姐姐比你年长三岁,按说该有个当姐姐的样儿。”

“自从我拉着我娘将武大那三寸丁谷树皮合谋害死,住进这天汉桥边以来,吃穿用度全都仰仗着你,按说我便更该有个当姐姐的样儿。”

“可先前之事我记在心中,难以抹去,其他暂且不提,单说官人这一事,妹妹你可对我不起。”

李瓶儿渐渐也不再笑了,点头道:“咱两个人此生都不易啊,既是有缘做了一家人,今生便要珍惜这缘分。”

潘金莲将酒杯端起,轻抿了一口,旋即又将酒杯放下,伸出食指指着李瓶儿的脸,正要说话,忽听得丫鬟欢儿在外一声惊呼。

“快快出来看!”

李瓶儿和潘金莲相视一愣,随即速速离桌,一路快步走到外面。

欢儿用手指着第一进院大门外,急声道:“外面有一伙口音奇怪的人经过,正在调戏隔壁孙员外家的两位娘子!”

潘金莲自是不知什么孙员外,李瓶儿则是眼前一亮,用手拉住潘金莲,朝着第一进院快步跑去。

来到门口,只见大门嵌了点缝,锦夏正趴在门上瞧热闹。

李瓶儿命锦夏闪开,拉着潘金莲走到门口,顺着门上缝隙朝着外面瞧了出去。

只见那是一伙身穿羊绒兽皮之人,口音果真甚为奇怪,显然并非大宋之人。

孙员外的两位娘子眼下被这伙人围拢着,想要呼喊出声,然而两位娘子的嘴却被这伙人用抹布死死地塞着。

只听得为首之人大笑道:“这小妇人到底是要嘎哈啊?中原大国果真非同凡响,在咱们那嘎达,如此等美貌的妇人,老鼻子少见了!”

另一人的一只手已然没入衣领,颤笑着道:“可真他娘的尿性,咱回去之后不管咋吹,可都没人敢说咱们扒瞎,哈哈!”

又一人显是已然急不可耐,厉声道:“你瞅你那二椅子的德性,你要稀罕她就赶紧整啊。”

“你又不整,只是一个劲儿在这旮沓磨磨唧唧,你说你咋这么招人膈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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