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4章 陛下是不是忘了,您的王位是谁争来的?(六千更新!)(1 / 1)精品香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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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弟大秦第一纨绔第184章 陛下是不是忘了,您的王位是谁争来的?六千更新!

蒙毅吓了一跳。

蒙骜反应大的超乎了他的想象。

时间过了丑时,也就是过了凌晨两点。

这个时候去咸阳宫找始皇帝,实在是太急切了。

“大父大父。”

蒙毅拽着蒙骜胳膊,急声劝道:“天色太晚了。”

老将抽出手臂,怒容满面,一边穿衣一边大声斥骂。

“晚个屁,我打仗时多少次都是夜袭。就应该把你扔战场上多待几年,你都不如长平之战那个叫赵括的崽子!”

“大父,陛下应当睡下了,等天明再去罢。”

“紧急军情到了,主帅睡着了,就能明日再汇报给主帅?兵贵神速,十万火急,等不了!”

蒙毅无奈。

知道拦不住自家大父,只能让下人去备好车马,好一会随蒙骜入宫面见始皇帝。

这也就是蒙毅为掌管咸阳事务的内史,所有城防军尽皆给蒙毅管辖。

但凡换个人。

就算是身为丞相的李斯,王绾,想要在宵禁时分大张旗鼓地外出,也是件麻烦事。

自有下人拿来蒙骜战甲,那战甲上遍布兵器在其上的噼砍伤痕,密密麻麻,一看就是久经战事。

“大父,入宫便入宫,这战甲可能不穿?”

蒙毅劝说道。

战甲是上战场时的穿戴物事,入宫见始皇帝穿着战甲,是对始皇帝的不尊重。

虽然很久没有穿战甲了。

但蒙骜穿时没有一丝陌生,很是熟练地穿戴整齐,这已经是肌肉记忆了。

又抓起挂在墙上的秦剑,将其别在腰间,气愤异常的蒙骜狠狠地瞪了蒙毅一眼。

“老夫就要穿这一身去见陛下,你这鸟人事忒多,别跟我进宫!”

你老事是不多,但你老事大啊。

我不随你老入宫,万一你老叫陛下鸟人可如何是好。

蒙毅相信,其大父绝对做的出来这种事,蒙骜急眼谁都骂。

蒙毅只是不应,却也不敢再多言语。

蒙骜眼见蒙毅不再啰嗦,也就不再喝骂什么,生着气。

披着甲,拿着剑。

行路有些蹒跚地出了屋舍。

这股冲劲,依旧是当年战场上的冲劲。

但这身体,可不是当年战场上的身体了。

“你三人,随我一道入宫!”

蒙毅点上三名城防军,跟在蒙骜身后出了屋舍。

这一夜。

宵禁下的咸阳城。

有数驾马车在驰道上奔驰,轰隆隆的声音盖过了夜色,打破了宵禁的寂静。

数条街道的住民,都听到了踢嗒踢嗒的马蹄重击地面音。

夜间宵禁,在咸阳城内能有奔马声,就应该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民众们大多不关心又出了什么大事,他们只觉得这马蹄,马车声响极为吵闹,吵他们睡梦。

无论发生什么大事,都与他们无关。

但若是没睡好,明日没有精神,做工时完不成任务,他们就活不好了。

咸阳宫,夜色下蹲踞。

如果不是宫墙上那一个个燃烧的火把,这尊庞大皇宫只看轮廓,就像是一尊沉睡的异兽。

咸阳城墙上的青砖很新,只有风吹雨大的痕迹,而没有刀噼斧琢。

自秦孝公迁都到咸阳,在咸阳修建了这么一座巨大宫殿以来,咸阳宫就没有经历过战事洗礼。

虽然咸阳宫的宫墙很厚,比咸阳城的城墙还厚,但却从来没有被挠勾,长戈的兵器破坏。

自咸阳成为秦国都城以来。

没有任何一场战事,能够打到咸阳城,打到咸阳宫。

历经了一百多年,历任秦王不断修缮,不断扩增咸阳宫。

咸阳宫的城墙也随着不断外扩,不断加厚,不断加长。

如今的咸阳宫,虽然没有经过战争检验,但也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安全的宫殿群。

而今日。

疑似战争的检验,来了。

宫墙上,持着长戈执勤的郎官听到了战马奔驰之声。

如今是宵禁,哪里来的跑马声?

他们还以为执勤执久了,耳朵出现幻觉听错了,纷纷和就近的执勤同僚对视了一眼。

同僚眼中,是和他们自己眼中一样的疑惑。

两个疑惑掺在一起,就变成了慎重,警戒。

用力握紧手中长戈。

郎官们都将视线转移到咸阳街道中央的宽敞驰道上。

听着那马蹄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郎官们就知道来者距咸阳宫越来越近。

咸阳宫墙上,官职最高者是一名上郎。

上郎扒着城墙,凝视那黑乎乎的驰道。

“把那些弓箭都拿出来,一会听我命令。”

“唯。”

自有郎官去取弓箭。

城墙上的郎官们一听上郎这么说,一个个没有一个面有忧色,反而个个都是面有喜色。

有仗打,就意味着有战功。

有战功,就意味着能加官进爵。

身为秦国禁卫军的郎官们,可不像后世某个王朝禁卫军一样,都是样子货。

唯有在战场上表现出色的秦军锐士,才有资格成为郎官,保护他们的王。

打仗,这些郎官们根本就不带怕的。

当郎官们放下长戈,去拾取弓箭时,马蹄落地的频率也在逐渐降低。

宫墙下的夜色被一通搅弄,就像是黑芝麻湖中,有个勺子在转来转去。

上郎知道,这群不速之客已经到了。

按照秦律,上郎现在就可以下令放箭了。

不管是什么人,胆敢夜闯咸阳宫,格杀勿论。

“弯弓搭箭!”

“唯!”

这面宫墙上的郎官们都异口同声地应喝。

铮铮铮

一个个弓弦快速绷紧,发出满弓的声音。

所有郎官们都弓开如满月,搭在长弓上的利箭,在月光下闪烁寒光,随时可能射穿夜色,射穿皮肉。

“城下何人!不知这里是咸阳宫乎?尔等是在寻死乎!”

上郎厉喝道。

声音压过了没有彻底消停的马蹄踢打之声,足以让宫墙下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是我!蒙骜!”

苍老,且厚重的声音,自城下向上传出。

声音不严厉,但是很威严。

是蒙公?

这声音好像确是蒙公。

蒙公怎会夜间来到这里?

等着城下回应的上郎身子全都藏在宫墙后面,没有露一星半点在外。

他稍微琢磨了一下,拿起火把架上的火把,顺着垛口就扔到宫墙外。

没有火把照明,光凭月色,上郎根本看不清宫墙下人员模样,只能看个轮廓。

很快,那火把就有人捡起。

上郎找了一个盾牌拿在手里,身子站到垛口处,眼睛以下全部用盾牌遮挡,看向城下。

那火光跃动处。

正是身披战甲,怒容满面的蒙骜。

上郎咧嘴一笑,眼中警戒去了大半,随手将盾牌扔在身后,双手抱拳。

“拜见蒙公。”

“老夫要见陛下。”

“蒙公见谅,无陛下谕令,小子不敢擅开宫门。”

“那你还在这跟老夫屁话!还不赶紧回去通传!”

“是是是,小子这就派人去报!”

上郎赔笑着,扭头随便叫了个郎官。

“去将此事报与章郎中令知晓。”

“唯。”

下郎领命,快步而去。

“收起弓箭。”

“唯。”

听到长官和蒙骜对话,这些郎官们就是一脸不甘和欢喜。

不甘是因为到手的战功没了,欢喜则是偶像蒙骜到了。

他们纷纷应声。

放下弓箭,重拾长戈,个个都站在城墙垛口处,既能看到蒙骜,又能让蒙骜看到他们。

“蒙公稍待,一会就有回复。”

上郎先占领了一个垛口,探着脑袋和城下的蒙骜言说。

“蒙公可还记得李郡,那是我阿父。阿父教小子兵法时,说当初蒙公就是这么教他的。阿父总言蒙公英勇不可挡,下城池如下水,小子是听着蒙公事迹长大。”

蒙骜举着火把对着上郎,破口大骂。

“混账!执勤时一个个不站在掩体后面,恨不得鸟都露在外面。李郡就是这么教你带兵的?老夫帐下没有这号鸟人!”

在蒙骜面前丢了大脸。

上郎神色尴尬,转回头恼羞成怒,冲着执勤郎官们小声破口大骂。

“都给我滚回城墙后面!站在垛口不怕被弓箭射死乎!一群蠢货!”

“唯。”

“唯。”

“唯。”

“……”

郎官们参差不齐,极不情愿地应声,一步步挪到了原本执勤岗位。

上郎继续探出头,恭维着道:“这可不是小子领兵无方,他们不过是都想看一眼蒙公真容罢了。”

“看个屁!老夫又不是娘们屁股!有甚可看!老夫带的兵要是跟你们这群鸟人一样,长平之战就被赵括那崽子凿穿了!你再敢把你那鸟头伸出来,老夫进去就给你剁了!”

上郎讪讪一笑,把头缩了回去,扯着嗓子喊。

“蒙公莫气,你老要气坏身体,阿父非把小子生撕了不可。”

“撕了最好!男人不上战场,在宫里混个屁!李郡干的什么鸟事!”

“……”

秦军半数是蒙家,这话,并不是一句空话。

蒙骜从秦昭襄王时期就领军作战。

秦孝文王时期也在打,秦庄襄王时期还在打。

最后到了始皇帝时期,蒙骜还是打了好几年。

这几十年,蒙骜自己都不知自己带出了多少兵。

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都已经死了,死在了七国战场上。

但活下来的那绝少部分,每一个,都是秦军中坚力量。

李郡将军,就是其中之一。

而如李郡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章台宫。

郎中令章邯身穿黑色甲胃,其上有两个骷髅头外饰,大步行到章台宫前,被章台宫外的郎官们拦下。

“止步!”

章邯依言止步,沉声道:“盖聂何在?”

一郎官轻敲章台宫宫门,一个宦官半开宫门,目视郎官,以目相询。

“章郎中令要寻盖先生。”

“诺。”

宦官关门。

很快,章台宫宫门再开。

一袭白衣的盖聂走出来,看着章邯,不言不语,冷硬着一张脸,以目相询。

章邯心中不快。

你拿我当普通郎官,当你下属了是罢?如此目中无人,陛下怎选了他代替赵高!

以前赵高为行玺符令事时,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章邯,每次都很郑重。

若是换做平时被这么轻待,章邯此刻肯定会和盖聂较一番劲。

但现在,章邯没那个时间,没那个精力去和盖聂较劲。

隔着两个郎官交叉的长戈,章邯沉声道:“陛下可睡下了?”

盖聂点点头。

一句话都不愿与我章邯言说?好大的架子!倒像是我与你汇报一般!

章邯强忍着怒意,继续言说:“蒙公就在宫墙外,求见陛下,陛下何时会醒。”

如果是赵高,这时候就能听懂章邯的言外之意,章邯是在请赵高去叫醒陛下。

这样说的目的是,有臣子拜见,臣子要等始皇帝睡醒,再被接见。

如果直接说蒙骜来了,你去把陛下叫醒。

那就是臣子拜见,始皇帝被叫醒,接见臣子。

不要小看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

都城居,大为不易。

皇宫行,谨小慎微。

就是这么一件件看似多余的小事,才是一个人能够脱颖而出的关键。

古代官场如此,现代职场亦如此。

“辰时会醒。”

盖聂如实说道,语气冷硬,他不是混官场的人。

章邯终于听到了盖聂回复,但他宁可盖聂不回复他,直接转身回去叫始皇帝。

他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盖聂,眼珠子里满满的疑惑。

???

我是真问你这个?

我跟陛下这么久,我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会醒?

你进去把陛下叫醒啊!

竖子什么都不懂,刚愎自负,差赵高远矣,到底是怎么被陛下看中的?

盖聂眼睛里,也满是困惑。

“还有事?”

没事你怎么还不走?

章邯仔细打量盖聂,他怀疑盖聂不是不懂,而是在故意刁难他。

看了两眼盖聂困惑双眼,觉得应该不是。

就算要刁难我章邯,也不会挑这种事刁难我,这是误陛下大事。

无奈,章邯只好带着气,将话说开说透。

“请唤醒陛下,此事需陛下定夺。”

“诺。”

把陛下叫醒你直说不就好了?

最后疑惑地看了章邯一眼,盖聂关门去扒拉始皇帝去了。

很快。

隔着一扇门,始皇帝毫无睡意,雄浑宽厚的声音传入章邯耳中。

“带蒙公进来。”

“唯!”

章邯大声应下,以最快速度奔向咸阳宫宫门处。

他这一路上没有停下一步,没有答过一个口令。

因为没有一队郎官,能看到疾速奔行的章邯。

章台宫内。

始皇帝用冷水清洗了一下面目。

冰冷的水在始皇帝脸上穿达凉意,彻底驱散其身上残留的暖意,睡意。

始皇帝批奏章到深夜,还没有睡下一个时辰就被叫醒。

换做常人在这种境遇下被叫醒,怎么都要有起床气。

始皇帝也有。

他用冷水洗脸时,加大力度,使劲捧了几捧水砸在脸上,这就是他的宣泄了。

有专门为始皇帝更衣的宫女上前,始皇帝摆摆手示意不用。

拿起衣物,始皇帝很快就穿戴整齐。

更衣宫女为始皇帝穿衣,确实形象更好些,但太浪费时间。

所以除了上早朝这种时候,始皇帝都不愿意让更衣宫女上前。

始皇帝做梦也想不到,日后会有皇帝离了更衣宫女,宦官,连穿衣服都不会。

“去取一石奏章来。”

始皇帝吩咐两个宦官。

“唯。”

两个宦官,只有一个年轻的快速回了始皇帝。

另一个年长些的宦官是随始皇帝很久的老人。

他低着头,拱着手,焦急地劝说道:“陛下已批阅了一石奏章,不可再批阅了,陛下要保重圣体啊!”

“聒噪!蒙公到来最少还要一炷香时间,朕就干等着乎?速取奏章来。”

咸阳宫很大。

从咸阳宫宫门,以常人脚程跑到章台宫,要二十多分钟,也就是一刻钟加半盏茶的时间。

夜间郎官们巡逻,在咸阳宫行走时不时要对暗号口令,这时间拖得就更久了。

蒙骜肯定不能被章邯带着飞,所以始皇帝才说蒙骜会一炷香到,喝酒是半个小时。

年长宦官单膝跪地,声音中隐有哭腔。

“陛下积劳成疾,夏太医千叮万嘱,要陛下多加休息。陛下每日睡得还是比我还少,如此下去,就是吃再多药,陛下身体也恢复不来啊。”

“要你去你就去,算了,你。”

始皇帝随意又指了一个宦官,打算叫这个宦官随年轻宦官去搬奏章。

“陛下,小人去。”

年长宦官见始皇帝心意已决,只能是抹着眼泪,随年轻宦官去搬奏章。

始皇帝在桌桉前刚坐下,盖聂走到始皇帝身前,始皇帝疑惑抬头。

“请陛下伸手。”

“作甚?”

“诊脉。”

“你除了会剑术,还会看病?”

“医武不分家。”

始皇帝疑惑着伸出手,盖聂并拢双指,将两根手指第二关节搭在始皇帝手腕间。

始皇帝看着手腕上的剑指,好笑地道:“你这也是诊脉?”

医者都是用三根手指指尖放在手腕,感受数根脉络跳动强弱,断病言疾。

始皇帝从来没见过像盖聂这种诊脉方式。

盖聂确实不会看病。

让他感受脉络跳动,他能感受到是肯定的,但他根本说不出脉络如此跳动是什么病症。

但医武不分家这句话也不是空话。

武功高强者,奇经八脉无不打通,以便内力畅通无阻。

如此强者,就可通过内力探知他人身体。

比如盖聂,就能通过剑气,检查始皇帝身体中,有无气血淤堵之处。

若肩胛骨淤堵,那就可能是肩周炎。

盖聂专心感受剑气,没有应始皇帝调笑。

当他二指脱离始皇帝手腕时,深深地看了一眼始皇帝胸部。

“陛下肺,心,有淤结。再这样下去,陛下活不过二十年。”

始皇帝澹然地收回手,笑了笑:“你倒是未骗朕,还真能看出些。你夏无且说的仅多了两年,他说朕只有十八年寿。”

盖聂还要再说些什么,两个宦官抬着一石奏章进来了。

始皇帝摆摆手不让盖聂说下去,指了指奏章要盖聂去取。

盖聂就不说了,默默取奏章,翻奏章。

如此听话的盖聂,让始皇帝有些诧异。

他抬眼看了盖聂一眼,却难以透过那张面瘫脸,看到盖聂的心在想什么。

一炷香后。

老将披甲执剑,来到了章台宫门前。

章台宫宫门大开,始皇帝走出章台宫,扶着蒙骜手臂,亲迎蒙骜入内。

未让蒙骜卸甲。

未收蒙骜之剑。

“盖聂,章邯留下,其余人都出去。”

在始皇帝记忆中,自十年前那场蕲年宫之变后,蒙骜就赋闲在家,没有穿过战甲。

是以今日第一眼看到蒙骜披着战甲,手中拿着秦剑。

始皇帝就知道,蒙骜这次入宫,定有非同小可的大事。

披甲执剑。

只为杀人。

杀什么人,需要夜闯咸阳宫?

始皇帝心头阴翳,不详预感笼罩心头。

是以带蒙骜入章台宫第一件事,就是屏退左右。

始皇帝神态认真,严肃。

请蒙骜在其身前落座,两人中间隔着的是堆放奏章的桌桉。

“蒙公今夜入宫,所为何事。”

蒙骜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奏章,以及没有干涸的砚台,脸上怒色去了许多。

老将摘下腰间宝剑,搁放在桌桉上。

带着剑鞘的宝剑落在桌桉上,起了一声闷响。

蒙骜这一下虽然没有刻意重放,但他也没有刻意轻放。

不管他怎么放,在始皇帝面前有放剑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不敬。

始皇帝神色没有变动,没有说话,他在等蒙骜开口。

“陛下是不是忘了,陛下的王位,是谁为陛下争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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