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犇这决心下的容易,可这事情是不好做的。
第一,他回来,能做啥。
这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了。
在这片落后偏僻的土地上做点事情那可是最不容易的事情,农村发展这方面他也算是研究过,毕竟这和粮食贸易息息相关的,他也算是有话语权。
虽然这几年农产品的发展趋势很好,而且很多地方支持农村创业,这一行其实有前景,但是投资大,周期长,而且不稳定因素太多了。
农业种植,有时候那就是靠天吃饭的。
当然,如今这个时代了,科学种植才是出路,可这方面的投入更大了,他那点资本,未必能撑得住啊。
第二,最关键的一点,他爷爷很倔的一个人,想要让他同意,那比想好自己能做啥,难得多得多了。
他爷爷在村里面,有名的赵老蔫,脾气不好,而且和他一样的倔,不应该是说赵犇的那点倔劲就是遗传他的。
他要是不同意的事情,你硬来,他估计能闹出大事情来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是不可能的,真逼急了,他能拿着一瓶敌敌畏直接威胁赵犇。
这让赵犇脑仁疼啊。
……………………
接下来两天,赵犇开始摸透了这石葫芦的用法了,早晨的时候,这葫芦会有些发光,你把手放上去了,会感觉有一丝丝的吸力。
赵犇尝试了几次,基本上都是月落日起的时候,这葫芦好像能吸收天地之间最精粹的日月精华。
然后每天能倒出来两滴甘泉。
一开始赵犇对着甘泉用法还没有太过于了解,除了能让他伤口自动愈合之外,其他有什么用处,还真不好说。
但是又一次,赵犇无意之中,把一滴甘泉,低落在屋头那一颗已经枯死的老榕树头上面,结果第二天,他发现,这可大榕树头开始长出新芽了。
这颗大树是赵家建房子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但是从赵犇出生以来,它就已经枯死了,听爷爷说过,是又一次被雷电击中,然后就枯死了。
已经枯死几十年了。
没有任何反应。
好几次赵家的人都想要把他给砍掉了,但是爷爷觉得这是祖辈留下来的树,留在那里就留在那里了,不影响,所以就没有允许。
但是从赵犇有记忆以来,这棵树都是干枯的状态了。
可没想到,吃了一滴甘泉。
它居然枯木逢春了。
长出新芽,等同于这棵树能重新长起来了,这可是死而后生,毕竟树虽然是一种植物,但是也是一种生命。
这让赵犇对石葫芦流淌出来的甘泉,更加的感觉到神奇了。
赵老蔫在山上的果树林里面,大概种植了三四颗的油桃树,今年已经打果子了,但是果子长的良莠不齐了,管理并没有到位。
其实这也是赵老蔫当初在种植油茶的时候,没有树苗了,想着还有一些整出来地,就随便种植了几颗油桃树。
这些年管理油茶的时候,就顺便理一理,并没有怎么去管理。
赵犇就想着试验一下这石葫芦的甘泉了。
他把一天积累下来的两滴甘泉,倒进了大概一升的水里面,然后给这几颗油桃树给浇上。
而且连续三天,他都把甘泉给浇在了这几颗油桃树上了。
然后等到第四天,他去山上看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几颗油桃树上的果子,明显发生的质变,本来一个个大大小小良莠不齐的果子,却长的圆通通起来,看起来就好像是天上的蟠桃一样,非常漂亮。
这让赵犇更加确定了,这石葫芦是和种植有关系的,他能让枯木逢春,也能拔苗助长,甚至能让果实变的更加好。
这一个发现,让赵犇对自己回来种地的决定,更加的坚决起来了。
有挂在手。
他不相信,他一个学农业出身的重点大学的大学生,回到农村,还就没有前途了。
………………
庭院里面。
赵犇摇晃着椅子,拿着电话,正在对着电话说:“许哥,我可能不回去了!”
“那准备去哪里?”
电话的那头,许登有些意外,却又感觉不太意外,他知道赵犇是一个有能耐的人,即使被打压了,在这一行,也能做下去。
不过在魔都,总就是有些掣肘,毕竟集团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准备就留在老家了!”
赵犇笑着说道:“回来才发现,其实我老家还挺美的,山清水秀,每天睡醒了之后,不必面对如同魔都那钢铁丛林一般的压抑感,整个人自然就心情都好多了,再说了,我本身就是学农业出身的,当初我在街头派传单的时候,用了些手段,打动了你,让你觉得我有销售这方面的天赋,进的公司,做的也是销售方面的工作,其实我学的还是农业的知识,我想在着这方面,我还是有些希望能混出一些前途来的!”
“农业不好做啊!”
许登轻声的说道:“想要做大,得有大集团支持,小大小闹,风险又太大,这些年,你见过的案例就不少了!”
“我知道!”
赵犇笑了笑:“但是我想要试一试,你也知道,我穷孩子出身,当初能读高中,大学第一学期的学费生活费,那都是村寨里面的叔叔伯伯亲朋好友凑钱,才能读上书,这几年拼着拼着,都有些忘本了,学了一身本事,怎么也要回报家乡!”
“回报家乡的方式很多种,比如你能捐钱,不一定用这种方式,你自己的前途未来,还是要想清楚才行,你在这一行做的这么多年,哪怕集团里面的那些人想要封杀你,可你掌控的渠道也不是他们能撼动了,毕竟是你这些年经营出来了,你那些渠道合作商,和你的交情比较深一些!”
许登劝告说道:“所以你换一个环境,重新来过,不是问题的,可不要因为一时意气,一时的挫败,葬送了自己的未来和前途!”
“这方面,我想过了!”
赵犇沉思了半响,说道:“其实掌控的这些渠道,都是比较虚的,因为供货商都在集团哪里,我没有货,那什么来支持这些渠道的支持,粮食贸易的上游始终是农业,我想要试一试,能不能在这方面打开局面!”
“原来是有计划的!”
许登顿时笑了:“既然这样,我就不多说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西南和西北那块,我还是能说上话的,特别是西南分公司的总经理,罗胖子,和你我交情都不错,关键时候,要开口,不能自己撑着!”
“谢了,需要的时候,我会开口的!”
赵犇点头,然后道:“有空来我这里散散心,有时候被大城市束缚太久了,人都不舒服了!”
“也对!”
许登苦笑:“可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可没有你这么潇洒!”
他不是赵犇,没有赵犇这么有原则,赵犇能为了坚守自己的原则,为了自己手下的人,宁可和集团闹翻,他没有这么潇洒,人到中年,有时候学会忍让,才是生存的关键,毕竟房贷,一家人的开销,仿佛每天都如同一座大山压在自己的头上。
………………
赵犇这边才挂断电话,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如同猛张飞一般黑的脸,瞪着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
“爷爷!”
赵犇有些心虚。
“我说这几天我老催你回去,你一直拖拖拖!”赵老蔫手里面拿着的是刚刚从地里面翻土的锄头,二话不说舞动起来了:“感情你是真的动了心思要回来啊!”
“爷爷,有话好好说!”
赵犇二话不说,跑起来了。
“说啥,啥都不用说了,这件事情老子是不会同意了!”
赵老蔫信奉棍棒下出孝子:“你现在,立刻去收拾行李,然后马上给我回魔都去!”
“爷爷,你不能不讲道理啊!”
赵犇绕着院子跑起来了,一边跑,一边说道:“我这回来,不也是为了能孝顺你们二老吗!”
“孝顺个屁,你在城里面过得好,就是孝顺我们了!”
赵老蔫一边舞动这锄头,一边追着赵犇,还一边对着里屋的老伴说来:“老婆子,给他收拾东西,让他滚回魔都去!”
“爷爷,不带这么耍赖的,你就算把我赶回去了,这脚长在我身上,我想要回来,不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赵犇大声的说道。
两人的追逐很快引来的村里面无数人的围观,有人站在门口,有人站在石头垒城的半人高围墙旁边,笑着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