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公寓楼的左边，关小雅和贝娜的住宅区域。

一间房间内，关小雅侧过脑袋，把被子卷起，然后死死地抱住，梦里，正在和某个男人约会。

一只手伸来，在她的肩膀上碰了碰。

关小雅身子动弹了下，没有醒来，反而把被子拉得更高，抱得更紧。

见此，贝娜安静地笑了笑，没有继续打扰她，一个人先到洗手间清理个人卫生。

随之不久，她就换了身衣服，脸上精神饱满地走出。

来到公寓楼大厅，本想着下楼到附近买点早餐。

却没想到，此刻，公寓楼的大厅里，有着一道身影比她起得还要早。

他站在大厅窗口处，迎着清晨的风，手里拿着张照片，目光凝视远方，看着逐渐苏醒过来的城市。

“姜阎？”贝娜走来，在姜阎身后喊了一声。

姜阎回过头，发现是贝娜后就把手里的照片收起，回道：

“早啊。”

“早。”贝娜点点头，而后注意到了姜阎那有些暗淡的黑眼圈，就道：

“看来你睡得并不怎么好，是因为刚来的缘故么？”

“是卢森的呼噜声太吵了，一时间还没习惯。”姜阎嘴角微起，笑笑。

“这样啊……嗯，我去买早餐，需要帮忙么？”

“如果不介意，可以一起么？”姜阎反问。

“那是自然。”贝娜点头。

之后，她就和姜阎一起下了楼，到附近买早餐。

公寓楼里其实有配置好的厨房，但厨具还没有齐全，应该是克波尔忘记了，也没有提前准备好食材。

所以，前几周，住在这儿的关小雅、贝娜以及卢森都是选择外出解决饥饿问题。

路上，贝娜安静而祥和。只是两人如果不说话，会有一些尴尬。

因此，姜阎先开口道：

“关小雅还没有跟我说，你和卢森负责什么。”

自己和关小雅负责接待委托顾客，贝娜和卢森也是新人，他们的具体工作还不清楚。

贝娜伸手，把刘海上的发丝往耳朵旁边轻轻撩起，然后挂在上边：

“嗯，我和卢森的工作一样，是简单的整理会内书籍，和随时接应执行者，确保他们的信息安全，然后送回交给上级。”

姜阎点头：

“看来也不轻松。”

“你们也一样……哦，到了。”贝娜抬头，站住脚。

眼前是一家早餐买点，姜阎简单看了下，大多是包子豆浆之类。

负者店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嗯，和贝娜一样的金色头发，但颜色更深些。

看得出来，也应该是一位外国人。

“你好……噢，这不是贝娜小姐么？你是带你男朋友一起来买早餐么？你男朋友真英俊。”

在看到贝娜的那一刻，女人表情有些惊讶，从语气来看，对方是认识贝娜的。

贝娜上前，做了个“嘘”的手势，而女人也会意，很快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有些不好意思，对姜阎道：

“抱歉，抱歉。”

“没事。”姜阎笑笑，礼貌回了一句。

“你想吃点什么？”女人主动问起姜阎。

姜阎看了一眼包子豆浆的标价，还好，还算合理的价格范围。他时长不多，也不会买太多且昂贵的东西，因而道：

“一杯豆浆，外加一份小笼包。”

这里的小笼包是两个一起包装，一份里边有两个。

以前，也就是一周前姜阎还买过给姜楠楠，那是一种回忆。

“好的。”

女人点头，快速把小笼包装好，然后和豆浆一起交给姜阎：

“谢谢。”

“不客气。”姜阎把它们收下。

“嗯，我和他一样。”

这时候，贝娜也说道。

“终于舍得变换口味了么？”女人笑笑，也给贝娜准备了同样一份。

之前，贝娜总喜欢只喝一杯豆浆，别的不买，或者说只买一个鸡蛋，吃的很少，这是她头一次在这儿买小笼包。

贝娜给了女人一个微笑，没说什么，然后和姜阎一起，伸出右手上的时长计数手环。

女人见此，也微笑地伸出自身的计数手环，和对方轻碰了一下。

很快，她手环上就更变了数字：

+3时长。

+3时长。

总共增加了6时长。

在之后，双方简单告了个别，离开了这里。

“其实，她赚得并不多，甚至说很可怜。”在转身走了几十米后，贝娜开口道。

姜阎点头，他自己也清楚，像这种做小生意维持生计的，已经算是被社会抛弃的人。

某些时候，他们售卖出货物所赚到的时长，还抵不过摆摊的时长。

所以，他们往往就会堵，堵哪天能碰到更多的客人，哪里可以见到更多的客人。

因而，他们售卖的地点，往往是不固定的。

只是，和其他走上犯罪的人相比，他们这些坚持做小生意的，已经很好了。

姜阎从不会因为某些人穷迫时而流露出不一样的神色，反而会选择尊敬，因为，他自己也是穷迫的一员，甚至，比他们更加糟糕。

如果不是克波尔，估计现在，他仍然会在大街道上，边谋生的同时，边各处寻找姜楠楠和筱凌月。

换句话说，克波尔这是帮助了自己，和之前的沈乔楚一样。

“怎么了？”见姜阎又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贝娜停下脚步，问道。

“没什么，我们到了。”姜阎上前，把公寓大门打开。

贝娜跟上，与他一起回到了公寓大厅里。

“啧啧，行啊姜阎，这才一天，你就和卢森那货色一样，被她迷住了么？”

这时候，一名女孩从大厅左边打开门走出，是仍穿着睡衣的关小雅，她继续道：

“还有你贝娜，都出去了也不舍得帮我买一份，是被帅气冲昏了头脑了么？”

“后一句应该是对你自己说的吧？”贝娜走过来，坐在沙发上开始吃早餐：

“你和卢森一样，不喜欢那家的包子不是么？”

“我现在喜欢了。”关小雅嘟了嘟嘴，就走回房间，把门关上。

“我也没给卢森买。”姜阎在大厅沙发旁坐下，“我不是忘记了，是因为……”

“我清楚的姜阎，之前付时长的时候我看到了。”贝娜把小笼包塞进口里咬了一口，然后轻轻咀嚼几下：

“嗯，还不错。”

姜阎顿了顿，缓了口气，也开始了自个的早餐。

“姜阎。”

而这时，关小雅换了身衣服，再次从房间里出来了，对着他走来。

姜阎看向她，眉头皱起：

“怎么了？”

“吃完后跟我回接待大厅，有顾客。”关小雅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