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佑寒受不了叶辰那挪谕一样的语气，索性道：“就跟你想要把余丁丁在夜色呆过的种种抹掉差不多。”

“这哪跟哪？”

叶辰似乎有些排斥这样的说辞，直言：“我想帮她洗白，不过是想让她一辈子，都安安稳稳地跟在我身边。”

傅佑寒当即挑眉：“这么说，你不打算娶她？”

他和姜沫兮怎么都有结婚证在手，就算相处不下去而离婚，也算负责过。

和叶辰这种只想着和余丁丁恩恩爱爱，却又不打算和余丁丁结婚对她负责的做法，可有明显的区别。

但叶辰说：“娶她？寒哥，你在开玩笑吗？你觉得我们出身在这种家庭，能自己选择结婚对象么？”

叶辰从小就深知，他们在享受着这种家庭带来的富裕生活的同时，也注定未来，只能和不爱的人牢牢锁死一辈子。

就像是他的父母，他们结婚几十年，会一起出席各种社交场合，为两个家庭谋利益。

但私下见面，两人比对陌生人还要疏离，更别说同床共枕了。

看惯了这样的婚姻，叶辰便也知道将来自己是这样的结局。

所以他从成年开始，身边莺莺燕燕不断。

反正最后都要步入那种可怕的婚姻坟墓，倒不如在这可以尽情放纵的年纪，把该体会的都体会一把，也不算枉费此生。

可傅佑寒说：“不是不可能，就看你争不争取。”

就像他和姜沫兮，什么招呼都不打直接领证，也没人能够阻拦得了。

叶辰却讪笑着：“我觉得没必要，反正婚姻那么无趣，就多了张结婚证再一起生活，娶谁不都一样么？关键的，还得看我这辈子宠谁！”

昨天他得到余丁丁后，他就发誓要一辈子宠爱余丁丁。

“希望她结婚的时候，你不要后悔就行。”傅佑寒说。

“寒哥，你放心好了。有我这么宠着，我的宝贝这辈子肯定看不上其他人。”叶辰一副笃定的样子。

其实傅佑寒看得出，余丁丁并不是那么好被拿捏的人，这辈子也不可能无名无份地跟在任何一人身边。

但傅佑寒会克制自己去纠正别人的欲望。

因为人是叫不醒的，人只有痛醒。

只希望叶辰痛醒的时候，还有亡羊补牢的机会……

*

姜沫兮离开包厢后，直接给余丁丁打了电话。

电话里，余丁丁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是她。

“沫兮，我觉得好累啊，我好想一觉睡到时间尽头，这样是不是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累只是一时的，很快就会过去。丁丁，你在家吧，我现在就去找你。”

姜沫兮觉得余丁丁的状态不对劲，所以跟经理请了假，去余丁丁的小公寓找她。

余丁丁租的小公寓，只有一室一厅一卫。

面积小，但被她布置得格外温馨。

余丁丁就窝在落地窗前，眼神迷茫地眺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

她的身边，还有不少空酒瓶。

“丁丁，怎么又喝了这么多酒？”

姜沫兮落坐在余丁丁的身侧，看着那些散落的空瓶子皱眉。

“没办法，不喝酒感觉脑袋快要炸开了。”余丁丁回头，对着姜沫兮笑了笑。

她的肌肤胜雪，五官又生得格外精致，墨发更是如同流墨那样。

不施粉黛，却因略显醉态，呈现出了别样的娇憨，美得像是冰天雪地里盛开的红梅……

只是最让姜沫兮注意的，却不是余丁丁的醉态，而是她穿着吊带睡裙下，脖子和领口处的各种吻痕。

姜沫兮很难不将这些痕迹，与叶辰所说的“干了挺混账的事情”联系起来。

其实这种属于比较隐私的事情，姜沫兮也不确定自己可不可以问余丁丁。

不想余丁丁在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某处后，坦言道：“昨天是我的第一次……”

姜沫兮有些诧异。

除了诧异余丁丁竟然把这些说给自己听外，更加诧异余丁丁竟然是第一次。

对，姜沫兮也没料到，余丁丁是第一次。

不过她从未觉得余丁丁是坏女孩。

而是觉得，余丁丁在夜色那种鱼目混珠的地方，尤其还被叶辰胡闹着送去八楼和四楼过，想要保持住清白之身，应该难于登天。

可余丁丁竟然做到了。

但姜沫兮也明白，这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实，肯定是余丁丁拼死捍卫下来的。

然而这一切，最终也被叶辰这个刽子手夺走了。

姜沫兮可以体会此事后，余丁丁的绝望。

但生活还要继续。

所以，姜沫兮在屋子里找了条毛毯，给余丁丁披在肩上。

余丁丁没有甩开姜沫兮给她披上的毛毯，她只是红着眼眶问姜沫兮：“沫兮，你说身心都沦陷进去的话，还有没有挣脱远离的可能？”

姜沫兮也看她那么难过，干脆拧开了边上一瓶未开封的啤酒。

一口气把这瓶啤酒干光了，姜沫兮才鼓起勇气和余丁丁说：

“我也不知道。不过丁丁，叶少说要让你离开夜色，去当他的秘书，这未尝也不是好事一桩。”

“是啊，这可能是好事。可他阴晴不定的，谁知道我要是再惹他生气，以后下场会不会比去夜色还惨。”

余丁丁也继续喝着酒，对未来的绝望和无助，让她还是忍不住当着姜沫兮的面落泪。

姜沫兮看着余丁丁无助挣扎的样子，猛然间也联想到自己现在对傅佑寒的关系，似乎也是这样。

她害怕爱上傅佑寒，但同时又因为凤鸣即将醒来所带来的不确定，无比珍惜着和傅佑寒相处的每一刻。

只是余丁丁表达得比她更为直接一些，而她则擅长将这些不安都深埋在心底。

被触发的共鸣，让她今夜的买醉念想越是明显。

等傅佑寒接到姜沫兮的信息，带着叶辰赶到公寓时，两個女人已经在飘窗上喝得东倒西歪。

姜沫兮喝得不算多，但身体燥热无比，窝在角落里拉拽着自己的衣物。

余丁丁还爬向她身边，“沫兮，要不要我帮你？”

余丁丁只是想帮姜沫兮解衣服散热。

可傅佑寒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将姜沫兮直接拉进了怀中，一副怕被别人侵犯自己领地的样子，瞥了叶辰一眼：“你管好你的人！”

“啧！丁丁又不是想帮沫兮那啥，你这人……”

叶辰讪笑，但还是上前把余丁丁拽进怀中，免得她碰到姜沫兮，被傅佑寒误伤。

“你个狗东西，别碰我！”余丁丁一察觉到是叶辰在碰她，开始疯狂挣扎了起来。

“丁丁宝贝，我让支付宝多和你聊天，你别这么排斥我行不行？”叶辰又开始用钱哄着余丁丁。

傅佑寒没兴趣听这种墙角，直接打横抱起姜沫兮，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