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苏牧现在的身体相比之前缩小了好几号，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现在看起来就像戏服。

两只手从宽大的袖子中伸了出来，纤细白皙，宛如瓷器一般，这绝对不是成年人的手，也不是男性的手。

用双手摸向自己的脸庞，柔软又滑嫩，光滑白皙的小脸完全无法与之前那满脸的胡渣联系到一起。

头发也变得很柔软，没有之前那种粗糙的感觉。

大长腿不见了，两条腿藏在裤子中，张开，然后又夹紧，笔直的没有缝隙，苏牧表情变得很微妙。

“原来是这种感觉。”

不过，他现在感觉的状态比之前自己的身体好得的太多了，不知是因为身体缩小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具身体拥有那所谓的“肉体完美级掌控”，虽然属性值已经被强制性压制到同一水准，但他感觉‘义体’所发挥出来的实力，绝对高出自己原先那具身体一大截。

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同样1.5排量的发动机，塞进工业垃圾，和塞进F1赛车后表现的差距。

而且很奇怪，苏牧对于这具身体竟然没有丝毫排斥或者违和感，好像这具身体天生就是属于自己的一样？

就连那原本不知道具体的“肉身完美级掌控”，他也能感觉到与这个能力完美契合，没有丝毫陌生感。

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种情况，就像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至今身上所发生的这一切。

心里带着古怪，他很想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

他从床上站了起来，不过他显然忘了自己现在身体的腰胯只剩盈盈一握，因此原本的裤头就变得很宽松，毫无意外的，里外都滑落了下来，顿时凉飕飕的。

苏牧小脸抽搐，无奈弯腰低头重新把裤头提了起来，又把裤腿卷了好多圈，才把脚和小腿露出来。

双手提着裤头走进卫生间，那动作看起来很滑稽，又意外的呆萌。走进卫生间对着自己，打量了自己新的形象，苏牧看到镜子中熟悉的那张脸，顿时无言以对。

清纯的五观，厌世般麻木的表情，表情是苏牧自己的表情，但在他自己身上是一种阴暗阴森的感觉，现在只是换成这张脸，竟然有一种无法言语的魅惑。

不过，除了眼睛是黑色的，这可不就是苏牧一次次在梦境中遇见，但每次醒来后都会遗忘的那个女孩吗？

“怎么回事？”

声音清冷中又带着一丝稚嫩，苏牧自己听到这声音都吓了一跳，虽然很好听，但他心里还是莫名的恶寒。

这声线不去做配音可惜了。

原本他还想体验所谓“义体”所能展现的实力有多强，但现在就有些尴尬了，他现在没有合适的衣服穿，穿着自己原本的衣服还真不方便，除非他愿意光着身子。

苏牧虽然人近中年，但对于萝莉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更做不出那种自己玩自己的变态游戏。

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这副样子真的太那啥了，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就变成了变态。

“脱离。”

回到自己身体的苏牧一脸麻木的拿出手机，然后打开网购软件，搜索服装类，然后看款式。

等到选定尺码的时候，他回忆了一下，身高1米56应该，三围…这个不重要，搓衣板要求不高。

从内衣到外衣，完全按照苏牧自己的标准，便于行动特点，耐脏耐造，最后才是好看与否。

最后他发现只有作战服最合适，只是他连续换了好几家军品店，发现最小的尺寸对‘义体’而言都显太大。

……

次日，早上六点。

准时被闹钟叫醒的苏牧精神恍惚地从床上爬起来，突然改变作息时间，一时半会还没那么容易适应。

他决定从今天开始努力锻炼身体，他已经测试过，‘义体’即便不开启所谓的“全属性状态解锁模式”，在拥有相同属性值的情况下，所能发挥的战斗力也超自己。

如果说是‘义体’一台f1赛车，主体就像一台二手买菜车，而且还是10年没保养，虽然二者都是4个轮子，买菜车重量还远超F1，但无论是构造还是精密程度却天差地别。

苏牧决定将‘义体’作为主要的战斗专用躯体。

但不代表他对于自身身体的状态就能够忽视，自己主体的属性值越高，‘义体’相应的也会提高，所能发挥的战斗力自然也更强，增强自己才是根源所在。

虽然不可能回到年轻的状态，但只要看到现态和极限态二者的数值差距就知道，自己现在还有很大的恢复空间，不求像‘义体’那样现态就是极限态，毕竟主体没有“肉体完美级掌控”这种天赋，但能提升多少算多少。

刷牙洗脸，换衣服，出门。

他住在7楼，因为是建得比较早，整个小区七个单元都没有电梯，爬上爬下非常累人，所以他平常能不下楼就不下楼，苏牧对门那一户，还有8楼和9楼到现在已经没人住，毕竟谁也不想扛着煤气罐爬这么多层。

其实电梯也可以改造外装，但对于分摊的费用，楼上楼下很难保持统一意见，结果都不了了之。

也不知道当时的开发商脑子是怎么想的，如果不是因为上下不方便，六层以上的也不会慢慢都搬走，而空出来的房子也很难租出去，更别说卖出去。

不是实在没办法，苏牧也不想住这里。

天空灰蒙蒙，气温还没回升，大街上现在还没什么人，苏牧出了小区，沿着公路开始慢跑。

只是毕竟已经太久没运动，还没跑出几百米，就已经开始大喘气，脚步也开始变形了。

苏牧不得不停下来，重新调整气息，然后继续跑。

他也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之前已经长期没有运动，身体未必能够适应，所以他也没有跑太远，就一个来回5公里，距离小区还有几百米就开始慢走，平复心跳。

小区门口有个超市，老板娘很勤快，每天很早就开门，晚上一般都2点以后才关门，苏牧进去买了个面包和椰子汁，想起烟也快抽完了，便多买了两包烟。

“木婶，买莱去？”

进小区的时候，苏牧看见熟人习惯性的打了声招呼，以前的老邻居，不过主要是父母跟他们熟，苏牧不喜欢跟这些人拉家常，见了面礼貌打声招呼就到顶了。

“对，去市场买菜。”木婶六十多岁的人了，红光满面一身富态，见谁都是一股热情劲。

“怎得今天这么早就出来，平常都不见你人。”

苏牧敷衍笑道：“买点东西，你忙你的。”

“有空过来喝茶。”

“一定。”

木婶旁边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得马马虎虎，穿着倒是挺时髦的，看苏牧的目光有点鄙夷。

这人苏牧不认识，小区里面的人他也认识没多少，木婶没介绍，他知道自己现在形象不好，懒得搭理。

走进小区后，苏牧突然想起自己又忘了买剃须刀，只能转身回超市，随便买一把。

……

“木婶，这人也是我们小区的？没见过啊。”

“他爸妈你可能比较熟，小区老人了，但他这个人呢，我悄悄跟你说，离他远一点，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看着人太邋遢了，感觉就不像能过日子。”

“哈，可不是，天天家里蹲，也不去找个正经工作，就知道啃老，听说外面还欠了老多钱，他爹都给他气死了，他妈也跑到东海跟他弟过了，不认这儿子哩。”

“他这样，他老婆孩子不是很惨？”

“嘿，他哪来的老婆孩子，这么大岁数的人了都没结婚，你是不知道，以前我们街坊邻居可给他张罗了不少对象，结果这人倒好，挑这挑那的，不是嫌长得差，就是觉得人家学历低，工资没他高，配不上他，唉！”

“呵，这人长得挺磕碜，想的倒是挺美。”

“对喽，他也不想想，那些条件好的能够看得上他？你看，现在不成了老光棍，等他老了就知道难受了。”

“不过婶我得说句公道话，他以前长得可一点不寒碜，年轻时候那可俊了，没搬过来之前我跟他家也是老街坊，他读书那时候，那些小姑娘天天跑他家串门…”

苏牧看着那两人走远，脸色有些黑，若不是突然要回超市，他还真不知道这人暗地里这么嘴碎。

话说当年大家给他介绍对象的时候，他都是直接拒绝，实在拧不过，也只是礼貌见过一次面，然后就没怎么联系，到了这些人嘴里，就变成了他眼高于顶？

他什么时候嫌过人？

他根本就没打算结婚！

“嘀嘀…”

就在他翻白眼的功夫，手上的手机震动。

有信息。

苏牧皱了皱眉，打开一看，发现又是催收的信息：苏牧，关于你贷款已核实为蓄意拖欠，已将你列入本月第二批诉讼名单，已向相关部门递交仲裁申请…

心情顿时阴暗下来，他不在意，但确实被恶心到。

信用卡逾期已经很久了，他现在每天都会被银行雇的第三方催收电话短信轰炸，各种威胁性的恐吓。

通讯录早就被爆，朋友圈都知道他负债累累，催收公司的人还曾在小区门口堵过他，弄得人尽皆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苏牧没想当老赖，上了征信黑名单也麻烦，但除了这间父母留给自己的破房子外也没什么值钱东西，挂到二手平台上这么久也没有卖出去。

他连社保都很久没交了，他现在有收入，但赚的钱都先拿去还给之前借他的朋友，毕竟人情难还。

银行那边，虽然还没有真正被起诉，但估计也不远了，想办法继续协商停息挂账，如果不行的话就等法院通知了，说不定反而是一种办法。

怕被催债的骚扰，他手机经常开勿扰模式，漏接电话影响也不大，工作可以微信留言。而且认识他的都知道他的处境，不说人嫌狗厌，但也绝对没有人想要接近。

不过相比之前，他现在的心态已经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