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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在会稽百姓夹道欢送中,李旭率领由两千团结兵、招募的两百游侠、一百衙役组成的剿匪大军出城登船,出征为患日烈的岣山岛海盗。
两千三百兵马分乘大小五十艘海船从会稽码头出东进入上虞江,顺东而下进入钱塘江湾转向东面,直奔后世的舟山群岛而去。
岣山岛上,袁颂击鼓聚军,舟山群岛诸路海贼纷纷聚拢而来,人喊马嘶刀枪林立,舟船相临。自天宝三年,东南沿海海上巨寇吴令光被晋陵郡太守刘同升诛杀后,六年来第一次出现人数如此众多的海岛群聚。
“恭喜叔父,岛上已聚各路兵马达两千余众,不输当年吴令光之势,定难将李旭小儿斩于手下。”
袁晁恭喜道。
“不过是一盘散沙罢了,因危机暂时聚拢于麾下。”袁颂摇摇头,“这些人打顺风仗还行,稍有不利就会望风而逃,最终还得靠咱自家弟兄。”
“叔父所言甚是。”
“听闻李旭让尉迟琼编练了两千团结兵,还招募了两百常年给商船做护卫的游侠,不好对付。”
袁颂皱起眉头思考破敌之策。
“叔父,咱们弟兄都是海盗善于水战,不妨咱聚兵于海上与李旭决战,挥咱们的长处。”
“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岣山岛还得留一支兵马驻守以防官军偷袭。”
岣山岛做为老巢重要性不言而喻,袁颂为保万全,决定还是由侄子亲领两百人驻守。诺有官军来袭,只需坚守岛上堡垒保护妇孺,等他击破官军就回援。
李旭的座舰是整支船队里最大的一艘,可载五千石,现在船上载着两百兵,其余船只则以这艘船为中心分布于四周逼近岣山岛。
“使君,岣山岛的海盗驾船迎战我军”
李旭至船头,眺目远望,上百艘舟船正快向己方逼近,还传来一阵阵海盗的喧嚣叫骂声。
“使君,海盗出海迎战,岣山岛必定空虚,请让某带一队人马绕过去袭占岣山岛断了海盗归路。”
早已休养好的秦皓请命道。
李旭想此计可行便同意了秦皓所请,拨给他三百人分乘十艘度机动灵活的小船逗留在舰队后方,待舰队与海盗交战之际绕过交战区域偷袭岣山岛。
“对了,尉迟琼呢?”
两军即要交战之际,李旭竟没看到全军大将的尉迟琼,急问左右。
“尉迟县尉他晕船,正在船舱中休息。”
“关键时刻晕船?”
李旭顿时炸锅了,“还不快把他叫出来,站甲板上砍两个海盗总行吧。”
“喏”
两名属下慌忙跑进船舱,总算把晕呼呼的尉迟琼给扶了出来。
“使君放心,某还行”尉迟琼强忍着作呕的冲动,冲李旭镇定有声道。
看着尉迟琼头重脚轻的样子,李旭心都有点凉了。
海盗全是常年在海上拼命的狠人,自己的兵将大多没出过海,晕船的可不只尉迟琼一人,一时间李旭竟觉自己此次有些托大。
“海盗带近啦”哨兵大吼道。
“快擂起战鼓,弓箭手给我往死里射。”
李旭弓箭在手登上尾舱顶,只见海盗的船只如闻到腥味的鲨鱼飞驶而来,三五成群穿插于官军各船之间与官军互射。
一时之间箭矢如蝗,互相攒射不时有人中箭落水。
官军有十艘船皆是千料大船,相比海盗船具有船高大坚固的特点,船舷高耸给了船上的士兵以高临低的地利,在相互攒射中占进优势。
座船大小与海盗船差不多的官军此刻则与海盗短兵相接,双方互相跳帮撕杀在一起。
除了招募来的两百游侠与海盗战的不相上下外,团结兵初上战阵,又是在摇晃的船上撕杀竟落了下风,一艘官船上的士兵竟被一群海盗攻陷围殴杀尽。
李旭大怒,连射三箭箭无虚,射杀三人也难挽救团结兵的势弱。
“慑年还不出战更待何时?”
李旭冲靠着桅杆喝烈酒醒脑的尉迟琼怒吼道。
尉迟琼一口闷下酒坛里的最后一口稽阳春,整个人脸红脖子粗,随手砸了酒坛大吼:“我来也!”
从随从手中夺过马槊,三步并两步一冲而下,直接从大船上跳到临近的小船,百八十斤的壮汉一差小船甲板,整个船射晃三晃,将船上一众杀的兴起的海盗晃倒了一半落水。
“来者何人?我等江湖好汉不杀无名之辈。”
众海盗一瞧来人竟如此生猛,心中一寒。
“鼠辈不配知我名!”
尉迟琼操起马槊大吼一声:“杀!”
“斩了你”
众海盗怒从心起,纷纷举刀迎战。
一时间小船上刀光槊影,残肢鲜血四溅,不过十个呼吸,船上仅剩尉迟琼一人持槊而立,吓得其他几条船上的海盗退避三舍不敢战。
“好!”
李旭全程目睹,简直比后世的武侠大片还要精彩百倍,热血上涌不停抽箭射杀海盗。
随着一个个海盗纷纷中箭落水,前来围攻官军帅旗所在的众海盗无不胆寒,皆知船上有一神射手,箭无虚,每一箭必有一人应声而亡。
李旭大笑,吾有家传独步天下的无双箭术,尔等宵小也敢前来围攻于我?
当年高祖、太宗无不以善射闻名天下,任凭天下间,除了薛仁贵的薛家箭法,何人敢与我李家箭法比肩?
“大当家的,李旭的坐船弟兄们都无法靠近,还冲下来一个近战无双的绝世猛人”
率众围攻李旭座舰的头领灰头土脸的跑到袁颂叫苦。
“攻不下也得攻,不杀了李旭如何退敌?”
袁颂怒目而视。
“可弟兄们死伤惨重需要增援。”
头领心中十分的郁愤,其他头领如避蛇蝎避开李旭的座舰去捡软柿子捏,就他啃这块硬骨头,还崩了一口牙。
袁颂只好将他身边的五十名随身护卫派出去,协助李旭的座舰,斩了李旭。
“又是黑衣人。”
几艘海盗船载了数十名身着蒙面黑衣的海盗加入围攻李旭座舰中来,这令李旭相当惊鄂。
当初与黑衣人交手,李旭深知这些家伙武艺高强不好对付,也不知袁颂从哪弄来的这些高手。
李旭的座舰之外,官军与海盗杀的难舍难,但初上战阵的团结兵有些不敌海上老手的海盗,好在这种劣势没有乘机扩大,团结兵们还在拼死撕杀尚未溃败的迹像。
战局的焦点实际上集中到李旭这了,只要攻下了李旭的座舰,还在坚持的团结兵们必然溃退,海盗就剩下千里大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