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流求最大的汉人村落归顺,其他小村落也就不成问题,
收服竹堑村后,在与村民交易当日,周围一众番人村社闻讯也带着货物前来贸易换取食盐和布匹,本想换些铁器回去的,却被卫绵阻止了船队向番人出售铁器。
番人换取了铁器就能效仿他们打造铁质兵器,凭他们悍不畏死的特性一旦拥有了铁兵器战斗力必然提升,再想打败他们难度就不低了。
“你们李使君不是想征服整个流求吗,那就千万别交易给番人铁器,否则你们日后必付出惨重伤亡。”
卫绵阴测测的说道,向朱诞和姚令光阐述征服流求最大阻碍就是如何制服岛上的番人,制不服你就会面对他们无休无止的出草袭扰。
两人恍然,感激卫绵的提醒额外送给他十匹绸缎把小老头乐的牙槽都露出来了。
铁器可以不卖给番人,乘此机会收服这些前来贸易的番人村社让朱诞觉得十分有必要,与姚令光商量定出一个威逼利诱的法子,寻求卫绵的支持。
了解二人计划的卫绵表示愿意帮忙,谁叫名义上竹堑村成了流求都督府的人呢。
凭仗竹堑村在番人中的威望,卫绵将方圆百里八个番社的头人召集到竹堑村,向他们隆重介绍了朱诞、姚令光二人。
番人对外界知之甚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生活在一座岛上,卫绵说干了口水也没引起他们太大的反响。对海西岸疆土辽阔而富欲的大唐,顶多惊奇人口的繁盛。
“番人呐,无知而无所畏惧。”
姚令光淡淡一笑,起身站在众番社头人面前,抽出腰间的横刀寒光一闪,大腿粗的木墩子立劈两半,一时镇住了众头人。
姚令光手上的刀是雪亮钢刀,比竹堑村拿的铁刀强太多了,众头人看着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寒光的刀身气慑而心生畏惧。
“归顺大唐者则为子民,逆反不从者斩于此刀下。”
姚令光拿出在会稽做捕头抓人的汹汹气势,哪怕听不懂也吓得众头人脑袋一缩生怕他的刀照着他们脖子挥下。
直到卫绵翻译头人才知道姚令光要干什么,说白了就是要他们像臣服竹堑村一样臣服于那个什么大唐的流求都督府。
不就多交一份粮食和毛皮的贡品嘛,只要流求都督府展现出比他们强横的实力,多交一份也没关系。
朱诞想得不只收一份他们臣服的贡品,还要他们提供青壮做为流求都督府的番兵用来清缴不肯臣服的番社。
这一点头人们没做多想也同意了,跟着强者攻打其他社对他们来说是有利可图的,可以抢粮食抢女人抢地盘,何乐而不为?
番人各社间联盟,头人会举行血誓,以达到约束各社履行誓言。
番人迷信很少有违背血誓的情况,深知这一点的卫绵提出八个番社头人与朱诞他们举行
归顺流求都督府的血誓,违背者身死族灭。
朱诞乘机将番人各社无条件服从流求都督府的命令,听调征战加进血誓里,单纯的头人们没想太多,咬破食指将血滴进酒坛里,并在朱诞起草的归顺文书上画押,共同宣誓一遍誓言,将浸泡众人血液的酒一饮而尽。
有了血誓的约束,八个道卡斯社自此听命于流求都督府,为尚未将势力拓展至此的都督府平白增添了千多人的兵力。
朱诞与姚令光会心一笑,光凭此事他俩足以在李旭面前邀功请赏。
有了在竹堑村的经验,朱诞、姚令光一行得心应手,南下依次收服十个汉人村子,途中协助汉人村子击败来犯的番人,以武力降服十三个各有几百号人的番社与之缔结血誓,在流求都督府势力尚未抵达之前由临近的汉人村子统领他们抵御其他番社的侵袭。
收服十一座汉人村子的同时,朱诞一行还确定了十一座城的选址,基本是以汉人村子为基构筑城池,要筑好得等明年大规模移民才会展开。
伍元瑛率领百多人南下渡过基隆河清剿时常来袭的番人,计划只需三五天即可,不曾想在山林中与番人纠缠半月之久,跋涉山林百多里,前后与三个番社生击战,大小十余战歼敌七百余人。
在山脚下的河谷边歼灭了最后一股残敌的伍元瑛无意间在河水中现了一块足有拳头大的狗头金,引起了整个队伍的震动。
队伍里有探矿出身的学徒,有模有样的说现狗头金的地方定有金矿,让大家在河道里多找找定能找到金子。
士卒都不淡定了,不等伍元瑛的命令四散在河滩寻找金子。
学徒所说还不假,不过一刻钟就有人在河中现了金砂,其他人见状更加疯狂,双目充血挥着刀剑在河滩上刨沙石寻找着哪怕是细沙一般的金子,不时传来淘到金的士卒惊喜狂叫,哪怕还没有小指头大。
伍元瑛眼见无法约束士卒,只能由着他们去,自己有了一个拳头大狗头金带回会稽足以从商人那换上百贯的钱财,不稀罕与士卒一起在沙石里找金子。
此刻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利用在此地现砂金的消息从李旭那换来更切实的好处。
按学徒所说,河道里现砂金,附近的山林里定有一处金矿,若能现就是滚滚财源。
只是这财源不是他伍元瑛能吞的下,只有献给李旭才能挥它最大价值,也能为自己的前途铺路。
一伙人在此足足逗留了五日,每人都淘到了少则二三两多则十几两黄金才在伍元瑛催促加命令下不甘的收拾起东西顺着基隆河返回。
回到台北,伍元瑛连封锁消息都来不及,在基隆河上游淘到金砂的消息随着回来的士卒以极短的时间传遍全城,第二天临近的关渡城、淡水县都知道了。
三城百姓都没心思伐木开荒了,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商量到基隆河上游淘金去。
本就是一群亦匪亦民的百姓,生性胆大妄为贪财好利,听到现金矿的消息哪里忍得住?没过几日台北县就有三十来个青壮竟私自带着武器干粮沿基隆往上游而去,带路的还是刚回来的士卒。
伍元瑛得知消息却没有派人去追,李真来问:“为何不派人把他们抓回来?”
“抓回来有用吗?现在全城的人都想着去淘金,今天把这伙人抓回来,明天就能把另一伙也给抓回来吗?说不定派去抓人的士卒都有可能有去无回。”
深知台北县百姓秉性的伍元瑛淡然道。
“若不加以惩戒,全城百姓定去淘金,那谁来开荒耕地?”
“能淘到黄金的只会是少数人,大多数人不会有多少收获,最后不还得回来种地?”
伍元瑛没李真那么多担忧,相反他觉得基隆河现金矿到是一个契机,一个吸引大6百姓来流求的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