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郕王的话讲完，他也不管谁赞成，谁反对。

反正打定主意，就要倒在桌子上，谁也别想喊他起来。

“喂！不至于吧……”

贾玺贱兮兮的推了推他。

小郕王继续装死……

“你喝的是奶茶。”

小郕王听了，有点脸红，不过，他跟贾玺厮混久了，急智倒是有一些的。

小郕王头往侧面一歪，看着贾玺：“卧槽！你这人好歹毒，竟然往茶里面掺酒……”

言语神态只突出四个字，醉眼迷离。

嘶……

影帝！

奶茶是贾玺在余杭时候捣鼓出来的东西，过来拜见恩师时，带了不少，想着给老头子尝尝鲜。

他是卡着午饭时间来的。

席间。

老头子不识好歹，尝了一口，说觉着膩牙。还是喜欢喝着自己家里买的一两银子好几坛的劣质“美酒”……

贾玺说陪两杯，却被一个瞪眼吓了回来。

他好像还得守孝来着……

便拉着小郕王一起喝奶茶。

这时候，随着开边互市，瓦剌那边常喝的酥油茶在大明倒是也有不少喝法。

只是……

少了科技与狠活。

口感方面不太能迎合大众，流传不广罢了。

贾玺的奶茶。

少不得要吹嘘自己一手建成的商业街。

这里面的小商贩，个个都是人才。

有个胡建商人，祖传的手艺竟然是熬制龟苓膏。然后，他还是个买晒干紫菜的……

这……

商机不就来了嘛。

紫菜包饭配奶茶，最好再搞点辣白菜。什么时候都不过时好吧！

于是，贾玺便入了他家的股份，跟着他一起捣鼓奶茶和海苔……

其实做法倒也简单，只是没人去往那方面想罢了。

奶茶，有瓦剌人那边的工艺兜底，贾玺的做法，无外乎是添些龟苓膏、芋圆、应季水果罢了，剩下的，只是水多了加糖，糖多了添水。

海苔，紫菜都能晒干，就不能烤干？控制火候的事，一点一点去尝试记录而已。

一年下来，总算是达到了一个比较满意的程度。只是现在还没在市面上售卖……

“他想趴着便趴着吧，你继续说。”

于谦皱着眉头说道，他想听听徒弟的看法。

三年没见的徒弟回来了，于谦心里是有点高兴的。

他喝了几杯，酒劲上来了，啥话都敢听。

只是苦了小郕王。

吃瓜吃到被砍头，我怕是古今第一人了。

“余杭那帮子商人，就只能看的见余杭县那巴掌大的地方。建文帝，他的那点心思，也就能盯着大明的疆土了……”

“可人的心思，要只放在自家屋内的那块地儿，怕是守都守不住。”

“我到了余杭，我是需要余杭那帮商贾的帮助，可那也是他们的机会。”

“太祖皇帝封太宗为燕王，太祖说过‘燕王病矣’，太祖是知道太宗皇帝雄才伟略的，太祖为什么留着他？……是因为太祖知道他面对外敌的能力，这是让你建文帝统御四海的机会。”

“可目光短浅的人是不好当家的啊……”

“建文帝只盯着大明，没把握住太宗，余杭那帮商人只盯着余杭县，也没把握住商业街。”

“他们看似什么也没错，可他们就是输了。因为他们什么也没做。”

“物竞天择，这才是天道。”

贾玺把话圆了回来，虽说还是大不敬的言语。不过，凭屋子里这仨人的身份，挨几巴掌免不了，可要是杀头，倒也不必。

小郕王也不装死了，弱弱的说：“小时候皇祖母说过，建文帝不该太急着削蕃，也不该对叔伯们下死手……手段太过，有些官逼民反的意味……”

小郕王嘴里的皇祖母，是那个靖难遗孤孙若微，当朝的太后，挂个名头，跟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于谦，他还在消化。

贾玺说道：“天家行事，没什么手段过不过分的，要是仅仅抓着这点来评价帝王功过，太不公允……君不见，李世民杀了多少兄弟？可曾有一人说他手段太过的？”

小郕王听了，若有所思。

贾玺一秒五喷过后，屋子里面仨人都沉默了……

薛蟠在监狱里水深火热，他把希望都寄托在家里人身上，啥时候救我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