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门关闭了,一切痕迹都没有留下,就好像她从未出现在自己面前。
江桥还有些懵,直到程若溪站在自己面前,他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在沙发上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根本没有什么异次元房间。也根本就没有什么魔法。
“你怎么了?”程若溪奇怪地盯着江桥,“一进来就看到你迷迷糊糊的,考试不及格啦?”
“没啥。”江桥摆了摆手,走到冰箱前面,从里面掏出两罐可乐,递给程若溪一罐:“这大晚上的你来干啥?”
“我不喝,你也少喝点。”程若溪摆了摆手,“叔叔让我来监督你,卫生干得怎么样了,你以为我想来啊?”
她低头瞅瞅地面:“瞧这灰,你是不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呢?”
“还有冰箱底下,哎呀江桥......有老鼠屎!”
“好家伙,这门把手是你从叙利亚淘过来的?”程若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那间屋子前面,轻轻一扭把手。
“哎——”江桥想出声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客厅里的光顺着房门一点点钻进去,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用塑料膜包裹着,褐色的衣柜和书桌分别立在房间的两侧,对面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对年轻夫妇的合影。
一如江桥记忆中的模样。
怎么回事,古老的水晶灯呢?古朴的长桌呢?那个自称女巫的女孩呢?
莫非,真是一场梦不成?
江桥坐在沙发上,咕噜灌下一口可乐,打了个饱嗝。
他左瞧右瞧,想拿本书来看,才猛然发现自己的那本化学课本被他扔进了房间,随着光门一起消失了。
他这才安定了些,至少能确认自己不是突发臆想症了。
程若溪就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了那副相框便迅速关上门,好久没进来过,她忘了这是江桥爸妈的房间。
回头看了一眼稍显落寞的江桥,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行为刺激到了他。
“你饿不饿?”程若溪问。
“啥?”江桥没怎么听清。
“我问你饿不饿。”程若溪又问了一遍。
“好像是有点。”虽然吃了两盒糕点,江桥却没什么感觉,还能干下三大碗饭。
说罢,却见程若溪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掏出一盒蛋糕,摆在茶几上。
“喏,叔叔说你小子肯定懒得自己做饭,所以让我来慰问慰问你。”
“你是不是想胖死我啊?”江桥斜眼看她。
“不吃拉倒。”程若溪说着就要把蛋糕收回来。
“吃,吃啊,谁说我不吃了?”江桥抢先一步抢过蛋糕捂在怀里。
“江桥,你放开......”
“不放,谁都不能阻止我胖死在这个晚上。”江桥誓死不从。
“不是!蛋糕被你捂变形了!”程若溪哭笑不得。
江桥低头一看,好好的草莓蛋糕果然成功变形了,变成了.....不可描述的形状。
“喏,这里还有。”程若溪从怀里掏出一罐牛奶。
“我先走了,吃完记得刷牙!”
江桥再抬起头,程若溪已经快走到院门口,走出院子前前还不忘提醒他把院门锁上。
......
此时,门的另一边,不知道多少个时空之外。
法兰王国,圣殿骑士团。
这是一座宏伟的教堂式建筑,穹顶高不可测。
深夜的月光透过排窗照进来,照亮了石壁,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绘满了关于女神降临人间赐福的画像。
满目慈祥的白袍老者正跪坐在台阶之上,闭目为女神祈祷。台阶下是单膝跪地、身着铠甲的青年,他的右眼用用黑布包裹着。
“牧首大人,根据您的指引,我们前往了浮光城的中央区域,但并没有发现不明魔法波动的痕迹。”独眼青年带着一种近乎崇敬的语气说道,“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差错。”
“哦?”白袍老人停止了祈祷,但他并没有转过身,语气和蔼亲切:“不会的,女神的指引不会有错。”
停顿了一会儿,老人又说道;“亚安团长,你们没有去法兰宫殿调查?“
“我计划如此,但是被奥汀团长阻止了,他给出的理由是‘皇家的威严不容侵犯’。”
“呵呵......”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站在月光后面的阴影中,看不清面貌。
“他说的没错,法兰二世仍然是女神最宠幸的信徒,女神的威严自然不容任何人侵犯。”
“不过,那股神秘的波动确实在不久之前就消失了。”老人说。
“牧首,那股魔法波动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能突破禁魔石柱的封锁?”名叫亚安的独眼青年问道。
“没有人知道,亚安。在女神模糊的指引中,那是一本书,我感受到,那本书里面藏着一股纯粹到近乎自然本质的魔法能量,这也许是先贤们留下的至宝,女神需要它。”
“书.....”亚安仔细揣摩着。
“亚安团长,你去休息吧,愿女神与你同在。”老人微笑着说道。
......
亚安走后,偌大的教堂又陷入寂静。月光隐入云层,蜡烛摇曳着,光洁的壁画像是蒙上了一层灰。
这位牧首大人仍旧安详地祈祷着,只不过,他的嘴唇越来越苍白,脸颊越来越瘦,却洋溢着一种怪异的兴奋。
他的身形变得佝偻,浑身上下的光洁气息转而变得血腥。
他睁开眼,两颗眼珠布满了血丝。
他把其中一颗眼珠抠下来,迸裂的血浆爬上白色的衣袍。
“赞美女神。”他吃下了自己的眼珠,慢慢咀嚼。咯吱咯吱的声音随风飘散。
……
与此同时,大陆的另一边。
这里是卢克王国的首都帕里斯,进步之城,魔法都会。一切魔法前沿的成果都会在这里彰显。
这里聚集着无数天资聪颖、能力超凡的魔法师,他们组成了魔法议会。
带着圆框眼镜、长着乱蓬蓬白胡子的塞西尔闯进议会藏书馆,在这里的最底层翻找着什么东西。
“塞西尔。”有人叫住他。
埋在书堆里的塞西尔抬起头,在几步之外的办公桌上看见了一瓶墨水、一支笔、几本书,以及一双穿着褐色皮鞋的脚。
“丁格?”塞西尔明显有些惊讶。
“怎么,就只允许我们伟大的水系大魔导师塞西尔来藏书馆吗?”褐色皮鞋露出标志性的讥讽笑容。
“丁格,你的脾气还真是符合你"雷电之魔导"的称号啊。”塞西尔无奈失笑。
接着,他笑容一滞,想到了什么:“你也感受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魔力?”
丁格收起了笑容。